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bbs.wenxuecity.com/archive/2007/singapore/682161.html
我一邊吃著,兩位叔叔就和我聊著天,也都是很平常話題,在哪兒上學,什麽時候回來的,再說說我學校那兒的天氣,物價,再就是我有什麽打算,會不會回來,等等。我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著,時而笑笑。我慢慢有種感覺,似乎說話的內容並不重要,隻是要說話而已。看著他們看我的眼神,很是慈祥,慈愛,就當我是出了遠門的女兒。
我突然想起了豆花水叔叔的女兒:“婕妮呢?”
“哦,她快畢業了,馬上要回新加坡了,找了個工,還不錯。”
我趕緊要了她的手機號。豆花水叔叔接著說:“還是你好,上JC,再去上那麽好的大學,前途無量啊。”
我似乎開始走神,沒有怎麽聽進去,眼前浮現著婕妮的身影。
婕妮是個很靦腆的女孩,好漂亮,很甜,和豆花水一樣甜。她拷貝了父親的臉形,圓嘟嘟的十分可愛。特別是她的一雙大眼睛,總是微笑地看著我,總是不多說話。她一般都是在爸爸的右側幫忙。有時候就她一個人當班。
婕妮和我年紀相仿,可是她卻在做工。我想我太幸福了,在家都不做什麽事兒,還老是有要求,更不用說出來掙錢了。她家就住在旁邊的組屋裏,所以很方便下來。她也在讀中學,學校也在旁邊,所以上學也不用坐車。
我們倆的學校靠在一起,她很羨慕我的學校,我卻羨慕她們的校服。那種上麵白底上有墨綠色小圓點和墨綠色的裙子,色調和式樣都很美。不像我們的一身白皮,既單調又不容易伺候。
後來我和她熟了,就經常陪她一起走去她們學校。沿著花拉路,走過一號和三號,過了個小教堂就到了。我覺得她是那種平靜如水的女孩,有股胡姬花的清香。像個溫順的小貓,在父親身邊依偎忙碌著。有客人來,父親問“幾杯?” 婕妮就拿著杯子,加冰,舀水,遞出來。她說,父親對她很好的,大清早父親很早就起來打理小店,輕輕地出門,不吵醒她。然後,她被小鬧鍾叫醒,就去店裏幫忙。然後去上課。
她家的生活似乎比較簡單,理想也很簡單。婕妮說能讀大學最好,不行的話三年拋粒出來就做工,以後準備開一個店,結婚養家。如此而已。也許這就是大部分普通新加坡人的理想?她們中學1842年建校,是遠東最早的女子學校,當初好多中國的豪門專門來這裏找媳婦,我開玩笑她要不要嫁到中國去。
她果然沒有去讀初院,直接上了新理工SP。她比我大一歲,等我出國讀書後,慢慢聯係就少了。她拋粒畢業就去了蘇格蘭,工作了幾個月就在那裏讀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