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哈瓦那大學與教授座談，下午被安排去一家著名的古巴國營啤酒廠去參觀。這家酒廠坐落在市中心的海邊，廠房巨大，空曠，充滿了一種社會主義製度下的空間豪華感，因為他們不用考慮房租的問題。高高的天花板，空曠舒適的空間，一切都極具前蘇聯，前東德的意味。人們悠悠然，慢吞吞在一個超大的空間裏逍遙度日。
生產負責人大約給我們講了一下生產情況和銷售情況，因為他們這兒生產的啤酒不裝瓶，直接在這個巨大的空間裏散賣，供應給本地人和來這裏的遊客享用。當有同學問到生產過程和銷售的具體程序，渠道時，廠方給不出具體的回答，說這個專業性太強，他們回答不了。他們隻知道啤酒花來自歐洲，但不清楚具體是歐洲哪裏；如果把同樣的問題問到歐洲的啤酒製造商，他們一般可以提供給你一個很仔細，很詳盡的生產原料，生產環節和流程圖，也許這就是計劃經濟和自由經濟的區別吧。還有同學問，既然是國有那麽誰來控製生產以及生產程序這些生產細節呢？哪個負責人的回答很有意思也很簡單：整套設備從奧地利進口時，他們配備了所有的設備操作手冊以及怎麽做啤酒的食譜，然後上麵指派一個負責人下來直接負責。上麵是什麽人？上麵是誰？具體哪個部門？這些車軲轆問題問了個遍但還是沒有回答。感覺就是在浪費時間，答非所問，可能雙方腦子是在用不同的係統運營，所有經常在交談中出現短路的現象。這就應了那句諺語：東西方在某種場合，某些問題上永遠不會交集。最後兩個問題是一。古巴有獎勵機製嗎？比如有些工人表現得好，生產效率高。二。他們怕不怕有一天被別的公司超越？負責人告訴我們古巴是有獎勵機製的，超額完成任務的工人有獎金；對於第二個問題，負責人自豪地，很負責任地說：我們經營狀況很好，沒有人能超越我們。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腦海裏湧出中國大批國企工人下崗時的壯烈場景。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點，那就是對於他們一直強調的“國營”，我好奇到底指哪些人，於是我問古巴啤酒廠是歸屬那個政府部門管理？是輕工部門？農業部門，酒局？負責人回答說是軍管。終於明白了原來是“軍工企業”。那就對了這跟中國兄弟國家是一樣的，隻要是賺錢的一定是軍隊企業。不信啊看看你所在的地方省軍區大院是不是總是霸著那個城市風水最好的一塊地。
古巴和幾十年前的中國一樣用的是兩種貨幣係統，就像原來國內的人民幣和兌換券，兩幣之間的差別是25倍。在哈瓦那外國人的消費和歐洲是一樣的，一杯啤酒3-5歐，一頓簡餐10歐左右。我來到這裏以後開始深深體會到以前殖民者的心態以及殖民和被殖民者之間的微妙關係。古巴的商店裏貨品貧乏，很像以前友誼商店的一個角落—-食品加進口洗發水和有限的幾種日用品，連買包紙巾都買不到。想想以前中國的百貨店裏麵的生活用品基本都能找到啊，但這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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