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交代吧！和John談開了沒有！”
“談開啥了？”
“我可是有眼線的！Jason的媽媽昨天來餐館，說看到你們倆一起接孩子，儼然是快樂的一家子。”
果真瞪了果然一眼，居然沒有反駁。
“多好啊！趕緊的！”
“趕緊幹嘛？我也搞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麽想的。John是怎麽想的也不明白。畢竟是二婚了。”
“你神經病吧？才開始談戀愛，什麽婚不婚的？我看你才是昏了頭呢。談戀愛，小姐！是談戀愛，不是找老公。當然，也許以後可能成為老公，但是要先談戀愛呀。你也想得太多了。”
“我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我覺得如果一早就知道沒有結果，卻還開始一段感情，是不是不負責任？是不是有點自私？”
“你是說John不打算再婚？他說過嗎？”
“那倒沒有。可是現在和年輕時不一樣。那時候基本上不用問，都清楚兩個人就是奔著結婚去的。現在這把年紀了，總也不能問人家你會不會和我結婚吧？人家也許說得談談才知道。那我聽起來不是白癡嗎？我也知道要談談才知道，可是心裏就是有點不踏實。”
“John看起來也不是一個亂來的人。他老婆死了好幾年了，似乎也一直單著。我看他是真的喜歡你。而且兩個孩子也處得很好。”
“談戀愛管孩子啥事兒啊？你這也是朝著結婚過日子的方向考慮了。還說我呢！” 果真反唇相譏。
“也是啊。要不找機會你們倆出去走走，單獨相處一下，也許可以往深裏談談？春假出去玩玩？”
“現在疫情能去哪裏？嗨，算了。你呢？說有煩心事，把我叫來，啥事兒？”
“是我婆婆！” 果然歎了口氣。
“包老太太不是挺通情達理的嗎？哪裏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是她最近腦筋有點糊塗得厲害。記得我說上次他們去Oakland唐人街買菜，結果手機讓一個小孩搶了嗎？”
“記得呀，不是人沒受傷嗎？”
“人是沒事兒，估計是受了驚嚇，回來以後發低燒，人沒精神。這幾天神神叨叨地說自己的東西讓打掃衛生的阿姨偷走了。可是你知道嗎？他們疫情之後就沒讓那個阿姨來過了。”
“啊？這是失智前兆？”
“我看是。老包這些天累死了。他媽媽鬧事，就聽他勸。所以他三天兩頭跑去東灣。你不知道老太太說啥。她說也許她的寶貝胸針、耳環是包老頭子拿去給新的相好的了！” 果然說著，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果真跟著苦笑，問：“有沒有見過專科醫生啊？”
“有。可是醫生說英文，那些測試題目也都是英文的。這次匆忙了些，以後找華人醫生或者找翻譯。”
“包老太太不是英文蠻好的嗎？”
“老包說他媽媽英文越來越差，所以答題的時候顯得更糟糕。你說真是的，老了以後，就會講小時候的語言了。現在她動不動就說上海話，還好不難懂，可是周圍的人都不會說啊！她聽不明白就著急。罵人家連人話都不會講。真是要命！”
“那怎麽辦啊？要不接過來方便照顧？”
“我們也覺得隻能這樣了。唉……..”
“唉……..”
本來果然是叫果真來喝茶的，結果兩個人捧著茶杯，一口都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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