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小麥過敏(乳糜瀉和非乳糜瀉麩質敏感)由麩質引起,由於它的患病率非常高,而且麩質無處不在,所以把麩質稱為超級過敏原。
據歐洲乳糜瀉協會,乳糜瀉的患病率為1-1.5%,非乳糜瀉麩質敏感的患病率為6%,總的患病率為7-7.5%;而其他常見的奶類、蛋類、魚類、甲殼類、堅果、花生和大豆等過敏原,加起來的過敏患病率為7%。我們這裏用的是歐洲數據,因為歐洲麩質過敏這方麵的工作做得最好,數據較可靠;至於加拿大,政府做了2件事:1.認證的無麩質食品跟藥物一樣,享受退稅;2.乳糜瀉的血液篩查—tTG抗體檢查免費(對比一下,前列腺癌的血液篩查—PSA是自費的)。但是,加拿大對醫生和營養師的培訓不夠,加拿大乳糜瀉協會宣傳教育的效果一般,除了本地白人,其他人種、移民和原住民對此病的認知非常有限。美國,感覺更差。中國,看下麵的例子,自行判斷。
一個朋友,廣州經商,腹瀉近20年,所以跟中山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消化科醫生混得很熟。8、9年前,切除了膽囊,術後慢慢發現大便的性狀改變了,從水樣變成鬆散蛋花樣;而且,體重也開始減輕。同時,睡眠也變差了,人一睡不著,想的就有點多,為什麽我的轉氨酶膽紅素升高,為什麽我的白細胞血小板低於正常。細思極恐,找醫生朋友。胰腺MRI正常,消化科主任告訴他,你的消化吸收有點問題,但原因不清楚。把他介紹給傳染科,查不出轉氨酶膽紅素異常的原因。血液科,沒有溶血,白細胞血小板低的原因不明。既然找不到原因,那隻能觀察觀察。一觀察就到了2019年(他的體重每年大概下降2斤),我在國內,一討論,他就去找他的主任。主任說,我們醫院沒查tTG抗體,乳糜瀉嗎,我知道,大學的教科書裏有寫到;但中國沒有乳糜瀉,中國人沒這個基因。又問了幾家醫院,都沒查。我建議查基因,如陽性,就有乳糜瀉的可能。把網上能找到的基因檢測公司電話打了遍,沒開展。十二指腸鏡+活檢,主任說,這個我們可以做,但結果可能沒有意義,因為我們做內鏡的沒有經驗,病理科也沒有經驗。既然如此,那就試吃無麩質飲食,效果非常好。2年前,他跟這批醫生吃飯,主任對副院長說:我們朋友的腹瀉自愈啦。副院長早就知道,看看他的清水煮生菜和清水煮基圍蝦說,你有加拿大渠道嗎,有的話,醫院派個人去進修。副院長消化科出身,專業上不如主任那樣在廣東赫赫有名。
為加深你的印象,我不負責任的估算一下。假設加拿大慢性小麥過敏患病率也為7%,40,000,000(人口)*7% =2,800,000。慢性小麥過敏一經發病,不經治療的話,症狀可以說是年年、月月、天天有,就是說加拿大每天有280萬人受麩質折磨。而其他常見過敏原所致的患病率為7%,假設患者平均每年接觸這過敏原1次,則每天患者數僅為40,000,000*7%/365=7671。
麩質(Gluten),又稱麩質蛋白、麵筋蛋白、穀膠蛋白、麥膠、麵筋,存在於大麥、小麥(各種古小麥)、黑麥及其雜交品種中。其他植物,隻要是天然的,全都不含麩質,不管是蔬菜水果、薯類豆類、堅果種子,還是蕎麥藜麥燕麥;更不用說天然的畜禽蛋奶等。不幸的是,我們的食物不是天然的。我們的食物往往經過加工,可能加入麥類成分,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食物到我們口中要經過許多環節,種植(莊稼輪作)、收獲、初步加工、儲存、運輸、進一步加工、批發分裝、運輸、銷售等等,每個環節都可能被麩質汙染。可以說,幾乎所有的食物都可能含有麩質,不管吃不吃含麥類成分的食物,我們每天都攝入麩質。
說到麩質汙染,我們看看實例。還是廣州朋友,因為超市的大米有麩質,他一直自己開車到農民家裏買。2年前,比較忙,他的鄰居去另一個縣的農民那裏去買米,帶了一些給他。吃了幾天,大便次數增多,再過幾天,大便不成形啦。又是電話,又跑去看。那農民帶他去加工的地方一看,一個小房間,幾台小機器,碾米,磨麵粉等。這地方加工出來的大米毫無疑問含有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