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夢外(52)紅玫瑰與白玫瑰

若妖 (2016-09-28 10:46:34) 評論 (17)

(圖片來源於網絡)

鄭仲群瘋了一樣打婉怡的手機,打了好多遍,她也不接。

她就這樣走了?無聲無息。鄭仲群心裏被撕扯著疼,又象被掏空了一般。

也許, 等她涼一涼,他再添些好話,她不會不念及夫妻情分的。

他不顧及路人看他的好奇目光,衣服上帶著黑色的咖啡,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衝了個澡,換了衣服,聽見有人敲門,心下一喜:難道是婉怡改變主意回來了?

他跑去開門,卻是柳慧。柳慧手裏提著一個小保溫筒,還是暖暖地笑著,“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麻辣燙!”

麻辣誘惑?他一開始就是栽在柳慧的麻辣誘惑裏的,柳慧就像他心裏的蛔蟲,最了解他了,知道他最想要什麽,最缺什麽。也許這麽多年柳慧一直再琢磨,知道他最想要的是溫柔鄉,最缺的是心裏的自由。

也許,象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裏振保的生命裏一樣,仲群的生命裏也有兩個女人,一個是白玫瑰,一個是紅玫瑰。白玫瑰是柳慧,賢惠溫柔,當年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紅玫瑰是婉怡,嬌俏可人,一回頭一撒嬌,讓他纏綿於此。白玫瑰象他的媽,對他無微不至;紅玫瑰象他的女兒,他看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有一股要嗬護她的衝動。當時白玫瑰除了對他好,一天還諄諄教導他,少抽煙,搞的他很乏味,想脫離她的束縛,所以正和白玫瑰處於乏味區,所以他的天平一下就偏向了紅玫瑰。可是,嗬護紅玫瑰,市長的女兒可不是那麽容易,不看僧麵要看她老爸的麵,不能有任何閃失,久而久之處處夾著小心形成了一種習慣,結婚多年了也改不了,所以他的心太累。

男人,討個老婆嘛,最好是同時具備白玫瑰和紅玫瑰的精華的女人,又象媽,又象女兒,該疼人時疼人,該撒嬌時撒嬌。他對婉怡說和柳慧在一起並不是單純對過去的事情內疚,柳慧和很多年前一樣疼他,隻是吸取了分手的教訓,不再教導他了,給他充分自由和享受空間,讓他無拘無束。和柳慧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裏,他躺在柳慧的胳膊上,有些回到家的感覺。

讓柳慧進了門,他沒心思吃飯,躺倒在床上,柳慧估計他已經和他老婆談了話,心裏沮喪又說不出口,所以忙摸著他的頭,“怎麽啦?”

“心煩!”

“哎呀,煩什麽?”柳慧抱起他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念念叨叨的,“我給你揉揉,是不是工作上有煩心的事兒?給我絮叨絮叨就好了!”

柳慧用手指肚,揉成一個圓,不輕不重地摁在他兩側的太陽穴上。

柳慧真會疼人,說話嬌柔,撓癢癢也能撓到他奇癢處,這就是他特喜歡柳慧的緣由。

柳慧的呼吸勻勻地拂在他麵上,仿佛象一劑勾魂湯,他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去吻她,吻她的嘴,纏繞她的舌,柳慧這麽些年,和她不愛的老公生活在一起,現在就像一純情的小姑娘,喃喃著,“天爺爺,我想死你了!這麽多年,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呢?”

仲群今天勇猛無比,仿佛把從紅玫瑰身上受到的氣,撒在白玫瑰身上;或者,是對白玫瑰和紅玫瑰的征服。

柳慧顯然是被征服了,綿綿地陶醉在他的懷裏。鄭仲群身上本來就有儒雅之氣,配合上今天的勇猛,簡直是太讓她著迷了。

完後,兩人起床,鄭仲群有了食欲,於是柳慧熱了麻辣燙,兩人一起吃。

吃得嘴唇舌頭全都麻了,辣了,出了兩頭汗。

“吃得過癮吧?”柳慧笑嘻嘻地把臉湊到鄭仲群跟前。

鄭仲群問,“要是有一天我跟你求婚,你同意不同意?”

柳慧怔了一下,眼前閃過一絲驚喜,嘴裏卻說,“我知道你也就是說說而已。”

“為什麽?”

“你舍得你太太?”

“…”

“你看,你不舍得吧?”

鄭仲群一把摟住柳慧,“你知道我不舍得你還勾引我?你圖了什麽?”

“圖了象當年傻瓜一樣把你拴在褲腰帶上,伺候你,圍著你轉,我呀,就是為你生了一付賤命。”

鄭仲群喜歡柳慧這樣子,好像她正好是婉怡的反版,跟婉怡那麽淑女文氣矯情的人在一起,心著實的累;跟柳慧在一起,活得幹脆利索。

婉怡離開那家咖啡店,跑了很遠,沒有看到仲群追了來,心下難過,“他真是不在乎她了!”

然後又搖了搖頭,算了,還想他幹嗎?她把他們的愛情葬送在它出發,它綻放的原點,再徹底不過。

她和他分的有骨氣,走的也很決絕。她不需要靠他這樣的男人活下去,即使她愛他到骨子裏。

她已經接近全瘋的狀態,卻一直有個清醒的聲音告訴自己,你做的是對的,你不想忍受這屈辱。

她知道鄭仲群打她的手機,她不接,她怎麽會接這樣的男人的電話呢!

她走了,沒有回頭。

她踏上了回美國的飛機。

這仨月長山一回家,柳慧就一臉笑容地迎上來,接過他帶著煤味兒黑黑的手提包,“洗澡水放好了。”

這些日子的柳慧和往常不同,她的精氣神兒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平時柳慧總喊累,回到家換上拖鞋,往沙發上一躺,動也不想動。這些天永遠耷拉著的頭今天挺起來了,發型也重新做了,也新買了好多衣服,甚至開始化妝,麵容裏帶著一股生氣和難以掩飾的對生活的熱愛,好像被什麽人施了法,突然換了一個人。

今天晚上柳慧穿了一條一步黑色裙,裙子緊緊地裹住臀部,上身是肉色的短袖毛線衫。柳慧是比年輕時候胖了許多,但是身材還算勻稱,長山覺得她風韻猶在。

他禁不住上前,臂上用力,抱住了她,另一隻手摸了她臀部一把。

柳慧笑著推了他一下子,“你不是等不及了吧?先去洗澡去!”

長山飛快地洗完澡,柳慧正在往桌上端菜,被他一把抱住,“媳婦,想死我了!”

然後他摟住柳慧,往她胸前摸,同時一把抱起柳慧,幾乎把她扔到床上。

在床上,長山還發現媳婦另外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柳慧不像以前裝死一樣任由他折騰,而是非常主動地親他,這讓他異常興奮。

吃完飯,長山睡著了。柳慧睜眼聽著他打呼嚕。她主動對長山好,無非是因為和仲群舊夢重圓內疚,而且,她已經試著把長山當成仲群了。

長山半夜做了個噩夢,夢見柳慧把他推下懸崖,他從高空中墜落,嚇醒了,看著柳慧熟睡的臉:她的臉上充滿了笑意,很幸福,不像在夢裏惡煞煞的樣子。

長山不曉得最近發生了什麽,讓柳慧這麽滿足。不過,她說過生意做的比以往好了,她往家拿的錢比以往多了。不管怎麽樣,老婆高興就天下萬福。

柳慧幸福的樣子很好看,長山想起晚飯前和柳慧在床上的纏綿,下身處膨脹了起來,於是忍不住又想低頭親她一口,低下頭的一刹那,聽見柳慧嘴裏喃喃,“仲群,仲群,你帶我走吧!”

長山在黑暗裏歎了口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柳慧在夢裏喊“仲群”了。這麽多年了,他對柳慧一片真心,掙了錢,自己舍不得花,省吃儉用,盡量留給他們母子倆。柳慧是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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