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轉發的一篇文章。非常有意義。如果可能,開始的時候在家隔離治療。有治療的方法和用的藥。這個醫生是在家治好了這樣的肺炎的。。。
疑似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自我隔離四天好轉,武漢一醫生怎麽做到的
2020-01-25 19:36 北晚新視覺綜合 TF021
編者按:作為新型肺炎疫情中最先倒下的一批醫務人員之一,武漢同濟醫院醫生周寧在微信號“周悘說”中分享了他4天時間居家隔離自救方案。
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想到會成為新型肺炎疫情中最先倒下的一批醫務人員。
自1月21日以來的4天時間裏,我經曆了突發高熱、寒戰、極度乏力、眩暈、腹瀉和咳嗽,經曆了不安、自責和鎮靜,開始自行居家隔離治療至今,體溫基本正常,症狀基本消失。
我相信像我這樣症狀的、高度疑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病例應該還有很多,如果不具備一定的醫學知識,很可能會出現恐慌而不能夠正確處置,導致一窩蜂地湧到醫院,增加本來已經不堪重負的防疫機構的負擔,更重要的是將自己暴露在致病環境之中,進一步增加感染的可能性。
事實證明,我自己的居家隔離自救方案是可行的。我把我這幾天的診治經過和心路曆程整理後寫了下來,希望能給有類似情況的朋友們些許幫助。
隱患
臨近春節,病房裏的病人越來越少了。除非是迫不得已,沒有幾個病人願意留在醫院的病房裏麵過春節。
1月17日中午我接到通知,從同濟中法新城院區回漢口主院區開會。半路上病房打電話說收治了一個心動過速無休止發作的病人,心率達240次/分,已經出現了心源性休克的症狀。
我立刻安排下口頭醫囑並叮囑密切監測生命體征。開完會我又從主院區開車回到中法院區。這個時候經過處置病人的心動過速已經終止,食道心電圖明確診斷是房室折返性心動過速。雖然暫時心跳正常了,但是隨時還會發作,極快的心跳會讓他出現低血壓和暈厥的症狀,十分危險,因此必須要盡早給他做射頻消融根治。
我在床邊給他體檢,鑒於最近的肺炎疫情,我習慣性地問了他有無發熱和華南海鮮市場暴露史。他當時全部予以否認。
病人入院時確實體溫正常、沒有咳嗽等症狀,所以我們除了日常口罩帽子防護之外,沒有提高防護級別。
正是這一疏忽,不僅讓自己,也讓我的同事們很有可能和新冠狀病毒有了親密接觸。
因為雖然他沒有接受核酸檢測,但是已經排除其他已知的6種病毒,屬於高度疑似新型肺炎患者。
手術安排在1月19日上午,第1台手術,手術很順利,一個小時左右就結束了,他很高興,術後他在病房觀察了兩天。
1月21日上午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他突然告訴我們的護士,他入院之前曾經發過燒,而且在12月初還去過華南海鮮市場,更要命的是,他是廚師,經常會處理從華南海鮮市場流出來的活禽和野生動物。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這個時候武漢的肺炎疫情已經很緊張了,他良心發現的“坦誠”讓我們頓時高度警惕起來。
再次追問他的病史,他這才承認,12月3最後一次去華南海鮮市場,但是後續仍在接觸市場中流出的活物,12月上旬開始發熱,治療後於12月30號好轉出院,但仍有間斷咳嗽症狀。於1月17日因為心慌和頭暈到我們科室住院。
我立刻取消了他的出院醫囑,安排他再次做肺部CT檢查。幸好沒有發現明確的病毒性肺炎的證據。而他自己也強行要求出院,在將相關情況上報領導以及通報兄弟科室以後,我們讓他離開了醫院。叮囑他千萬要隔離,防止出現家人感染。
我也回過頭來仔細梳理了一下自己和他的接觸史。有兩個地方我有很大的暴露風險:
一個是18號術前談話的時候,我雖然戴著口罩,但是和他沒有保持1米的安全距離,有過長時間的近距離談話;
第二是在手術成功之後,我曾摘下口罩和他握手致意過,而且交談過幾句話。
很可能就是這兩次親密接觸,埋下了疑似感染的禍根。
因為我的疏忽,讓我的同事們都暴露在了被感染的風險之中,我感到深深自責。事後我立即通知科室同事自行監測體溫,加強防護。所幸的是,到目前為止,除了我之外,沒有出現第二例疑似感染者。
1月21日,起病第一天
1月20號是我的24小時內科二線班,晚上睡在辦公室沙發上,整晚都沒休息好。上午處理完病人,午飯後就開始感覺有點眩暈,乏力。到四五點鍾的時候,乏力感越來越重,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這個時候我竟然還沒有懷疑到自己開始發熱了,想著應該是下夜班疲勞的原因,回家洗個熱水澡,睡一覺可能就好了。
有句話說的真在理,醫者難自醫。就是說我們做醫生的,對病人的症狀和體征方麵的蛛絲馬跡往往很敏感,但是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病症特別麻痹大意。
事實也是如此,開車走在二環線上,這種眩暈感越來越強,好幾次差點把車撞上了護欄,好不容易才把車開回了家。
這個時候我還沒確定自己是否被感染了,但是已經有了不詳的預兆,懷疑自己可能過了潛伏期,開始出現症狀了。我又加了一層口罩進了家門,直接去臥室洗了個熱水澡。叮囑父母,不要碰我換下來的衣物。
這一點很重要!從醫院環境回家之後,外層的衣物上都可能沾有致病病毒,是導致病毒傳播的重要渠道。
我洗完以後,換上幹淨家居服,戴著口罩爬上了床。家裏沒有體溫計,我讓媽媽下樓去藥店給我買一支體溫計。
就在這個時候我開始出現了惡心、腹瀉,強烈的眩暈感一陣接一陣湧上來,接著出現寒戰。胸口和腹部捂著兩個熱水袋還止不住地顫抖。一會兒量體溫,顯示已經燒到了38.9℃。
冠狀病毒感染了?!
發熱、乏力、腹瀉加上與高度疑似患者有密切接觸史,沒有流涕、鼻塞等卡他(卡他:臨床術語,指流涕、鼻塞、打噴嚏等症狀)症狀,臨床可高度疑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
要說不怕,那是吹牛的。不過在經過最初的恐懼之後,我很快冷靜下來,立刻開始自救。
首先,要有診斷客觀依據。我立刻趕到醫院急診內科做了血常規、高敏C反應蛋白(CRP)和降鈣素原(PET)等檢查。為了防止交叉感染,我全副武裝戴了雙層口罩,裹得嚴嚴實實,一個人從家步行到同濟醫院急診科。平時10分鍾的路程,走了近半小時。
血象顯示白細胞總數基本正常,中性粒細胞偏高,而淋巴細胞顯著降低。
我看完心裏咯噔一下,這是病毒感染的典型血象。
為了確認,我立刻打電話詢問了我院呼吸科的教授,綜合了我的病史、症狀和密切接觸史,她說從臨床上來講,基本上就可以確定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但是現在還沒有明顯的呼吸困難的症狀,不用緊張,先居家隔離治療,多喝水,多休息,加強營養,同時服用抗病毒藥,觀察兩天,沒有加重的話,繼續治療1周。如果出現了明顯的氣促或呼吸困難,再來住院治療。
聽了專業的指導意見之後,我心裏更踏實了,收拾好東西回家睡覺。一路上打了幾通電話,分別向主任、護士長和醫療組同事說明情況,交代好病房工作。
到家後我杜絕和父母的一切近距離接觸。睡覺也戴著口罩,關上房門,監測體溫。
先遵醫囑口服鹽酸阿比多爾(琦效)兩片,莫西沙星(拜複樂)一片。複測體溫,還是38.9℃。用雙氯芬酸鈉栓12.5mg納肛降溫,為了防止大汗導致容量不足和電解質紊亂,1小時內飲用溫鹽水(溫白開水加食用鹽)約1500毫升(約3瓶礦泉水)。
需要指出的是,鹽酸阿比多爾和莫西沙星都是處方藥,一定要在醫生指導下服用。
不到半小時,汗透了兩身貼身衣物,體溫也降到了37.8℃。整個人感覺輕鬆了很多。但是眩暈感仍然沒有減輕。
這個晚上就在這樣的昏昏沉沉中,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中途還起來拉了兩次肚子,夜間再次飲用溫鹽水1000毫升,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
1月22日,起病第二天
早上醒過來睜開眼第一件事情就是量體溫,38.6℃。起床的時候感覺有點輕微的氣急,本來稍放鬆的心情又緊繃了,起來打電話給呼吸科老師,她建議我還是去查一個肺部CT更放心一些。
於是拖著沉重的步伐,我又從家裏出發去醫院做胸部CT。幸運的是肺部還沒有出現病毒性肺炎的特征性影像學表現,說明就算是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目前還屬於輕型,沒有實質性地累及肺組織。
即便如此,考慮到父母年紀偏大了,具有高度被感染風險,單純的房間隔離很難杜絕被感染的風險,所以我從現在的租住屋搬到了自己的房子,一個人隔離起來。
隔離前儲備了充足的牛奶、水果、肉類和蔬菜。把家裏的暖氣打到最大,開始臥床休息,沒有必要絕不下床,每兩小時監測一次體溫,整天體溫波動在37.8-38.6℃。
因為沒有明顯的畏寒感覺,體溫也不是很高,所以也就沒有采用降溫措施(適度的低燒對於抵抗病毒還有一些好處,所以完全沒有必要把體溫降至正常範圍)。
繼續口服鹽酸阿比多爾片(一天三次,每次兩片)和莫西沙星片(一天一次,每次一片)。繼續狂飲溫鹽水,今天飲用溫鹽水量大約2000毫升。
經過一天的治療,體溫沒有上升,眩暈感也有所減輕,精神狀態也有一點好轉,也有點食欲了。這樣我的信心就更加堅定了,隔離治療應該是有效的。當天晚上睡眠好了許多,沒有中途頻繁醒來。僅僅腹瀉了一次,再次堅信自己會迅速康複。
1月23日,起病第三天
這天早上醒來以後,感覺整個人輕盈了許多,腦袋也不像昨天那樣眩暈和昏昏沉沉的了。趕快自測體溫,37.6℃,比昨天早晨又降低了1℃。真是好現象!
這開啟了我一天的好心情,決定繼續昨天的用藥方案,繼續大量飲用溫鹽水。今天外賣還沒有歇業,點了土雞湯和排骨湯,家裏還有麵條,各色蔬菜,自己起床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連平時都不敢吃的巧克力(怕胖),今天都吃了好幾塊。
午飯後口服了今日份的鹽酸阿比多爾和莫西沙星,誰料半小時出現明顯的惡心。
我分析了一下,應該屬於莫西沙星的胃腸道反應,於是趴在床上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以後明顯緩解了。
再次複測體溫37℃。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後麵體溫就再沒有升起來過了。
但晚上有點輕度失眠,腦子裏麵不斷回放這段時間的種種經曆。看著手機裏麵鋪天蓋地的疫情通報,感覺命運真是很捉弄人。當年非典的時候,我剛剛結束臨床實習,對非典的恐怖記憶僅僅局限於被隔離在學校裏麵的無聊和鬱悶,而且那時候武漢並不是非典的重災區,所以對非典的恐懼並不是特別深刻。
沒想到17年後,我成為疫情暴風眼的醫院裏的醫生。在我剛剛和同事站在防疫戰鬥前線的時候,卻先行中彈被隔離在了大後方。
我真的很心疼這些同事們,他們中有的比我還嚴重,已經收治入院,其中還有我的老師。想起他們躺在醫院經受煎熬,心裏很不好受。另外還有同事像我一樣在家隔離治療,看著前方同事們疲憊的身影,而我隻能幹瞪眼卻使不上力。
1月24日除夕,起病第四天
今天早上睡到了9:30才醒來,立刻自測體溫36.8℃。
神清氣爽,自覺沒有任何異常,放鬆了警惕,披著單衣起床,給自己做早餐。廚房沒有開暖氣,窗戶也沒關嚴實,一陣冷風吹過來,頓時寒毛直豎,突然意識到自己沒有穿厚衣服。
趕緊回臥室加衣,這個時候就感覺身上有不適感了,果然不到一會兒開始咳嗽,緊跟著腹部絞痛。馬上開始出現了腹瀉症狀。趕緊繼續吃藥,同樣是鹽酸阿比多爾兩顆。
咳嗽有些劇烈,又加服了阿斯美膠囊兩顆。吃完早餐趕緊乖乖的躺下休息。咳嗽卻不見明顯好轉,心裏有些懊惱。
媽媽打了幾次電話過來,讓我跟他們一起吃年夜飯。我非常理解老人的心情,自從2010年工作到現在,其中有幾年是因為在國外,在國內的時候又因為值班等各種原因,就沒有在家吃過一次年夜飯。想著今年把二老接過來,可以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吃一個團年飯,卻沒想到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所有部署。
更讓我後悔的是,本來爸媽在鄂州還是相對安全的,而我卻將他二老接到了武漢,而且還是漢口疫情重災區,陷他們於危險之中,兩位老人滿心歡喜地過來和兒子團年,卻不料卻為此身陷險地,唉,不孝至此,愧為人子。
思前想後,我還是不能太傷了兩位老人的心。於是我帶著雙層口罩,坐在餐桌旁,保持了一米的安全距離,“看”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
強忍淚水的笑臉之下,我知道爸媽心裏該是有多難受和擔心。
自從我發燒以來,媽媽背著我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後悔讓我走上了醫學的道路。每當我回家手舞足蹈地告訴他們我今天救活了哪個病人,每當我發表了論文、捧回了獎杯、得到了表揚,還有當我哭笑不得地拎回了病人送的土雞蛋,他們臉上總是笑開了花。
但更多的時候,我帶給他們的不是榮耀,而是無盡的擔憂、害怕。特別是楊文醫生遇害的那幾天,媽媽都坐臥不安。每次我下班,都能看到她在防盜門背後來回走,等著我進門。
每當有醫生被砍被殺,都讓她無法理解,為什麽大家會恨治病救人的醫生呢?
會有人恨像他兒子這樣的醫生嗎?會有人傷害他嗎?
這些問題折磨得她經常睡不好。
在我連續工作48小時不能著家的時候,在我經常晚上寫論文寫到兩三點的時候,還有經常幾個月也不能在家過一次周末的時候,她又會絮絮叨叨的說後悔讓我做醫生,指責我想法太大,幹嘛不安安心心做一個小醫生?
我不能指望老人們能理解我們。作為同濟醫院的醫生,我們要承擔的任務,遠遠不止看幾個病人、做幾個手術這麽簡單。就像這一次疫情當頭,作為暴風眼中的醫院,同濟是穩定疫情的基石,是鎮定軍心的旗艦,也是指揮戰役的前哨。
我們的使命注定更多、更重。
“看”完年夜飯,我又開車回到了隔離屋。
後記
很想對全國甚至海外老師、親友們說一聲抱歉,你們發給我的信息沒有能夠及時回複,讓你們擔心了。還有,尤其感謝我親愛的科室領導和同事們,熱心地指導我治療,還接過我手頭上的工作,讓我安心養病。這讓我在隔離治療的時候,不會感到無助。
經過這一次風波,我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對待這次疫情,痛定思痛,有以下幾點體會:
1,提高警惕,加強防護,千萬不要有僥幸心理。對於發熱症狀完全消失的病人,也要有2周的隔離期。否則與之接觸的人,仍有被感染風險。
2,如果有密切接觸史或發熱史,請一定告訴醫務人員你有這樣的病史。刻意隱瞞病史不會讓你得到額外的好處,反而隻會讓醫務人員感染的風險進一步增大。同樣,醫院也絕不會因為你有發熱或暴露史就不會給你治療。
3,沒有心腦腎肺等重要髒器疾病,在沒有明顯呼吸困難的情況下,單純的發熱、乏力、咳嗽、腹瀉,推薦居家隔離治療。
盲目一窩蜂湧到醫院,不但會增加交叉感染的風險,而且被收治住院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現在的床位主要是供應那些確診或是較重的病人。
在這篇推送完成前,得知同濟醫院已經開通了在線問診功能。這是個好消息,對於懷疑有病毒感染的輕症患者,可以通過網絡問診解決部分問題。
4,休息、加強營養和多飲水非常重要,目前對新型的冠狀病毒感染尚無特效藥,主要靠自身免疫康複(病毒也是“欺軟怕硬”的)。而休息和營養是提高免疫力的最好措施。
5,抗病毒藥物或許管用,目前綜合資料分析,鹽酸阿比多爾可能針對新型冠狀病毒有一定的抑製作用。如果高度懷疑是新型冠狀病的感染,可以在早期開始服用鹽酸阿比多爾,每天三次,每次兩片。加上莫西沙星。兩者聯合使用在我身上是管用的。
如果藥物治療無效,仍然高燒不退,要及時到醫院複診。
6,樂觀麵對,保持積極心態對於康複至關重要。所有的病毒感染都具有一定的自限性,隻要沒有誘發實質性的髒器損傷,比如病毒性肺組織病變,養好身體,等待自身免疫係統壯大反攻,一定可以戰勝他們。消除恐懼,保持樂觀,對於重塑我們的免疫係統非常有幫助。
7、可能會有患者認為,你能這麽快好轉是因為你是醫生。這是個誤區。疾病麵前人人平等。雖然我們對新型肺炎的認識還不夠深刻,但是有一點是共識:這個病對於抵抗力強的人就像一場感冒,很快能扛過去,抵抗力差的人則很容易發展成重症。非常時期,年老體弱者一定要格外小心,減少外出,不要聚會。
8、有人質疑,傳染性極強的新型肺炎,居家隔離治療會不會讓患者成為移動的病毒傳染源?這裏我想說,隔離就是不要到處跑。居家隔離和住院隔離的區別在於:在家沒人監督。
如果您像我一樣做到真正的自我隔離,不會成為傳染源。世衛指南的確建議對於傳染病,最好是住院隔離,但是疫情爆發時,醫療資源會出現極度短缺,建議輕症患者居家隔離治療。
9、對於合並有心腦腎肺肝等重要髒器基礎疾病的人,不建議參照這一居家治療攻略。
最後還有一點小收獲,躺在床上的幾天時間,把湖北的紅色歌劇《洪湖赤衛隊》單曲循環了n遍,尤其是那段“看天下勞苦人民都解放”,自己都能全程哼下來了。洪湖赤衛隊的百折不撓、寧折不彎的反抗精神被王玉珍的漢式唱腔演繹得淋漓盡致,感人淚下。
我們湖北是一個英勇不屈、敢於抗爭的寶地,隻要人心不散,齊心抗疫,一定會戰勝病毒。
武漢隻是打個盹,不久還會再次涅槃騰飛。
延伸閱讀:
北大一院呼吸科主任疑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發文講述感染問題
此前,多家媒體報道稱,國家衛健委赴武漢專家組成員、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呼吸和危重症醫學科主任王廣發疑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目前正在隔離治療。22日晚23時39分,王廣發在其個人微博發文稱,病情已好轉,並講述了對自己怎麽感染等問題的思考。
以下是其微博全文:
終於病情好轉了,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支持和幫助。經過1天的治療,今天終於不發熱了,甚是高興。也有了精神瀏覽微信、短信及網上消息。真的很令人感動。那麽多的祈禱、祝福、鼓勵,占了相識和不相識朋友留言的絕大部分。在此真的要感謝大家善意和關懷。當然,也有人質疑,包括一些香港媒體,“你不是說可防可控嗎?自己得了,還可控嗎?”,你是國家級專家,都被感染了,是不是防護上有缺陷?“。今天,病情好轉,我對這些問題從技術層麵也進行了思考,下麵想和網友溝通交流。
1、 疫情真的可防可控嗎?
答案是肯定的,最終疫情會控製。但不同的疫情階段達到疫情控製的措施是不一樣的。今天的疫情控製,在武漢當地和其他地區是不一樣的。在疫情初期,針對華南海鮮市場的處理措施是迅速、有效的,而且很快初步認定了病原。這較之2003年SARS疫情,無疑是巨大的進步。有了病原學的認定,很快發展起了核酸診斷方法,雖然專家層麵對檢測的敏感性和特異性曾有過爭論,這無疑對疫情控製提供了有力保障。對於疾病的傳染性和人群易感性,我們當時確實沒有資料證實,因此不能忘下論斷是強還是弱。在我回京前,通過各個醫院發熱門診的走訪,意識到疫情的確較前有了明顯的惡化。但仍然是可防可控,隻不過,社會為此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包括親情、人情、健康和經濟。關鍵是我們要因地施策。
2、 我是怎麽感染的?
這是我患病後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我梳理了我在武漢的軌跡和細節。最有可能的是兩個節點。一是到武漢第二天去金銀潭醫院去ICU看重症病人,正好趕上插管。我有一個近距離的接觸。但都是全副武裝,戴著防濺屏,感染的可能極小。另一個節點是在回京前2天去了幾家醫院的發熱門診和臨時隔離病房,有的醫院的發熱門診比較擁擠,裏麵很可能存在新冠狀病毒肺炎的患者。當然我們也高度戒備,都是戴N95口罩進入。現在回想起來,在發熱門診感染的可能性最大。我現在突然意識到,我們沒有配備防護眼鏡。一個重要的線索是,我回京後出現最早的症狀是左下眼瞼的結膜炎,很輕。2-3個小時後出現了卡他症狀和發熱。基於我看到的病例,還沒有以結膜炎為首發表現的。當時我還以此為依據,把自己排除在新冠狀病毒肺炎之外,而更多地考慮是流感。但經抗流感治療無效,發熱時斷時續,最後做了新冠狀病毒核酸檢測,呈現陽性。說明我的結膜炎很可能也是新冠狀病毒引起,而且是局部結膜首發。因此高度懷疑是病毒先進入結膜,而後再到全身。如果這個推測成立,則我的防護盲點就在沒有戴防護鏡。
“一種抗艾滋病病毒的藥對我很有效”
在記者長達50分鍾的采訪中,王廣發除了偶爾有咳嗽,聽不出與正常人有明顯區別。采訪期間,他的主治醫生在門外與他打招呼,王廣發脫口而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王廣發告訴記者,這是因為這位醫生建議他用了一種名為“洛匹那韋利托那韋片”的藥物,這是一種治療艾滋病的抗病毒藥。這種藥物就他的個例來說是有效的,但目前還不清楚對其他病患是否有效,需要後續觀察。此前,鍾南山院士曾經表示,目前這種新型肺炎暫無特效藥。
王廣發表示,很多病人一般需要一周多到兩周,病情才能逐漸控製和好轉。而他隻用了一天的時間,體溫就降下來了。體溫正常三天之後他還要經曆兩次檢測,如果都是陰性,才能出院。最樂觀估計也要5天以後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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