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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6-10pan_xyang2009-07-31 15:10:44

 對陣的兩台機甲中,一台是經典機型[神甲],這一種戰鬥力非常強悍的私人機甲,一百二十年前由比納爾特帝國的皇家禦用機甲大師帕拉斯設計,這是他畢生設計的機甲中唯一一輛私人機甲,本是用於皇家子弟的私人練習機甲。正式披露投產到現在正好一百年,也就是說比納爾特帝國皇室使用這種機甲長達二十年之後還能作為一種產品投入大規模的生產,並且保持強大的競爭力,由此可見這種機甲的強大。

  另一台則是剛剛瑪格麗特駕駛的[霍克],雖然名氣不如[神甲],但是[霍克]畢竟是八十多年前的產品,從各方麵來說,並不弱於[神甲]。

  這兩台機甲的戰鬥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他們是在一處山穀地圖中,茂密的樹林和複雜的地形被這兩台機甲利用得淋漓盡致,雙方速度都很快,一攻一守,主攻的[神甲]力量強悍出手簡單迅捷,看起來好象並沒有剛才田行健以快製快好看,但是田行健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台[神甲]的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他的每一次進攻都直指[霍克]的要害,仿佛一個拿著手術刀的名醫,精確到了極點。

  看起來不比田行健快,並不代表實際不比他快。

  機甲的操控係統上千年來已經形成了由一根操控杆和命令鍵盤所組合的一套經典模式,無論什麽機甲,操控係統都按照這套經典模式來設計,一秒十動的手速大多數人經過訓練以後就能達到,一秒二十動就不那麽簡單了,也就是說,如果左右手的速度均衡的話,左手操縱杆變向十次,右手五指平均每指動兩下,沒有嚴格的訓練,除了胡亂發瘋以外,普通人基本上不可能用這樣的手速來準確操控機甲,更不用說,每秒三十動手速來準確操控機甲會有多麽恐怖了。

  現在的[神甲]手速絕對有每秒三十動!

  一動發布一個指令,三十動除開操縱杆的變向以外,剩下的二十動能發布二十個指令,這二十個指令是組合,機甲操控組合是每一個機甲師都必須學習的課程,需要背誦的操控組合口訣高達數千條,自己特殊的機甲動作也是通過指令組合來實現,例如,要讓機甲淩空躍起右腳飛踢,需要的指令有:操縱杆三動,兩變一提,保持軀體平衡和向方向。指令鍵盤雙腿蹬地一彎一躍,兩動,淩空之後右腿踢出,指令鍵盤一收一彈,兩動。總共加起來就是七動,如果手速在每秒十動,那麽這個動作可以在0.7秒完成,如果手上的動作達到每秒三十動,那麽這個動作可以在0.23秒完成。

  這中間的差距有多大?0.23和0.7的差別就是,每一秒,別人可以比你多下十幾個指令!

  當然,手速快慢並不意味著勝負,還得看機甲的反應,組合動作的合理性,指令操控的準確性,機甲本身物理動作所耗費的時間等等。

  如果一台機甲的淩空飛踢需要兩秒種,那麽手速再快也隻能等著,可是現在的機甲已經完全發展到了手速有多快反應就有多快的程度,一個淩空飛踢,從起跳到出腿,不會超過0.4秒。而且即便機甲動作慢於指令,機甲電腦也可以儲存指令,為連續性的動作做準備,或者把多餘的時間用於其他指令,例如移動、手部防禦、連接性動作、爆發性動作能量儲備等等。

  所以說,一個每秒三十動的機甲打一個每秒十動的機甲,如同大人打孩子一樣輕鬆愜意如同調戲。

  田行健按照電腦中的教科書《鍛煉你的手速》在重力室裏的訓練,加上他本身的天賦,基本上可以達到每秒二十七動的水平,拚命到手抽筋的話,也能達到每秒三十二動。

  可是眼前的[神甲]已經在超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內保持每秒三十動的水準了。

  而那台[霍克]同樣讓胖子驚訝,在[神甲]急風暴雨般的進攻中,[霍克]始終屹立不倒,兩隻機械臂如同一道光圈,將所有的進攻擋在外麵,腳下的步伐詭異多變,往往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讓開[神甲]的殺招,胖子越看他的動作就越覺得熟悉,仿佛在那裏見到過,往往心中一動,[霍克]就會反擊,隱藏在揮舞的雙手隻下的機械腿會如同隨著田行健的心跳一般猛然彈出,直奔[神甲]的薄弱之處。

  點開[神甲]的資料,機甲師的簡介上填著:加裏特,比納爾特帝國陸軍少校。

  這個名字田行健見過,在卡爾那本厚厚的《機甲戰士排行榜》上,加裏特以進攻凶悍的特點排在了第一百八十二位,之所以記得他,是因為卡爾剛好翻到他的那一頁,而加裏特凶狠的外表和他的技術特點相映成趣。

  [霍克]機甲的操縱者有一個漢人的名字,叫張青,萊恩共和國勝利軍事學院機甲教官。看他的水平,胖子估計這個人也應該在《機甲戰士排行榜》上。

  越看,田行健就越心驚膽戰,幸虧這裏是網絡,如果是在現實中,遇見這樣的敵人,不死也得脫成皮啊。看來,自己在勒雷聯邦的一幫菜鳥當中還是有點坐井觀天的意思,和這樣的對手交手,才是真正的機甲格鬥。

  這場戰鬥最終以雙方協議的平局收場,意猶未盡的田行健又觀看了幾場比試,發現幾個比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對手,人類世界畢竟太大了,數以千億計的人口,怎麽可能不湧現出幾個高手?

  因為係統的設置是每贏一場的人,隻能和同樣贏一場的人比試,輸一和輸一比試,以次類推,所以,挑戰胖子的人也沒有那麽多了,隻剩下十幾萬,胖子沒有接受戰鬥,而是靜下心來觀看別人的操控技巧,以豐富自己的見識和經驗。

  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模擬艙被人一把拉開,胖子一看,卻是大頭卡爾,這家夥滿頭大汗地衝胖子道:“到處找不到你,快去看戰報,前麵打起來了。”

  雖然卡爾這句話有毛病,但是胖子不用問也知道,他說的是卡托以西的前線!

  早在幾天前,田行健和卡爾分析戰況的時候,兩個人就分別做過一次推演,推演的過程雖然不同,但是結果都很相近,根據敵人的兵力調動和部署情報,卡爾預計六天之後加查林帝國會發動大規模攻擊,而胖子則推測四天時間是加查林發動總攻的底限,他們不會超過這個時間。

  結果,今天是第四天,趕到作戰部的胖子一看戰報,加查林帝國的總攻正是從今天淩晨開始!

  作戰部所有的人都麵色凝重來去匆匆,這次帝國的行動其實並不突然,從情報上基本能看出了他們的部署,但是發動總攻的方式卻很奇特,前線加羅山,居然出現了神話軍團的影子,而戰鬥則異常激烈,到現在為止,聯邦已經補充了一個裝甲師和兩個全機械化步兵師了.

  側翼卻很平靜,攻擊的兵力投入很少,透露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看著戰報,胖子忽然想起了名將集粹裏的那張照片,普通的相貌,瘦削的體形,平靜而深邃的眼睛。

  加查林帝國軍的總指揮,拉塞爾,上次你開了一個後門,這次,你又在想什麽呢?
 在作戰部大廳的戰地虛擬圖象上,代表加查林帝國的紅色箭頭不斷地衝擊著加羅山的幾個重點高地,而代表勒雷聯邦的藍色防禦線在敵人地衝擊下搖搖欲墜。

  加羅山這個卡托以西的最前沿陣地,已經成了地獄,無數的炮火傾泄在這塊方圓不過六百多平方公裏的山脈,幾個重要的高地已經被削去二三十米。

  在距離加羅山前線不到十公裏的隱形指揮室裏,親自督陣的米洛克前指總參謀長布拉特上將正在一臉凝重地看著電子沙盤。

  他已經向加羅山D1號高地接連派了兩個全機械化步兵師上去了,這可都是滿編的主力師啊,但是,前線的求援電話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打來,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求援的人已經陣亡,後來支援的人接著操起電話求援。

  原本駐紮在D1號高地的一個全機械化步兵師沒有一個人能活著撤回來,全員戰死。

  這仗打得太苦太惡了!

  D1號高地的掩體都已經被夷平了,補充上去的兩個師都是帶著臨時拚裝工事上去的,這樣的工事怎麽可能頂得住敵人的炮火,唯一能爭取的,隻是士兵們用工兵機械臂挖掘新工事的時間而已。

  還要準備派多少預備隊上去?加查林帝國對D1號高地幾乎是無休止的瘋狂進攻,他們的損失比聯邦更大,可是,帝國的指揮官好象已經下定了最大的決心,堅決要拿下這個橫在他們翻越加羅山繞開卡托斯峽穀的要地。

  D1高地的位置位於正的加羅山戰區的左側防線的前出部位,整個高地如同一個被削去半邊的金字塔,靠近敵人的位置是一個比較陡峭的岩壁,無論是步兵還是機甲,想要攻上這個高地,首先麵對的就是接近八十度的峭壁。所以這個高地成了敵人進攻路線上的一顆獠牙,隨時能居高臨下地對敵人進行打擊,也因此成了帝國軍主攻的目標。

  讓布拉特上將惱火的是,火力支援係統已經不能正常運作了,自行火炮團已經被敵人反覆蓋的炮火摧毀了六個,其中四個是拉上 D1高地的全機械化步兵師的直屬炮兵團,還有兩個是加羅山前線指揮部的後備支援炮兵團,這些炮兵團的覆滅,直接原因就是天網係統已經在前所未有的高強度電子戰中基本癱瘓。

  自行火炮其實是一種機甲的簡化版本,超大口徑的火炮被安裝在了反關節機械腿上,可以在各種地形行走,隱藏和部署能力都比以前的履帶式自行火炮提高了很多,這是機械化步兵師裏的火力支援係統,在天網係統的覆蓋下,這種火炮會不斷的根據天網係統傳送的坐標進行精確的火力覆蓋。

  可是,開戰以來從未停止的電子戰讓雙方的天網係統都完全失靈,根本沒有任何係統能在這樣高強度的電子戰後存活下來。

  在現代的戰場上,無論太空還是地麵,最先開展的都是電子戰,這是旨在摧毀敵人的通信、指揮、以及戰場監控,火力分配,打擊定位等係統的無硝煙戰爭。

  電子戰隻是延續古地球時代的稱呼,實際上,現代電子戰爭已經涵蓋了電子傳輸,光學影像,信號欺騙、模擬兵力、偽裝隱藏,攻擊佯動等方麵的超級戰爭,使用的攻擊手段也日漸繁多,除了基本的強力幹擾以外,還有病毒感染、係統入侵、程序漏洞、激光製盲、信號擾亂,信息滲透,微波輻射,脈衝攻擊,特種單兵定向暴力摧毀等等,新出現的電子攻擊設備也日益先進,攻擊範圍更大,強度更猛。

  戰爭中雙方電子戰的實力決定了戰爭的大方向,一旦電子戰失利,戰鬥單位將遭受巨大的損失,既無法對敵人定位,也無法準確的進行火力支援,通信、指揮係統通通失靈,隻能用最原始的戰場通訊,而負責火力支援的火力點隻要一開火就會暴露,然後在敵人的天網指揮下一個個被發現後敲掉。

  現在就是這樣,雙方的電子戰不分勝負,沒有天網的指導,自行火炮團隻能依靠原始的前線火力觀測的指揮來進行炮火覆蓋。

  整個加羅山已經成了一個無處藏身地巨大戰場,自行火炮慣用地移動射擊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況且,前線實在太需要火力支援了,沒有天網的指揮,移動中的射擊不但精確度不高,連火力覆蓋的速度和密集度也達不到要求。所以,雙方現在基本上都在拚誰的炮兵更多,一個接一個的雙方自行火炮團在火力暴露後被摧毀。

  不僅僅是D1高地,整個加羅山戰區的損失已經到了布拉特上將的心理底線,他看著電子沙盤,努力的核對著情報上敵人兵力部署的數據,他不知道自己剩下的預備隊還能頂多久,預備的火力支援已經降到了最底限,裝甲師也不剩幾個了,全機械化步兵師更是一拉上去就被打殘,如果這樣的攻擊再持續一天,他就隻能向貝爾納多特申請抽調其他地方的防禦兵力了。

  可是,敢抽調麽?即便敢,又抽調哪裏的?整個卡托以西已經完全陷入了絞肉機式的戰鬥中,哪一個地方也不敢抽調。

  除了加裏帕蘭,其他地方的兵力基本上也很吃緊,即使抽調出來,從抽調集結、運輸、到最後投入戰鬥,也需要兩天的時間,唯一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的,隻有加裏帕蘭的駐守部隊,可是,這些部隊如果抽調走了,萬一有個閃失怎麽辦?

  最讓人不放心的是,誰也不知道帝國軍這樣忽然的發起總攻式的戰役到底有什麽圖謀!難道真的隻是想打通通往卡托的道路,然後在卡托與勒雷聯邦再血戰一場,以爭奪卡托以東巨大的戰略空間?

  雖然布拉特知道,除了加羅山,還有幾條路可以攻擊卡托,帝國之所以猛攻加羅山,是因為其他的路線同樣是重兵把守,而且,加羅山以及其後的卡托斯峽穀擁有三個聯邦陸軍軍事基地,兩個空軍基地,這些兵力在加羅山後一馬平川的地形上能隨意奔赴任何地方,深入的帝國軍隊很容易被分割包圍。

  可是,這樣的攻擊明顯不劃算啊,情報顯示,帝國的名將拉塞爾已經親自到達了米洛克星球指揮地麵戰鬥,以拉塞爾的指揮功力,他不會在帝國陸軍兵力不占優勢的情況下發動這樣的攻擊。

  必須未雨綢繆,無法得出答案的布拉特將情況發往了加裏帕蘭的總指揮部,希望能夠找到解決加羅山防禦的辦法並看清敵人隱藏的意圖,麵對加查林名將拉塞爾,布拉特知道,光靠自己是無法與他抗衡的,現在能依靠的隻有團結的集體智慧了。

  時間,隻有一天而已。
 布拉特上將的報告很快轉到了加裏帕蘭的前線指揮部,看到這份報告,貝爾納多特一麵召開緊急會議商討戰情,一麵將這份報告發到了作戰室,並下了命令,要求每個研究室都拿出推演和行動計劃出來.

  作戰室的每一個參謀都在冥思苦想,不時在模擬地圖上勾畫一翻,推測著拉塞爾這位帝國名將的思路.

  一些參謀在低聲的探討著,隨著分歧的加大,有些參謀甚至大聲爭吵起來,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最平靜的還是在第六室負責演算的田行健,隻有第六室不用做推演和計劃.

  田行健正在發呆...對著拉塞爾的資料發呆.

  他的嘴裏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道:“這家夥哪是人啊,根本就是一戰爭機器!”

  情報部門對這位帝國名將的調查很細致,電腦裏儲存的資料數量幾乎是帝國其他將領的兩倍,包含了拉塞爾的所有方麵。

  拉塞爾今年四十二歲,孤兒,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出身不詳,性格孤僻不善交流,由於外貌特征與維博族相同,所以,六歲之後被送進了帝國軍事學院,一直到他二十歲正式以少尉的軍銜加入加查林帝國陸軍為止,他都是同年齡學員中最出色的軍事天才。

  除了畢業的時候他請了一個月的旅遊假以外,基本上沒有離開過軍事學院,這個人的自律已經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拉塞爾少年時代幾乎沒有出現青春期的躁動,成年後性格沉穩,能吃苦,在基層帶兵的時候非常善於打硬仗,頭腦冷靜靈活,判斷局勢異常準確,常常能夠帶領士兵出現在敵人最薄弱的環節,戰術狡黠多變,手法老到凶悍,經常能製造出讓人無法察覺地陷阱。

  自從田行健從前指的情報了解到上次針對卡托斯峽穀定點空投的計劃就是拉塞爾所做的以後,胖子一直對這個人心懷畏懼,拉塞爾還在加利略星係就根據聯邦的進攻態勢布下了這麽一個局,舉重若輕,輕鬆寫意,如同一個高明的畫師,隨便在戰場上勾畫幾筆,雜亂無章間隱含殺機,待到整幅畫卷展現在敵人眼前的時候,已經無可挽回了。

  自己不過是依靠一套奇妙的推演術結合對神話軍團偶然的懷疑才做出的判斷,即便如此,拉塞爾也輕易的用推演術的後門將聯邦的優勢完全化解,計劃失敗了還這麽牛,現在人家親自到米洛克星來指揮戰鬥了,就憑自己這副白白的顏色,能幹什麽?

  胖子很沮喪,有一種看著人家當麵行凶,卻完全無能為力的感覺。

  賤人心裏不住的想:“實在抵抗不了,老子大不了當俘虜,可是,上次破壞了人家的計劃,還弄得現在加查林帝國那個皇室下不了台,這帳怎麽算?一但知道了,這一身肉就算交代了。”

  作戰部的參謀送來演算的作戰計劃,胖子每一份都看的很仔細,基本上都是見招拆招的部署,這讓人失望,真等到人家圖窮匕現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明明知道對手另有用意,可是卻怎麽也想不到,這樣的氣惱能讓人發狂。所以,現在的胖子隻能盯著拉塞爾的照片咬牙切齒地意淫著將這個家夥直接幹掉一了百了。

  ***********

  勒雷聯邦第二零一全機械步兵師已經打瘋了,師直屬的兩個炮兵團在一個小時前的敵方火力反覆蓋中被摧毀,如果不是指揮部的炮兵進行壓製,現在二零一師已經集體陣亡了。

  山坡下的加查林帝國步兵如同潮水一般,散開成衝鋒線,在機甲的掩護下,悍不畏死地發起了又一次衝鋒,這已經是二零一師全麵接手陣地防禦以來的第四十六次了。

  前麵的衝鋒中,有好幾次帝國軍已經踏入了陣地,都是被拚命的聯邦士兵用肉搏和撲入敵叢中的聚變手雷趕了下去,步兵師僅有的一個機甲營在幾次反衝鋒中已經減員成了一個機甲連,下一次敵人再攻上陣地,不知道還能不能將他們打退。

  這樣的戰爭,多長時間沒有出現過了?

  步兵的肉搏仿佛是發生在遙遠古代地球的事情,在現在這空地立體的遠程打擊戰爭中,雙方已經打到肉搏的程度,幾乎讓人無法想象戰況到底有多麽激烈。

  電子戰能摧毀的指揮協同係統已經完全摧毀,自行火炮的損失更大,拚命的覆蓋幾分鍾後,就會被敵人更猛烈的炮火摧毀,如此往複,到現在誰也沒有更多的火力支援了,針對機甲的導彈沒有了天網的協同,如同瞎子一般在雙方陣地上空亂飛,沒有步兵敢在這樣密集的火力中提供激光製導,那簡直和自殺一樣。

  更慘烈的是天空中的戰機,開戰時雙方數千架戰機從各自的空域發射的對地導彈將整個陣地犁了個遍,然後就是互相的鎖定攻擊,短短幾個小時,在加羅山上空被擊落或淩空爆炸的戰機總計高達上千架。

  剩下的戰機依舊絞作一團,電子攻擊讓這些戰機隻能以原始的方式戰鬥,沒有超遠距離的雷達鎖定,也沒有紅外線追蹤,有的隻剩能量機關炮的怒吼和近距離憑感覺發射的導彈。他們如同一群遮天蔽日的禿鷲,在混暗的天空中凶猛撕殺,永不停歇。

  “我操!給我打!”眼見敵人步兵又一次衝到了火力打擊範圍內,二零一師的三團長古鐵雷斯怒吼著發出了命令,這個身高兩米,肌肉虯結的巨人舉起了一門需要兩個人才能操控的重型能量機關炮猛烈開火,一邊猛烈射擊一邊高聲狂叫。

  高亢的喊殺聲帶出一片震耳欲聾地槍炮齊鳴,整個陣地立即彌漫在硝煙之中,駐守陣地的聯邦步兵手中混合武器、能量武器紛紛開火,密集如雨地火力將衝鋒中的加查林帝國士兵掃得人仰馬翻。

  加查林進攻軍隊的勢頭被猛然遏製住了,幾條波浪起伏的散兵線如同被收割的稻子一般整齊的埋了下去,很快,隨著帝國機甲的大步向前,這些已經習慣了在槍林彈雨中衝鋒的加查林的步兵又一次紛紛從地上爬起來,跟在機甲後麵向聯邦防禦陣地逼近。

  這時候,聯邦陣地的士兵們聽到了空中傳來的刺耳尖嘯,這是敵人的混合炮彈即將落在陣地上的警告,經驗豐富的士兵們立即匍匐在了臨時挖掘的壕溝之中,隨著一連串巨大的爆炸聲,這些已經不能稱為戰壕的壕溝頓時被轟出數不清深坑。

  “媽的,這個坑好!”兩個在近在咫尺的爆炸中幸存的聯邦士兵樂嗬嗬地跳進了新炸出來的彈坑,不用再挖工事了,這個彈坑能頂上一陣子。他們似乎完全不在乎身旁接連爆炸的炮彈,一個士兵乘這短暫的躲避時間掏出了一包煙,遞了一支給另一個,兩個人美滋滋地點了火深吸一口,感覺比神仙還快活。
雖然久疏戰陣,但是勒雷聯邦的士兵一旦經曆了炮火,就會浮現出這種什麽都滿不在乎的豪氣。

  三團長古鐵雷斯沒躲,他就那麽站在那裏,手中的能量炮一刻也沒停,忽然,他側了側耳朵,臉色一變,一個筋鬥撲到一邊的壕溝裏臥倒,幾乎在同時,一顆炮彈將他剛才站的位置炸出一個大坑,那台機關炮被衝擊波炸變了型。

  看著壕溝裏衝自己直樂的士兵,古鐵雷斯狼狽地爬起來啐了一口,掏出一個裝滿酒的軍用水壺狠狠灌了兩口罵道:“這鳥炮彈還找得真他媽準,老子差點被炸成一米二!”

  他吸著冷氣將手裏的酒淋在腿上,士兵們這才看到,古鐵雷斯的大腿上紮著一大片彈片,這位高大的團長咬著牙用皮帶將腿一紮,一把把彈片給拔了出來,雖然沒傷到大動脈,但是鮮血還是不停的從傷口湧出,醫護兵及時地跑了過來,給他做緊急處理,古鐵雷斯拿著手裏的彈片翻來覆去地看,這麽大一塊彈片怎麽沒把自己的腿切斷,一麵看一麵嘿嘿裂開嘴直笑,似乎很得意於自己敏銳的反應。

  驚天動地的炮擊持續了好幾分鍾,聯邦士兵們蜷縮在陣地裏,捂著耳朵張著嘴,如同一群無法呼吸的魚。

  終於,身後聯邦的火炮測定了對方炮兵陣地的位置,接連的炮擊將帝國軍的炮火完全壓製住了。

  對二零一師的士兵來說,這種程度的火力覆蓋就跟瘙癢似的,跟一開戰的時候相比差了十萬八千裏,炮擊過後,他們仿佛暴雨過後的老鼠,從幾乎被蹂躪個遍的陣地裏又鑽了出來,敵人已經乘著剛才炮火覆蓋的機會與陣地拉近了不少距離,聯邦的火力頓時又密集起來,古鐵雷斯蠻橫地推開一個正抱著標準型能量機關炮打得過癮的士兵,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炮,怪叫連連地又站了起來,機關炮準確地著彈點讓鬱悶的士兵暗自佩服,要不人家是團長自己是小兵呢?

  古鐵雷斯手中的能量炮拚命怒吼,好幾輛帝國的單兵機甲都在他的準確打擊下被擊毀。

  沒有了火力壓製,也沒有強力機甲的掩護,這些漫山遍野的步兵和單兵機甲到底為什麽這麽拚命的想上來送死?古鐵雷斯有些納悶。

  這時候,他忽然看見,數百輛獸型機甲正在炮火中高速運動著,向左邊四團的防禦陣地撲去。

  令人乍舌的是,這些獸型機甲在如此密集的炮火中居然能夠靈巧的躲避,不停的閃身動作讓古鐵雷斯目瞪口呆,也許是已經發現了這些獸型機甲,四團對他們的火力封鎖力度忽然加大,一些普通的能量炮彈打在這些機甲身上,隻把他們的能量罩打起一層漣漪,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般沒了動靜,那層能量罩依舊是藍幽幽地散發著冷酷的光芒。

  古鐵雷斯想也不想,手中的能量炮迅速改變方向,準確的急速射擊點在其中一台獸型機甲身上,終於使它的能量罩變成了淡紅色。

  這台被打中的機甲立即改變了行動方向,向古鐵雷斯直撲過來,從它的胸口伸出了能量炮管,凶猛的火力壓得古鐵雷斯抬不起頭來。

  匍匐著換了個位置,古鐵雷斯命令通訊員呼叫炮火覆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獸型機甲絕對危險,它們的行動迅速敏捷,配合默契,走位精確,火力也夠強大。

  另外,這些機甲在炮火中的生存能力太強了,急速的閃避能使它們避讓開絕大多數有威脅的能量炮,即便偶爾打在身上,也有強力能量罩做支撐。

  而這些都不是對D1高地最嚴重的威脅,最讓人惱火的是,這些獸型機甲的四肢在七、八十度的陡峭山壁上急速奔跑如履平地,一旦被它們突入陣地,絕對是一場災難。

  聯邦的自行火炮很快在前線的緊急召喚下發出了怒吼,猛烈的炮火覆蓋了D1高地之前數百米的區域,尤其是四團的陣地,在通訊兵的要求下,覆蓋陣地前沿的炮火最為密集。

  夾雜在無數帝國步兵中間的獸型機甲沒有因為炮火而退卻,反而加快了前進的速度,在如林彈雨中穿梭著,咆哮著衝向四團的陣地。

  二零一師直屬機甲營僅剩的一百多輛機甲投入了抵抗,試圖用炮火將這些獸型機甲麵前的道路封鎖住,這一招產生了一定的效果,在自行火炮的覆蓋下,一些被封住去路的獸型機甲沒有了騰挪轉移的餘地,隨著能量罩由藍轉紅,終於化成一團團爆裂的火球。

  但是,一個連的機甲兵力太少了,對方至少有一個營參與了對四團陣地的攻擊。

  古鐵雷斯看了看形勢,果斷的下了兩道命令給一個通訊兵,第一,立即請求支援,讓指揮部派裝甲師上來,D1高地光靠步兵師已經沒辦法守下去了。第二,把自己的戰場記錄儀帶回去,看這些機甲的標誌,很可能就是敵人的皇家特種兵機甲師神話軍團。

  接著,古鐵雷斯命令副團長接替自己指揮,反正平時基本上都是團副在指揮戰鬥,他一點也沒有身為團長的覺悟,話一撂下帶著一個營的士兵就往四團跑。

  神話軍團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一個營的機甲投入正麵進攻會給一個早已經將便攜式導彈打光了的步兵師帶來什麽樣的後果,自己去支援有沒有挽救的餘地,還能不能活著回來,這些已經不是古鐵雷斯所考慮的問題了。

  現在的他隻知道,最關鍵的是必須幫助四團扛過這次進攻,雖然那個跟病雞似的眼睛男四團長跟自己根本就不對路,一見麵就吵架,但是,既然是戰友,就絕對不能讓他們死在自己的麵前,古鐵雷斯忽然很想笑,要是活著回去,自己成了病雞的救命恩人,以後見了麵可以趾高氣揚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病雞還不能對自己這個恩人還嘴,這滋味,真他媽的過癮!

  在古鐵雷斯帶著士兵們衝向四團陣地的同時,米洛克星球外的浩瀚宇宙中,也同時上演著一場事關整個牛頓星係戰局的太空大戰。
 太空中的戰鬥最先在牛頓星係的6號空域展開,由聯邦第四、第六、第七太空艦隊組成的第一混合艦隊遭遇了有備而來的敵人,那是一支由四支帝國太空艦隊組成的集團軍。

  雙方在相距上萬公裏的地方開始變陣,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惡戰,航空母艦的太空戰機開始釋放,如同蜂巢受到攻擊的蜜蜂,傾巢而出地太空戰機一瞬間就被航母密密麻麻地彈射管道釋放出來,飛舞著散開編組。

  在浩瀚群星的太空中,這是很宏偉的一番景象,為了保持安全距離,艦隊的各戰艦之間必須拉出安全距離,留出回旋躲避地空間,因此,整個混合艦隊顯得非常龐大,太空艦隊的信號燈在黑色的太空中閃爍著,如同一片沙丁魚魚群,高速行進間配合的天衣無縫。

  太空戰鬥的第一個毫無疑問的選項,當然是電子戰,雙方戰艦的電子幹擾設備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不過,由於太空戰艦有足夠的能量和空間來使用抗攻擊儀器,並且,戰艦的厚厚的裝甲也具備抗幹擾的能力,所以,太空中的電子戰已經淪為了一種宣告戰鬥的形式。

  這種戰鬥宣告同樣激烈,沒人可以疏忽大意,一不小心,通信和指揮係統被敵人所俘獲或者摧毀,那麽這仗也不用打了。

  距離逐漸消失,戰艦進入射程,雙方早已充能完畢地戰列艦主炮幾乎同時開火,巨大的能量光彈如同密集地流星,在兩支艦隊之間閃耀著巨大的光芒,相互交錯而過,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標。

  被能量光彈擊中的戰艦能量罩不斷閃爍著,如同雨中的池塘般蕩起一層密密麻麻地漣漪。

  一些首當其衝的戰艦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解體了,隨著戰艦內能量、彈藥和氧氣引發的爆炸,四散分離,消失在茫茫地宇宙之中。

  雙方的巡洋艦已經拉到了兩翼,開始了騎士般的突擊,這是艦隊中武器威力稍微弱但敏捷快速的輕型戰艦,任務是衝入敵群,近距離絞殺敵人,並且為身後的戰機群做掩護。

  戰況是如此激烈,雙方相同的戰術動作引發了一連串地對撞,戰列艦主炮在以四分鍾一次的齊射猛烈攻擊,兩翼巡洋艦經過五分鍾的高速突進以後,終於撞在了一起,互相之間的絞殺不是他們的目的,雙方巡洋艦都把對方的同類艦艇留給了身後的戰機群,巡洋艦在兩輪速度極快的互射之後,高速脫離,如同一群互相交錯的箭矢,隻留下幾艘不幸被摧毀的巡洋艦殘骸。

  比巡洋艦更靈活的,當然是戰機群,這些被主炮的光彈籠罩後絲毫沒有抵抗力的戰機卻是靈活代名詞,如同飛舞的毒蜂,再強壯的生物,被密集的毒蜂籠罩起來,也會送命。

  兵力處於弱勢,按照這樣一比一的損失速度下去,聯邦在損失過半以後將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戰艦損失會變成二比一、三比一。從而被數量火力越來越占據優勢的帝國艦隊殲滅。

  看著自己的巡洋艦和戰機群,勒雷聯邦第一混合艦隊總指揮官斯奈德中將下了一個破釜沉舟的決心,他命令,放過巡洋艦,戰機群全力突擊,協助己方巡洋艦突破封鎖,盡量以局部優勢兵力消滅敵人的戰機群。

  這個命令在後世的戰爭史研究中,被稱為拯救了整個勒雷聯邦的命令,第一混合艦隊總指揮官斯奈德中將,也因此一戰成名。

  雙方的艦隊如同兩片對峙的魚群,在浩瀚地太空中高速遊走,依靠反鎖定係統的提前判斷躲避著對方的炮火,魚群的兩翼已經快糾纏在一起,而主力戰列艦陣之間卻始終保持著距離。

  戰爭中勝負的天平就在這麽一瞬間,原本聯邦艦隊犯了一個錯誤,他們的巡洋艦和戰機群距離太近了,這在正規的戰鬥中顯然不適合兵力如潮的節奏把握,可是現在,這個缺陷在敏銳的聯邦指揮官的指揮下,成為了一種占據優勢的手段!

  沒想到聯邦戰機會讓過己方巡洋艦集群的加查林帝國戰機群在一瞬間遭遇了滅頂之災,忽然散開的聯邦巡洋艦用密集的火力和強勢穿插逼迫帝國戰機進行四散規避,這時,自巡洋艦身後忽然出現的聯邦戰機用整齊的編隊盯上了正處於分散狀態的帝國戰機群,他們不敢辜負用身軀抵擋敵人炮火的戰列艦上官兵的信任,所以,他們把握住了這稍縱即逝的戰機!

  是的,聯邦戰列艦在用身軀抵擋炮火,為兩翼巡洋艦和戰機群爭取時間。

  麵前毫無阻攔,氣勢洶洶地帝國巡洋艦集群高速向聯邦戰列艦本陣撲了過去,兵力處於弱勢的聯邦艦隊開始用生命變陣,航空母艦被嚴密地保護了起來,戰列艦的主炮無視對方的炮火,全力絞殺高速逼近的巡洋艦。

  如果在聯邦戰列艦本陣被敵人的巡洋艦突入的時候,聯邦的巡洋艦和戰機混合群不能對敵人戰機群進行毀滅性的打擊,那麽,勝負的天平會猛然向加查林帝國傾斜。

  聯邦戰士做到了,他們的混合機群迅速地消滅著敵人的戰機,巡洋艦的主炮和戰機群配合相當默契,一支巡洋艦配合一個戰機編隊對陣幾架失去編隊陣型的帝國戰機,戰果是不言而喻的。

  帝國的巡洋艦不斷加速,他們也在搶時間,必須在己方的戰機群被突破以前,突入敵人的戰列艦防禦陣,隻要敵人的戰列艦被打散,己方戰列艦就能在沒有炮火威脅的情況下釋放出更大的火力,或者離開射程拖延時間,直到自己機群和巡洋艦的回歸。

  他們不知道的是,己方的機群已經無法再幫助他們了,從散開的那一瞬間起,機群就落入了被迫各自為戰地陷阱,沒有配合,沒有統一協調,更沒有重點突破方向,一旦被配合著巡洋艦的戰機編隊盯上,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化為黑色太空中的一團焰火。

  聯邦的戰列艦在敵人突擊到不到一千公裏的時候變陣完畢,三分之二的戰列艦一邊後退,一邊用主炮重新瞄準敵人的戰列艦,保持對敵人戰列艦的火力對峙,另外三分之一的戰列艦開始轉向,他們將用身軀掩護主力,用側麵數目較多的副炮來抵抗帝國巡洋艦的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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