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果累累》123

        “儂出去！儂出去！讓伊格個瓦搭嘎的寧出去呀！（讓那個沒關係的人出去呀）” 包老太太求助似的看向包老爺子，讓她把果然轟出去。

        果然沒出聲，拿了一筐髒衣服從他們臥室退出來了，心裏很是委屈。這些天伺候兩老，辛苦還不算什麽，但是婆婆難以捉摸的脾氣讓果然吃不消。依著果然不吃虧、不拐彎的脾氣，早就撂挑子不幹了。但是她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現在別無選擇。

        “你媽要我的命啦！” 果然唯有在包富城那裏抱怨。

        “唉，老婆辛苦啊！我也是的沒辦法。現在不好請工人，他們出去租房子住也不行。”

        “你說那怎麽辦？這樣下去我別的什麽都幹不了啦，還整天受氣！”

        “等房客走了就好了。到時候把東灣的房子租出去。老竇說了，房租給我們，再添一點，這樣和以前差不多。“

        “嗨，不要再添了。希望疫情好一些，他們能請到一個工人。媽現在這個樣子，得老有人盯著才行。”

        “咱們還算好，孩子已經大了。我朋友家真的是上有老、下有小，自己還要拚事業掙錢，很疲憊啊。”

        

        果然一個人在樓下洗衣房洗衣服。看到包老太太的內衣又是汙漬一堆，不由得心生惡心。她把那些衣服徑直扔進了垃圾桶，然後上網去訂了新的衣服和成人紙尿布。但是她很清楚，讓包老太太穿成人尿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務。想想這個老人家也是夠可憐，要麵子愛漂亮了一輩子，現在落入這個境地，尊嚴掃地，很難忍受，脾氣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果然歎了口氣，羨慕果真沒有老人要伺候。現在她隻需要好好顧著兒子，還有機會再談個戀愛，都不需要擔心進入黃臉婆的階段了。果然越想越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怎麽也爬不出來的坑。現在就盼望著疫情早點過去吧！

        正在發愣的時候，手機有短信進來。她打開一看，是霍栩一連串的語音：

        “我想確認一下，果真沒男朋友吧？”

        “我想把果真追回來，有戲嗎？”

        “你當妹妹的可是要幫忙喔。”

        果然最討厭這種連串發語音的，每句還不多說幾個字！這個家夥到底長大了沒有呀？“不行，我得去幫果真摸摸底。”果然心想，別看果真有過一次婚姻，有過一次短暫的戀愛，還是傻傻的。於是她馬上給幾個要好的同學發信息詢問霍栩的情況。很快，就有不少匯報，果然拚湊出一副肖像：

        霍栩，大學上了一個美國藝術院校，學的是攝影，現在是自由藝術家。老爸早年下海倒騰電器發財，後來炒房地產成了富豪，生意遍及全球各大洲。霍栩沒有跟著他爹幹，但是一點兒都沒少花他爹的錢。不過他不算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幾乎沒有長期的戀情，也不花天酒地。他的錢都花在了旅行、攝影和短暫的戀情上。自己在事業上還算有一點成就，但是因為桀驁不馴，玩世不恭，總是安定不下來。這些年都是全球四處亂竄。好像他還拿到了美國公民，所以除了這兩年回國不方便，他到處竄得很自在。

        “哼，現在竄到加州來了？真的是為了果真嗎？” 果然心想：也好，果真那個古板膽小的個性，讓霍栩治一治，不管結果怎樣，都是好事情。也可以讓她快一點從上一段夭折了的感情裏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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