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著名詩人希尼於2013年8月30日去世了。希尼的詩作純樸自然,奔流著祖輩們的血液,散發著土地的芳香。他以一種帶有現代文明的眼光,冷靜地挖掘品味著愛爾蘭民族精神。他雖有學院派的背景,卻絕無學院派的那種孤芳自賞的情調。1995年,希尼榮獲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詞說他的詩“具有抒情詩般的美和倫理深度,使日常生活中的奇跡和活生生的往事得以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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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它的一部分。並非客人。
它是我們,或包含我們之物?
它怎麽可能是其他東西,它隻是一種理念,
某物在序數i的脊椎上
搖搖欲墜?它優雅
但故作矜持。當我們指點時
它避開我們手指的禿端。我們
四處尋找它:
在聖經和帶寬裏,綻放著
像一個來自海底的傷口。
然而它抗拒真假之辨。
我們的熱情不能令它信服,它無法
平息。它像某些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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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詩,我們身貼條形碼
走上一維的單行道。路既不凹凸也不平坦
穿過陽光內部的黑暗,來到深淵的表層生活
四周草木蔥鬱,隱藏帶刺的疼痛
玫瑰花用隱秘的花語纏繞枝莖
他們說這樣就能牽出美好記憶
對這樣的說法我們不接受,也不拒絕
我們看到許多為我們死去的人還活著
他們在鉚緊意識深層結構的固件
他們必須這麽做,他們不能對不起死亡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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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在數學和詩之間
翻動。為了避免生命成為幾何形狀
他利用四方形上的一個切線
從美學的切點切入一首詩
從能指滑過手指到達所指,就像水
去探索海域。顯然在遠處海早已發生
他早已擁有水的品質。坐在椅子裏
突然感覺自己往低處流去
有時流得比水還快。路上看到蜜蜂被花蜜粘住
蜘蛛網住自己,似乎它們覺得生命
太偉大了,不得不提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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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加索筆下的動物還能保持理性成長
生活在空氣中的變形人
雖然他們幽靈般的日子已接近河流
卻不屑去釣離別時被禁錮的中國月亮
太俗了。這一定不是革命年代
他們寧可跟隨想象中的死者
從遙遠的國度再次返回
在頜首不語的天空下,在轟轟烈烈的麥地裏
手拿向日葵,用被禁止的
語言言說,或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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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擔心著世紀之外
人類的命運用天眼看事物
要發脾氣時便數一二三
還是控製不住,就用腦袋撞牆
我深知僅憑一己之力無法和太陽對峙
那些年夜和夢連成一片
像個潛在的偉人想變成領頭羊
甚至從短尾變成長尾牧羊犬
那自然會是個漸進的過程
那些年我看到許多腿無緣無故抱成一團
房子拆了建,建了拆
陽光布滿灰塵,酷似古老的疼痛
看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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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腳,從一係列文明走來
沿著宇宙神經擴散的經絡
希望用鳥鳴叫醒生命。以為愛可以改變一切
包括石頭,上帝之夢
隻要名正言順,所作所為曆史都會讚同
但愛已變成不及物動詞,信仰成為虛詞
經曆太多流血事件。到了可以傾聽時間的年齡
或鳥鳴的世紀,還在前年的高坡上生存
心跳控製在八十以下,我們正努力把人
變成石頭一樣不願改變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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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書寫的愛情帶著墨香
和叫不上名的花香
但你詩裏的隱喻帶著隱痛
用長筆就能觸著。在文字後麵
鋒利的憂鬱孤獨幾乎刺穿你
在詩的前麵,一條麵向南方的無憂河
默默流過詩行間的甬道
有時水和陽光一樣充足
河岸立著一排沒有樹影的有憂樹
一天到晚樹上悠長
和短促的鳥鳴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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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墓地裏的骨頭
有沒有長出磷火。地上爬滿野草
石頭向著綠意繁衍,陽光輕輕漫過來
一陣風,一瞬間穿過整個冬季
遠離不是為飛翔而生的海鳥
此時不麵朝大海,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島嶼不再遊動,時間不再隨風飄流
整個季節隻剩祭酒一瞬間的記憶
有著海蛇的體溫。此時可以聽到海水
內部亡魂般蟄伏已久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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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在海邊本該成為海的兒子
卻成為夜的兒子。夜裏我的身體沒有思想
真實。我從一個房間走向另一個房間
走了很久之後,思想會穿過時間
一個小小的截麵,以空間的姿態返回
透過夜的麵紗,或你的麵紗,俯身看海
海平麵如平緩的腹部在拂動
離不開黑暗。即使沒有成為海的兒子
即使生活在內陸,我沒有一刻離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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