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北京後,我“流動”到卡爾加裏,開始了又一次“上山下鄉“的生活。當初沒有想到的是,後來我在這裏呆的時間,竟然比北京還長。
以前我從沒聽說過卡爾加裏,北京也沒有直達這裏的飛機,所以並沒有什麽固有的印象。來到卡城以後,直接開始工作,每天從宿舍到單位工作,隻需通過一條地下通道,躲過了寒冷的冬天。
卡城的冬天很長,春天來得晚。直到五月,才見草地轉綠,樹木發芽。春天雖晚,開花長葉的步伐卻很快。花草樹目都知卡城春短, 所以拚命生長,生怕誤了季節,錯過生長的時機。有些樹木,枝上的嫩芽幾天時間就長成翠綠的碩大葉片,讓人驚訝。長得快也有快的煩惱。乍暖還寒時候,寒流或者是餓了一冬的小動物,會將一些“先覺醒者”扼殺於搖籃之中。據說如果在卡城住的時間足夠長,就有可能在每一個月份都看見過下雪。我到的第一年,就有幸在春天裏看見了枝頭紅花綠葉上覆蓋著的白雪,在藍天的映襯下,真正是“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待夏日來臨,跟著老板和同事們去斑芙國家公園的露易斯湖遊玩了一次,才開始體會到卡城的誘人之處。從卡城開車兩小時左右,進入斑芙國家公園。出國以前,因忙於學習和工作,和大多數人一樣,基本不外出旅遊。後來有了外出開會,順便旅遊的機會,也都是選擇用於在職繼續教育,聽各種講座,參加專題學習班。除了單位搞的北京市區一日遊,南戴河兩日遊,竟想不起來還去哪兒旅遊過。所以這次進山遊玩,使我感到非常震撼。一路上視野開闊。大片的農田,悠閑的牛群,逐漸靠近的山巒,像一幅幅流動的山水畫,讓人目不暇接。我們這次所去的露易絲湖,是斑芙國家公園的一張名片,現在許多媒體上都有它的美照,已經不稀罕了。可是,當年我第一眼看見千年雪山腳下這一汪藍綠色的湖水時,竟然有一種心動的感覺。這美麗清澈的湖水給充滿陽剛之氣的雪山帶來了輕盈的靈動感,就像陰和陽,曆史和現實,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了。雖然後來也多次遊玩了斑芙以及附近的國家公園,但露易斯湖的這第一眼所帶給我的心動感,卻經久難忘。
隨著秋天的來臨,中秋節也伴著濃厚的鄉愁到了。我們幾個“外鄉人”,相約著跑到16樓頂層去賞月。以前說“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大”,是用來諷刺那些崇洋媚外的人的。可是我們那天看到的月亮好像真的特別大。大家認真分析了產生這種錯覺的原因,一是因為卡城海拔約一千米,加上秋高氣爽,空氣清新,使月亮看上去更明亮更顯大。 二是卡城規模小,高樓很少,比較開闊,所以月亮顯大。總之是破除了“外國月亮大”的迷信,確定了中外月亮一樣大。
他鄉明月雖亮,卻總歸是它鄉。腳下踏著的的土地,也終究是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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