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物理學中光的波粒二象性可以稍做類比吧。光的雙縫試驗中,當隻有少量光子通過時,我們觀察到光子的運動是雜亂無章的,隨機的,偶然的。然而,當有大量光子通過時,底片上,就出現有規律的幹涉條紋。光的波動性是大量光子表現出來的現象,
偶然事件的發生,方佛粒子的運動,是隨機的。然而,大量的偶然事件累積,卻產生了曆史的必然。
而當我們越是站得遠一些,當我們把越長時間,和越大規模的集團當作研究對象,我們就越能發現其波峰,波穀,其振幅,頻率。
有意思的是,有個學過曆史的物理學家說,認為宇宙中的“一切物質”和光一樣都具有波粒二象性。
那麽由人類活動構成的人類社會呢?
這段話,首先讓我想起了各個領域的發展曆程,以及其領路人的地位。
在各個領域裏,每一個偶然的新發現,最開始都隻是雜亂無章的點。然而逐步累積,到了特定的時期,這些點,慢慢連成線,再變成麵,於是規律性,就呈現出來了。每當這個時候,就有學科中站得特別高遠一些的人,就看到這個規律性了。然而,這是建立在前期同行們大量的積累的基礎上的。
科學,正是這樣,一步一階的,循序前行的。
我們卻總認為,是這領頭人帶領了整個學科的發展的。其實,大約正是相反,而是學科的發展,揀選了那特別有天賦,努力以及幸運的人,把他推上那個位置的。牛頓說“如果我能看見遠像,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我們研究天才們的生平,他小時候的種種異相,他生活中的種種怪癖,似乎要發現科學之路。然而,我們關注的更多的,不該是當時當處的背景嗎,不該是前輩們的經驗,教訓等總總積累嗎?
當然,我並不因此而否定天才的偉大,正是他們,或極具天賦,或曆盡憂患,或十分勤勉,上天才通過機緣巧合,讓他站得更高遠,讓他眼前豁然開朗,讓他聽到時代那呼之欲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