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霍栩幾乎天天拉著果真出去拍照，周二的時候，他有事去忙，難得果真在家，果然餐館也休息，就過來坐一坐，也是從兩個老人家那裏逃出來透口氣。
“呀！這張照片拍得也太好了吧！” 果然指著iPad上的一張霍栩拍的果真大叫。照片是金門橋邊的海灘拍的。夢幻般的晨霧中，果真寶藍色的風衣和若隱若現的金色大橋遙相呼應。照片裏的果真半低著頭，一隻手正把被風吹到臉上的頭發順到耳後，姿態自然優雅。
“這哪裏是去拍什麽橋、什麽霧的，就是去拍你的啊！” 果然一邊讚歎，一邊翻看照片，“果真，我看你都成了舊金山的旅遊形象大使了。到處都有你的倩影啊。”
“好啦，再說就不給你看了。”
“咦，還有這麽多菜的照片？你們吃了多少啊？”
“那個是他跟著大果在N街餐館拍的，說是送給那些老板的禮物，感謝他們照顧大果。”
“這家夥夠用心的呀！還知道從正麵、側麵同時進攻！”
“你又來了！”
“果真，我覺得你的這朵桃花比較正耶。John人是不錯，但是畢竟情況複雜，而且哪裏有老同學來的這麽知根知底？”
“其實你說咱們真的了解他嗎？雖然說是老同學，可是成年之後都毫無聯係呀。他晃蕩了大半輩子，現在來找我，是為了安定下來？他安定得的下來嗎？還就是他的行為藝術？”
“那就是為啥需要你去談啊。你又來了，談個戀愛呀，小姐。”
果真不做聲了，給果然添了一點茶。
“你看哈，John送你的那套茶碗，我知道是你的心頭好。但是說實話哈，那些小碗不實用。喝茶的話，容易燙手，喝湯又太小，當擺設的話還不是什麽人都能欣賞的。這套霍栩送給你的骨瓷就不一樣了。首先是很好用，而且上檔次，再說就是單單看看也是比較明麗，老少皆喜。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果真把玩著手裏精細、輕巧的白色茶杯，看到那透著溫潤光澤的骨瓷，細細的金邊和優雅的手繪圖案，不禁出了神。這套瓷器真的如果然所講，拿在手裏讓人心生歡喜；可是刷毛目的茶碗，卻是厚重和感動。到底是要人人稱羨的還是暗自喜歡的呢？
“喂，跟你說話呢，丟了魂兒啦？” 果然的話把果真嚇了一跳。
“哦。別光說我了，你不是來訴苦的嗎？”
“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老包最近都累癱了，瘦了好多，可是體檢血糖卻靠近糖尿病邊緣，需要特別小心。上次我婆婆自己開火煮湯，忘了關，一直煮到冒煙。幸虧有煙感器！我公公也挺辛苦的。但他對老太太真是好，又細心又耐心。找老公得找這樣的人，能同甘共苦的。”
果真點了點頭。果然若有所思地加了一句：“霍栩應該是可以同甘的吧？共苦嘛…… 但怎麽也好過隻有苦可以共的John。”
“別又往我身上扯。你們不是打算讓包老太太他們搬到出租房，再請個住家保姆嗎？”
“房客不走啊。也不讓我們上門。天天門窗緊閉，窗簾還拉上，不知道在幹什麽。老包說需要找個律師去和他們討價還價，我們哪怕多出一點讓他們走人就阿彌陀佛啦。”
“要出多少啊？”
“這種不願意走的，出個五六萬不出奇。”
“啊？這麽多啊！當個小房東也當不起了。”
“可不是嗎？那個在Oakland的房東好像給房客整慘了，搞到破產，還經常受到人身威脅。我和老包打算把其它舊金山的出租房都賣了算了。現在房價漲得嚇死人了。”
“聽霍栩說股市也漲勢嚇人。他好像投資了不少股票，今年賺了不少。”
“看，還會賺錢，又是一個砝碼吧？”
“你饒了我吧。我不打算跟著他四處拍照了。我需要靜一靜。你和我統一口徑啊，就說我太忙，要去公司。”
“也好，別一頭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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