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清邁湄沙大象營記

大象非常聰明，成年的大腦重量達5kg（陸生動物中最大），神經元數量接近人類。擁有極強的記憶力，被稱為“不會忘記的動物”。據說豬的認知水平接近3歲兒童，在動物界很聰明，但大象遠比豬聰明得多，更不用說狗馬牛羊了。



清邁地處泰國北部。這裏群山環抱，密林叢生。大象不僅是自然的一部分，更是這片土地的靈性象征。距離清邁市區約公裏的湄沙大象營（Maesa Elephant Camp）是來清邁旅遊不可或缺的景點。



湄沙大象營的故事始於1976年。當時泰國北部山區仍存在大量非法伐木活動，許多大象被迫從事高強度運輸工作。營地創始人目睹大象因過度勞累致殘甚至死亡的慘狀，決心建立一處既能延續馴象傳統、又能保護大象的場所。他們將30頭退役伐木象從深山中解救出來，在湄沙河穀開辟出這片占地100英畝的自然棲息地。 截至2024年，該營地共生活著 78頭亞洲象，構成東南亞規模最大的大象保育群落之一。其中幼象（0-5歲）有12頭，近年新生幼象存活率達100%。最年長的母象"坤潘"（Koon Pan）已73歲高齡。

大象很有藝術天賦。營地的金字招牌是每日上午的"大象畫家秀"。當重達4噸的龐然大物用鼻尖卷起畫筆，在畫布上精準點染出熱帶花卉、大象自身甚至抽象派作品時，觀眾席總會爆發出驚歎的聲浪。據說這些色彩明快的畫作並非簡單模仿，每頭大象都有獨特創作風格。畫作當場拍賣。除了繪畫，大象還會表演節目，踢足球，投籃球，與人互動，如大象邁過趟在地上的人體，協助象夫上下象背等等。表演竟然有大象的入場式和退場式。



（大畫家來了，拿著顏料箱。）



（丹青高手）

區別於傳統動物園的觀賞模式，湄沙大象營設計了多層次互動項目。

一個項目是晨間護理課。遊客可參與製作大象營養餐，將香蕉、甘蔗、椰子與維生素粉混合，了解不同年齡段大象的膳食需求。當然還可以喂食大象，需要付費購買大象食品。許多人買了一把香蕉，打算一個一個地喂大象。大象很狡猾，趁人不注意一下搶走整把香蕉。大象還會擁抱你，親吻你。大象的鼻子頭濕漉漉，黏糊糊的。親在人的臉上讓有些女士受不了。大象還會從你手中取走小費，交給象夫（Mahout），而且做動作感謝你，非常有趣。大象的鼻子有令人驚歎的特殊功能，它由4萬多塊肌肉構成，堪稱生物界最靈巧的工具——既能拾起花生粒，也可舉起300公斤重物，還能通過末端超2萬條神經末梢辨別食物新鮮度。象鼻同時具備吸水和噴淋雙重功能，8升水可在5秒內儲存於鼻腔，噴水距離達5米之遙，兼具飲水和降溫效用。





（與遊客親密接觸）



另一個項目是為大象在河穀沐浴。在馴象師指導下，遊客用棕櫚刷為大象擦洗皮膚，觀察它們用鼻子噴水嬉戲的童趣模樣。此時馴象師會講解大象皮膚褶皺的散熱功能，以及如何通過皮膚狀態判斷健康狀況。

再有一個項目是騎乘大象在叢林徒步，穿越2公裏的原始步道。馴象師會解密大象在森林中的導航能力。它們能記住上百種植物氣味，並通過足底震動感知1公裏外的水源。我至今數次騎過大象，這次也沒有錯過。



估計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或者錯過了同小象互動的項目。營地裏剛剛出生的小象是不可以接觸遊客的，母象的保護心極強。母子都被護欄圍繞保護著。看小象吃奶非常有意思。草地上一般有幾個月大的小象可以同遊客玩耍。我同一頭不到半歲的小象玩了半天。可以撫摸，擁抱。它會用鼻子收小費，並親吻我的臉頰。它有時會用頭頂撞我。雖然還是嬰兒，小象頭上的毛發比豬鬃還硬。它完全是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你不頓生憐惜之情都不可能。



（小象作揖）

當然如何事物都有人不喜歡，麵對動物保護組織的質疑，湄沙大象營近十年進行了係統性改革。取消高難度雜技表演，代之以自然行為展示；建立泰國首個大象牙科診所，配備專業獸醫師團隊；更推出"大象領養計劃"，遊客可通過定期捐贈參與特定大象的養護。大概有些國家的無家可歸者的待遇也沒有這裏大象的好。看問題最好從曆史角度和現實角度綜合起來觀察。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就是如果將人們養寵物的錢去給饑餓的人買食品，就不會有人再饑餓。這個辦法行得通嗎？



（大象的作品）

在營地博物館，一組14世紀的素可泰王朝壁畫複製品揭示著泰國人對象文化的理解：大象既是戰爭坐騎，也是稻作幫手，更是佛教中"宇宙支柱"的化身。還有印度教中的象頭神伽內什（Ganesha），擁有象頭人身，是智慧、財富與開運之神，廣受信徒敬仰。祈求成功與順利時，人們常先祭拜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