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 碧玉年華(三角戀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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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於網絡)

有一個周五下午玲和力從金帶小學回城了,力跑到一中找到我對我說:“這個周末哥哥(毅)回來了,你要回我們家嗎?”

我馬上就問他:“平也回來了嗎?他跟哥哥去家裏嗎?”

力調皮地笑一笑答道:“我不知道啊!根據以往的經驗,他也回來了,一定會跟哥哥來我們家。”

我聽後心裏美滋滋的,安排好在學校當天未做完的工作,隨力去了小姑媽家。還沒有進家門,就聽見屋裏傳來吵吵嚷嚷的說話聲。

力轉身對我說:“你看,我說得準吧,哥哥回來了,他那幾個跟屁蟲(平、東、德)也來了,平肯定在這裏。”說完轉身笑著一溜煙跑回了家。

我一進門,就看見毅、平、東和德以及林哥在前屋熱烈地討論著東剛寫的一首打油詩。

林哥是大姐夫。小姑父與前妻有兩個女兒,他們分開後大女兒(大姐)跟著父親(小姑父)在城裏,小女兒(二姐)跟著母親在鄉下。大姐跟小姑媽、小姑父親近,長大後對他們關懷備至。她端莊嫻淑,嫁給了林哥。林哥是老五屆(指1961 - 1965年入學的大學生)重慶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先分配到成都420廠(飛機發動機製造廠)當工程師,後因大姐下鄉返城後沒有工作,就主動申請調到資中縣廣播器材廠,仍然當工程師,這樣夫婦在一起有個照應。林哥有學問,人也謙和,不僅對大姐好,對小姑媽、小姑父也敬重、體貼。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他就是一個兒,常到家裏來看望二老,幫著家裏辦一些事情。

他們看見我出現在門口,聲音突然停止了,目光聚在我身上,弄得我羞紅了臉。毅馬上跟我打招呼,我回應他吱唔了一聲,問小姑媽呢?毅指了指後屋外房沿邊的廚房。我急忙放上跨在肩上的背包,去了廚房幫小姑媽做飯。

我到了小姑媽跟前,她正在炒菜,我向她問候了幾句,就幫她燒火。力是個小饞貓,正在這裏查看今晚有什麽好吃的。玲每次回家從不在家裏呆著,跑出去找她以前在學校或城裏的朋友玩,一直到吃飯時間才回來。

小姑媽燜了一大鍋米飯,做了四菜一湯,有葷有素,一會兒就擺在前屋的八仙桌上。平、東和德來小姑媽家玩從來不在這裏吃飯,那天是因為林哥和我來了,所以小姑媽就招呼大家都坐下,吃過了就少吃一點,沒吃過的就多吃一點。大家圍著起來,邊吃邊說,十分愜意。我吃得很少,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平。在我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在看我。當我們的目光相碰時,我的心呯呯跳,很快轉移眼光,埋頭吃飯,再也不敢抬頭看他了。直到大家吃完飯,我幫小姑媽收拾碗筷後,心情才慢慢地平靜下來。晚飯後,大家東拉西扯聊了很久才散去。因為我來了,毅就隨林哥去大姐家睡地鋪了。

毅走出家門時,悄悄地問我:“你是不是喜歡平啊?”

我一聽愣了一下,馬上矢口否認:“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他詭笑地說:“還要別人說,你的眼睛裏都寫著呢。”

我的臉羞得通紅,低著頭不說話。

他接著說:“平跟你不合適!”然後湊在我的耳根子說,“你沒有發現東很喜歡你嗎?”

啊!?什麽?真的嗎?”我聽他說完嚇了一跳。

林哥正在催毅快走,毅轉身跟他離開了。我回到屋裏還在回味著毅的話,東什麽時候喜歡我了?我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呢!我怎麽也想不起來:他什麽時候表露過喜歡我?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玲突然問我一句,把我從夢中拉回了現實。

哈哈!我知道她在想什麽。”力說完還神秘地對我眨著眼睛,莞爾一笑。

沒想什麽,太晚了,睡覺吧。”我順口敷衍了他倆一句。

沉沉迷迷地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模仿當時《詩刊》複刊後刊登的一首勵誌的組詩,寫了一首很長的梯田式詩歌,取名為《青春無悔》,自認為寫得很好。等毅再回來時,我拿著這首詩,興致勃勃地去了小姑媽家。我趁幾個哥哥高談闊論、聊得開心時,就把我寫的長詩習作拿出來念給他們聽。

我剛讀完,東就鼓掌拍手叫好,他評價道:“好詩,好詩,有思想,有熱情,有韻律,有詩意。”

平聳了聳肩說:“這也叫好詩?全是口號表決心,既空洞又乏味。”

東和平一褒一貶,弄得毅和德無法表態了:誇它好吧,是在騙我;說它不好吧,又怕我不高興。

力為我打抱不平,衝著平說:“這首詩這麽長,怎麽就空洞乏味了?你寫一首試試。”

玲不懂詩,可她不想我難為情,就幫腔說道:“我覺得寫得很好。”

德接著說:“習作嘛,不用要求那麽高。”

毅見我眼圈紅了,馬上打圓場說:“就是嘛,我覺得挺好。當然,還有修改的餘地。”

我拉長了臉,離開了前屋,去了後屋坐在小姑媽身邊。我噘著嘴很生平的氣:就是我的詩寫得差,他也應該說得婉轉一點,不能讓我難堪、下不了台啊!小姑媽微笑地看著我,就是不說話。她什麽都知道,可假裝不知道,也不勸我,也不開導我,讓我自己去品味男女之間情感起伏的五味雜陳。

我承認喜歡平,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使我很反感。老紅軍的兒子就很了不起了?家境條件好一點就高人一等了?有軍裝穿就神氣十足了?年長幾歲就什麽都懂了?可能毅說得對:平跟我不合適。再說,我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一個巴掌也拍不響啊。

我和小姑媽在後屋,還能聽到前屋說話,他們還在討論我的梯田詩。東的聲音最大,滔滔不絕地分析和講解我的長詩怎麽怎麽好、好在哪裏等等,好像是他自己寫的,了解得那麽透徹。平、德和毅不時地打斷他的話,還傳出一陣陣譏笑聲。最後聽見德對東說: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看得出來,就像毅說的那樣:東喜歡我。

東人挺好,熱情大方,懂禮貌,很幽默,也是性情中人。可是,他那副自以為是、班門弄斧的德性讓我很難接受。還有,他的話特多,大話廢話好話連篇,幾大貨車也拉不完。

平和東都是森林裏奔跑的“白馬”,可他們不是我這個“灰姑娘”心中的“王子”,這段三角戀情無疾而終。

寫於20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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