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陸續有人起來收拾東西。我也因為昨天晚上煮方便麵喝了好多湯,早上被尿憋醒,就起來了,看了一下手表,說我昨天晚上深度睡眠兩個半小時。我真的懷疑這個數據的準確性。我自己感覺好象一直就是半醒半睡狀態。後來和隊友說起這個事情,又耳說他確信他整個晚上就沒有睡著,但是手表顯示他睡眠質量有95分。不管手表準不準,一個晚上的休息,還是讓體力基本上恢複了。我檢查了一下腳底,沒有血泡。
雖然聽了一夜的呼嚕聲,但是好象沒有老鼠,至少我沒有看到。
吃完早飯,把背包打好,我們就上路了。今天應該比昨天容易一些,雖然總的爬升也是將近4000英尺,但是中間有平路也有下坡,不象昨天一直上坡, 喘口氣的機會都不多。第一天徒步以後,我們都覺得還可以多走一點。原計劃第二天是走13邁,我們看了一下地圖,再多走2邁還有一個營地,所以我們計劃今天走15邁,再下一個營地在3邁以外,如果體力好的話還可以走到那裏,那就是18邁。
先放一段今天走的路的動畫視頻。
剛開始走時天氣涼快,也沒有太陽,走得比較快。隊友們都認為以後每天應該早起趕路。這一段道路很好,鬆軟的土路落滿了樹葉,走著很舒服。
再走一陣,太陽出來了,但溫度還隻有70多度。濃密的樹林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不然會很曬。
走了幾邁,路過一個營地。那裏有一個公園警察正在修理東西。文刀過去跟他聊了幾句,還特意感謝他為徒步者修理營地。這個公園警察也背了不少東西,可能他也需要在外麵野營。
聊著聊著這公園警察就很自然地詢問我們的徒步計劃。聽了我們的回答以後,他說他想檢查我們的徒步許可證。幸虧我們第一天並沒有違反規定在其它營地裏住,而且我們前麵跟他聊天時沒說今天想多走幾邁。沒有想到幾句隨便的聊天,竟然讓我們自己送上門去被檢查。據說公園警察很少檢查徒步的人,但是居然被我們碰到了,還是送貨上門。當時他正在忙著修理東西,要不是我們過去和他聊天,他也不會來檢查我們的許可證。這個小小的插曲對我們後麵的徒步產生了一點影響。每當我們想不在許可證指定的地點紮營的時候,心裏都會有點忐忑,怕萬一來一個公園警察檢查。好在後來再也沒有遇到。
路過一片樹,上麵的花很象我們老家的映山紅,但我們那裏的映山紅是小灌木,而這裏的是樹。我小時爬山常摘映山紅吃,酸中帶甜,爬山累了時吃起來很爽。這花真的勾起了兒時的記憶,實在忍不住,我摘了一朵花吃了,味道也和映山紅差不多。沒敢吃太多,萬一有毒就麻煩了。
路過一個路標,標明這裏海拔5527英尺。離最高峰Clingman's Dom 隻有1100英尺了。
路上時不常有倒下的枯樹,還好今天天氣不錯,上次走AT就遇到大風大雨,結果一顆大樹在離我們不遠處到了下來,還挺懸的。
今天采取多停幾次,但每次停的時間短點這樣的策略。
老哥仨看著多開心啊!
路上看到很多蘑菇,這顏色,估計有毒!
還有石頭上長的一片片的象木耳一樣的東西,不認識,不敢亂吃。
一路上又耳就給我們上科普課,各種岩石大概怎麽形成的。好象也不容易學,反正我聽完現在全忘了。
有次在一個地方休息,又耳讓文刀給他錄像。擺好姿勢後,突然激動地大叫:“錄!錄!”。文刀說你著什麽急?我正錄呢。又耳隻好慢慢解釋:那邊有頭鹿,快照!終於文刀抓住了鹿跑開前一刹那的鏡頭。
今天我喝的水還是不多, 但快到營地時還是加了一次水,因怕營地萬一水源幹了沒水做飯。兩個隊友好象都喝得比較多。
這次除了過濾器,我還帶了一瓶藥丸,一瓶水裏放一顆,等上20分鍾就可以喝了。不過這消毒過的水看上去呈棕色,隊友都不看好,我隻好自己喝了,倒也沒什麽味道。
又耳是我們學校的教授,研究土壤地質的。看得出來,是個愛動腦筋的人。接水時,他用一張樹葉,讓接水容易多了。
路過一個營地,我們決定,留個影就繼續前進。
因為裏程數的增加,今天走得有點辛苦,特別是文刀的背包比較重,每到上坡的時候就要抱怨一聲:怎麽沒完沒了的上坡!
今天徒步道上遇到兩個人,一個是對麵過來的背包客,一臉大胡子,我判斷他是個全程徒步者(因為他們通常不刮胡子)。我們互相打了個招呼。他提醒我要小心,我們要住的那個營地的木屋後麵有條響尾蛇。
後來超過一個同方向的大媽,她走得很慢,但步伐堅定。這樣的速度敢在這大山裏背包徒步,真的令人敬佩。我到了她後麵,怕嚇著她,遠遠就以登山仗在路上的石頭上製造點躁音,還清清嗓子,總之,想告訴她後麵有人來了。
大媽在我快到時閃到路邊,讓我過去。她說:我走得慢,你先走吧。我停下來和她聊了幾句。在這大山裏,一天都見不到個人影,是個人都覺得很親切。我誇了她一下:你看上去走得很好呀!順便告訴她,後麵還有我的兩個隊友,以免她受到驚嚇。我還把對麵走過的背包客關於響尾蛇的消息轉告她。她說剛才那個背包客也告訴她了。我和她道別後繼續前行。
我率先到了營地。今天走了18邁,還不錯。
走過一個躺在吊床裏的背包客。我跟他打了個招呼,順便問了他一下水源在哪裏?
過了幾分鍾,又耳到營地了,但是看不到文刀的蹤影。我就決定返回去找他,正好試一試跑山。下坡的時候沒有問題,但是上坡基本上堅持不了多久就得走路。走走跑跑十來分鍾,就見到了文刀在路邊休息。我把他背的一瓶水從背包裏拿出來,拿在手上為他減輕一點背包的重量。
到了營地,我們就準備帳篷和吊床。我這次是帶了一個吊床,所以用不了幾分鍾就搞定了。文刀又耳是搭帳篷。
前麵遇到的大胡子告訴我有響尾蛇,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木屋後麵,拿著登山仗, 使個旗鼓,賣個破綻,一招"撥草尋蛇",緊跟著一招"舉火燒天"。忙乎半天,結果大失所望:沒看到蛇。
然後就做晚飯。又耳象變戲法似地掏出酸菜,金針菜,辣椒炒花生米和我們共享。因為這些東西,他的包比我的重,而我為減重能不帶的都不帶。我倆的優化目標不一樣,結果帶的東西也不一樣。不好意思,我還吃了他帶的美食。
吃完以後,又耳又煮了鍋湯喝。之後大家很快就鑽進睡袋了。這次我在掛吊床的時候也特意找了一個離大家都遠一點的地方,這樣不會聽到別人的呼嚕聲。但是高山上晚上溫度低,睡覺的時候感覺有點冷。睡在木屋裏溫度會高好幾度。
半夜刮起了大風,好象聽到了雨點打在雨披上的聲音。這個噪音有點影響睡眠。因為第三天我們想再多走一點,所以我們決定早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