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此非道聽途說,國人(部分)之如廁文明乃始於聯軍刺刀:
鄭觀應1890年所見:“餘見上海租界街道寬闊平整而潔淨,一入中國地界則汙穢不堪,非牛溲馬勃即垃圾臭泥,甚至老幼隨處可以便溺,瘡毒惡疾之人無處不有,雖呻吟仆地皆置不理,惟掩鼻而過之而已。可見有司之失政,富室之無良,何怪乎外人輕侮也。” (《鄭觀應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P663)
1900年八國聯軍占領天津、北京,當是中國近代史上首次全城禁止隨地大小便。這種全城禁止,純以武力威懾為後盾。時任中國海關總稅務司的英國人赫德,曾見到“另一國人士為了宣揚他們清潔的信條,射殺任何在公眾場所便溺的人”。(陳詩啟,《中國近代海關史》,人民出版社,2002,P348。)
各街巷俱不準出大小恭,違者重辦。” 光緒二十六年九月十七日,仲芳氏記:“近來各界洋人,不許人在街巷出大小恭、潑倒淨桶。大街以南美界內,各巷口皆設公廁,任人方便,並設立除糞公司,挨戶捐錢,專司其事。德界無人倡辦,家家頗甚受難。
偶有在街上出恭,一經洋人撞見,百般毒打,近日受此淩辱者,不可計數。”(仲芳氏,《庚子記事》,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資料》編譯室/編,知識產權出版社,2013,P61。P33,P61)
在遼東營口, “查街除穢之俄兵,每見途巷之中,牆垣之下,有遺留之糞溺,皆不肯用鐵鍬掇除,輒逼迫左近商民,以手捧掬遠移焉。……職是之故,深結眾怨。後複有派人以手捧糞之事,遽被華民捧糞汙,擲俄兵麵目,遂遠遁焉。
禁止隨地大小便後,民眾頻頻抱怨生活不方便:“人言藉藉,多稱不便。緣各胡同內,皆係住戶,距廁較遠,既不得隨意便溺,左近又無官廁……”(《大公報》光緒三十年二月初八,第3版。)
聯軍控製下的天津,也是同樣的情形。天津文化人士儲仁遜,曾目睹一名外國士兵在發現一名十餘歲的中國少年隨地大便後,用刺刀威脅少年以雙手將大便捧至指定之處。(儲仁遜,《聞見錄》,光緒二十六年九月初三)
1902年,《大公報》如此報道聯軍離開後的天津:“洋官經理時,街道極為潔淨,刻下則糞溺狼藉,又複舊觀矣。”1904年,《大公報》又報道,天津街頭“來往行人任便當街撒尿,並無人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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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先生文,風格獨異,雖情緒堆砌多於分析推理,然鮮有道聽途說之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