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sty,他曾是Yosemite / 優勝美地流浪漢、然後成為耶魯大學PhD, 大學教授、雜誌總編。
我最近連續兩個月和Rusty周末去攀岩, 在車上閑聊的時候, 問他50多年攀岩生涯最嚴重的事故是什麽, 以下就是Rusty的傳奇故事
Ragged Mt, YMC (Yale mountaineering club) route
80年代初的某一天,Rusty在大學本科課程結束,Rusty渴望進行一些攀岩活動。賓夕法尼亞州的大學附近沒有太多攀岩活動。他除了參加了夏季旅行,他最近還沒有真正登頂任何重要山峰。因此當 Alex Lowe 打電話給他,告訴他Yosemite優勝美地有一條新攀岩路線。作為世界上最好的Free Climb/自由攀岩者之一, Rusty立刻答應了。
Rusty在優勝美地的朋友一年前開發了El Capitan / 酋長岩 的一條新路線,名為 Jolly Roger。他的朋友希望Rusty成為第二批登頂者,
第一批登頂者 Charles Cole 和 Steve Grossman 以吝嗇放置保護裝備而聞名。一般爬40+ 英尺, 才放置保護裝備而,他們的路線體現了這種實力。這條路線也不例外。Rusty和他們 一樣,因此當 Rusty領攀第六段時,在1000英尺的高空, 毫不意外地看到 100 英尺以外的凸起麵上方, 螺栓是唯一的保護. 100英尺無保護, 會產生200英尺 摔落, 因為任何失手都會摔下低於起點。 作為第一個攀登者, Steve Grossman把這一段線路難度定為5.8 (一般攀登難度), 但是Steve是出了名的把難的的說成簡單(Sandbagging). 現在這一段難度被調整為5.10D+, 在那個時代是最難的。
在 Alex Lowe 的保護下,Rusty 以典型的Rusty自信風格出發並衝出。一個又一個凸起帶他到達接近螺栓的安全位置。
Rusty 仔細考慮了地幔,發現它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麽簡單。他嚐試了各種微片和不顯眼的凹陷,盡管麵臨 200 英尺的跌落,他仍然保持冷靜。最後,Rusty 自言自語道:“來吧,Rusty。你行的。這是 5.8。是的,你已經一個月沒爬了,但你不會掉下去。人不會在 100 英尺就要結束時掉下去。你行的。”
就這樣。上高腳,抓住一點點的有摩擦的地方,看著螺栓離自己隻有幾英尺遠,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很快結束。唯一的問題是事情的發展並非如此。在半途,一隻腳滑倒了,這讓我們的英雄經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幕。接下來的幾秒鍾,他沿著酋長岩光滑的花崗岩麵滑下;30 英尺,然後 40 英尺,然後 70 英尺,然後 120 英尺。最後,在 200 英尺處,他撞到了繩子的末端,撞到了左邊的二麵角。他雖然很震驚,但意識清醒,他爬上繩子告訴Alex,他還想要領攀這段。Alex剛剛從那年冬天在阿拉斯加的一次大衝墜中恢複過來,他意識到Rusty的狀況,笑著說:“你太糟糕了!我們要下去了。”
幸運的是,Rusty在 Jolly Roger 的墜落中幸存下來,隻是肋骨受了點傷,背部也有些疼痛。當然,他在帳篷裏待了幾天,一直服用阿司匹林並休息。不過,在那幾天之後,他感覺“又恢複了人性”,他和Chales Cole回到了 El Cap。那次是在 Zodiac路線,因為他需要一條他知道不會跌倒的路線來安慰自己。
以上是我的朋友Rusty口述的故事, 我另外找到網路上一些他的采訪記錄來補充, 甚至還找到30多年後 有人在討論這次傳奇。
Jolly Roger, Pitch 6, near where Rusty fell
高中畢業後,當時的流行說法是,如果你想攀岩,Yosemite/優勝美地就是你要去的地方。Rusty 除了攀岩之外沒有其他真正的計劃,他一個人搭便車 跨越全國來到優勝美地就山穀。接下來的幾個月至少可以說是既有教育意義又充滿冒險的。他的時間都花在掌握攀岩技巧和與其他優勝美地傳奇人物一起探索山穀上。
Rusty 在山穀裏住下來,直到資金耗盡。回到巴爾的摩家探望家人並補充銀行賬戶,從而完成了攀岩流浪漢生活方式的循環。
大約在開始探險一年後,他的注意力開始轉移。Bill Denz和Murray Judge,在Rusty眼中“老得無法形容”,曾向他詢問他是否有興趣去Patagonia/巴塔哥尼亞旅行。去年秋天收到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還在他腦海裏縈繞,他隻是簡單地回答說:“我有點打算上大學。”
於是他暫時從流浪漢的生活中退休,回到費城上學。不幸的是,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更想追求他擅長的事情,也就是攀岩。幾個學期後,他又踏上征程,背上背包,伸出大拇指,前往西部。接下來的幾個月包括在加拿大落基山脈、提頓山脈之間旅行,在懷俄明州的石油鑽井平台上工作,當然還有優勝美地。雖然似乎回到山穀讓他意識到離開學校的草率決定。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羞愧地給院長打電話,表達了自己的悔意,並懇求他回來。
故事通常就到此結束。我們的英雄玩得很開心,但最終,生活趕不上他,他被迫繼續前進。他上學、找工作、生孩子、變老。我們都知道攀岩流浪漢生活方式的這種預設。但顯然,這種社會結構並不適合 Rusty。他本科的那幾年在攀岩方麵很貧乏。三項運動、在德國留學和有影響力的同學似乎讓他專注於學業。此外,他與合適目的地之間的距離已經超出了實際極限。這並不是說,春季課程一結束,他就不會再上路了。
然而,他的研究生時代是他攀岩生涯的關鍵時刻。有時我們很容易給自己設限。生活在生活的範式中或放棄機會肯定會讓人失望。與他的朋友Chales的一次談話讓他真正看到了在他那邊的國家攀岩的可能性,查爾斯周末在雷德蘭茲和優勝美地之間通勤六到七個小時。查爾斯的六小時通勤確實讓Rusty對去他當地的三小時通勤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此外,他意識到周末旅行可以帶來很多好處,而如果忽略這些機會,則會失去更多。因此,他重新調整了注意力,開始了一段“Slash and Burn - 砍伐和燒毀”的旅行,他以這樣的速度繼續著,直到曆史上標誌著這種生活方式結束的裏程碑。
自從改過自新以來,Rusty建立了一個自豪的登山生涯。他在美國和歐洲各地攀登過。他在Yosemite/優勝美地有幾次首次登頂,除了作為一名攀岩者的實力外,他還成為了一名成就卓著、受人尊敬的攀冰者和登山者。
攀岩運動的另一個魅力在於行動的自由,Rusty 稱之為“攀岩芭蕾”。在采訪過程中,Rusty 引用了亞裏士多德的一句話:“幸福是不受阻礙的活動。”想象一下喬丹在 NBA 總決賽第 7 場比賽的最後幾秒,或者馬裏奧·安德烈蒂在印地 500 賽車比賽中的場景。那種感覺就是在那一刻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件事中。處於邊緣,但又如此專注並能控製自己。對於 Rusty 和我想我們中的許多人來說,在被迫保持操縱裝備、尋找路線,以及最重要的攀爬所需的精神敏銳度的同時,在身體上挑戰自己是一種回報。
他認為攀岩並不像看上去那麽重要。不要高估它,如果你不這樣做,你可能會更長時間地享受它,因為你不會讓它在你的生活中扮演它實際上無法扮演的角色。將攀岩的激烈體驗與更能充實生活的事情混為一談是一種誘惑。我認為這樣做的人最終會不快樂。
正是因為他沒有將攀岩作為自己身份的唯一焦點,所以這些優良品質才得以豐富。”盡管攀岩能帶來一定程度的滿足感,但攀岩對身體和精神的追求卻有限度。重要的是要了解攀岩的“目的”,最終,這將幫助你從攀岩中獲得最大的收獲。
另外再寫一些 Rusty異與常人之處:
- 驚人的記憶,他可以完全不使用手機/地圖, 找到自己要攀的路線, 甚至記得多少年前和誰是誰爬過這條線路
- 不帶頭盔 使用無自動保護的ATC, 是我教他使用有自動保護的Grigri
- 除了攀岩, 他還攀冰, 阿式攀登/Alphine Climb (攀岩同時還攀冰, 要小隊伍、輕裝快速的達成目標的攀登方式,強調快速、自主、輕量化), 推薦去看Netflix電影 The Alphinist
- 體力好。 我的體力應該是百裏挑一的, 但和Rusty一起攀登, 一般是年輕很多的我先支持不住
- 他拒絕去喜馬拉雅山攀登, 認為風險太高, 靠大本營推進攀登要花很長時間 受天氣和雪崩的不可控因素影響
- 他在2020年4月疫情最高峰的時候 在自己的雜誌上撰文說口罩&封城都是不必要的, 是極權政府的控製人民的手段, 現在回想起來 真的是預言了曆史
Charles Cole & Alex Lowe是鼎鼎大名的遠古攀岩大神 。 希望以後我有空講 Charles Cole & Alex Lowe這兩個人的故事。
原來我的朋友Rusty是一位攀岩界掃地僧, 這每一位遠古攀岩大神的故事, 都值得我寫一篇小說來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