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城的唯二,一個是老閻,另一個是立。
老閻多才多藝,大概是一個前無古人的角色。他既能寫故事會風格的文學作品,也能充當偉大的“思想家”,下裏巴人得妙趣,陽春白雪上雲霄。
老閻沒有思想體係,隻有散落在各個角落的潤濤33定律,這點類似論語。他的思想核心,是他的第一定律:人生在於忽悠。就這一條,他超越了孔子耶穌。老閻的意思是:我所有的文章都是裝B,都是一本正經地忽悠,誰當真誰自認倒黴;開宗明義,我已經說了我在忽悠,我在裝B,盡管所有的文字都顯得掏心掏肺。
老閻的這一點,孔子沒做到,耶穌也不行。古今中外的所有思想大家,都知道自己在裝B,但沒有一個人承認,都在煞有介事地扮演崇高。可能隻有蘇格拉底是個例外:你們都比我聰明,來,給我講講你們聰明的想法。但人性複雜,蘇格拉底其實是另一種裝,內心孤傲得很。
老閻裝B已經到了新的境界。比如說,他想療愚。以他察人觀天的本領,他的內心千百個草泥馬說著畫外音:愚昧是一輩子的愚昧,沒有治愈的可能。但他裝,裝得那麽認真。再比如說,他做了若幹個政治預測,其準確度出奇的高,他說是因為他懂科學,社會學也是科學,他的預測基於科學。這就扯得太厲害了,即使現在最厲害的AI技術,拿了社會學所有的數據,也預測不出美國的總統,因為模型本身沒有收斂解,一個小變量都可能放大若幹倍,顛覆結論。但老閻可愛啊,信誓旦旦地利用了科學的權威,讓盲信科學的人欲罷不能。
老閻前無古人,會不會後無來者呢?很有可能。這就要說到立的理論。
立碼了幾百萬個字,文字數量上與老閻不相上下,但影響力差遠了。但立對社會的觀察是屬於未來的,而老閻屬於過去。立認為人類社會處於一個巨大的轉型期,這是農耕社會以來最大的一次,基於意識形態的判斷都隻會誤入歧途。
如果立是對的,在這個巨大的轉型期,老閻是個承上啟下的人物。老閻有傳統的學識修養,有過人的觀察能力,有天賦的思維運演。老閻可以象老派的學者那樣,用舊有的敘述方式,講人生,講社會。同時,他敏銳地覺察出時代的轉變,用最適合這個時代的方式,裁剪自己的想法,組合忽悠的因子,包裝出各類傳播力極強的文字。老閻是這個時代獨有的,再以後,沒有土壤產生他這樣的人。
與老閻不同,立走的是另一條道路。立對自我的生命有不同尋常的感知。他的長篇“失去愛”蘿莉囉嗦,難以卒讀。但一旦硬著頭皮讀下去,能看到一個敏感的靈魂對人和社會的顯微鏡式的解構。
立有很多簡短的評論,句句見血。他對未來的偉人做了預測:“未來偉人啟蒙人類或拯救人類的情況很難再現。如今是幾千個極其優秀的科學家一起向螞蟻一樣完成一個巨大工程。“。這是大的社會,對於個人感受,他的體驗也別出心裁,比如,他從“白茅純束,有女如玉“這樣的句子裏,讀出了中國最早的性和死亡在文學裏的關聯。
如果說,老閻會猜未來,立似乎已經能清晰描述未來。
立對社會和政治的感悟,其實遠超他的文學成就。因為文學已死,在僵屍上怎麽折騰仍然是一具僵屍。他推崇的那些作品,如2666,白鯨,城堡等,都屬於非正常人類的私有表達,不具有人類普適性的通感。在巨變的年代,人更需要溫暖,哪怕是裝B的溫暖。立致力於讓所有的溫暖涼涼涼。
但立的思路非常值得借鑒。如他所說,人類在信仰式微後,基因自帶的狂熱情緒沒有出口,騙子當道。
立崇尚的私人小圈子是人類的一個出路。大家都在一個同等智商的小圈子裏,彼此驗證類似的思維,此為”證智“。溫暖,成就,愛,甚至恨,都是那個小圈子的事。與人類無關,因為人類愚昧得不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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