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將人類社會屢屢變成絞肉機而人類卻束手無策?

是什麽將人類社會屢屢變成絞肉機而人類卻束手無策?

 

帕爾捷斯納克的《日瓦格醫生》和索尓任尼琴的《古拉格群島》,構成認識昔日的牧民社會怎樣淪為絞肉機的兩個台階。

 

魯迅曾於北伐鼎盛之時置身北伐中心廣州,不久即有“紅中夾白”的識破,擴展開即為:“革命前做了專製的奴隸,革命後做了革命的奴隸”。

 

魯迅並不知道,這時的社會尚有“做”的空間。譬如清末民初,茶館酒肆常貼著“莫談國事”的小帖士,這說明,社會黑暗了,可允許你做程度不同的表達。即戴晴所謂“民主之於民國是有多少”。

 

帕爾捷斯納克生長於蘇聯前的俄國,由一戰戰場回到蘇維埃的家中,一天天感受到了有如張愛玲“開會連旗袍都不給穿”的變化和壓力。

 

帕氏和張愛玲有福,生活在牧民社會向絞肉機轉變的溫和期。

 

鎮反,三反五反,反右,文革,是絞肉機社會形成史。它絞碎多有,耄兒子老婆也在其中,其實耄也在其中。

 

而後,絞肉機累了。於是“休養生息”“無為而治”並至於“改革開放”。

 

東歐清醒者們於此際發現了“集體失憶”。雖誠懇提酲再三,終於不敵“曆史最深刻的教訓就是不接受曆史教訓”的通病。

 

一個相戀極深的戀人,久別重逢,女人有了新的家,家的也是。茶桌麵對,有淚如傾,麵對人生的慘淡:“我也要生活”。

 

“做奴隸不得”和“做穩了奴隸”的時代,所以能循環往複,正是因為這鐵律如真“我也要生活。”

 

《古拉格群島》則記錄著絞肉機瘋狂運轉期。有如中國的文革。此際,”我也要生活”的底線幾近突破,上山下鄉,“不在城裏吃閑飯”,抓五一六,買火柴也要憑票….. 此時,社會輿論由隻許說社會主義好變成隻會說社會主義好。這時的人,隻剩下活人。

 

索爾任尼琴扛了八年,最後仍是屈服。

 

是什麽將人類社會屢屢變成絞肉機而人類卻束手無策?

 

應當說,這種情形到處發生。隻是時間,規模不同。延續古希臘傳統的,程度見輕,並漸漸找到了可以扼製住它的方法。其它的,則沒有。

 

49年至66年的社會積蓄,為文革的發生,準備好了錢物。千金散盡了,就來改革開放,為下一次“文革”糟蹋做準備。誰擋得住?

 

量身歐美回望,知道,這並非“曆史的規律”,而是“命運”。這命運裏包含粉紅,憤青,公知,極左,異議人士,。他們不可能不這樣,實現著的是“我也要生活”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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