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此夢不是真

心如止水是一種境界,一種修煉,也是一種無奈與蒼老。不管年齡多大,經曆如何坎坷,有心如水,總是希望風兒吹過,帶起片片漣漪,湧起層層水濤,掀起滔天的巨浪,將那沉澱水底的淤積盡情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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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的森林猛壯深遠,高大的紅鬆,優雅的楓林,密密匝匝整齊劃一的青楊;皚皚白雪,凍僵的溪流,一隻母熊提著籃子在和小熊采摘漿果,不對,熊在冬天是要冬眠的,冬眠的母熊會在熟睡的時候產下小熊。

一棵十分粗壯的紅鬆樹,半人多高的地方有一個樹洞,紅褐色的洞口掛著一層均勻的白霜,那是母熊呼吸帶出來潮氣。林子裏靜極了,初升的太陽將五彩的光線塗滿一地,晶瑩的雪粒像是細小的寶石,瞬間激發出炫目的光芒,由近及遠,照亮了整個樹林。

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陽光中走來一個人,皮的衣服,皮的褲子,皮的坎肩,皮的帽子,腳下一雙高到膝蓋的靴子也是皮做的,所有皮子的邊緣伸出長長的獸毛;帽子是水獺毛,坎肩是山羊毛,衣服是狐狸毛,褲子是灰色的狼毛,腳下的靴子翻出一圈帶黑印的黃毛,像是山中獸王老虎的毛。來人臉上黑黑的看不清五官,隻有兩隻眼睛發著綠森森的凶光。背後一杆長筒獵槍,手裏拿著一把寬刃大斧,腰下別著兩把明晃晃的短刀;他走到樹洞前,伸頭向裏看了看,轉身走到樹洞的背後,揮起大斧使勁敲擊大樹的樹幹,積雪被震得掉落下來,大大小小的雪塊零落滿地。

熟睡的母熊被敲擊聲震醒,伸出一隻爪子扒住洞口想伸頭看看,早已等候在洞口的那個人揮起大斧狠狠地砍了下去,一聲哀嚎,母熊的前掌落在雪地上;下意識地,母熊伸出另一隻前掌,想爬出去與傷害她的人搏鬥,不料又是一斧砍來,母熊失去了第二隻前掌。那人嘴裏噴出一團濃濃的白氣,提起一隻雪地上的熊掌,反複看了看,臉上露出滿意的猙獰,抽出腰上的短刀,砍了一杈樹枝穿上兩隻熊掌揚長而去。

潔白的雪地上兩攤殷紅的鮮血,樹洞裏隱隱傳來母熊粗重的喘氣聲。失去前掌的母熊喪失了生存能力,注定會在這寒冷的冬天凍餓而死。突然,樹洞裏一聲低沉的悶吼,一隻小熊誕生了,母熊伸出沒有前掌的血臂把小熊緊緊地摟抱在前胸。

夜深了,月亮高高地掛在天上,寂靜的森林裏不時傳來一聲小熊幼嫩的呼喚,過一會兒,又是一聲充滿痛苦的低吟。漫漫長夜,漫漫寒冬……

春天裏,滿地鮮花,滿地蘑菇,一條圓木鋪就的小路通向林間一個小小的木屋,一隻和藹的母熊帶著花兜兜,一隻活潑的小熊挎著籃子,母子兩個邊走邊說,邊說邊笑,搖搖擺擺走了過來。啊,那個殘忍的故事原來是個夢!

笑了,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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