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給愛
我最開始打算彈《致愛麗絲》的時候,完全出於一時興起。天知道這一時之興從何而來,我隻知道,我要為它付出代價。對我摸鋼琴不到二十小時的手指來說,顯而易見,這個興致是多麽不自量力。
我現在越來越意識到,我內心裏居住著一個衝動甚至狂野的小孩。即使時間都搬到三十年之後了,她還在舊時間裏流連徘徊。她在那裏等待什麽渴望什麽,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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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吃飯的人
有很多早上,愛兒一醒來就會爬到我的床上鑽進我的被子裏跟我膩一會兒。抱著她柔軟的小身體,聞著一夜睡眠之後她散發出來的花朵般的清香,讓我覺得一天的時光都將如這一刻寧靜甜蜜。
那天是周末,我們有充分的時間膩在一起。愛兒照常小貓一樣鑽進我懷裏,閉著眼睛,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我幾乎能聽見她喉嚨裏那沒有發出來的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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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蘭塔的悲傷(小說)
要不是有一天突然接到阿瑪蘭塔的電話,我幾乎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朋友。
我和阿瑪蘭塔是我在剛出國時相識,一度來往密切。我跟阿瑪蘭塔有幾年斷了聯係,原因是我丈夫不喜歡她。你不覺得她對你太好了嗎?在這邊不單要提防男人,也要提防女人。我丈夫這樣提醒我。他總覺得我做人太缺少心眼。
我覺得他的觀點有點偏激。不過我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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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鋼琴小記
那是兩周前的周日,忽然突發奇想,我可以學著彈一下鋼琴嗎?這麽多年我從來也沒想過去學,不是不喜歡,是覺得不可能。
我拿著孩子們小時候用的最初級的鋼琴書一坐在琴凳上,凡兒就注意到了,大概他覺得太新鮮了,“媽媽,你也想學彈鋼琴?”
不需要我邀請,凡兒已經坐到我的身邊給我當起了老師。當然想做老師的還有愛兒,不過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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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流過去的水一樣愛兒有一天忽然跟我回憶起從前來,說到她第一天上學的情景。“你知道那天我有多想你嗎,媽媽?我一想你就哭,一想就哭。”愛兒強調了兩遍,眼神裏有遙遠的傷心。我記得,我還把這一天記錄在博客裏,一轉眼已經六年多過去了。後來怎麽不哭了?我問。當年我沒有細問過這些,在我的意識裏總覺得知道的越多越心疼,而我總要讓自己的心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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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唱歌會跑調
每次我唱歌的時候,自己陶醉得神魂顛倒,幾個孩子卻紛紛跑來控訴,“媽媽,你要殺死我們的耳朵了!”看看他們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但是有沒有那麽誇張啊,好像我唱歌是在作惡。
老公每每也會跟著湊熱鬧,委婉地拍來斬釘截鐵的板磚,“老婆你的聲音是好聽,但是唱歌真不行。”真是落井下石,但是我想甩給他的白眼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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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在意料之中,王林清爆料的千億礦產案慢慢沉寂下去了。沒有人再追問一聲,王林清現在怎樣了?為什麽這麽久再沒有任何消息?這麽大的案子,捅出這麽大簍子的人,他會有什麽樣的結局?
像所有浮出水麵喧囂一時讓人們帶著無比震驚的觸動奔走相告的事情一樣,一波浪潮撲上岸,很快就被新的浪潮蓋過去了。
是我們太容易疲倦嗎?這世上每天都發生著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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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普魯斯特
那天看著窗外的大雪紛飛有點走神,J走過來對我探頭探腦,問,又寫詩呢?一邊說一邊滿臉的對我的無可救藥的同情。我就笑得稀裏嘩啦。這個世界上的人看著彼此是不是都是相互充滿同情的?
我奇怪人和人是如此不同。J好像很少有走神的時候,他就像塊石頭,落在生活裏就老老實實地呆著,哪裏也不去,無論生活刮多大的風,都不能使他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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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彩》(小說)
看樣子,雪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了。九彩看看陰沉沉的天,像巨大的雪塊似的向地麵沉,終於不再趴在窗前眼巴巴地等了。
她又一次低頭看手機,黑黑的屏幕一片寂靜,一直盼望的那個象征著希望的指示燈始終沒有閃爍,讓人懷疑是不是手機出問題了。
不過九彩的心裏又十分清楚,她的手機沒有問題。這個手機九彩剛買了三個月不到,最新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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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之夢(小說)
你為什麽要生氣,隻是因為她在緊盯著你?你確信她在緊盯著你?他問我。
我閉上眼,眼前出現一雙模糊的女人的眼睛,我看不清它的輪廓,也看不清它射出的具體的內心語言,但是我知道那裏麵有一束核心的光,像生鏽的釘子釘在一麵牢固的牆壁上那樣釘在我身上——假如我在虛擬世界裏能夠呈現出一具肉身的話。
確信。我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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