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5

回答: 35pan_xyang2009-07-31 15:06:33

那研究員半信半疑的道:“現在整個聯邦都鬧騰開了,說是一個特種兵連長一個人從敵人大後方救了兩百多戰俘回來,還聽說這次戰役的推演也是這個連長做的。”

  研究員頓了頓,心馳神往地讚道:“太厲害了,可是那個連長再三強調不能泄露姓名,全聯邦的人都在猜呢,猜來猜去也不知道是誰。”

  胖子心裏得意的想,當然是老子做的,除了我還有誰有這本事?臉上卻一臉鄙夷地說道:“那家夥是個白癡,要真是我做的,幹嘛不承認,到時候金錢美女全都有了,萬眾矚目,那感覺多爽!”

  嘴裏說著,心裏暗叫倒黴,為自己罵自己白癡懊惱不已。

  研究員還是不肯放棄,追問道:“怎麽你和那些戰俘乘一艘運輸艦回來?這我可是早晨去機場試驗區的時候親眼看見的。”

  第一個上膘的豬第一個挨刀,胖子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安全第一才是他的原則。

  “我連那些人是誰都不知道,我去的可不是特種兵部隊,是一個破偵察營,這兩個的差距可大了。”

  靈機一動,胖子一指博斯威爾的實驗室門,一臉鬼祟地對研究員神秘道:“這次能調到作戰部,全靠老師幫忙走走後門。”

  照博斯威爾的脾氣,隻要是和研究無關的事情誰也不敢去問他,這個欺師滅祖的黑鍋,推上去倒覺得得心應手之極。

  研究員失望地道:“真的不是你啊。”見田行健肯定的點點頭,研究員終於放棄了,一邊嘀咕著一邊搖著腦袋走了。

  田行健在心裏偷笑,反正我是打死也不承認,給個勳章發配到前線的英雄老子可不當,小心駛得萬年船!”

  萬年船轉過頭來,卻看見米蘭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米蘭比他還得意地瞧著他,白皙的手捂著嘴直樂。

  心知事情一但暴露後果嚴重的田行健毫無羞恥湊了上去,也不管米蘭的白眼,隻圍著她打轉,口裏不住哀求保密。

  胖子心想,反正都不要臉了,老子今天拿出些手段,要讓這丫頭徹底暈菜,實在不行,今天就霸王硬上弓,暴力征服,再不然直接幹掉,毀屍滅跡。

  米蘭的身子扭來扭去,就是不正眼看胖子,在實驗室裏走來走去的忙活,一副裝腔作勢的摸樣,不時笑出聲來,直氣得胖子牙直癢癢。

  田行健沒轍了,苦笑道:“親愛的米蘭妹妹,你要我怎麽樣?獻藝還是獻身?”

  米蘭臉一紅,拿眼恨著胖子,啐道:“死一邊去,誰是你親愛的,誰要你獻…獻那什麽,腳踏兩條船的淫賊!”一伸手把死氣白賴的胖子撥拉開道:“讓開,別擋著我做實驗。”

  一說到實驗,胖子趕緊又貼了上去,說道:“師妹,老師讓我來看看,說有幾項研究跟我的機甲有關。”

  賤人為了拉近距離,師妹兩個字裏刻意地透著一種曖昧。

  米蘭被他氣樂了,撲哧一笑,叉著腰問道:“你眼裏還有老師?我這師妹什麽時候被你跟老師一樣賣了都不知道。”

  胖子屬於典型的給跟杆子就往上爬的人,湊到米蘭麵前道:“剛才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再說,就咱倆這關係,我舍得賣你麽?我寧肯被你給賣了!”

  米蘭嗔道:“誰和你有什麽關係?還有你不舍得的麽?不說老師被你栽贓,就是剛才…你也舍得打我。”也許是想到剛才的情景委實不堪,又或許是舍得舍不得地說起來曖昧,米蘭白皙的臉上又泛起紅暈。

  再美麗理性的女人,也有情竇初開的時候。

  實驗室裏枯燥的實驗之餘,與第一個接觸,並且在半年的時間裏朝夕相處的同齡男性打打鬧鬧,難免會產生一種曖昧,自詡為心理學大師的胖子怎麽可能不知道。

  可是在他的心裏,還牽掛著帶一段或許應該叫做單戀的初戀,每當他的思維牽扯到感情上的時候,一個身影就會不知不覺的浮現在腦海裏。

  自己真的是為了減肥這個可笑的借口當兵麽?隻怕內心深處,還是為了她罷。

  如果這份感情被說出去,絕對是這個宇宙最大的笑話,自己會被冠上全宇宙最純情處男的稱號,放置在博物館裏,供人參觀。

  田行健怔怔地看著羞紅了雙頰的米蘭,仿佛終於不敢麵對米蘭般垂下了頭。

  看田行健耷拉著腦袋,一臉落寞地沉默著不說話,米蘭發現自己忽然莫名其妙的不忍心再作弄他,將中央電腦裏的幾份文件調出來,哼了一聲道:“死胖子,自己看,這次便宜你了!”說完,轉身走出了實驗室,輕輕地帶上了門。

  門一關上,胖子就笑了,他根本就是在演戲。

  這是《逼真模仿》中那些感情騙子的經典演技: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絲悲傷,眼神清澈而溫柔,裏麵藏著不堪回憶地痛楚和落寞。

  這些表情,胖子曾經對著鏡子練習了好久。

  沒心沒肺地哼著歌坐下來,點開米蘭留下的研究資料,田行健立即一個研究項目給吸引住了,這是一份關於生物兩態金屬瞬間變化的研究,其目的很明確,在一瞬間改變機甲的物理防禦!

  想想看,當敵人的刀砍在機甲上的時候,落刀點忽然增加幾十厘米的機甲厚度,即使被砍傷了,也能通過極快速地兩態轉換,進行有效的修補。那在近身搏鬥中,會是什麽概念?

  第二份資料同樣讓田行健幸喜若狂。

  這個研究是實驗室裏幾項原本針對超重型機甲和太空艦艇研製的電子攻擊設備在普通機甲上運用的論證。這些設備,可比[天線]的電子攻擊技術尖端多了,其電子信號欺騙、模擬、控製、攻擊的手段變化多端,極其凶悍。

  不過,這套係統最大的缺陷就是短時間內會消耗大量的能量,而且,這份資料隻是個設想,還在論證當中。這讓胖子微微有些泄氣。

  接下來還有一些直接針對[邏輯]細部改動的項目,雖然作用沒前兩項大,但是考慮的很周全,如果全部實施的話,[邏輯]的戰鬥力會上升不少。

  看了看主持這些研究的科研人員,在主任這一職務上,無一例外都填著米蘭的名字。胖子一下呆住了,實驗室裏的科研程序他再清楚不過了,誰提出計劃,經過批準後,誰就是這項研究的主任,需要對計劃做出大量的工作,其他的科研人員隻是輔助而已。

  也就是說,自己走了這二十多天,米蘭一個人為了[邏輯]提出了幾乎是整年工作量的計劃來,可想而知,這些天在她心裏,恐怕除了[邏輯],就沒有想過其他的研究課題。

  看來,自己欠這個相處半年的師妹一個很大的情。田行健想,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一下米蘭。

  麵對一個情竇初開的美麗女人,本著救死扶傷的精神把她XX了也能算做報答吧?

  這賤人狼心狗肺地幻想著。

走出實驗室門口,田行健看見美麗的臉上帶著迷惘的表情的米蘭正坐在大廳一張空辦公桌前支著下巴發呆,這時的她顯得安靜動人。

  胖子忍不住走過去拍了拍米蘭的肩膀道:“我活著回來,這麽大一件事情你不請我吃飯?”

  米蘭回過頭看見是他,臉上沒來由地又是一紅,啐道:“呸,你死了幹我什麽事?”

  田行健笑道:“那換我請你吃飯罷。”

  米蘭猶豫了一會,終於站起來哼了一聲道:“反正不吃白不吃,我要去斯邁大酒店。”

  斯邁大酒店是加裏帕蘭的七星級酒店,以奢侈豪華而出名,戰爭沒開始的時候,這裏是達官貴人聚會的最佳場所。不過現在,到酒店裏消費的基本都是高級軍官。那些達官貴人能跑的都跑回了中央星域。

  田行健笑了笑,很爽快的答應道:“好啊,我親愛的師妹。”

  米蘭現在好象特別容易害羞,一聽這話,臉上又是一紅,清澈的眼睛剜了田行健一眼,丟下一句“你出去等我,我去換衣服。”轉身跑掉了。

  田行健站在大樓門口百無聊賴一個小時,才看見米蘭走出來,她穿了一條小碎花的短裙,一件白色蕾絲花邊底衫,外麵罩一件米黃色鏤空小背心,修長白皙的雙腿下,踩著一雙水晶高根涼鞋,清爽可愛。

  看來她已經洗過澡,微微有些濕潤的長發隨意地落在肩膀上,臉上化了淡妝,美麗的眼瞼飛出一道迷人的色彩。

  穿著陸軍中尉製服的田行健覺得自己站在米蘭的旁邊,就像一個土老冒。

  走出大門,米蘭衝田行健晃晃手,她手裏捏著一竄飛行車鑰匙,米蘭做了個可愛地鬼臉笑著說:“我找老師借了車。”

  走到停車場,一看見博斯威爾的車胖子就傻了眼,這是一輛2030年左右生產的奇奇牌轎車,和魔獸機甲同樣的古老,這打擊也太大了,這輛車到底能不能飄起來,是個很實際的問題。

  一時間也沒辦法找其他的交通工具,兩人對望一眼,硬著頭皮上了飛行車。

  在車載電腦上調出地圖,選定目的地後,一陣輕微地抖動,這輛飛行老爺車在祈禱聲中飄離了地麵,順著飛行車自行道轉出學院,老爺車匯入了公路的車流之中。

  十幾分鍾後,飛行車在支路上拐了出去,飄上一條滿是綠蔭的小路,小路沿著山蜿蜒向上,幾分鍾後,田行健眼前一亮,在山頂開闊的草坪正中,一幢富麗堂皇地豪華酒店出現在眼前,草坪一側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種豪華飛行車。

  將車停好,田行健和米蘭剛剛走到酒店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一個負責接待的門童用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禮貌行了個禮,問道:“對不起先生,請問您預定了麽?”

  田行健一愣,問道:“已經沒位置了?”

  門童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說道:“是的先生,本店今天有重要客人,所以沒有預定的顧客我們無法接待。”

  由於酒店有重要客人,管理部一早就指示除了熟客,其他的客人一律不能接待,況且,斯邁大酒店是全聯邦最高級的連鎖酒店,來這裏消費的人若沒有一點背景,根本就進不了酒店的門。

  像田行健這樣的一個中尉,敢往斯邁酒店走,門童其實還是很佩服他的勇氣,無知者無畏啊,要知道,酒店裏最便宜的一道菜,也是一個聯邦中尉幾個月的薪水。

  站在門口的其他幾個門童也麵露笑容,遠遠就看見一輛破爛奇奇轎車,當時他們還以為是哪個達官貴人搞的花樣呢,畢竟這車也太丟人了。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傻乎乎的中尉帶著一個不知道怎麽騙來的漂亮女人,這樣的人,也想進斯邁酒店擺擺闊氣充英雄,幾個門童都覺得好笑。

  這時,站在一旁的米蘭看著窘迫的胖子微微一笑,對那門童道:“我們已經預定了座位,我叫米蘭,你可以查一下。”

  門童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電子名單,果然有米蘭的名字,雖然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禮貌地讓開了道。

  胖子沒想到,自己請人吃飯卻不知道規矩,幸好米蘭提前預定了位置,不然就糗大了,忍不住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餐廳分兩個部分,外圍是一圈環行的小廳,主要接待散客,適合四個人以下就餐,而在圓形中部,一道玻璃隔開的是大廳,裏麵一個人也沒有,不過布置好的餐桌在告訴人們,這裏已經被包了下來,似乎有重要客人到來,一些伺應正在緊張的忙碌著。

  在伺應的引領下,田行健跟米蘭在後麵東張西望的走到了靠窗的一個位置,位置的環境不錯,落地窗外是山下加裏帕蘭市的全景,這算是整個小廳最好的位置了,真不知道米蘭是用什麽手段訂到這個位置的。

  坐下來點了菜,米蘭輕聲問道:“胖子,你是第一次來麽?”

  田行健傻傻地撓撓頭道:“是啊,沒想到這麽多規矩。”

  米蘭狡黠地一笑道:“那你可準備好哦,一會兒吃完付不了帳,準備在這裏洗碗還債吧。”

  對於這一點,田行健倒好象一點也不擔心,在他的卡裏,存著父母留下的幾十萬勒元,雖然不算多,可是吃頓飯應該用不了吧。

  小廳已經坐滿了人,不過所有的客人仿佛都沒心思吃東西,左顧右盼地似乎在等著什麽。

  米蘭點的菜很快被送了上來,一份極品鵝肝醬,鬆酥小麵包、烤蝸牛、蘆筍濃湯。這些都是古地球時代的法國菜係,非常講究,這樣經典傳承的菜除了斯邁酒店,其他地方想吃也吃不到,米蘭還專門為肉食動物胖子點了一道丁骨牛排,好象知道這些菜吃不飽。

  兩個人正一邊吃一邊聊著天,一行人從正門走進了玻璃牆那邊的大廳,見到這些人,小廳裏的客人忽然紛紛站了起來,有些客人立即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相機,衝著裏麵一陣狂拍,閃光燈此起彼伏。

  靠裏麵的客人站起來擋住了田行健的視線,所以他沒有看到門童口裏說的重要客人到底是誰,不過這也不管他的事,所以胖子隻抬頭瞟了一眼,就繼續跟盤子裏的丁骨牛排較勁。

  

  這時候,餐廳正中的虛擬屏幕上,正在播放卡托市迎接被營救士兵的盛大儀式錄象,當播放到運輸艦降落的時候,畫麵中的記者對著鏡頭激動的說道:“看!滿載著聯邦英雄的運輸艦安全降落了,這一刻是激動人心的時刻,勒雷聯邦,迎回了她英雄的兒女。”

  鏡頭轉到了被營救士兵親人的臉上,焦急,期盼,欣慰。抑製不住的淚水從她們的臉龐滑落。

  畫麵中,皮特上校有些踉蹌地出現在了運輸艦的艙門,餐廳的音響裏忽然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胖子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當看到虛擬屏幕的畫麵時,他有些發笑。那時候的他正坐在機艙裏,謝絕了皮特的邀請,並將上校推了出去。

  這時候坐在這裏看當時的錄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時光在眼前倒流。

  鏡頭轉向了艙門旁邊的巨大顯示屏上,上麵正用醒目的大字介紹皮特上校的資料。

  迎接的人群高喊著:“皮特!你是我們的英雄!”

  畫麵搖近了,皮特站在艙門,嘴唇急劇地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一幕讓他熱淚盈眶,一個穿著與皮特同樣製服的上校軍官迎了上來,含著眼淚狠狠地一把抱住了他。

  記者的畫外音有些哽咽,他說:“迎接皮特上校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們在一個部隊服役已經超過十年,是最親密的戰友。”

  兩個戰士之間的擁抱是那麽的剛烈,火熱,當他們分開的時候,那位上校退開兩步,莊嚴地行了一個軍禮,他的聲音異常清晰:“我差點失去我最好的朋友!聯邦也差點失去她最優秀的戰士,皮特上校,歡迎你回來!”

  鏡頭上的皮特立正還禮,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但他很快擦掉了,又落下來,又擦掉,他倔強地一次又一次試圖控製自己,兩隻眼睛被揉出了血絲。

  鏡頭忠實地記錄著,人們的眼淚流了下來,許多人痛哭失聲,這就是軍人,一個寧願流血,也不願流淚的軍人,一個真正的,堅強的軍人。

  鏡頭拉近了排成方陣迎接的聯邦士兵,他們的臉上流著眼淚卻肅穆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同上百顆挺拔地青鬆,整齊而莊嚴。

  在方陣的前排,是一排嚴肅的將軍,年齡最大的已經白發蒼蒼,肩章上將星閃耀的他們如同普通士兵一樣,以最標準的軍姿列成一排,紋絲不動。

  站在方陣前麵的指揮官貝爾納多特將軍立正,挺胸抬頭,喝道:“全體士兵……敬禮!”

  “唰”軍人方陣整齊的軍禮是那麽的威武,雄壯,這是國家武力的吼聲,震撼人心。

  貝爾納多特將軍的聲音在忽然安靜下來的機場上回蕩:“皮特上校!聯邦戰士為您驕傲!”

  田行健靜靜地看著屏幕上肅穆還禮的皮特,看著這個為整支逃亡隊伍做出巨大貢獻的軍人,聽他用顫抖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謝謝!”

  田行健低下頭來,他的眼睛有些發紅,他很慶幸,自己把他們帶了回來。

  餐廳音響裏傳來記者的畫外音:“英雄的戰友在向皮特上校致敬,看到這些軍人,我們堅信,戰爭一定會結束,會以勒雷聯邦的偉大勝利結束,有這些忠誠的衛士,誰也無法打敗我們,有皮特上校這樣無畏的戰士,聯邦,終將贏得勝利。”

  接著,一個接一個的士兵出現在畫麵上,虛擬屏幕上的歡迎儀式錄象還在繼續。

  米蘭看著田行健,輕聲問道:“那時候,你在哪裏?”

  田行健知道,這位妮婭的好朋友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抬頭看了看虛擬屏幕,笑著道:“看見了麽?在那裏!”

  鏡頭正對準一個走出艙門,跑向自己親人的女兵,這個女兵和她的父母抱做一團,哭得梨花帶雨,許多小廳裏的顧客看到這副畫麵都在流淚。

  可是米蘭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運輸艦旁邊,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向遠處跑去。

  兩人正相視而笑,一個聲音傳來:“起來,你們怎麽坐在這裏?”

  田行健和米蘭愕然回頭,發現一群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男女女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們的座位旁邊。

  說話的是其中一個衣著講究,表情傲慢地公子哥模樣的人。

  見這兩個人發呆,那公子哥道:“一個小小中尉和一個沒有絲毫同情心,甚至敢嘲笑英雄的女人,也配坐這個位置?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這句話太傷人,米蘭忍不住怒道:“你眼睛瞎了?誰嘲笑了?你憑什麽趕我們走?”

  一個衣著時尚的漂亮少女挽住那公子哥的手,冷冷地道:“就憑米爾斯是斯邁酒店的少東。”

  話一出口,這群年輕人都麵露譏笑地看著胖子和米蘭,米爾斯更是得意洋洋。

  原來,這米爾斯的父親正在宴請一些重要客人,本來想參加的米爾斯由於毛躁輕率,被責令呆在家裏。可是他哪裏呆的住,約了一幫朋友就到了酒店,想在外麵小廳找個位置看看。

  誰知道到了酒店,小廳的位置已經滿了,自己平時經常坐的位置居然也被一位拿貴賓卡的顧客給訂走了,感覺在朋友麵前丟了臉的米爾斯忍不住走到自己的專用位置前,想看看到底是誰在這裏吃飯,沒想到不是什麽熟悉的達官貴人叔叔阿姨,卻是一個小小的陸軍中尉和一個女人,正覺得氣惱時,忽然看見這兩個人對著屏幕發笑,當下借題發揮,想趕這兩人走。

  聽了那女人的話,田行健也忍不住有氣,嘲諷道:“斯邁酒店的少東就這水平?叫客人滾出去?”

  那公子哥米爾斯一臉鄙夷地道:“別說一個中尉,就是一個中校,我要讓他滾,他也隻能乖乖地給我滾出這裏。”

  田行健被氣笑了,雙手放在胸前,猥瑣地揉著自己的胸口,用挑釁的語氣問道:“嗬嗬,我要是不走呢?你把我的蛋咬了?

米蘭一聽,又好氣又好笑,擰了胖子一把。

  米爾斯冷冷地道:“給臉不要臉是吧?聽話呢,讓你走出去,不聽話呢,讓你爬出去,你信不信?”

  若放在以前,從未打過架的胖子估計也就忍了,現在的胖子怕死,可一點也不怕事,戰場上血雨腥風下來,眼前的這個家夥對自己來說根本沒有威脅,欺軟不碰硬多好,再說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當下一臉憨憨地搖頭道:“不信!”

  吵鬧聲早已經驚動了酒店的經理,這個中年人一看見自家的少東正在跟人吵架,不禁暗暗叫苦,今天邀請的客人很重要,可是這位少爺卻是個驢子脾氣,打著不走哄著倒退的那種,思來想去,要想盡快平靜下來,不驚動裏麵的客人,恐怕還得在那個中尉身上打主意。

  這時候也不用米爾斯打招呼,這位經理主動站了出來,嚴肅地衝著田行健道:“我是酒店的經理,這位先生,請你們立即出去!”

  見這什麽經理不分青紅皂白趕自己走,胖子怒火更盛,站了起來喝道:“放你媽的屁,老子今天在這裏呆定了!”

  一旦衝動憤怒,胖子就覺得身體被腎上腺素分泌刺激得發抖,這是自小的生理毛病,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是恐懼還是激動。

  米爾斯看見胖子中尉渾身顫抖,以為他害怕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譏諷道:“既然嘴硬就別害怕啊,怎麽我看你抖得跟雷劈了似的。”轉身對那經理道:“叫人給我把這兩個垃圾丟出去!”

  聽到田行健聲音提高,經理滿頭大汗,雖然中間的玻璃牆隔音,可鬧大了也掩蓋不了,他心知爭吵無益,一聽米爾斯的命令,趕緊揮手示意早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的保安上前驅趕。

  田行健強忍怒火,用身體護住米蘭冷笑道:“我勸你們別幹傻事,真惹火了我可別怪我發瘋!”這家夥,被人連凡羞辱,已經有點精神分裂了。

  那些保安哪裏會理會他的威脅,十幾個彪形大漢蜂擁而上,當先兩個一左一右衝上來,想把田行健抓住架出去。這種工作他們是駕輕就熟,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麻煩,免得影響裏麵的客人。

  可是,他們怎麽可能麵對一個氣冒煙的特種兵?胖子反手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當先衝上來的保安臉上,那保安如同一條破沙袋,咚地一聲,滿口鮮血的載倒在地。

  接著,淩空轉體一記鞭腿,第二個衝到麵前的保安被他一腳抽在身上,猛地飛出去,直撞倒幾張桌子才停下來,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連一聲呻吟發不出來。

  兩個動作一秒鍾,快如閃電。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衝在後麵的保安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止步,前後擁擠在一起,倒成一地葫蘆,要知道,衝在前麵的兩個可是身手最好的正副隊長啊,那中尉一秒鍾就給解決了,這幾副顏色衝上去還有得剩麽?

  有一個倒黴蛋被後麵一推,沒收住腳,衝上來被田行健一個拳頭砸在鼻子上,滿麵桃花開,腦子裏鈸啊磬啊響做一團,捂著臉淚水長流。

  胖子惡狠狠地道:“誰他媽的還敢來?”

  真正地耀武揚威!良久,沒人敢回答。

  那幫年輕人和經理心中又驚又怕,噤若寒蟬。米爾斯的女友更是花容失色,驚恐地躲在瑟瑟發抖的米爾斯身後,他們終於知道惹了一個不該惹的怪物。

  小廳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看到胖子的動作隻感覺到一個詞:震撼!這個陸軍中尉一發火,如同盛怒的暴龍!動起手來渾身殺氣,兩個身手最好的保安一照麵就被打得不知死活。

  那一耳光那一腳,重得可怕。抽在兩個保安身上的聲音,讓人心驚膽戰。那種恐怖的速度和力量根本無法抵擋,隻要稍微想象自己挨上那麽一下,所有的人都感覺背心發涼。

  米蘭也是第一次見到胖子發火,她從來不知道,這個表麵看起來溫和無害的家夥居然有這麽恐怖的力量,平時仿佛怎麽欺負都行的那張臉,憤怒的時候卻淩厲得讓人不敢逼視,這個胖子,真的就是自己可以隨意欺負,唯唯喏喏的那個胖子麽?聯想到田行健打自己屁股那幾巴掌,米蘭的臉又紅了,隻覺得耳根發燒。

  用手背貼著滾燙的臉蛋,試圖把溫度降下來的米蘭縮在田行健的背後,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這張寬闊的背如同一堵厚厚的城牆,顯得那麽結實,那麽安全。

  這時候,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心急火燎地擠進圍觀的人群,怒氣衝衝的問道:“誰在搗亂?”一眼看見那經理,伸手抓住經理的領子喝道:“你在幹什麽?不知道今天有客人麽?”

  話音未落,這人又一眼看見站在一旁的米爾斯,也不等那經理說話,一記耳光朝米爾斯打過去,怒道:“混蛋東西,叫你在家裏呆著,你跑這裏來鬧事!”

  毫無疑問,這人正是斯邁大酒店的老板,米爾斯的父親。

  米爾斯雖挨了一巴掌,卻仿佛遇見了救星,一臉委屈地把剛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田行健和米蘭成了兩個恥笑英雄的惡毒垃圾,他卻成了打抱不平的有為青年。

  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德行,米爾斯的父親哪能不清楚這家夥背地裏的心思,眼睛一瞪,怒道:“一會兒回家再跟你算帳!”轉過頭來看著那經理道:“米爾斯說的是真的?”

  經理哪裏敢說不是,況且至少表麵看起來好象也正是這樣,當下點頭如搗蒜地道:“是的,約瑟夫先生。”

  約瑟夫轉過頭來,對田行健冷冷道:“你是自己滾還是要我叫人丟你出去?”

  去你媽的,和他那個兒子一個德行,田行健氣極反笑,聳聳肩道:“不怎麽想走路,還是你叫人丟吧。”

  約瑟夫還真沒見過這麽狂妄的陸軍中尉,要知道,他平時打交道的,都是將軍級別的人物,即使這些將軍,也從來沒有在他麵前這麽無禮。

  約瑟夫向身邊的兩個保鏢一使眼色,決定給這個討厭的中尉一點教訓,他的保鏢都是特種部隊的退役士兵,可不是那些保安可比擬的。

  這個可惡的胖子,必須為他的狂妄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的是兩個退役特種兵保鏢,要知道,連特種偵察營自由搏擊第一的巴拉克,也被在重力室裏訓練了好幾個月的胖子一腳給踢暈。

  論速度,田行健天生一雙快手,論力量,在重力室的訓練讓田行健的出手極重,兩手兩腿就如同四把大鐵錘,凶猛無比。

  兩個保鏢一靠近,田行健就閃電般迎了上去,如同猛虎撲食的那一瞬,快到了極點,迎麵而來的保鏢隻看見人影一晃,急忙用手擋在自己麵前,“哢”的一聲,田行健的側踢砸在一個保鏢的手臂上,那保鏢被踢退好幾步,勉強站住,麵色蒼白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他的小臂已經在田行健猛烈的側踢下被硬生生踢斷了。

  速度極快的一個閃身,田行健躲過了第二個保鏢對著自己下陰而來的陰狠的側踢,右手一把抓住了這個保鏢的腳踝使勁一帶,左手肘拐如同一個鐵錘狠狠地撞上了他的小腹,這保鏢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

  田行健拍了拍手,看著約瑟夫微微一笑道:“要丟我出去,恐怕你得再找幾個人來。”

  約瑟夫臉色鐵青,他沒想到自己的兩個保鏢竟然在這個胖子的麵前如此不堪一擊。正又急又怒,忽然看見一個聯邦中將大步走了進來。

  約瑟夫苦笑著對那中將道:“米將軍,真是抱歉,你看…”

  那位中將擺擺手止住了約瑟夫的話,走到田行健麵前,狠狠地哼了一聲道:“好一個陸軍中尉,你真給聯邦軍人長臉啊!”

  看見一個將軍,田行健當時就傻眼了,別的人他還不怕,可麵前是一個將軍,自己有再大的本事也沒用啊,這他媽是天敵啊!

  欺軟的時候碰了硬,這倒黴催的。胖子在心裏連連叫苦,正要解釋,那中將看也不看他一眼,揮手示意衛兵將田行健給押走,說道:“先關起來,今天完了送到憲兵稽查處去,嚴厲懲處!”

  這時候,兩個女兵分開人群擋在田行健麵前,齊聲道:“誰敢!”

  田行健腦子一暈,敢這麽對一個中將大膽叫囂的女兵竟然是美朵和妮婭。

  接著,更多的身影從人群外擠了進來,紛紛走到田行健麵前立正敬禮,然後擋在他的麵前,這些都是戰俘營裏營救出來的聯邦士兵,現在最熱點新聞裏聯邦英雄,二百七十名士兵一個也不少。

  當看到皮特上校走出人群,衝那個胖子中尉敬禮後轉身對中將說,他的錯誤,我們一起承擔。然後默默站在胖子身旁的時候,人群轟動了,一些以顧客身份進入酒店的記者敏感地意識到,這絕對是最重磅的新聞炸彈。

  閃光燈狂閃之中,人群一片死寂。

  震驚,迷惑,憤怒,不敢置信,中將和約瑟夫的臉上表情說不出來的精彩。

  中將知道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這些萬眾矚目地聯邦士兵不可能為一個素不相識的鬧事中尉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在心裏苦笑,要是聽一聽那胖子的解釋,要是先走出來的不是兩個鹵莽的女兵,也許,這件事情不會像現在這麽下不來台。

  忽然之間,中將一眼看到聯邦士兵的身後,一個腦袋正探頭探腦地往外麵看,這個人的出現讓中將啼笑皆非,喝道:“米蘭,你給我出來!”

  當時,一直躲在田行健身後的米蘭一看到中將,立即把自己藏得更緊,幾乎貼進了胖子的後背,火熱堅挺的酥胸一度讓胖子背上發麻靈魂上天。

  誰知道剛忍不住探頭看一眼,就被發現了,聽到中將的叫聲,心知再也躲不過去的米蘭低著頭走了出來,扭扭捏捏地叫道:“爸爸。”

  米爾斯和他的朋友一聽見米蘭對中將的稱呼,差點集體暈過去,他們知道這次闖了禍了,一個中尉居然能讓所有的聯邦英雄為他一起接受懲罰,而那個被米爾斯罵成垃圾的美女居然是中將的女兒。

  米蘭的父親,聯邦中將米奇一指田行健和皮特上校道:“跟我過來,你們欠我一個解釋。”說完,領著米蘭當先向餐廳一側的空白角落走去。

  田行健感激地看著皮特和所有同生共死二十天的戰友,低聲道:“謝謝大家。”

  皮特上校微笑著道:“我們很榮幸,能為你做一件事情,即使是背黑鍋。沒有你,就沒有我們大家。”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足夠一直支棱著耳朵的記者們聽清楚了,腦筋轉得快的把幾下裏一應證,人群頓時一片沸騰,原來那個神秘的連長,就是眼前這個中尉。

  皮特的聲音在寂靜的餐廳裏顯得很洪亮:“和您一道接受處罰,是我們自己的決定,從我們見到您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包括約瑟夫,米爾斯和他的朋友,尤其是一幫客人和記者在內的所有人,看待這個陸軍中尉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敬畏,欽佩,崇拜。

  被營救的聯邦戰俘是英雄,那憑一己之力帶領他們逃出生天並對整個戰局做出至關重要推演的的特種兵連長更是英雄中的英雄。

  這樣的英雄怎麽可能嘲笑自己同生共死的戰友?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打架鬧事?

  眼看著田行健和皮特走到中將那邊去,人群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約瑟夫越想越怒,一記耳光抽在米爾斯的臉上,渾身顫抖地道:“小畜生!你看你惹的什麽事?老子打死你!”

  不等約瑟夫揮手再打,米爾斯一記耳光打在自己臉上,低聲道:“爸爸,是我的錯,對不起。”

  這米爾斯雖然為人草率鹵莽,偶爾也仗勢欺人,不過畢竟是個有三分血性的聯邦青年,這個年齡正是崇拜英雄的時候,今天到這裏來,也是為了能和這些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又從敵後千裏脫逃的聯邦英雄近距離接觸。

  誰知道,有眼不識泰山,最大的英雄就站在自己麵前,卻被自己起的小心思給得罪了個透,又羞又急之下又是幾個耳光打在自己臉上,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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