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市的一生:11.世間的溫暖在別人家
煮飯、洗衣、養雞、喂鴨、洗豬舍,和時不時被陳氏抽一頓的日子,過了好幾年。
陳氏後來開始吃素。但是母親仍舊得為租客煮葷菜,當陳氏決定廚房裏也不能沾葷腥,家裏就不租給學生也不養豬了。
沒有租客,斷了經濟來源,陳氏叫我媽去別人家幫傭。當然所有的薪資,媽媽是一毛錢也沒見過,直接入了陳氏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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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是流亡學生》:6.南京不能待了
1948年的南京湧進了數萬個十來歲失學、失業、無家可歸的青少年。
父親和步雲伯伯被安排住在一個小學裏。
那是暑假。
大人,都在忙著打仗。
孩子,沒有學校、沒有老師、沒有書可以讀,沒有事做;沒有父母在身邊,沒有人關愛,也沒有人管束。
十幾歲的孩子,熊熊的精力在體內亂竄,除了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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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Darcy先生
剛才在城理讀到一個生活特別精致的博主,博文裏說她在家剛讀了PrideandPrejudice,出門赴朋友的約走著走著就看到了達西街。我就不可遏止的想念起親愛的達西先生。
我的少女時代也看過幾本瓊瑤和亦舒,但是現在對於那些故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隻有JaneAusten的達西先生是我永遠的戀人。第一次遇見達西先生,他當然是說中文的,至於是誰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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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市的一生:10.藤條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的抽
陳氏好賭。
她也當莊家在家聚賭。
聚賭就在媽媽睡覺的房間裏。媽媽隻能縮在角落裏,任吆喝聲、擲篩子聲,伴著檳榔汁在身邊飛濺。
「這樣妳也睡得著?」,我問媽媽。「我已經累得站著都能睡,哪睡不著!」,媽媽又是一翻眼,一副這算個什麽事的架勢。
最讓她不喜的竟然是他們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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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是流亡學生》:5.那些地圖上黑白相間的線條
為了求證父親的求學流亡之路,中學地理課本裏的中國各大鐵路,在我眼前不但從平麵變成立體,還伴有黃河鐵橋的空隆聲,車站裏過夜人群的鼾聲,嬰孩的啼哭聲。
還有火車靠站時的人潮湧動,那是拚了命的往前擠,「拚命」不是形容詞,是動詞,他們怕擠不上車,也許命就沒了。
還有火車進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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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朋友們在小小的日式飯館裏聚餐。小飯館隻有一個廚師、一個跑堂,和七張小桌子。我們六個人占了三張桌子。我們嗓門還特別大,老卡的男低音應該可以唱歌劇不拿麥克風。我的座位正好可以常常接收到別的食客的白眼。我們三對老夫妻加起來三百多歲,老臉老皮的,這一點白眼我還承受得住,不過他們後來眼睛酸了,也就不往這邊瞟了。
我們認識有十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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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市的一生:9.十二歲的粗使丫寰
陳氏的小樓房分組給七、八個竹中的學生,這些也是隻有12、3歲的初中生,所以管住、管吃,如果每個月多付10塊錢,還幫他們洗衣服。
媽媽每天的工作就從煮早飯開始。
媽媽記得燒材的大灶有三個爐口,一大兩小,大的煮飯,小的,一個燉湯、一個炒菜。
用灶煮飯,從打開爐門添材生火開始,每一步都是技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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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是流亡學生》:4.十五歲的夏天
1948年夏,父親滿心歡喜,以為自己要去南京看天下的,最多一年就可以回家看父母,誰料,這一去就是和父母的訣別。那年他15歲。
15歲的夏天,父親從河南新鄉去到浙江衢州。
15歲的夏天,我在做什麼呢?我自己去過最遠的地方應該是2公裏外的縣立圖書館。
河南新鄉到浙江衢州有多遠?孤狗大神說以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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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市的一生:8.八百塊換來的
1940年代的台灣,800塊台幣能買什麽?我知道。
它買走了母親的童年,換來了母親二十多年身心的傷痕,身體的傷好養,心裏的傷是無頭的刺,得捥肉才能拔。
阿公阿嬤終究還是負了債。
阿公阿嬤有個不遠不近的親戚在竹山鎮工作,她受陳女士之托找養女。親戚來找阿嬤,她說待在雲林,大家都沒活路,竹山的陳女士可以讓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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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是流亡學生》:3.兄弟同根,不同命
1947年春,豫北戰役。我的大姑丈在此役中陣亡。
輝縣城危。爺爺想往南避一避,那時候大姑姑懷有大姑丈的遺腹子,大爺也已成親,有兩個稚齡女兒。於是大姑姑和大爺一家決定留在縣城,爺爺和奶奶帶著父親和小姑姑,南遷至新鄉。父親轉入中興小學完成六年級學業。
1948年夏,父親小學畢業,準備考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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