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1 研究生的科研生活（3）
整個夏末和秋初，莊薇和董桑蘭一直在外麵執行導師交給她們的項目任務，對X、Y等地區邊防一線部隊的實戰電子設備進行維護和升級，因為很多邊防部隊的交通非常不便，她們經常要徒步幾天才能到達目標地，高原反應，凜冽的寒風，要不是兩人都有點底子，恐怕根本無法適應這種惡劣環境。
十一月底，莊薇和董桑蘭完成了最後一個單位的係統維護和升級任務，返回G大複命。
截至目前為止，楊天出任務兩個半月未歸，也不曾跟莊薇有任何聯係。
回到G大，莊薇和董桑蘭分別向各自的導師匯報了這次出差的具體情況，並對各個部隊的專業人員提出的建議和意見做了匯總報告交給導師。
被導師發配邊疆兩個多月，還沒來得及多吸兩口C市的空氣，回學校的第三天早晨，莊薇又被導師一杆子支到了前線，跟他還有幾個學生一起去了C軍區年度實戰演習的前線，對新技術的穩定性和適用性進行最終測定和跟蹤調查。
導師去了電子對抗團的總指揮部，而其他學生則被他分別指派到了各個分站點，並通過一種極為特殊的加密手法向身在總部的導師匯報各站點的情況。
這大概也是劉導師為什麽會堅持他帶的學生個個都是軍人出身的原因，不論是定期被抽去邊防部隊進行電子設備維護升級和技術推廣，還是軍區實戰演習的前線戰場，不論是哪種任務，對軍事素質和身體素質都有很高的要求。
導師科研項目的經費很充足，連帶著科研用的各種儀器和軍用裝備也基本上都是精良上乘的配置，這也是為什麽很多學生都是拚盡了全力削尖腦袋想要擠進導師團隊的原因之一。可惜，導師奇特的擇生規則注定了大部分學生的悲劇結果。
莊薇早已經習慣了實戰演習中的各項軍事規則，背著儀器和單兵野外裝備跟隨裝甲營的步兵戰車到達指定地點。
目前C集團軍的這套電子係統是由莊薇導師所帶團隊研發的，如果經過了實戰的洗禮和考驗，它的穩定性得到肯定後，這項技術將會在軍中大麵積推廣。
莊薇應該算得上是第一次坐坦克，以往在她的訓練或是實戰中，基本上就沒怎麽跟坦克或是此類裝甲車有近距離接觸過，尤其還是坐在坦克裏麵。
端端正正的坐在步兵戰車內，兩排座位的最外端，接受來自其他裝甲營戰士們好奇打量的目光，沒辦法，在裝甲部隊，女兵真的是個稀罕物種，尤其是車上不論是駕駛員還是戰士，屬莊薇肩膀上的軍銜最高。
可惜，輕鬆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他們就進入了主要戰區，幾乎就在瞬間，車內一陣顛簸，車外轟隆的炮火聲，戰火瞬間點燃，戰士們卻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任由車身在戰火中顛簸。
槍炮擦著頭頂飛過的場麵，莊薇早已經見識過多次，所以現在這種情況，她依舊能夠淡定的坐在那裏，一直到戰車副手通知她在指定地點下車，她才抓起隨身的裝備下了車，在密集的炮火聲中動作迅速的矮身鑽進了低矮的灌木叢。
坐在裝甲車門邊，幫莊薇開門的戰士看到她的身手，忍不住嘖嘖稱奇，“副班長，這中尉姑娘什麽來頭啊？身手好像不錯。”
“不知道，你現在追下去問，應該還來得及。”
“……”
實戰十天，再加上戰場與G大來回所用的時間，又是近半個月過去了，從戰場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莊爸和莊媽打電話報平安，第二件事依舊是打給楊天，留了口信給他的戰友。
元旦的時候，莊薇難得多休了兩天假，為了這幾次出色的完成了導師交代的任務，這大概應該算是對她的獎勵？
總之，元旦前一天的晚上，莊薇就開了出門的批條，又在市區的招待所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去買了些吃的東西後，就直接去了王曉琪和蘇怡所在的師部。
莊薇不會玩什麽驚喜，又怕兩人會趁元旦放假的時候出去玩，就提前通知了她們。中午十一點不到，莊薇離師部大門還有點距離，老遠就看到立在門口列隊歡迎她的兩個熟悉的身影。
“給我帶好吃的沒？”還沒等莊薇走近，王曉琪非常有特色的聲音從師門門前傳來。
莊薇直接忽略了王曉琪的話，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兩人的麵前，看向微笑不語的蘇怡，“氣色還不錯。”
“你好像又黑了？幹什麽去了？”蘇怡接過莊薇手上拿著的袋子，帶著她到邊上去登記。
王曉琪覺得又被忽略了，一把抓住莊薇的肩膀，就想躥到她的背上，卻被莊薇使巧勁兒躲開了，王曉琪沒料到莊薇會出這招兒，畢竟以往她想掛在莊薇身上的時候，就從來沒失手過，而每次莊薇也很配合的讓她掛著，沒想到這次會反抗，讓她差點用勁過猛一頭栽到衛兵的懷裏，嚇得那個想要幫莊薇做出入登記的衛兵連蹦帶跳的退了好幾步，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王曉琪回過神來，一臉委屈的含淚欲滴狀，“你變壞了。”
莊薇沒吱聲，倒是一邊的蘇怡笑眯眯的回道： “她從來就沒好過。”
莊薇撇了眼蘇怡手上拎的袋子，向王曉琪示意，“都是你愛吃的。”
王曉琪立馬一掃方才的頹廢，眼睛唰的一亮，一把搶過蘇怡手上的袋子，開始扒拉好吃的。
莊薇這才掏出軍官證，遞給站在一邊的衛兵做來訪記錄。
王曉琪看起來很開心，從進了師部以後，一路唧唧喳喳的緊挨著莊薇，幫她介紹師部和她們工作環境的情況。
今天是元旦，師部晚上會有一個小型的元旦晚會，還有文工團的慰問演出，反正，士兵們看起來都很開心，整個師部一派喜氣。
中午，王曉琪和蘇怡帶莊薇就師部的小飯店吃飯，下午，三人又去了宿舍聊天，一直到晚上，晚會快要開始的時候，王曉琪才從旁邊的櫃子裏拖出一把劍和舞劍用的舞服，笑眯了眼睛，“這個節目挺管用，我一直用到現在，什麽時候再教我來段新的？”
莊薇聳了聳肩膀，算是默許了，和蘇怡兩人跟著王曉琪去了晚會的後台，哪怕是節假日，部隊的作息卻不會因為這些而改變，準點熄燈的時候，三個人就這樣在黑暗的宿舍裏開始聊天，結果沒過多久，王曉琪就睡著了，隻剩下蘇怡和莊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麽說，你跟楊天從暑假開始到現在，就沒再見過麵？”
“差不多。”
蘇怡微微側頭，就著窗外的月光，看著莊薇有些模糊的表情，“會想麽？”
莊薇沒回應，隔了很久，才輕輕的“唔”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的一聲歎息，結束了聊天的話題。
第二天一早，莊薇跟王曉琪她們去食堂吃過早餐就啟程離開了師部。
回到市區，莊薇直接去了電子市場，想淘點有趣的東西，逛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喜歡的東西，然後又去了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就直接搭公交車回了學校。
研究生的生活，除了外派出差的任務，其實要比大學時候要輕鬆得多，尤其是在完成了導師要求完成的課題後，剩下的時間都可以自由安排，這也就為董桑蘭和莊薇出差時許下切磋的承諾提供了便利。
一月中旬，莊薇和董桑蘭剛剛結束了一個課題論文，並得到各自導師的肯定後的某天早上，莊薇剛睡醒，就對上了董桑蘭那雙莫測高深的眸子，兩人對視片刻，莊薇明白了，挑了挑眉毛，“吃完早飯去訓練場？”
“也好，趁早上那裏人少。”董桑蘭欣然同意，眼中帶著一絲愉悅，或是興奮？
兩人一起吃了早飯，莊薇沒有負重越野，而是換上了作訓服，拉伸了一下筋骨，準時出現在了作訓場。
董桑蘭大部分時間不太喜歡出風頭，除非你觸及了某些女權類的底線，學生們都在早讀，而在校研究生們不是在電腦前寫報告或是研究課題，就是抱著書去了圖書館，總之，作訓場除了董桑蘭以外，就是剛剛走進來的莊薇。
“自由？還是其他規矩？”莊薇很禮貌的詢問董桑蘭的習慣。
董桑蘭攤開手掌，不置可否，“直到一方無法反擊。”
莊薇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下一秒，就率先發起了進攻，習慣性的出手就是殺招。
董桑蘭像是一瞬間被點燃的汽油，平時看起來冷冷冰冰的，誰知道一打起架來，簡直能媲美拚命三郎。
莊薇猛烈的攻勢被董桑蘭一一化解，並在此後立馬攻向莊薇的各個關節部位，出手狠辣到莊薇一度以為她學的不是跆拳道，而是要人命的泰拳。
董桑蘭是越打越興奮，像是那種棋逢對手，拳遇知己後的那種心情，越打越HIGH，結果一不小心，一拳打在了莊薇的胯骨處。
莊薇一個趔趄，側翻離開董桑蘭一定的距離，疼痛感從胯骨處一直蔓延到神經末梢，莊薇抽了好幾下，才覺得疼痛緩和了。
“沒事吧？”董桑蘭的聲音聽起來仍舊冷冷的。
“沒事，繼續。”莊薇隨手揉了下被踢的位置，聚精會神的繼續迎戰這個一打架就像換了一個人的董同學。
董桑蘭沒跟莊薇客氣，聽到她說沒事，就真的覺得沒事了，然後連喘息的機會也沒留給莊薇，便再次出手了。
結果，在校門口負責站崗執勤的湯驍一進訓練場就看到了非常彪悍的一幕，一直把他當皮球踢的莊薇同誌居然遇到了不相上下的對手，而那個對手居然也是一個女人？
湯驍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覺得男人的未來，簡直暗無天日。
就在這時，董桑蘭飛起一腳，直襲莊薇的麵門，出腳毫不留情的狠勁，讓一旁觀看的湯驍同誌冷汗直冒。
莊薇後空翻身同樣用腳擋開董桑蘭的攻勢，“你一直妒忌我的美貌是吧？咱能別打臉麽？我還想靠這個吃飯的。”
“……”
湯驍眼瞅著兩人停頓的片刻，趕緊吆喝道： “莊大，學校門口有訪客。”
|
| |
|
92研究生的科研生活
莊薇以為是楊天，跟董桑蘭說了聲抱歉後，連衣服也沒換，就跟著湯驍往校門的方向走去，直到能目測到門口那人的著裝和身形時，莊薇才放慢了腳步，狐疑道： “來人登記了？”
“啊，叫範濤，你不認識他？”
“……範，濤？”莊薇的腳步因為這個名字微微一頓，居然……是他？！
“我好像記得，你的男人應該是個軍人的……啊，你腳踏兩條船。”湯驍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莊薇實在不明白原先那個叛逆、孤傲的少年是什麽時候沾染上這樣類似大媽性格的，比起這個，她似乎更喜歡以前桀驁不馴他。
莊薇一巴掌拍上湯驍的後腦勺，“多看點指揮類的專業書，不要有事沒事就看瓊瑤，科幻，搞得想象力這麽豐富，還這麽不靠譜。”
“瓊瑤是誰？”
“少羅嗦。”
說實話，莊薇沒有心理準備，範濤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時代似乎離她已經很遠很遠，遠的遙不可及，而他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卻仍舊像老舊電影一樣，在她的腦海中異常清晰。
莊薇甚至都沒有想過，範濤遠赴英國後，他們居然還會有再見麵的一天，但是有些東西確實不能否認的，她很珍惜年少時的那些點點滴滴，甚至會經常想起以前的事情，卻沒想到，在看到範濤的那一瞬間，一切記在腦中的那些片段忽然消失了，一片空白。
“這麽久不見，你就這麽髒兮兮的來了？”範濤穿著一件短款的黑色風衣，可以看出裏麵黑色襯衫和黑白方格框的羊毛衫，身材好像比離開她的時候更加高大了，原本個性的輪廓脫離了少年的稚氣，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味，範濤甚至都沒有笑，依然像N年前那樣，表情冷酷，可他眼中流動的暖意，讓站在一邊的湯驍都能輕易地感受到。
“剛才在打架，什麽時候回來的？”莊薇很平靜，剛才的無措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就恢複了正常。
“前幾天，我回母校去看過班主任了，他說你在G大，我又去了你家，你果然還是考了軍校，而且……”範濤將莊薇上下打量了一番，“成了優秀軍人。”
“先進來再說。”莊薇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湯驍，帶著範濤進了校門。
進了學校以後，兩人誰都沒有再主動開口，隻是沿著學校的主幹道慢慢的散步。
最後，還是範濤打破的兩人間的沉寂，“以前倒是不太看好，你穿軍裝的樣子，很適合。”
“這些年，一直在英國麽？”
“嗯，一直在倫敦，因為吃不慣外國菜，所以就回來了。”範濤突然停下腳步，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輕揚，像是在開玩笑。
莊薇真的就把這句話當成了玩笑，也停下腳步，“謝謝你能來看我，剛看到你的時候，突然讓我想起了初高中的生活。”
“你是指除了上課開會就是陪我去醫院縫針的生活？”範濤的口吻有些自嘲，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裏，低頭認真的看著莊薇，“你變了很多，頭發剪了，皮膚黑了，就連眼神也變了。”
“那個時候麽……隻能說，水深火熱。出國以後，是不是還經常打架？”
範濤的表情更加柔和了，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事實證明，吃牛肉喝牛奶長大的外國人，也不是我的對手。”
“那你是吃什麽長大的？”
“牛腸火鍋。”兩人居然異口同聲地說出當年經常一起去吃的食物。
莊薇微微一笑，“好久不見，範濤。”
範濤說：“好久不見，薇薇。”
中午，莊薇帶範濤去了學校的小飯店，點了幾個小菜，甚至還幫他叫了幾瓶啤酒，“這裏隻有這個，要麽二鍋頭？”
“啤酒就好。”範濤拿起一瓶啤酒，也不跟莊薇客氣，自己倒進了杯子。
“隻是回來看看，還是不走了？”
範濤沒有回應莊薇的問題，隻是看了她一眼後，低頭喝了半杯啤酒，“學的什麽專業？”
莊薇沒有勉強範濤回答她的問題，見他轉了話題，也就順著他的問題回答了，“電子工程。” `
“技術兵？那怎麽還曬這麽黑？”
莊薇深深歎了一口氣，一本正經道： “你得背著電台、儀器滿戰場跑吧？總會曬黑的。”
“野戰部隊，現在也有女兵了？”
莊薇眯起眼，“你這什麽問題？野戰部隊為啥不能有女兵？”
範濤抬起手，戳了戳莊薇的細胳膊，“你確定，你能背著電台滿戰場跑？”範濤見莊薇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危險，識時務的轉移了話題，“要不要喝點？”說著，舉了舉手裏的酒杯示意。
莊薇搖搖頭，“中午不能喝酒。”
時間，似乎並沒有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多少，就好象範濤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有說不完的話題，還一起回憶當年的年少輕狂，整整聊了一個下午。隻可惜，學校沒有招待所，也不可能讓一個非本校人士的外人在學校裏過夜，還沒到傍晚，莊薇就送範濤出了校門。
兩人並排站在車站等公交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天空突然洋洋灑灑的飄落下零星的雪花。
“薇薇，我們重新開始吧？”範濤出口的話，被刮起的寒風吹散了。
今年的春節是在一月底，範濤走了以後沒幾天，莊薇就交了幾份論文給導師，然後打包行李回家了，此刻離過年隻有幾天的時間，而楊天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莊媽很開心，因為自從上了軍校，莊薇基本上很少這麽準時回家，甚至還能挽著她的手，陪她一起買衣服和年貨，莊媽忍不住唏噓了，“唉，直到現在，我才能感受到一點點我確實有個女兒的事實。”
莊薇很慚愧，上學的時候因為忙著學業和學校的時候，她幾乎很少陪莊媽逛街，上了大學，慢慢長大後，她的生活重心又偏向了那個綠色的軍營，幾乎就沒陪莊媽逛過街，可她的衣櫃裏，永遠都有穿不完的光鮮時尚的衣服，都是莊媽一個人出去逛街，看到漂亮適合她的一件一件買回來的。
“媽媽，對不起。”
“哎，說什麽呢，媽媽又不是為了讓你跟我說這三個字兒的，你隻要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比什麽都強。”莊媽看著莊薇居然在大街上紅了眼圈兒，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隻是覺得，好像從來沒為你做過什麽事情，隻有你在為我和爸爸默默地付出。”莊薇想到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小時候，莊媽牽著她手，披星戴月的走在雪地中的樣子。
“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你和你爸爸……已經把所有的精力獻給了國家，而媽媽就隻有把所有的精力都給你們了。”莊媽說完，突然覺得現在說的話題有些太過沉重了，話鋒忽然一轉，轉到了八卦上，“前幾天有個很高的男人來找過你，說是你的同學？”
“啊，中學同學，就是以前經常打架去醫院縫針的那個。”
“哦……原來是他，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叛逆的孩子，還彬彬有禮的，他找你幹嘛？”
“敘舊，他剛從外國回來。”
“真的隻是敘舊？”莊媽拐著莊薇的胳膊，走進一家服裝店，一邊看衣服，一邊狐疑道。
“媽媽。”
“好吧好吧！我其實不太想讓你做軍嫂的，雖然楊天那孩子不錯，隻是做軍人的妻子太苦，而你也是個軍人，你們的職業性質，我都懷疑會不會一兩年都見不上一麵？”
莊薇沉默了許久，在莊媽以為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她才緩緩開口，“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媽媽，別忘了，你也是軍嫂呢。”
“唉，傻孩子。”莊媽笑著揉了揉莊薇的短發，“中午想吃什麽？咱母女倆下館子去？”
“好啊，媽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我請客。”
“嗯，好閨女，我還要新衣服。”
“好，給你買。”
“再給你爸買一套。”
“那是應該的。”
莊薇滿足了莊媽的要求，兩人一直逛到晚上，等著莊爸來接他們的時候，母女倆大包小包的站在商場的門口，讓遠遠看到她們的莊爸苦笑不得，“怎麽？商場不要錢了？”
“過年啊！就是為了花掉攢了一年的錢，走，咱們下館子去，我做東。”莊媽說出來的話一向很精辟，話音剛落，小手一揮，氣勢十足，也不等父女兩個反應，率先把買的東西扔到了車上，直接往商場邊上的飯店走去。
父女倆對視一眼，莊薇說： 媽媽她……”
“返老還童了，看過神雕麽？知道周伯通麽？”
“……”
臘月二十八，莊薇和莊媽在廚房邊聊天邊包餃子，莊爸下班回來，拎上來一箱鞭炮煙花，說是過年的時候三口一起到樓下放鞭炮。
吃完晚飯，莊薇抱著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沙發上，陪著莊爸和莊媽一起看聊天看電視，聊到興起的時候，莊家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莊薇把電腦放到一邊，起身去接電話，“喂？”
“是我。”是楊天。
“……”
“怎麽？幾天沒聯係，難道忘了我的聲音？真沒良心啊！枉我天天做夢夢到你。”
莊薇終於回神了，聽到楊天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時頗為感慨，“隻有幾天？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麽樣了。”
“嘖，你果然是沒良心！害得我半夜三更站在雪地裏挨凍，也不知道心疼我。”
“……”莊薇一呆，拿著無繩電話走到陽台邊往下看，居然真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樓下小花園的樹邊上仰頭往上看。
莊薇趕緊掛了電話，套上外套隻跟莊爸莊媽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忙忙的往樓下跑，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樓下，打開樓道口的保險門，想要往外衝，卻一頭栽進了楊天的懷裏。
“這個……太熱情了點，有些消受不起。”楊天輕笑，卻緊緊的把莊薇禁錮在懷裏，低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薇，我回來了。”
|
| |
|
93 研究生的科研生活（5）
“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不上去？吃飯了麽？”莊薇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想要稍微退開一點，卻發現楊天不肯鬆手，甚至抱得更緊了，勒的她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了。
“還沒吃，剛來一會兒，先回家去待了半天，凳子還沒坐熱乎，就被我媽扔出來了。”
“……什麽意思？”
“她說，比起回家，‘搞定’媳婦更重要，所以我就連夜趕來了，順便向你討債，還能完成她老人家交代的任務，看，是不是兩全其美？”楊天終於舍得稍微鬆了一點點，手卻仍舊固定在她的腰上，想要看她的反應。
“……”
“你那是什麽表情？難道想賴帳？”楊天挑了挑眉頭。
“人家都是酒足飯飽才會有別的想法，你飯也沒吃，想法倒挺多的。”莊薇不買賬，任由楊天掐著她的腰，越摟越緊。
莊薇耍賴，楊天拿她沒辦法，親了親莊薇的額頭和嘴唇，這才拎起放在腳邊的行李，“家裏有吃的麽？肚子餓死了。”
“有，今天剛炸了炸貨，還有牛肉餃子……”
“好好，別說了，很長時間沒吃過人類的食物，光是聽著，口水就忍不住泛濫了。”楊天說著，真的掏出手絹來擦了擦嘴角。
“切，死相。”
“嘶，等等，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了？”
“你這是……在跟我撒嬌？”
“奇怪了，我難道就不能跟自己的男人撒嬌了？”
“不是，隻是幸福來得太突然，讓我有點消化不了。”
“我想說，還是比較喜歡你塗滿油彩，一身作訓裝，不笑不說話的樣子。”
“……”
莊爸莊媽像是已經非常習慣楊天的突然造訪，不但熱情的迎接他，莊爸甚至又把酒瓶拎了出來，準備跟楊天來個不醉不歸。
“小楊上次不是剛受過傷麽？怎麽還能喝酒？要好好調養才行。”莊媽連忙阻止莊爸的動作。
“阿姨，沒事的，那點傷早就好了，我陪叔叔喝兩杯，點到為止。”楊天隻要是麵對莊爸和莊媽，就會變得很乖覺，知道莊爸的酒癮上來了，完全一副舍命陪君子的狀態。
莊媽看了看莊爸，又看了看活蹦亂跳的楊天，妥協了，“點到為止哦。”
楊天舉手保證，“點到為止。”
莊媽滿意的點了點頭，想要去給他們爺倆準備下酒菜，卻被莊薇攔下了，“我來吧，媽媽繼續看電視或跟他們聊天好了。”然後側頭對剛端起酒杯的楊天說： “一會兒先吃點東西再喝酒。”說著，轉身進了廚房。
兩個爺們兒也算聽話，真的隻是喝了兩杯就打住了，莊爸莊媽很識趣的早早回了房間，隻留下莊薇坐在餐桌邊，看著楊天一口一口的吃剛下出來的餃子。
“這次有幾天假期？”
“很多天，我可以陪你到初九。”
“咦？這麽好？可以放這麽多天？”
“我跟上頭說，要靠這幾天搞定未來的媳婦兒，結果他一臉嚴肅的問我，是不是G大的那個？我說是的，然後他深思了許久，大筆一揮給我批了這麽多天的假。然後還讓我立了軍令狀，如果這次還搞不定你，我可以直接打包退伍回家了，省得丟特種大隊的人。”
“……”
“怎麽樣？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我們去旅遊吧？”楊天看著莊薇滿臉黑線的表情，挑眉一笑，極力創造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現在？過年的時候旅遊？”
“我們可以去海南三亞，也可以去零下三十四十度的東北，除了不能出國，隨便你想去哪，隻要是我們倆個在一起。”
莊薇看著楊天無比虔誠的目光，想了想，“可以考慮，如果你洗碗鋪床的話。”
楊天立馬一個高從凳子上竄了起來，動作麻利的把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歸攏了一下，把空出來的盤子洗的油光鋥亮，然後去洗了手，回到莊薇的房間鋪床，整個過程不過八分鍾。
“……”
對於兩人去旅遊的決定，莊爸跟莊媽並沒有表示反對，更何況自家閨女的人品，和楊天一直以來所樹立的正麵形象，也讓莊爸和莊媽沒有反對的理由。
楊天是行動派，行程剛剛敲定，當天下午他就搞到了兩張去海南的往返機票，晚上直飛三亞鳳凰機場的機票，莊薇甚至隻是匆匆在衣櫥裏隨便劃拉了幾件春夏的衣服，就被楊天拎著往外跑，說是再晚就趕不上飛機了。
莊薇對於楊天如此積極的原因心知肚明，一路上就是用那雙我早就看透你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楊天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任由莊薇戳穿了他的期望。
莊薇和楊天在一起時，很少有兩人都穿著便裝的時候，而相對於上次楊天直接從任務現場飛過來，隻能穿莊爸衣服的窘迫境遇，和這次明顯有所準備完全不同，這廝好像就是為了專門來逮莊薇就地正法一樣，就連衣服也穿的很正式。
一件黑色羊絨大衣，卡其色的休閑長褲，再加上他那張MEN勁兒十足的臉，強大特殊的氣場，幾乎剛一登機，就引起了眾多女性的關注。
莊薇不以為意的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在楊天的身後，因為他手裏拎著兩人的隨身行李，所以根本空不出手去牽莊薇，盡管如此，楊天的嘴卻不會閑著，瞥了一眼上身休閑緊身小皮衣，□緊身牛仔褲和皮靴的莊薇，身材的輪廓異常S……又瞥向周圍或多或少的‘無良眼神’“寶貝，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抱你過去？”
“……”
莊薇隻是有點無語，可周圍聽到楊天話的男男女女們卻忍不住狠狠打了寒顫，眼神齊刷刷的放到了莊薇的身上，似乎想看她怎麽反應。
“親愛的，我一歲半就能自理了。”
聽到他們對話的人，一起哄笑出聲，直到兩人對號入座，莊薇走進靠窗的座位坐下後，前麵的人還麵帶笑意的往後張望他們兩人所在位置。
莊薇捂著半邊臉，“咱能稍微收斂點麽？”
楊天剛把行李都塞進行李架，聽到莊薇的抱怨聲，笑眯眯的坐到了她的身邊，“平時是沒辦法，現在我們都是便裝，也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已。情侶間打情罵俏不是很正常的麽？”
莊薇歎了口氣，“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
楊天突然把臉湊到莊薇的跟前，得寸進尺道： “是吧？那親我一下？”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莊薇盯了楊天很久很久，然後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一隻黑色的眼罩隨便一抖，直接往腦門上一掛，開始閉目養神。
“……”楊天的一腔熱情，直接被莊薇的舉動澆了個透心涼。
飛機上的幾個小時過得很快，幾乎隻是吃了點航空食品，喝了兩杯果汁後，目的地就到了，兩人下了飛機，在機場裏換下冬裝，兩人穿著清涼，隻在外麵罩了一見薄外套。
楊天像是早有預謀，熟門熟路的直接叫車到了一家臨海而建的星級賓館，楊天將行李中的衣服拿出來一一掛進房間的衣櫃裏，側頭看向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在欣賞海景的莊薇，詢問道： “餓麽？先吃點東西？”
“好。”
兩人又隨便洗了把臉，牽著手直接去了擺在海邊的海鮮大排檔，人很多，一點都感覺不到現在是正值年關前後的時候，甚至很多人都穿著短袖T恤，沙灘裝，坐在海灘邊，吹著不冷不熱的海風，吃著各色新鮮的海鮮和燒烤，大口喝著冰鎮啤酒，還有幾個彈著吉他唱著情歌的男女青年，給這本來就很熱鬧的地方平添了一股別樣的風情。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台子，叫了幾樣海鮮，楊天甚至還要了兩大杯的冰鎮啤酒，豐富的泡沫和通透的顏色，光是看著就覺得異常清爽。
兩人吃喝了一會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突然，楊天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彈吉他的那幾個青年男女比劃了一下，就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正當莊薇覺得楊天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他居然從其中一個青年的手中接過了吉他，又對莊薇的方向眨了眨眼，然後低下頭用手撥了撥琴弦，似乎是在試音調，然後居然滑出了一首歌開頭的旋律，楊天朗聲道：“獻給我唯一愛的姑娘。”
楊天的嗓音是有點沙啞低沉的，莊薇隻是想到不到他唱歌時的聲音居然會這麽性感，她很少聽流行音樂，所以並不知道楊天彈唱的是誰的歌，隻是覺得他隨便往海灘邊的石柱上那麽倚靠彈吉他唱情歌的樣子幾乎灼傷了她的眼和心。
一曲罷，觀眾們把熱烈的掌聲送給了一臉笑意的楊天，口哨聲和叫好聲此起彼伏，楊天抱拳作揖，“謝謝，謝謝。”然後原路返回，走一路，掌聲就響了一路，一直到座位前坐下，楊天猛灌了一大口啤酒，“老了，唱不動了。”
“你居然會彈吉他？”莊薇好不容易回神，一臉驚訝的看著楊天。
“我當年是學校的情歌王子，好不好。”
“……”這個，有點出乎莊薇的預料之外，楊天=情歌王子？！
“不過這是第一次為女孩兒彈，以前都是學校節目或是兄弟們熱鬧的時候一起助興用的。”
莊薇挑了挑眉頭，斜眼看著楊天。
“幹嘛，我真的是第一次為女人彈，不是說了麽？獻給我唯一愛的姑娘。”
莊薇嘟了下嘴，“我的意思是，以後隻能彈給我一個人聽。”
楊天幹笑了兩聲，掐了掐莊薇光滑的臉頰，“遵命，媳婦兒。”
旁邊緊挨著他們一桌的幾個年輕男女聽到了莊薇兩人的對話，其中一個姐妹兒忍不住樂了，“妹子，有些資源還是要共享的好，造福人類嘛。”
莊薇眯了眯眼，微微一笑，“這個是私人財產，不對外開放。”
|
| |
|
94 研究生的科研生活（6）
兩人是牽著手溜達回賓館的，路過賓館大廳的旁邊，發現居然有不少人正穿著泳衣披著浴巾往賓館另一側的遊泳池走去，似乎是打算去泳池夜遊，莊薇看著青年男女們興致勃勃的樣子，頓時也來了興致，拉著楊天就往房間跑，想要回房間換泳衣去賓館裏的泳池遊泳，順便消化一下肚子裏的食物。
楊天似乎也不急於一時，欣然答應了莊薇的提議，兩人輪番去廁所換了泳衣，雖然楊天同誌很想在房間裏直接換的，卻被莊薇一腳踹進了廁所。
莊薇是穿著一套休閑運動服出來的，所以楊天壓根就不知道莊薇泳衣的樣式，直到下了樓走進遊泳池，好家夥，晚上來夜遊的人還真不少，大都是年輕的男女，正在水中玩的不亦樂乎，莊薇在岸邊隨便找了一個沙灘椅，一邊做下水前的熱身運動，一邊拉開運動服上衣的拉鏈，誰知道正當莊薇想要脫下衣服的時候，卻被一個寬大的毛巾包了個密密實實。
莊薇側頭看向用毛巾包著她，臉色發青的楊天，奇怪道： “幹什麽？”
“你穿的什麽。”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泳衣啊！前幾年，發小幫我買的，我們三個一人一件。［詳見（軍校的崢嶸歲月（9））］”莊薇一臉天真無邪的眨了眨眼，認真的解釋比基尼的出處。
“換掉。”不容拒絕的堅定。
“可我隻有這一件泳衣。”
“我給你再買一件，走。”楊天二話不說，夾著莊薇就往外走。
“……”
“記得麽？私人財產，不對外開放。”楊天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莊薇的屁股，示意此乃他的私人財產。
“我隻是……喂，放我下來，你想夾死我麽……”
結果，莊薇夜遊的願望破滅了，直接被楊天打包夾回了房間，原因是賓館賣泳衣的商店關門了。
莊薇眯著眼，看著楊天不說話。
楊天被莊薇瞄的有點心虛，笑眯眯的提議道： “要不給你放水，你在浴池裏遊？反正是雙人的，夠大，好像還能潛泳？”
這不睜著眼睛說瞎話麽，在浴池裏潛泳？
楊天見莊薇的表情，明顯不買他的帳，頗為無奈的妥協道： “明天一早就幫你買泳衣，然後帶你去遊泳，遊一天，好吧？”
男人在適當的時候展現霸道或是占有欲其實還是挺可愛的，莊薇如是想，用下巴點了點放在桌子上的一堆水果，“剝個火龍果給我吃。”
“好好，馬上剝。”
楊天像個二十四孝老公，麻利的把一隻火龍果剝的光溜溜的，又用刀，一刀一刀的切到傍邊的茶杯裏遞給莊薇，本來想把手裏的刀一並遞給莊薇的，卻冷不丁的想到了上次的悲催經曆，趕緊拿著刀藏到莊薇摸不到的地方。
莊薇滿意的點了點頭，撩開楊天死活非要圍在她身上的浴巾，蹭到床位從寫字台上的盒子裏拿出幾根牙簽，兩根遞給了剛藏刀回來的楊天，兩根自己拿著用，把茶杯往楊天的手裏一塞，順便戳了一塊兒火龍果放進嘴裏，又後退到床頭，拿起電視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有沒有什麽，想看的電視節目？”莊薇的嘴裏含著火龍果，盤腿坐在床的中央，一邊換台一邊含糊不清的詢問楊天的愛好，壓根就忘了她一直敞開的衣襟因為她蹭來蹭去的舉動徹底門戶大開了，黑底白點帶著蕾絲花邊的比基尼趁著她蜜色的肌膚和曼妙的身形在楊天的眼前晃來晃去。
如果現在還不直接撲倒的話，那他簡直對不起楊家的列祖列宗。
楊天的想法剛剛閃現，就將它付諸行動了，莊薇簡直是猝不及防，剛剛咽下嘴裏的火龍果，甚至還沒來及回味，就被楊天同誌撲了個正著，敞開的衣襟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兒一樣，平鋪在莊薇身體的兩側。
楊天深入的吻帶著一種讓莊薇窒息的侵略性……和火龍果的酸甜混合在一起，讓她幾乎暈眩，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兩人的衣服已經不翼而飛，此時此刻兩人坦誠相見的狀態讓一向淡定的莊薇忍不住雙頰微紅，隻要是跟楊天親密接觸的皮膚處都泛起了層層的雞皮疙瘩。
楊天終於舍得把嘴撤離莊薇的嘴唇，貼著她的嘴角，柔聲問：“怕麽？”
莊薇眨了眨迷蒙的雙眼，看著楊天難得外露的深情款款，嘴角輕揚，主動吻上楊天，以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楊天似乎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不管是無師自通，還是外援協助也好，莊薇隻覺得被楊天的嘴唇和手愛撫的地方，像是有電流般酥麻，一種難以言語的空虛感伴隨著這股酥麻深深的刺激著莊薇的感官神經，在她無所適從，又想要更多的時候，一種貫穿神經的刺痛感從下，身瞬間遍及全身，莊薇下意識繃緊身體，迷離渴望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眉頭微微一皺，咕噥了一句讓楊天哭笑不得的話，“嘶，破處好像還挺疼的。”
“……”楊天本來就很緊張，再加上明顯的感受到莊薇因他的推進遇到了阻礙而微微緊繃的身體，就變得更加緊張了，停下動作，想要俯身吻她的嘴唇以表安慰，卻沒想到剛低下頭就聽到這樣一句話，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低聲輕笑著吻上莊薇的唇，慢慢加深這個吻的同時，繼續剛才未完成的推進。
兩人的呼吸因為逐漸激烈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急促，激情燃燒的瞬間，一種難以言語的歸屬感在彼此的心中烙下了永不磨滅的痕跡。
電視劇或小說裏所演繹或描述ML以後的場景通常是女人一臉滿足的安眠，男人則靠在床頭深沉的叼著煙卷吞雲吐霧；或是煽情點的版本，男人會一臉疼惜的為因第一次而顯得特別嬌羞的女人擦掉腿間代表純潔的痕跡……
而我們的莊薇同誌……看了看腿間的狼藉一片和床單上的點點血跡，“隻流這麽點血麽？”
楊天看著莊薇像是研究課題一樣認真思索的模樣，哈哈大笑著一把抱起滿臉糾結的莊薇，低頭狠狠的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呃！”莊薇被楊天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驚呼出聲的同時，下意識的抱住楊天的脖頸。
“你的精力好像還很旺盛。”楊天輕笑，抱著莊薇走進浴室，隨腳一勾，把浴室的門勾上了，把莊薇放進足夠放N個人的浴池中，彎腰打開了熱水和冷水的開關，然後也邁進浴池。
“你幹什麽？”莊薇一不小心瞄到某個物體，那股酥麻的感覺重新席卷全身，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洗澡啊。”楊天笑眯眯的靠近莊薇，在她想要逃跑的瞬間，一把扯住了某女的腳踝。
“喂，不要在浴池……唔……”浴室中，限製級再度上演，不得不說，特種兵的體能和耐力是經過千錘百煉，日積月累而成的，一次？兩次？莊薇最後幹脆就懶得算了，放鬆身心去感受這種難言語的火熱運動。
莊薇覺得，變態特訓N天也沒有縱欲過度後的感覺強烈，大腿內側的酸疼，讓她翻身都覺得是在受罪。感覺有點熱，尤其是身後緊緊貼著她的楊天，就連睡覺都是單手環著她的腰身，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
嘴角輕揚，莊薇剛想離楊天遠點，卻被淺眠的他一把拉了回來，“想幹什麽？”剛睡醒的楊天，聲音透著一股慵懶。
“有點熱。”
“心靜自然涼。”楊天說著，將莊薇更緊的揉進懷裏，甚至連腿也搭了上來，把她整個人包在他的身體裏。
莊薇動彈不得，開始渾身冒汗，“不是……我還想噓噓。”
楊天聽到莊薇的聲音好像都快哭了，大發慈悲的鬆開了對她的鉗製，“要不要抱你去？”
“不用。”莊薇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閉目養神的楊天，輕輕一笑，轉身去了廁所，在從廁所回來的路上路過衣櫥，從衣櫥旅行包的夾層裏掏出了某樣東西，又走回了床前。
楊天聽到動靜，睜眼看向背著手站在床邊的莊薇，伸手想要拉她上來，卻沒想到，剛剛伸出的手被莊薇一把扯住後，一條軍綠色的軍用繩也隨著莊薇的舉動爬上了楊天的手臂。
“你幹……”楊天的話還沒出口，就被莊薇用軍用繩捆成了粽子。
莊薇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拍了拍手，“親愛的，果然還是綠色最適合你。”說完，上了床，跨坐在被綁成粽子的楊天身上，“昨晚跟你說了不能縱欲過度，結果呢？害得我的大腿現在還酸疼啊。”莊薇一邊說一邊伸出一根手指頭，沿著楊天的嘴唇、下巴、喉結一直滑到他的小腹處，最後停到了某個敏感的點上。
楊天下意識的一抖，瞪著眼睛半天才消化莊薇話中的意思，剛想開口解釋昨晚那麽瘋狂的原因，卻見莊薇拎著她昨天晚上那件三點式和另一套運動服晃悠去了浴室。
十分鍾後，莊薇穿著另一套運動服從浴室走了出來，神清氣爽的樣子哪有一點縱欲過度的狀態。
“你去哪？喂，莊薇！你敢穿那個去遊泳試試看，喂……”楊天像蠶蛹一樣在床上蠕動，“算你狠，出來旅遊還帶軍用繩。”
|
| |
|
95 研究生的科研生活（7）
莊薇隻是去浴室換了一套運動服，並沒有遊泳的打算，之所以把泳衣拎進浴室是因為昨晚某人的瘋狂行徑，不管是衣服還是泳衣都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她隻是順手把泳衣拿去浴室，想要等運動順便吃完早餐回來再把那堆被蹂躪成抹布的衣服洗掉。
兩個小時以後，莊薇拎著一份早餐回了房間，結果在看到斷裂在地上的軍用繩時，下意識的想要拔腿往外跑，剛跑出兩步，就被躲在窗簾後的楊天抓了個正著。
莊薇為了爭取逃跑的時間，把手中打包回來的早餐隨手扔向楊天，被他接了個正著的同時，楊天一個側撲直接把逃跑未遂的莊薇撲倒在地毯上，“你還想跑哪去？嗯？”
“……那個，我忘了幫你帶喝得回來……”莊薇試圖掙紮，卻被楊天‘暴力’製止了。
“沒關係，我喝茶。”楊天說著，狠狠的咬上莊薇的臉頰，半天也不肯鬆開。
“啊，痛！痛！”
楊天改咬為親，從臉頰處一路吻向莊薇的嘴唇，由淺入深的加深這個吻，溫情延續，某女腿酸的更嚴重了。
莊薇很想在楊天的腦門上刺兩個大字——色狼。
出來旅遊的這幾天，幾乎有三分之二的時間他們是在房間裏渡過的，莊薇甚至連下水遊泳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占有欲強大的某人始終覺得商店裏的泳衣還是過於暴露了。
一直到楊天假期快要結束離開前，莊薇甚至連三亞著名景點都沒逛完，一臉抑鬱的登機返回Y市，而楊天卻像隻饜足的豹子，任憑莊薇怎麽向他放冷氣，依然不為所動，笑眯眯的應對莊薇的刻意刁難，更甚者他直接把莊薇的這些刁難轉換成了情侶間特有的情趣般樂此不疲。
初七，Y市在下雪，就在莊薇和楊天剛下飛機沒多久，雪花變成了片片如鵝毛般大小，洋洋灑灑的從天空飄落，瞬間鋪滿大地。
“你好像很喜歡雪？”出了機場大廳，楊天看向駐足在機場外樹林邊靜靜看雪的莊薇。
“嗯，大海和雪，是我最喜歡的。”
楊天把行李放到一邊，伸手摟住莊薇的肩膀，跟她一起眺望遠處的雪景，“以後所有的假期，都帶你去有海有雪的地方。”
莊薇抬頭看向楊天，輕輕一笑，“好。”
莊薇終於在袁媛做媽媽之前滿足了她的心願之一，接到莊薇要帶她的男人請吃飯的電話後，差點興奮的從沙發上滾下來，挺著超大的肚子，在司機的護送下，提前半個多小時來到莊薇約定見麵的飯店包房，翹首以待的等著莊薇和她男人的出現。
沒過多久，莊薇和楊天也提前到達了飯店，莊薇直接從大廳去了洗手間，而楊天則按照她的吩咐提前去包房看菜單點菜。
楊天沒有穿的多正式，隻是剛好能夠彰顯出他的獨特氣質，使看上去更加有男人味，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語的氣場，瞬間晃花了袁媛的眼睛，受莊薇的影響，袁媛最近正在追軍旅題材的小說和電視劇，對鐵血軍人尤其是特種兵特別情有獨鍾，雖然莊薇沒有明確表示過楊天的具體兵種，可袁媛第一眼看到楊天的霎那，瞬間想到了塗滿油彩，一臉剛毅穿梭在叢林中的特種大兵。
“你好，我是楊天。”楊天主動向袁媛打招呼。
袁媛立馬激動的湊到楊天的跟前握住他粗糙的大手，上下搖晃，“你好你好，我是小薇的發小，袁媛。”說著，又指了指她的大肚子，“這是她的幹兒子，小豆子。”
“……”
“你是什麽軍銜？做什麽職務的？是不是特種兵？你們一般都做什麽任務？”袁媛突然瞪大了眼睛，刻意壓低聲音，“是不是……”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示意殺人。
楊天剛想說話，莊薇推門進來了，瞥了一臉興奮的袁媛一眼，“軍事機密，無可奉告。”然後走向座位，拿起放在台子上的菜單，認真地看了起來。
楊天適時的做了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然後走到莊薇的身邊，體貼的為她倒了一杯茶。
袁媛眼睛都快脫窗了，一時覺得莊薇很有女王氣場，立馬星星眼的湊到莊薇的跟前，剛想開口詢問莊薇馭夫的秘訣，卻被推門進來的杜曉菲給打斷了。
“大家好。”杜曉菲的心情貌似很不錯，開心的向三人打招呼後，又將坐在莊薇身邊的楊天上下打量了一遍，“你好，我是杜曉菲，小薇的發小。”
楊天點頭示意，“楊天，小薇的男友和準老公。”
袁媛嘻皮笑臉的捅了捅莊薇的腰，忍不住調侃道：“喲，名頭可真長哦。”
莊薇不為所動，依舊淡定的翻看著手裏的菜單，“還吃海鮮麽？”
“什麽都行，額很好養的。”袁媛回應道。
誰知道，莊薇這句話根本不是在征求袁媛的意見，而是對楊天說的。楊天對上莊薇的詢問的目光，“可以，你們想吃什麽都行。”
“喂，莊薇，你歧視孕婦，歧視你幹兒子，你沒紳士……啊呸呸，沒淑女風範。”
莊薇終於舍得把目光放在袁媛的包子臉上，遺憾地搖了搖頭，“我媽從小就沒把我當淑女養。”
“……”袁媛瞪著莊薇古銅色的皮膚，再想到她的職業性質，然後不吱聲了。
這頓飯吃得很圓滿，尤其是在座的四個人中，有三個是軍屬時，話題的走向也就可想而知了，直到用餐結束，楊天開車把袁媛和杜曉菲分別送回家以後，袁媛的碎碎念依舊在莊薇的耳邊回蕩。
莊薇掏了掏耳朵，覺得還有些耳鳴，然後發現楊天開車走的並不是回家的路，“這麽晚了，要去哪？”
“看海。”
莊薇輕笑，沒有阻止楊天發瘋，在飄著雪花的冬夜去看海？貌似挺有趣的。
冬夜的海風有多麽凜冽大概隻有此刻在現場的楊天和莊薇才能感受到，楊天牽著莊薇的手緩緩的走向沙灘，耳邊是澎湃的海水衝刷海岸的聲音，呼嘯的海風帶著鹹味迎麵襲上兩人，一直到快要接近海浪時，楊天才停下腳步，將莊薇圈進懷中，“可能又要很久不能見麵，好好照顧自己。”
“嗯。”
“跟那些什麽學弟學長的保持距離，或者直接在腦門上貼個標簽，上書‘楊天所有’。”
“……”
初九一大早，楊天擋不住莊媽的熱情，拎著大包小包吃的用的被莊薇開車送去了機場，一樣的微笑離別，也許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心中湧動的那種情感是哀傷和不舍。
車子停在停車場的位置上，兩人都沒有動，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讓人有些窒息。
楊天突然動了一下，側身狠狠的吻上莊薇的嘴唇，像是要將她的嘴咬破一般，而莊薇也沒覺得痛，專心的回應楊天如狂風驟雨般的親吻，許久，楊天停下了動作，“上次受傷出院送你上火車後，我就想，以後隻看你離開的背影……讓我看著你走……”
話落，楊天就下了車，拎著行李放到路邊，就這麽站在車子的旁邊靜靜的看著莊薇。
莊薇沒有下車，就這麽坐在駕駛座上與楊天對視片刻，然後對著他展眉一笑，“保重。”
“嗯。”楊天頷首微笑，目送莊薇的車子離開。
誰又能看得到，那個緊緊將莊薇擁在懷中，狠狠親吻她的硬漢，在看著她離開時，心裏的悲傷和不舍。
|
| |
|
96 光明與黑暗的較量（1）
楊天走後沒幾天，莊薇也打包好了行李，十五還沒到就已經趕回了G大，沒想到董桑蘭居然比她還早，莊薇到校的時候，董桑蘭已經收拾好了隨身的行李，背對著莊薇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怎麽這麽早？”莊薇慢悠悠的收拾莊媽為她帶來的的東西，邊開口跟董桑蘭閑話家常。
可莊薇的話沉澱了半天，也不見董桑蘭回應，莊薇停下手間的動作，側頭看向背對著她的董桑蘭，“桑蘭？”
“嗯？”董桑蘭像是忽然被驚醒，麵無表情的轉身，表情比以往更加冷凝，鳳眸中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沉重感，“你來了。”
莊薇隻一眼就看出了董桑蘭的不對勁，可是脾性使然，並沒有追根究底去探究董桑蘭的心事，“嗯，晚點一起去食堂？”
董桑蘭的表情有些恍惚，過了許久才點點頭。
莊薇的學業越來越繁重，經過大半年的磨合，導師已經摸清了這幫學生的底細，誰有幾兩重，誰的強項是什麽都被他摸的一清二楚，以至於發展均勻的莊薇就成了導師的重點關注對象，接到的很多小項目直接分派給了她，讓她一個人獨立完成，莊薇忙的差點連每天的軍事項目都沒有時間全部的完成，隻能重新擬定學習和作息計劃表，以配合導師交給她的項目能夠及時完成。
每周給莊爸莊媽還有楊天打一個電話，有的時候楊天會在，有的時候被告知他出外任務，要幾天或是幾周才回來。
時間一晃，夏天悄悄來臨，董桑蘭的怪異行徑絲毫沒有一點改善，甚至有幾次周末假期結束，她都是一身酒味的從外麵回來。莊薇並不喜歡探尋別人隱私，隻是隨著天氣越來越熱，衣服穿的越來越少，每次周末伴隨董桑蘭回來的不僅僅隻是滿身的酒氣，還有她脖子上那似有若無的吻痕。
而董桑蘭也沒有絲毫想要遮掩的意思，每次回到宿舍，都會換上軍用背心和軍用短褲，讓她頸項間的吻痕大大方方的暴露在空氣中，莊薇視若無睹，畢竟她們已經成年很久了，更遑論這是董桑蘭的私生活，她沒有半點想要八卦別人隱私的欲望。
六月中旬的又一個周日，莊薇穿著褲衩背心盤腿坐在桌前寫報告，董桑蘭從外麵推門進來，又是一身的酒氣，隻是這次她並沒有直接端著臉盆和洗漱用品去洗澡，而是徑直走到莊薇邊上的凳子前坐了下來，“可以談談麽？”董桑蘭聲音有些嘶啞，酒氣直逼莊薇。
莊薇聳了下肩膀，不置可否，用鼠標點擊保存文件後，側過身靜靜的看著董桑蘭，等著她開口挑起話題。
董桑蘭看著莊薇，沉默了許久，鳳眸中閃過一絲傷痛，“自古白與黑，是不是永遠不共戴天？黑的永遠就是黑的，總沒有好結果。”
莊薇微愣，沒想到董桑蘭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沉思了片刻，“桑蘭，你想說什麽？”
董桑蘭一瞬間恢複了正常，表情冰冷的搖了搖頭，起身拿著臉盆和洗漱用品開門出去了。
莊薇眉宇微攏，看著消失在宿舍門前的董桑蘭，若有所思。
董桑蘭的反常並沒有引起莊薇太多的關注，畢竟不清楚具體的來龍去脈，她更不想對別人的人生提出什麽看法或是意見，自從那次含糊其辭的算不上是聊天的聊天後，董桑蘭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跟莊薇討論課題，兩人也會做伴一起去食堂吃飯，甚至還會經常跟莊薇一起去訓練場切磋功夫，每次都是在學弟學妹們目瞪口呆、冷汗直冒的狀態下結束尤為暴力的PK，然後被眾人以膜拜的眼光目送出訓練場。
六月底的一個周五下午，楊天難得有空，直接開著車到莊薇學校去找她。莊薇跟董桑蘭剛暢快淋漓的打了一場，兩人穿著一身汗濕的背心從訓練場走出來，恰好碰上來找莊薇去學校門口認領訪客的學弟。
莊薇跟董桑蘭打了聲招呼後，轉身跟著學弟往學校門口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董桑蘭望著她的背影複雜而深沉的目光。
楊天站在門口填完來訪登記，剛一抬頭就看到穿著背心和作訓褲向他走來的莊薇，滿身的汗水幾乎濕透了證件背心，被放行進了G大後，楊天抬手抹去莊薇臉上的汗漬，“還在堅持所有的軍事項目？”
“嗯，整天坐著搞科研，如果再不抽空運動的話，身體機能跟不上，會被導師踢出來的。”
楊天輕笑，兩下抹不去莊薇臉上的汗水，幹脆掏出口袋裏的手帕，慢慢擦了起來，“隻有一天半的假期，沒法帶你去看海或是雪，去上次的農家小鎮怎麽樣？”
“嗯，那你去我宿舍坐一會兒，我衝個澡就走？”
“好。”
研究生宿舍的規矩比本科生宿舍的規矩要鬆太多了，雖然不至於會讓人隨便走動，可隻要是在宿舍管理員那裏登過記，又有人來認領的話，進到宿舍裏坐坐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楊天跟著莊薇進了宿舍，看到裏麵的擺設和設施，“唉，果然走到哪都是比較偏相知識分子，你們是兩個人一個房間？還有單獨的廁所和小陽台？”
莊薇忙著收拾便裝，聽到楊天的感慨，忍不住眉頭輕挑，“中校同誌，你好歹也是單間單房的，跑到我這裏來哭貧，有點不厚道吧？”
“嗬嗬，你都說了，我是中校副團級，也就混了個單間單房，你可還是軍校的學生，檔次待遇已經快趕上我了。”
“貧嘴。”莊薇懶得跟楊天據理力爭，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後，轉身拎著臉盆和洗漱用品就出門了。
莊薇去澡堂的路上遇到了剛剛洗好回來的董桑蘭，想到宿舍裏的楊天，就開口跟她打了聲招呼，“桑蘭，我男友在宿舍裏，坐一會我們就走，跟你打聲招呼，別把他當成色狼給踢出去啊。”
董桑蘭的表情瞬間一變，盯著莊薇，“你男朋友？”半天，才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端著臉盆從莊薇的身側越過，向宿舍走去。
莊薇將董桑蘭剛才瞬間的表情看在眼裏，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微微斂目，似乎在思索，半晌才轉身離開。
|
(230952 bytes)
()
03/29/2012 postreply
23:53: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