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大前程》逐行讀,近半。 聽黑格爾《大邏輯》公開課。 滑壇中博文。
《遠大前程》逐行讀,近半。
狄更斯是寫家。寫得很編劇,很導演,很演出。人物按序出鏡,出鏡前導演已說過戲了;風景像電影城,搭好的;感慨,雞湯化,許多。
他應該是可以同時寫好幾本小說的。
也許英文原味不一樣。譬如好語文,保存了不少口語,名勝。
但譯,不會生造的。總能看到大體的樣子。
這樣子,不怎麽樣。
聽黑格爾《大邏輯》公開課。
祖母誇了一輩子的“做事有首尾”的人,所遇每個德國人都是。“打掃整理是人生的一半”這話,白描著日耳曼人的日子。德國人認為的natürlich 劃出德國人之所以是德國人,Ausländer 所以是外國人。
黑格爾就是德式的natürlich 。把“你想打嗑睡嗎?去讀《大邏輯》(列寧語)”當特點,使足勁地發揮。有無有的展開,是文字化的1+1=2。絕不允許“譬如”“打個比方”入場。
幾乎沒有外延的內涵,鬼知道黑格爾怎麽運作成篇的。
一個人真的可以不用“打個比方說”“就相當於”寫書!
古埃及人,古巴比倫人,古中國人,都不可以不用。到了今天,仍是“實事求是”“無數事實說明”“時代的變化是一個原因,也有文學城自身的原因”(引自立《文學城能走多遠》。
上帝創世,想不通。兩條平行線永不相交,怎麽能理解?遇上龍卷風呢?
我聯想到政體。專製是民主的,它的“組織社會使成結構”符合rules 。這rules,是天造地設的。
隻是這rules 因自發而粗糙,低級。
想得過來嗎?
聽黑格尓,必須聚,也必然昏。半小時的活,一定得Pause 。
隊伍裏見到馬上的拿破侖,黑格爾來句詩:我見到了馬上的世界絕對精神。他另一句有文采的話,“遙望中國,一片黑暗,那兒沒有曆史,隻有重複。”(大意)而他的“馬上絕對精神”則說:“那是頭沉睡的獅子”。魯迅聞而有感:“獅子醒來,可能是雄獅,也可能是雜技團裏玩雜耍的笑料”(大意)。
都是德法中人傑之語,可節節下放。黑格爾放下身段講精神,拿破侖理
解不了,打比方;魯迅連打比方都吃力,就來個因陋就簡。
滑壇中博文。
雪晶的《借女兒》。很快往下滑,滑雪出照片,頓住!還娃著呢,就要借了。自然借也借不到,因為那不僅娃,還奶著呢!哪懂大人的花花腸。
《七月記事》,簡丹兒。好大的“兒”。不是“七月,記事”,也不是“七月紀事”,也不玩花樣“記事,七月”。有點“春王正月”。
往下滑,頓住,成讀。
《春秋》過簡,《左傳》有點點叨。可見記事之難。
司馬遷聰穎,不吃“春秋筆法”那一套,由著性子寫,把國家史硬寫成自己脾氣記,感情篇。
接下來的hold 不住。雖有史二十三,眉毛胡子一把抓,吃飽了撐著的才去分清楚。
《七月記事》就是個瞭。貓的親疏,抓到;“淚流滿麵”,不使不留個漬;靜安不來了,溫溫“招安”;爭不過果食,圖個美麗的瞧瞧….
記下好句子:
“費用也不高,不到5萬,保險公司cover 4萬多。”(議:人不大,沒這話。)
“這就是美國抗疫的難處。”(議:氣不平,沒這話。)
“突然旁邊的女兒伸手挽住我,堅定而溫柔。女兒大了。”(議: 絲絲縷縷的“我兒抱我頸”味道。另,羨煞,兒子愛貓,女兒疼媽。媽還娃著。)
記事,沒心,就成了“天天老樣子”;心太重,事就淡了,沒了。司馬遷都把握不牢。《七月記事》,則有心,心也不重。見到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