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領路人
陳平來自中山大學,業務能力很強,有點小傲氣。他是我第一位主講老師,我給他輔導。那時是工程數學部分,我上大學時基本沒學過,所以在他的指導之下邊學邊幹。他帶領我進入了教學的大門,我們配合得很好。我和他的太太是好朋友,可惜他的太太在不到50歲患鼻咽癌去世。去世前,教研室同事排班,輪流到腫瘤醫院照顧她。因為那時大家手頭實在太緊,僱不起護理;另外我們大多數年輕,還做得了。
他現住在美國,靠近他的二兒子。我們見過一麵。
牆裏開花牆外香
1956年川大分配來校最突出的是數學李支書,我為他輔導多次。他的講課特點是:在黑板上用大字書寫、顯得很清爽,語言簡練,易懂。使學生容易抓住重點,容易做筆記。讓學生覺得數學不難,所以教學效果好。對工科學生來說好,不一定能讓學生有發揮的潛力。
他喜歡出風頭,是我校的“櫥窗”人物。學校推薦他為北京市先進教師,教書育人的模範。他喜歡到處做報告,宣講自己的事跡。他喜歡選容易做、見效快、易出成果的事情來幹。他的科研方向是查閱、收集中外古今的資料,寫數學家的成才史,受到青少年教育工作者和出版社的歡迎。事實上他從不去啃數學理論,在我們教研室他的業務水平不高,不是學術帶頭人。被人們譽為“牆裏開花、牆外香”的人物。
他很會用各種手法來管理教研室,不真誠相待,與人僅是利害關係。
我嚐到了他整人的厲害手法。我給他輔導過幾屆,大概我勤奮,努力、教學效果好,可以真正幫助他,所以他很喜歡讓我輔導,並在大小會上表揚我。我不喜歡過份被表揚,使我脫離群眾。因為每次表揚後,我都聽到有人議論我,其中最突出的是1959年留校的葉慶鎬。我主動向他征求意見,他說出了李的鮮為人知的問題,當時我還沒覺察到。經過後來的經曆,讓我明白葉是正確的,葉在教研室一直被黨支部冠上落後分子的帽子。
我不是吹牛拍馬,順毛爬的人。雖然他表揚我,我並沒在任何場合推崇他,更不會吹捧他。因為我從沒把他的業務看得很好,隻是教學效果好罷了。特別是我給他輔導工程數學的概率論部分,我覺得他也不熟悉,就抓緊時間學,做了幾種不同教材上的習題,選出好的提供給他作為作業。最後他把我的工作變成他和另一輔導教師的成績,利用在文字上做少許變化,就把一切歸他們所有,連我的基礎工作都不承認了。高明的剽竊手段!讓我看到他的醜惡麵目。我到處去揭發他,教研室許多人都知道我和他的緊張關係。直到文化大革命,我寫大字報揭發了這樣一個黨支部書記。
他的這個問題不是僅我和葉直接感受到,熊振翔教授也深有體會。熊先生寫的有關樣條的書,他沒做任何工作也要掛上名。熊教授帶研究生,他既不教課、也沒有課題,更不具體帶學生,偏要把他的名字寫上去,以係領導的身份來要挾,真是以勢壓人,太可惡。
更有甚者他獲得正教授職稱是他把熊先生的樣條曲麵理論研究的成果說成是他的工作。因為那時怕給扣上政治帽子,論文是用研究小組的名義發表的,他就說成是他的。熊先生到美國後,從旁人口裏才知道。氣憤得很。一個自身沒有足夠水平的人,利用手中的權力,鑽空子,剽竊別人的科研成果,去做報告,當成是他晉升正教授的代表論文。這也反映中國的教授評定的問題。
他得到正教授職稱後,把熊先生的校職稱委員頂掉,直到熊問他校何時開職稱委員會時,他才說出他去參加了,他在數學職稱評定中搞裙帶關係,不是靠業務水平,很多人都憤憤不平。
由於學校需要這樣的光環,所以文革之後他仍然是學校的著名先進人物,北京市的先進,直到退休。不知何因他的老婆在大綠園荷花池自殺身亡。最後他回老家自貢再婚,不久前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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