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起來,抓起照相機俯下身拍了一張照片。應該沒錯。似乎還聞得到淡淡的腥氣。我把這個抽屜來出來,滿意地看到櫃子內壁相應的地方也有一個汙跡,在放大 鏡下,這兩個汙跡都呈半橢圓形,但形狀不完全一樣,櫃子內麵的那個帶著一個掃帚形的尾巴。我閉起眼睛想象當時的畫麵:當這滴血飛濺到打開的抽屜側麵後,有 人先關上抽屜,把血跡蹭到了櫃子內麵。然後擦洗櫃子的表麵,血滴留在櫃子表麵的另半個橢圓被擦去了。血跡麵積太小,周圍沒有其他連續的血痕,很難判斷濺落 時的速度和角度。但是,血跡是不可掩蓋的確鑿證據
我刮下櫃子內測的血痕,用簡易試劑盒測試了一下,不但肯定是人血,而且和那間空屋裏提取出的血樣 是同一個血型。我完全相信用電泳法可以確定它們是同一個人的血。滿意地深呼了一口氣,我把標本放進塑料試管,標上隻有我自己才明白的標簽。如果有人打算破 壞這個標本,非得把全部標本都毀去不可。那樣做應該不太容易,應該會露出馬腳,因為我今天一共收集了。。。我一手揉著脹痛的頭,另一手數了一下,連我自己 也不敢相信,居然有300多個血跡標本。
不對除了證明1113的血跡留在了這個櫃子上,我還必需證明這個櫃子被從那空屋移出來過,才能說明有人破 壞現場,掩蓋真相。唯有證明了這一點,才能調動其他力量做深入的調查。我首先想到的是櫃子腳在地上留下的痕跡。但是被我否定了。因為空屋是灰色的粗糙的水 泥地,不像農村土屋的泥地或城裏裝修考究的打蠟地板,會清晰地留下久放的家具的痕跡。接著我想到了牆上的擦痕,開始我以為是男孩的背部在牆上蹭過留下的, 現在回想起來,邊緣這麽清楚的痕跡應該是家具的。湊巧的是,這間屋子的牆壁塗著淺黃色的塗料,而空屋是陳舊的白石灰牆。想到這裏,我用力搬開櫃子,檢視它 的背後。果然,擦洗的人以為靠牆放的一麵沒有血跡,不會透露他們的惡行,所以沒有處理過。櫃子的邊緣清楚地有石灰的擦痕。我拍下櫃子的背麵,取了石灰的樣 本。然後提起工具箱,趟著積水出門。
雨基本上停了。腳浸在山上衝下來的泥水裏,濕滑難走,冷得我直打纏。我安慰自己,權當退燒療法。走過一排平房 中一間還亮著燈的屋子,我小心地放輕腳步。借著路燈黯淡的燈光,似乎看到那上麵有個汙損的紅十字。我已經走過衛生室門口,突然門開了,黃警官的聲音問道: “朱醫生,你去哪裏?”
我呆了一秒鍾,不斷告誡自己要鎮靜。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除了鑰匙和手機,什麽可以當作武器的東西也沒有。我慢慢轉過身,盡量做出自然的笑:“呃,我好象重感冒了,腦子稀裏糊塗的,剛才在現場忘了幾個標本沒有采。”
“這麽晚了?明天再去也好。”
“沒關係,我習慣晚睡。”
“我看你就象重感冒發燒的樣子,要不要來點退燒藥?”
“那。。。”這個提議非常有誘惑力,而且從情理上來講也無法拒絕,他會不會懷疑到什麽,給我些安眠藥或者毒藥呢?考上研究生以前,我好歹做過一陣子醫生,常用藥的樣子應該不會搞錯。“那好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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