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國劃時代的科學家James Watson最近以97歲高齡去世,在生物醫學領域,他是隻有達爾文才能與之同輝的傑出科學家。他是我們美國中西部人,在這裏長大時隨父親去觀鳥,這與阿肯森教授是何等地相似。
James Watson可以說是一輩子都相信基因,他成也在此,栽也於此。博士畢業後因為對基因的濃厚興趣,在芝大沒有為他打好數理基礎的前提下,硬是在英國劍橋與Francis Crick共同確立DNA雙螺旋結構,從此開啟生物學的新紀元。
他在晚年成為老糊塗的DNA智商決定論信徒,犯下政治不正確的錯誤。在美國的語境環境裏可以允許James Watson說中國人的高智商,但是他偏偏說某些種族的智商低,並且在2019年還死不悔改。誠實的James自然變成了倒黴的沃森,他呈現出炸橋的自毀模式。
阿肯森開玩笑時說過華裔這麽聰明,如果他家族有中國人的基因就好了。James Watson為什麽不能麵對現有的事實說些心裏話?我們可以這樣說,如果絕大多數的美國華裔都生活在美國內城的貧農窟,James Watson這樣說我不會覺得冒犯:“我們都希望華裔與白人的智商相似,但是與華裔工作過的人不這樣認為“。
我己經讀完James Watson轟動一時的暢銷回憶錄《Double Helix》,當時寫了些感想,現在正好放上,紀念這位偉大的科學家。
美國牛仔科學家James Watson在芝大主修鳥類學,他在印第安納大學獲得博士後先去丹麥,不喜歡北歐便跑到了英國劍橋。他在那裏做出了DNA結構的革命性工作,文章發表九年後,諾貝爾委員會就決定向英美科學家授獎。

這麽快被諾貝爾委員會確認是因為美國Caltech的兩位科學家,在1958年通過同位素標記實驗觀察到DNA的半保留複製,從而在實驗上證明了James Watson和Francis Crick在Nature論文中關於遺傳信息傳遞的推論。
劍橋當年很少人做DNA, James Watson便去找倫敦國王學院的Maurice Wilkins合作。Wilkins 實驗室有位猶太女科學家Rosalind Franklin (Rosy), 英國即使是老板對博士級別的雇員也沒有指揮權。即使Wilkins為35歲的單身漢,Rosy也是隻有31歲的單身女性,他們不但沒有戀愛,還關係很僵。
他們都屬於更大的Randall’s lab, 該實驗室老板希望外界看到自己的進度,所以也邀請劍橋卡文迪許實驗室的著名科學家Max Perutz過目實驗材料。這在科學倫理上成為爭議的話題, Max Perutz將Rosy和Wilkins 實驗資料都給Watson 和Crick看。那些資料與Watson在倫敦看到的相同,所以完全不存在偷實驗資料的說法。
Watson在著名的《Double Helix》開篇就這樣從頭到尾打量和描述女性科學家Rosalind Franklin,現在幾乎可以定為性騷撓。這家夥也不想想,自己得諾獎的Data還是來自Rosy, 人家為X射線圖譜吃放射線年僅37歲就英年因卵巢癌早逝了。

當然Rosalind沒有能力解釋Data, 可以讀Watson的文字:
“I suspect that in the beginning Maurice hoped that Rosy would calm down. Yet mere inspection suggested that she would not easily bend. By choice she did not emphasize her feminine qualities. Though her features were strong, she was not unattractive and might have been quite stunning had she taken even a mild interest in clothes. This she did not. There was never lipstick to contrast with her straight black hair, while at the age of thirty-one her dresses showed all the imagination of English blue-stocking adolescents. So it was quite easy to imagine her the product of an unsatisfied mother who unduly stressed the desirability of professional careers that could save bright girls from marriages to dull men. But this was not the case. Her dedicated, austere life could not be thus explained she was the daughter of a solidly comfortable, erudite banking family.”
(“我懷疑,一開始莫裏斯是希望羅茜能冷靜下來的。然而,僅憑外表觀察就能看出,她並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她主動選擇不去強調自己的女性特質。盡管她的五官輪廓分明,她並不算沒有吸引力——若是她哪怕稍微關心一下穿衣打扮,甚至可能非常驚豔。但她對此毫無興趣。她從不塗口紅來襯托那一頭筆直的黑發;而在三十一歲的年紀,她穿的衣服卻像英國那些缺乏想象力的少女藍襪子一樣保守單調。因此,人們很容易將她想象成那種受壓抑的母親影響下的產物——母親過分強調職業成就的重要性,想要靠事業把聰明的女兒從嫁給無趣男人的命運中拯救出來。但事實並非如此。她那種自律而清苦的生活,並不能這樣簡單地解釋——她出身於一個殷實、博學的銀行世家。”)
這些輕浮的語言,盡管是細致的觀察,當然犯了政治不正確的大忌。對女性從穿衣打扮,口紅與頭發,還將母親與婚姻都評頭評足,美國中西部牛仔真是哪壺不開拎哪壺。
當時寫此文字時,James Watson已經是諾獎得主,而Rosalind卻因為去世無法反駁,這十分不公平。Watson就是這麽一個不懂事的男孩,他一輩子都這樣。

James Watson將Rosalind Franklin簡稱為Rosy的原因也不明確,這是一個在美國女性化很強的名字,而Franklin在英國職場從來沒有使用過這暱稱。
在雙螺旋結構諾貝爾獎得主Watson, Crick和Wilkins中, 當時隻有Wilkins有獨立的小組,但是也遠不是教授,因為他隻有30幾歲。三位最為重要的年輕人都是博士後與博士生級別的人物:Watson, Crick和Franklin。
英國的體係令人讚歎,一點不假,科學還是英國紳士做得好,他們做很多事情都有品位。科學家幾乎是些熱愛繪畫、建築與音樂的藝術家,Francis Crick再婚的妻子就是藝術家,Nature論文唯一圖表的雙螺旋就出自她手。
《雙螺旋》書的前言是Lawrence Bragg爵士寫的,他在書中盛讚James Watson。他是結構生物學鼻祖,與父親同樣是諾貝爾獎得主。Bragg是Francis Crick的博士導師,他們一直做蛋白質結構,沒有涉足DNA。Bragg讓弟子與美國遊學博士後做與自己完全不相關的課題,自己也不署名,做出重大發現當然會頂力推薦諾貝爾獎。
Watson抵達劍橋的目的就是做他認為是遺傳物質的DNA, 早在1944年在洛克菲勒就通過Avery等醫生科學家的細菌轉化實驗,證明核酸而不是蛋白質為遺傳物質。Watson信這些,也相信哥大教授Chargaff的堿基比例,還受薛定諤《生命是什麽》的鼓舞。
英國學術圈很小,現在也是,幾乎同行們大家都認識。而英國人又講究公平競爭,也就是英國的紳士精神。Crick再婚前,與同是單身漢的Wilkins的關係很好,他們經常約著午餐和晚餐討論科學。
但是根據英國人做科學的傳統,Crick拒絕闖入DNA領域,因為他們認為那是不地道的事。Watson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的,他認為法國人都不會這樣,美國伯克利教授肯定會跟進Caltech教授的課題。
Watson可以從劍橋去倫敦的Wilkins實驗室,在Franklin出差時看那張著名的51號X光圖片。其實那圖片早些時候Franklin在報告中展現過,Watson正是聽眾之一,他自己沒有留心聽講,可能是看漂亮姑娘去了。
可以看Watson怎麽進行文化比較,似乎可以說美國牛仔的出現推動了英國的DNA研究,英國人說不出口或不敢做的事,芝大的鳥類畢業生敢做:
“It would have been much easier if they had been living in different countries. The combination of England's coziness-all the important people, if not related by marriage, seemed to know one another—plus the English sense of fair play would not allow Francis to move in on Maurice's problem. In France, where fair play obviously did not exist, these problems would not have arisen. The States also would not have permitted such a situation to develop. One would not expect someone at Berkeley to ignore a first-rate problem merely because someone at Cal Tech had started first. In England, however, it simply would not look right”.
(“如果他們生活在不同的國家,事情本來會輕鬆得多。英格蘭那種關係密切的社會氛圍——幾乎所有重要人物,即便不是姻親,也似乎彼此認識——再加上英國人對“公平競爭”的執念,使得弗朗西斯無法介入莫裏斯的研究問題。在法國,那裏顯然沒有“公平競爭”這一說,這類問題根本不會出現。在美國,也不可能讓這種局麵發展下去。沒人會指望伯克利的某位學者僅僅因為加州理工的某人先開始研究,就對一個一流的問題置之不理。然而在英格蘭,插手別人的研究——哪怕有正當理由——看起來就是不合適”)。
在當年的英國絕不會發生Dennis Loh在華大CSRB的10樓搶先發表Stan Korsmeyer發現的Bcl-2蛋白的基因踢除老鼠的事,Korsmeyer的同樣老鼠在Cell隻比Dennis的Science文章晚幾個月發表,因為Cell審稿時間長並且Dennis更熟練和早掌握基因踢除技術。Dennis無所謂,他的辯辭是這種事在哈佛經常發生。但是這裏是為人nice的中西部,不是強盜盛行的哈佛。
哈佛實驗室可以在溶液隻標ABC, 因為害怕別人用。大老板為了搶進度,將熱門課題給兩個博士後同時做,以前失敗者什麽都沒有,現在盛行的“Co-first authors”就是東海岸首先實施的,或許是因為如此的原因。
在國際公開的會議場合,英國人可以與德國人為了爭功勞打架,但是這種事情在英國或美國的內部絕不會發生,因為大家都相互之間評審基金,不應該公開翻臉。
美國人做科學是狂野的西部風格,昨天在高速70上返家時,我就想到James Watson就是在這塊美國中西部土地長大的人。
在組建DNA雙螺旋結構上,James Watson擁有更多貢獻,原始的思想在這兩點,幾乎都是Watson的功勞:堿基配對以及從Rosalind的X射線的圖片認定DNA是雙螺旋結構。
熟悉分子生物學的人都知道這裏的重要性,首先James Watson將哥大教授Chargaff的堿基A與T, G與C的比率對等帶入建模,Crick當時無法理解與重視這個重要的化學數據。Watson認為DNA是螺旋結構時,Crick不欣賞,Rosalind對他盡是嘲笑。
Rosalind對Watson進她的實驗空間不敲門也充滿憤怒。大家都說她被歧視,但是Watson害怕她打人。
可以看James Watson如何描述Francis Crick對雙螺旋結構的反應:“Upon his arrival Francis did not get more than halfway through the door before I let loose that the answer to everything was in our hands.” (“他一走進門還沒到一半,我就脫口而出——一切問題的答案都掌握在我們手裏。”)。
現在劍橋著名的老鷹酒吧(Eagle)的外牆擁有一個牌扁標明,雙螺旋結構是在那裏公布的。我們可以看到真正出風頭的是英國紳士Francis Crick, 而不是美國中西部牛仔James Watson:
“Thus I felt slightly queasy when at lunch Francis winged into the Eagle to tell everyone within hearing distance that we had found the secret of life.” (“因此,當午餐時弗朗西斯飛快地衝進“老鷹酒館”,向所有能聽見的人宣稱我們發現了生命的秘密時,我感到有點不安”)。
這段描述將英國紳士的形象損失殆盡,Crick否認這樣做過,這也是Crick致信Watson阻止書發表的原因之一,還有其他一些隱私的原因。我不覺得James Watson在書中說了慌,美國中西部人也吹牛,但是不會在這些重要細節上說不真實的話。


英國劍橋的Eagle Bar, 為很普通的酒吧,我們上次沒有時間去參觀,應該那裏的食物也不咋地,但是人類最偉大科學之一的誕生地。
Francis Crick也不認為Watson在書中對他們的科學發現的描述有出入,包括Watson弄出了堿基配對以及模型的基本框架,所以最大貢獻屬於James Watson無疑。
在整個過程中 ,Rosalind沒有得到正確結論的原因是因為她隻是個優秀的實驗專家,但是她無法從漂亮的data得出正確的結論,更不用說做出精美的模型了。
Watson和Crick開始做的模型是三條鏈,他們在多次建模失敗後,灰心喪氣後停頓了幾乎一年,直到在1952年底看到Caltech結構生物學家Linus Pauling的結構模型。雖然Watson看到Pauling結構的第一眼就否認了該結果,因為那結構是三條鏈,甚至連酸都不是。但是想到Pauling的名望,預測他們的論文在PNAS發表後會讓同行迅速看出破碇,也會引來各路同行的競爭,所以該論文再度點燃了劍橋組的熱情。
Crick當時正在做的博士論文是蛋白質結構,與DNA結構無關,而James Watson在劍橋親手做出煙草花葉病毒(TMV) 的螺旋結構有助於他認為DNA也是螺旋,Crick還嘲笑他不務正業。
英國劍橋當年雲集世界英才,Linus Pauling的兒子Peter就在他們的劍橋辦公室,他可以將父親的手稿給競爭對手們看, 這在現在不可想像。隨後兩次獲得諾貝獎的Linus Pauling也在雙螺旋結構模型建成後訪問劍橋,親自看模型後幾乎馬上認可。
James Watson也通過他以前在噬菌體小組結識的Max Delbruck向Caltech傳遞進展,正確或錯誤的信息都通過Delbruck往Pauling的耳朵裏灌。Delbruck後來與James Watson的導師Salvador Luria分享了諾貝爾獎金,當時孕育DNA雙螺旋的智慧濃度令人難以想象的高。他們寫好的Nature論文是先送到卡文迪許實驗室的諾獎得主Bragg的辦公室,第二天才投稿Nature。
James Watson當年從芝大畢業申請Caltech和哈佛的研究生都被拒絕,但是他去Indiana University in Bloomington跟了噬菌體小組創始人之一的Luria, IU當年還有因為研究基因突變獲得諾獎的穆勒。這點應該無疑,James Watson肯定是IU最為傑出的校友,沒有之一。
Watson在將堿基配對放橫型中間時,總是弄不對堿基的氫鍵,最終當他弄對AT的二個氫鍵,GC的至少兩個氫鍵(後來再加一氫鍵),他讓同辦公室的美國結構化學家Jerry Donohue過目。Jerry一直不認同Watson擺弄化學鍵的結果,當時他終於鬆口表示同意,這讓Watson的自信心直衝雲霄。
Jerry是什麽人呢?他是Watson和Crick的Nature論文專門感謝的科學家。書中James Watson稱Jerry是當時世界上除了Pauling之外最懂氫鍵的科學家,他也是來自Caltech的Pauling組。那麽Crick的貢獻是什麽呢?主要是從數理和結晶學上確保模型符合科學解釋,如果僅是Watson的橫衝直撞也做不出DNA雙螺旋結構。Watson是全力建模型的推手,Crick是讓模型更精準的把關者。

堿基配對是生物學的根本,所有遺傳信息就是這樣傳遞的,所以說James Watson的貢獻巨大。這是在因為Watson的《Double Helix 》書的出版,他們倆交惡,Crick也不能否認的事實。Watson在書中透露了太多隱私,包括Crick的太太如何欣賞劍橋最帥法國男人。當然Crick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發長信阻止哈佛出版該書,還說英國精神病學家認為Watson愛上了他的妹妹Elizabeth Watson。
可以看Watson如何描述King’s College的朋友和競爭對手Maurice Wilkins在看到Watson-Crick模型時的反應,英國人的胸懷與合作精神也存在於現在的美國:“Maurice went back to London, saying that he would soon measure the critical reflections. There was not a hint of bitterness in his voice, and I felt quite relieved. Until the visit I had remained apprehensive that he would look gloomy, being unhappy that we had seized part of the glory that should have gone in full to him and his younger colleagues. But there was no trace of resentment on his face, and in his subdued way he was thoroughly excited that the structure would prove of great benefit to biology.”
(“莫裏斯回到倫敦時說,他很快就會測量那些關鍵的反射數據。他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怨氣,這讓我感到如釋重負。在他來訪之前,我一直擔心他會神情黯然——因為我們奪去了本該完全屬於他和他年輕同事們的部分榮譽。但他臉上沒有任何怨恨的跡象,以他那一貫克製的方式,他顯然真心為這種結構將會給生物學帶來巨大益處而感到興奮“)。
英國當時的科學擁有完全公開的氛圍,Rosalind在看到模型後也是很喜歡和認可,表示它漂亮得不可能是錯的。他們商量好同時投稿Nature, 所以在同期的Nature上也發表了幾篇Wilkins 和Franklin的論文。隻是Franklin的命不好,也為科學做出了犧牲。如果她活著,諾貝爾委員會應該會想辦法將她包括在獲獎名單裏麵。
James Watson在丹麥對課題不感興趣後決定向結構生物學轉移去研究DNA, 當時他跑到意大利開會。他是盡情巴結Wilkins,希望他能招自己去King’s College,曾經還希望Wilkins能夠與自己的漂亮妹妹談戀愛。Wilkins 對Watson兄妹都沒有興趣,Watson赴英國的道路頓時受阻。


Elizabeth Watson和James Watson與父親在一起。Elizabeth後來從劍橋飛日本與她的大學同學結婚,在東方數年後隨出版商的丈夫在華盛頓養育了三個孩子。
但是Watson的意大利裔美國老板Luria這後台更硬,將他的美國獎學金轉到英國的卡文迪許實驗室,Watson也吹牛美國獎學金遠超歐洲,Luria後來成為諾獎得主。完全出乎想像,隻在劍橋一年半後,Elizabeth充當打字員,Francis Crick和James Watson在她的後麵口授了那篇隻有900多字的Nature論文。這篇論文的重要性是開天辟地的,其重要性可以與達爾文的《物種起源》宏篇巨著爭輝。
我時常讓同濟美國牛人be humble, 黃岡鄉裏人喜歡牛氣熏天,看人家的論文多麽低調:“We wish to suggest a structure for the salt of deoxyribose nucleic acid (DNA). This structure has novel features which are of considerable biological interest." (““我們希望提出一種關於脫氧核糖核酸(DNA)鹽的結構。這種結構具有一些新穎的特征,並且在生物學上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
論文中最後那段推測似乎是Francis Crick著筆的:“It has not escaped our notice that the specific pairing we have postulated immediately suggests a possible copying mechanism for the genetic mate-rial." (“我們已經注意到,我們所提出的這種特定的配對方式,立即暗示出一種遺傳物質可能的複製機製”)。這句是我們與博士生討論時強調的,在你不確定但是又認為自己的觀察正確時應該怎麽說的話。

1962年諾貝爾獎得主,從左至右:Maurice Wilkins, Max Perutz, Francis Crick, John Steinbeck, James Watson和John C. Kendrew。
James Watson從劍橋出來就沒有什麽成就?那是不懂行人的亂說。他從劍橋直接去了Caltech, 他認為那裏太小和漂亮女孩少便去了哈佛。有英文媒體說他在哈佛的實驗室參與了mRNA的發現,這個我不能肯定,因為我認為功勞歸英國劍橋。
有些人因為政治原因抵毀James Watson時,請你們不要忘記他曾經是美國人類基因組計劃的首任主任,以及將長島的安靜漁村發展成世界科學重鎮冷泉港實驗室。這些博士生和博士後都出自他在哈佛的實驗室,諾獎弟子都有至少四位,怪不得他偏坦Richard Roberts而讓華裔周芷與斷裂基因諾獎無緣:
“Several of Watson's former doctoral students subsequently became notable in their own right including, Mario Capecchi,Bob Horvitz, Peter B. Moore and Joan Steitz. Besides numerous PhD students, Watson also supervised postdoctoral researchers and other interns including Ewan Birney,Ronald W. Davis, Phillip Allen Sharp (postdoc), John Tooze (postdoc) and Richard J. Roberts (postdoc).”,來自維基。


記得James Watson最早去中國是在80年代在中科院上海分院講單克隆抗體,耶魯前教授和海歸大佬傅新元在2017年曾經促成了James Watson的再次訪華,這是他在耶魯的博士後Eugene分享的回憶和照片。
“華森
Eugene
James Watson提出DNA雙螺旋,於是34歲1962年左右拿下諾獎。比楊李諾獎遲了幾年。
華森太太伊麗莎白的父親Dr Leiws是我在布朗大學老同事。九十幾才退休。
1917年老傅請來華森訪華,華森夫婦到訪中國,從南到北掀起巨大“傅華-旋風”。俞強和我都去了。那天要和詹姆斯華森博士合影的人排了長龍。我在一邊沙發上和伊麗莎白、陳列平一起聊天。沒想到伊麗莎白突然起身說,“最應該和我丈夫合影的是秦教授。秦教授是我爸爸的布朗大學同係老同事了”於是她推開眾人,將我、陳列平和她丈夫合影。
剛剛看見新聞華森博士97歲剛剛去世。和李政道同歲。”


耶魯前教授和海歸大佬傅新元:“很有趣的Eugene 曾在我Yale 實驗室發現STAT 對 Cell Cycle 的調控 David Beach 當時評論 這是Cell signal to Cell。@傅新元?[ThumbsUp]元兄,躋身於泰鬥間、縱橫旋中美天[ThumbsUp]這幅沃森頭像是畫得很傳神,出自哪位高手?何時的作品、為何而作、因何所獻?發在我群裏的[Smile]”

那次還去了饒伯伯的家,這家夥繼續說什麽James Watson的智力趕不上楊振寧。真是令人哭笑不得,饒伯伯怎麽能辯別80多歲人的智商?隻有愚蠢的人才這麽在意什麽智商,他是習慣性騙中國年輕的學生。饒伯伯的見識有限,他不知道James Watson在劍橋多麽活潑、開朗和富有創造性。可以這樣說,Watson的貢獻是開創個一個嶄新的時代,這是楊振寧無法企及的。
James Watson是個鑽石王老五,25歲發現雙螺旋結構後在法國巴黎看見那些長辮法國姑娘,覺得自己太老做不了出格的事。我的華大教授朋友在哈佛生物係拿的博士,當時Watson正在哈佛,他說Watson在辦公室放著一尊男人裸體雕塑,那男模的陽器上專門塗成黑色。還是那句話,世界上隻有一個James Watson。
老傅分享的照片裏麵有Watson夫婦的合影,他在40歲才與哈佛藝術史畢業生Elizabeth Lewis結婚。從名字和姓氏看都是美國英裔後代,Watson以他的愛爾蘭血統自豪,他也因反猶言論惹上過麻煩。我常說天才與精神病人隻有一紙之隔,Elizabeth Lewis與James Watson所生的兩個兒子中就有一位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James Watson和Elizabeth Watson夫婦,注意Watson的妹妹和太太都叫Elizabeth, 似乎隻衷情於英格蘭的文化。
耶魯家長在群裏的帖子的首段:“James Watson是DNA發現者,諾貝尓獎得主,因為認為不同種族之間的智力會因為基因的不同而有差異,因此受到左派的迫害”。
我的留言:“第一句”James Watson是DNA發現者”完全錯誤,你恐怕沒學醫或生物,可以原諒。瑞士人Friedrich Miescher於1869年在德國Tuebingen 大學發現DNA時,James Watson還沒出生。第一段也不準,建議讀James Watson當年訪問英國說出的讓他丟工作的話,以及耶魯校友和哈佛教授Henry Louis Gates對他的采訪”。
他的回複:“我確實不知道,謝謝指正”。

祝賀我的同濟老同學和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的向惠雲教授成為美國的一個協會(association)的主席,現分享他留給我的信息:“我很高興與大家分享,我們已於 2025 年 11 月 7 日 在 第二屆 Nationwide Children’s XR Symposium 上正式成立 全球兒科擴展虛擬現實協會(Global Association for Pediatric Extended Reality,GAP-XR)。中文應該翻譯成“全球兒科擴展虛擬現實學會Global Association for Pediatric Extended Reality,GAP-XR)”
“我十分榮幸擔任 GAP-XR 的創始人兼首任主席。這是全球首個致力於推動 擴展虛擬現實(XR)在兒科領域的科學研究、教育和倫理實施 的國際組織,具有 重大曆史意義 —— 標誌著兒科醫學在數字創新與全球協作方麵邁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