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
文/勞柯
今天下了一天的雨,還有大風,風夾這冰冷的雨滴打在房屋的外牆上“啪啪”地響,人的心情也就象這冬雨一般的冰涼。
今天家裏的貓貓病了。早上起來我發現它蹲在花盆裏,我說它不要蹲在花盆裏,它一驚慌就從花盆裏跳出來,然後蹲在地方喵喵地叫,不敢再走路。花盆很矮,按說不會有問題,不知道怎麽就扭住了腿,可能就是一個巧勁。
我一直都在後悔不該說它,但是已經晚了。它一天都沒有吃東西甚至於連水都沒有喝,隻是自己躲在一張床的下麵,我蹲下來看它,它就對我喵喵叫幾聲,但是它不會說話,我不知道它哪裏疼,或者哪裏不舒服。
我有些忐忑不安。她媽媽勸我開車出去轉轉,回來沒準貓貓就好了,估計現在它最反感的就是我問它哪裏疼。
因為實驗室在校園外,疫情爆發後我很少去校園,今天突然想去,於是我冒著雨開車來到校園,在幾條主幹道上來回開了幾遍,別說行人,連一輛車都沒有看到。那些用石頭蓋的大樓都無聲地孤獨矗立在風雨中,那些掉光了樹葉的枝條在風雨中搖擺,除了這些,校園寧靜地讓人窒息,讓人感到冰天雪地般的寒冷。
沒有了人就沒有生命的氣息,再美的建築和風景都會讓人恐慌。我趕緊逃離了校園,來到實驗室,停車場裏一輛車都沒有,空空蕩蕩。我下車,在雨中站了一會,還是決定到裏麵看看。
雖然沒有人,有幾台儀器還在運轉,也就是說有學生在自己的家裏控製著這些儀器在做實驗。我坐下來,好無目的地坐下來。我對這裏太熟悉,包括每台儀器,以及它們正常運行時發出的聲音,如果有一點異常我都可以聽出來。
儀器是沒有生命的,但它們確實有靈性的。我坐在那裏,突然想會有那麽一天,不管有沒有疫情,我都不能再來這裏。想到此,我就想是不是應該買塊墓地了。
人總是要死的,即便是神也有出生和去世的時候,何況人呢?
我回到家的時候,雨還在下。閨女問我去哪裏了,我說去實驗室了,她問我實驗室有人嗎,我說沒有。我問她貓貓怎麽樣了,她說她好久沒有看到它了。
我趕緊上樓,發現貓貓還在床趴著,對著我喵喵地叫了兩聲,但我卻沒有辦法幫它。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看到別人經曆痛苦,你在邊上卻無能為力。
明天就是聖誕節,是神誕生的日子,希望他能用他的能力來幫助一下世上的萬物。
2020年12月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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