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讀十日談,人間喜劇,狄更斯,雨果,司湯達,盧梭等,好看,但進不去。因為:
窮得要死要活的,吃飯用刀叉,麵包抹黃油,喝湯用湯勺;
狗奴才們,仍被“please ““sorry “著;
讓.瓦讓是在一個偏僻的教堂裏偷到銀器被抓的。常熟城邊的香火不錯的廟裏,空無一物;
怎麽,都是呢大衣,怎麽都是圍巾。
郝大小姐調笑匹普,比林妹妹說襲人客氣禮貌多了;
“坐在閣樓上哭”;“想爺奶時,臉貼著樹,低聲地哭啼”。都是小孩哭,在閣樓哭,聽起來好受多了。
讀《童年》,那祖母家怎麽都有好幾間房,還有院子。老大娘還有能圍得很嚴實的頭巾。每讀到這,就分神:日子過得不錯嘛!其時,一九八零年,一家好幾口住在十幾平米的人家比比。
參觀廢墟龐貝,比下鄉時的吳家閘鎮甚至東山鎮,好多了。
近年代,有“絕對貧困”一說。歐美人訂的。龍湖山《下放戶》告訴:那才是絕,對,貧,困。(比坦桑尼亞見到的仍見好。)
話說第三隻眼看中國。八九年進入西德,一看,懵了,好一陣,才定下睛:眼麵前是真的。
兄姊來訪,一路上平視甚至鄙視周圍的“怎麽還用木電線杆啊?”“放在中國,幾個月就搞定這橋”。就想,他們讀十日談巴尓紮克雨果高爾基,能進去了。
二
向《國土安全》學語文
男女老少,貧富貴賤,都“fuck you “。仍不夠,就頓一下,加上“at all”。
有貼說,男見女說“我硬了”比“我愛你”,效果沒法比。信是美語。
聽不到“金句”“雞湯”。候選總統隨口說了句類似“世事無常”,對方一聽,就知道沒得談的了。根據:工作同事,扯什麽淡呢!
看對眼,“躺平。完事。”意見相左,仍fuck you 。
“錯了,ok! 別騙我!”女友對男的說。不是勒東的“生活中難免要妥協”。更不是“難得糊塗”。
真所謂“後《左傳》”,把春秋筆法再濾一遍:“這就算告別,十七年的婚姻。”“不,是永別。”
勵誌:“別過來,讓他們引爆。”索爾向一步步走過來的卡莉叫。“fuck you! 那是個小孩,這樣做,我們和好他們有什麽區別?”
抒情:“fuck, 還是第一次看到晚霞。”
喜歡:“你認識他。你一歲,站在他腿上過。”
感謝生日禮物:“wow “!
聯想漢語文章。《春秋》述而不作,大概是孔子煩了總說金句。《左傳》理解得不夠好,時不時仍“戰勝於朝廷”“防民之口 甚於防川”“肉食者鄙”的熬雞湯。
秦以降,漢語文章成了金句礦,雞湯煲。“太史令曰”,《貞觀政要》《資治通鑒》,。《古文觀止》,愛你沒商量,《耄語錄》,習思想。
美國佬,就是做到了剔掉了文過飾非的文章DNA。不服不行!
三
“懂你的,何必與說?不懂的,說什麽呢?”此之所以二十四史,《起居錄》外有《曆代筆記》。每翻讀,如悄悄話,見字不見人,純私聊。
陳丹青說,我女兒從來不看不聽我的。以為,生前看了聽了,父女沒得做,真成了哥們不定。死後看,挺好,留個念想。
“劉和珍生前就很愛看先生的文章”。所以“學生雲者,我向來是這樣想這樣說的”。許廣平也喜歡看先生的文章,但不說,而是問“為什麽”。所以先生“我就是和她同居”。文章沒老少。“現在年輕人不喜歡看文學城”,因為“大多是老人”。這說法,好沒厘頭。
“老實說”,真還沒在文學城裏讀到有明顯年輪的文字。
我兒子三歲在頤和園船上大叫“我興奮:我激動”。四十大幾的凱撒也這樣句式地叫“我來了,我戰了,我贏了”。老少安在?
“文章老辣”,十有九是事先知道年過半百的。
“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和現在的躺平哥,誰年輕?
用五言七言說話,十八的姑像八十的奶。“鵝鵝鵝,曲頸向天歌”,是童音?若是,就是腦垂體壞了,成語言侏儒了。
其實,喜歡“閱讀數:100000”,也是一樂。誰逢誰樂。可就一陣的勁。“振臂一呼,應者雲集”,十有十是秘書稿“此處鼓掌”“此處熱烈鼓掌”。寫給自己看,,是王道,這王畿裏,就你和“瞎寫什麽,還不睡覺”的老婆。
據說,越來越沒人看了,以致於“文學城能辦到哪一天”了。但“山,就這兩座了。子子孫孫卻無窮盡”,而且都會老來。
自然,也會去別的地兒。廣場舞,哪兒都可以加入的。
真想寫出一看就“老”的東東。可fuck ,寫完了,自己也分不出長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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