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峰和我同上一所小學,雖然不再一個班,但四年級時開始在一個田徑隊訓練比賽,自然非常熟悉。我倆又恰巧上的是同一所中學,凱峰也參加了學校的田徑隊。為了增加自己的比賽實力,凱峰瞄上了我,想方設法地和我一起訓練。他從家裏步行到學校的路線並不經過我家,然而凱峰每天上學特意繞個大圈子,到我家來拉上我一同上學訓練。
我初中二年級去了一所體校,就不常見到凱峰了,可他還是隔三差五地來我家和我兩個哥哥神聊幾句。侃大山到了高興之處,凱峰會開懷大笑,要把五髒六腑都笑出來的那種強度,他是一個很容易就能把周圍的人感染了家夥。
1977年9月底的一天黃昏,我爸下了班剛要上樓,隻見凱峰慢悠悠地踱步過來。他先是和我爸打了一個招呼,我爸問他要不要一起上樓,他說不用了。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還沒確定的消息,全國大專院校大概要開始恢複高考了,具體恢複高考的時間表及其它詳情還不清楚。凱峰的父親在鋼鐵公司的教育處當科長,這消息太重要了。我父母為此商議了半夜,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家兄弟仨人的命運進入了不同軌道。
77級高考結束後,凱峰考上了內蒙古農牧學院。凱峰所在的60-70人的應屆畢業班中,隻有他和另一位女生考上。他爸媽高興極了,逢人便講。
凱峰畢業後,回到了所在的鋼城農牧局工作。專業對口,工作幹的風聲水起,除日常工作外,凱峰積極參與著和荷蘭丹麥等畜牧國引進交流。八十年代初,我們那個城市的年輕人出國公幹還是件新鮮事,凱峰回國後,他那幫同學常讓他講講外國的“西洋景”。我80年代幾次回家探望父母時,凱峰都出差在外,沒有碰上。我哥說大家真的應該聚一聚,敘敘舊,好好聊聊。
幾年前,我有的一天突發奇想,搜索點擊進入凱豐工作的農牧局網頁瞧瞧。一幅大照片展現在顯要位置,張凱峰局長坐在一張皮沙發上,表情嚴肅地在強調端正黨風和廉潔建設問題。。。
發小朋友再也無緣相聚了,旦願他在天堂沒有煩惱,RIP!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