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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一九三五年(16)

  豫上八月十一日〔1〕南陽畫像指河南南陽縣境內所存漢墓石刻畫像,一九二三年起陸續發現。

  〔2〕《漢壙專集》即《漢代壙磚集錄》,王振鐸編。一九三五年北平考古學社影印出版。

  〔3〕沈君即沈觀。

  350815致黃源河清先生:"論壇"謅了兩篇〔1〕,今寄上。如有不妥之處,請編輯先生改削。

  《五論。。。。。。》是一點戰鬥的秘訣,現在借《文學》來傳授給杜衡之流,如果他們的本領仍舊沒有長進,那麽,真是從頭頂到腳跟,全盤毫無出息了。

  《表》已收到十本,似乎比樣本好看一點。

  專此布達,即請著安。

  迅上八月十五日西諦不許我交卸《死魂靈》第二部。又及〔1〕指《四論"文人相輕"》和《五論"文人相輕"----明術》,後均收入《且介亭雜文二集》。

  350816①致黃源河清先生:十五日信收到。"論壇"稿已於昨日掛號寄出。

  向現代付錢〔1〕辦法,極好。還有兩部〔2〕,是靖華的翻譯小說,希取出,此兩部並未預支稿費,隻要給一收回稿子的收條,就好了。

  取回之稿,一時還未能付印。

  全集事〔3〕此刻恐怕動不得,或者反而不利。

  《譯文》第三卷目錄上頭之木刻,已尋得數條,當將書本放在內山,於生活書店有人前往時,托其帶上。

  《童話》廣告附呈。

  此複,即請撰安。

  迅上八月十六日〔1〕向現代付錢指魯迅通過黃源向現代書局贖回瞿秋白的《現實》和《高爾基論文集》譯稿,兩稿共付二百元。

  〔2〕指《煙袋》和《第四十一》。

  〔3〕全集事指印行瞿秋白全集事。

  350816②致蕭軍張兄:十一日信並稿收到後,晚上剛遇到文學社中人,便把那一篇〔1〕交了他,並來不及看。另一篇於次日交胡;又金人譯稿一包,托其由芷轉交,想不日可以轉到。頃查紙堆,又發見了一篇,今特寄上;又《譯文》上登過的一篇,我想也該抄出,編入一本之內的。

  小說再給我十本也好,但不急。前回的一批,已有五本分到外國去了,我猜他們也許要翻譯的。

  我痱子已略退。孩子已不肯曬太陽,因為麻煩,而且搗亂之至,月底決把他送進幼稚園去,關他半天。《死靈魂》譯了一半,這幾天又放下,在做別的事情了。打雜為業,實在不大好。

  此布,即請儷安。

  豫上八月十六夜。

  注釋:

  〔1〕指蕭軍的短篇小說《羊》。後載《文學》第五卷第四期(一九三五年十月)。

  350817致徐詩荃〔1〕詩荃兄:前幾天遇見鄭振鐸先生,他說《世界文庫》願登《蘇魯支如是說》〔2〕。兄如有意投稿,請直接與之接洽。他寓地豐路地豐裏六號。倘寄信,福州路三八四號生活書店轉亦可。

  專此布達,並頌時綏。

  迅頓首八月十七日〔1〕徐詩荃原名徐琥,筆名馮珧、梵澄等,湖南長沙人。留學德國時,經常為魯迅購買德國書刊和木刻。當時在上海從事著譯工作。作品大都經魯迅介紹發表。

  〔2〕《蘇魯支如是說》或譯《察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蘇魯支語錄》等,德國尼采著。梵澄譯稿連載於《世界文庫》第八、九冊(一九三五年十二月、次年一月)。

  350818致賴少麒少麒先生:十一日信收到。我沒有收到插圖,所以並沒有送到商務館去。書店思好像也沒有。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還是請先生先寫信問一問您的朋友罷。

  專複,即請時綏。

  幹上八月十八日350819致曹靖華汝珍兄:十五日信收到,並譯信〔1〕,謝謝。不料他仍收不到中國紙,可惜,那就更無善法可寄了。

  橫肉〔2〕可厭之至,前回許宅婚禮時,我在和一個人〔3〕講中國的Facisti〔4〕,他就來更正道,有些是謠言。我因正色告訴他:我不過說的是聽來的話,我非此道中人,當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也很不快活。但此人之傾向,可見了。

  寄給冶秋〔5〕一箋並稿(是為素元〔6〕出紀念冊用的),乞轉交。兄也許要覺得奇怪,稿子為什要當信寄。但否則,郵局會要打開來看,查查稿中夾信否,待到看過,已打開,不能寄了。

  聞青將赴廈,如他過滬時要來看我,則可持附上之箋往書店,才可以找到。否則找我不著。因為我近來更小心,他們也替我小心,空手去找,大抵不睬了。但如不用,則望即毀去。

  專此布達,即請暑安。

  豫頓首八月十九日〔1〕指艾丁格爾致魯迅信。

  〔2〕橫肉指李季穀。

  〔3〕指蔡元培。魯迅參加許壽裳女兒婚禮時,曾與他議論蔣介石(據鄭奠:《片斷的回憶》)。

  〔4〕Facisti即法西斯蒂。

  〔5〕冶秋即王冶秋。參看351105信注〔1〕。

  〔6〕素元即韋素園。

  350823致樓煒春煒春先生:廿二日信收到;前一信也收到的,因為別的瑣事,把回信壓下了,抱歉得很。

  譯文社的事很難說,因為現在是"今朝不知明朝"事,假如小說〔1〕譯成的時候,譯文社仍在進行,也沒有外界所加的特別困難,那當然可以出版的。

  此複,即請暑安迅頓首八月廿三日附還明信片一張。

  注釋:

  〔1〕指高爾基的《在人間》。當時樓適夷正在獄中翻譯,擬請魯迅介紹給譯文社出版。

  350824①致胡風〔1〕二二日信收到。我家姑奶奶〔2〕的生病,今天才知道的,真出乎意料之外。

  《書簡集》〔3〕賣完了,還要來的,那時當托他〔4〕留下一本。

  那客人〔5〕好像不大明白情形,這辦不到,並非不辦,是沒法子想。信寄去了,很穩當的便人,必到無疑,至於何以沒有回信,這邊實在無從知道,也無能為力,而且他的朋友在那邊是否肯證明,也是一個問題。

  葉君〔6〕他們,究竟是做了事的,這一點就好。至於我們的元帥的"慳吝"說,卻有些可笑,他似乎誤解這局麵為我的私產了。前天遇見徐君〔7〕,說第一期還差十餘元。。。。。。。我說,我一個錢也沒有。其實,這是容易辦的,不過我想應該大家出一點,也就是大家都負點責任。從我自己這麵看起來,我先前實在有些"浪費",固然,收入也多,但天天寫許多字,卻也苦。田、華〔8〕兩公之自由,該是確的。電影雜誌上,已有他們對於鄭正秋的挽聯〔9〕等(銅板真跡),但我希望他們此後少說話,不要像楊邨人。

  此複,即請暑安。

  豫上八月廿四日〔1〕此信稱呼被收信人裁去。

  〔2〕我家姑奶奶戲指聶紺弩夫人周穎。當時她擬去會許廣平,後因病未往。

  〔3〕《書簡集》指《小林多喜二書簡集》,小林三吾編,一九三五年東京科學社出版。

  〔4〕指內山完造。

  〔5〕客人據收信人回憶:指日本共產黨員宮木喜久雄,當時來上海請胡風設法為他接上與共產國際的關係,並代為發函請求在蘇聯當導演的日本人佐野碩的夫人為他證明身份。此事後由胡風轉托魯迅。

  〔6〕葉君指葉紫。

  〔7〕徐君指徐懋庸。當時他在編輯"左聯"機關刊物《文藝群眾》。按該刊第一期(一九三五年九月)出版後,魯迅仍給以支助。

  〔8〕田、華指田漢、華漢(陽翰笙)。他們均於一九三五年二月被國民黨當局逮捕,七月出獄。

  〔9〕對於鄭正秋的挽聯指田壽昌(田漢)的《挽鄭正秋》。手跡載《明星》半月刊第二卷第四期(一九三五年九月一日)。鄭正秋(1888--1935),廣東潮陽人,早期話劇(新劇)活動家、電影編導。

  350824②致蕭軍劉先生:廿二信並書一包,均收到。又曾寄《新小說》一本,內有金人譯文一篇〔1〕,不知收到否?寄給《文學》的稿子〔2〕,來信說要登,但九月來不及,須待十月,隻得聽之。良友也有信來,今附上。悄吟太太的稿子退回來了,他說"稍弱",也評的並不算錯,便中擬交胡,拿到《婦女生活》〔3〕去看看,倘登不出,就隻好擱起來了。

  《死魂靈》作者的本領,確不差,不過究竟是舊作者,他常常要發一大套議論,而這些議論,可真是難譯,把我窘的汗流浹背。這回所據的是德譯本,而我的德文程度又差,錯誤一定不免,不過比起英譯本的刪節,日譯本的錯誤更多來,也許好一點。至於《奧羅夫婦》〔4〕的譯者,還是一位名人,但他大約太用力於交際了,翻譯就不大高明。

  我看用我去比外國的誰,是很難的,因為彼此的環境先不相同。契訶夫〔5〕的想發財,是那時俄國的資本主義已發展了,而這時候,我正在封建社會裏做少爺。看不起錢,也是那時的所謂"讀書人家子弟"的通性。我的祖父是做官的,到父親才窮下來,所以我其實是"破落戶子弟",不過我很感謝我父親的窮下來(他不會賺錢),使我因此明白了許多事情。因為我自己是這樣的出身,明白底細,所以別的破落戶子弟的裝腔作勢,和暴發戶子弟之自鳴風雅,給我一解剖,他們便弄得一敗塗地,我好像一個"戰士"了。使我自己說,我大約也還是一個破落戶,不過思想較新,也時常想到別人和將來,因此也比較的不十分自私自利而已。至於高爾基,那是偉大的,我看無人可比。

  前一輩看後一輩,大抵要失望的,自然隻好用"笑"對付。我的母親是很愛我的,但同在一處,有些地方她也看不慣。意見不一樣,沒有好法子想。

  又熱起來,痱子也新生了,但沒有先前厲害。孩子的幼稚園中,一共隻有十多個人,所以還不十分混雜,其實也不過每天去關他四個鍾頭,好給我清淨一下。不過我在擔心,怕將來會知道他是誰的孩子。他現在還不知我的名字,一知道,是也許說出去的。

  此複,即請儷安。

  豫上八月廿四日〔1〕指《滑稽故事》。

  〔2〕指《羊》。

  〔3〕《婦女生活》綜合性月刊,沈茲九編輯。一九三五年七月創刊,一九三六年七月改為半月刊,一九四一年一月停刊。上海生活書店出版。

  〔4〕《奧羅夫婦》即《奧羅夫夫婦》,中篇小說,高爾基著,周筧譯,載《世界文庫》第一冊(一九三五年五月)。

  〔5〕契訶夫(Α。П。ЧeΧОВ1860--1904)俄國作家。著有許多短篇小說和劇本《萬尼亞舅舅》、《櫻桃園》等。

  350826致唐弢唐弢先生:廿五日函奉到;以前並沒有收到信,大約是遺失了。

  審查諸公的刪掉關於我的文章,為時已久,他們是想把我的名字從中國驅除,不過這也是一種頗費事的工作。

  有書出版,最好是兩麵訂立合同,再由作者付給印證,帖在每本書上。但在中國,兩樣都無用,因為書店破約,作者也無力使其實行,而運往外省的書不帖印花,作者也無從知道,知道了也無法,不能打官司。我和天馬〔1〕的交涉,是不立合同,隻付印證。

  豫支版稅,並[普]通是每千字一元;廣告方麵,完全由書店負責。

  專此布複,順頌時綏。

  迅上八月廿六日〔1〕天馬即天馬書店。當時唐弢的《推背集》擬交該店出版。

  350831①致徐懋庸〔1〕乞轉徐先生這篇批評,竭力將對於社會的意義抹殺,是歪曲的。但這是《小公園》一貫的宗旨。

  注釋:

  〔1〕此信原寫於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七日天津《大公報。小公園》第一七七八號旁的空白處。該期載有張庚作的書評《"打雜集"》。

  350831②致母親母親大人膝下,敬稟者,八月十日來示,早已收到,寫給海嬰的信,也收到了。

  上海天氣已漸涼,夜間可蓋夾被,男痱子已愈,而仍頗忙,但身體尚好;害馬亦好,均可請釋念。

  海嬰亦好,但變成瘦長了。從二十日起,已將他送進幼稚園去,地址很近,每日關他半天,使家中可以清靜一點而已。直到現在,他每天都很願意去,還未賴學也。

  專此布達,恭請金安。

  男樹叩上廣平及海嬰同叩八月卅一日350901①致蕭軍張兄:八月卅日信收到。同日收到金人稿費單一紙,今代印附上。又收到良友公司通知信,說《新小說》停刊了,剛剛"革新",而且前幾天編輯給我信,也毫無此種消息,而忽然"停刊",真有點奇怪。鄭君平也辭歇了,你的那篇《軍中》〔1〕,便無著落。不知留有原稿否?但我尚當寫信去問一問別人。

  胡懷琛的文章,〔2〕都是些可說可不說的話,此人是專做此類文章的。《死靈魂》的原作,一定比譯文好,就是德文譯,也比中譯好,有些形容辭之類,我還安排不好,隻好略去,不過比兩種日本譯本卻較好,錯誤也較少。瞿若不死,譯這種書是極相宜的,即此一端,即足判殺人者為罪大惡極。

  孟〔3〕的性情,我看有點兒神經過敏,但我決計將金人的信寄給他,這是於他有益的。大家都沒有惡意,我想,他該能看得出來。

  盧森堡的東西,我一點也沒有。

  "土匪氣"很好,何必克服它,但亂撞是不行的。跑跑也好,不過上海恐怕未必宜於練跑;滿洲人住江南二百年,便連馬也不會騎了,整天坐茶館。我不愛江南。秀氣是秀氣的,但小氣。聽到蘇州話,就令人肉麻。此種言語,將來必須下令禁止。

  孩子有時是可愛的,但我怕他們,因為不能和他們為敵,一被纏,即無法可想,例如郭林卡〔4〕即是也。我對付自己的孩子,也十分吃力,總算已經送進幼稚園去了,每天清靜半天。今年曬太陽不十分認真,並不很黑,身子長了些,卻比春天瘦了,我看這是必然的,從早晨起來鬧到晚上睡覺,中間不肯睡中覺,當然不會胖。

  痱子又好了。

  天馬書店我曾經和他們有過交涉;開首還好,後來利害起來,而且不可靠了,書籍由他出版,他總不會放鬆的。

  因為打雜,總不得清閑。《死魂靈》於前天才交卷,再一月,第一卷完了。第二卷是殘稿,無甚趣味。

  我們如略有暇,當於或一星期日去看你們。

  此布,即頌儷祉。

  豫上九月一夜。

  注釋:

  〔1〕《軍中》後收入短篇小說集《羊》。

  〔2〕胡懷琛(1886--1938)字寄塵,安徽涇縣人,鴛鴦蝴蝶派小說家之一。他的文章,指《讀<中國小說史略>》,載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五日上海《時事新報》。

  〔3〕孟指孟十還。當時金人曾向他寫信,指出他翻譯中的某些錯誤。

  〔4〕郭林卡《表》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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