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小的時候,我們家的日子過的挺窮的。現在家裏的所有東西,當年在北京的時候都沒有。我小的時候家裏沒有煤氣灶,沒有電爐子,沒有電風扇,沒有電暖氣,沒有微波爐,沒有電冰箱,沒有洗衣機,更沒有烘幹機了,更不用說汽車手機電腦音響了。家裏最早的電器好像就是一個收音機,後來有了黑白電視,九寸的。
老爸老媽的單位還不錯,經常能夠分一點兒帶魚呀,油呀,大米呀什麽的。姥姥姥爺有的時候還帶我們去吃一頓東來順,全聚德,一年去一次的莫斯科餐廳的大餐,那個時候,能偶爾下一次飯館兒,我們家已經是窮人中的富人了。
就不凡爾賽了,我就說說我怎麽回味當窮人的日子。
現在的聖地亞哥還是春天。每到春天,我們這裏的花花草草就長勢喜人,我們這裏最常見的就是茴香。四月底五月初,茴香的嫩苗漫山遍野的都是。
出了我們家門往西邊走一分鍾,就有一條長滿了各種野花野草的山溝,那裏的茴香嫩,呀,多呀,一分鍾就能摘一塑料袋。摘回家裏,包茴香餡餃子,包茴香餡餛飩,包茴香餡包子,茴香炒雞蛋,茴香粉絲圓白菜,反正,茴香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和商店裏賣的茴香相比,我在野地裏摘的茴香又嫩又新鮮,茴香的香味十足。這個如果算是回味窮日子的話,稍微有一點兒凡爾賽的味道。
我們這裏還有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在國內的時候,每到春天,都要到住在京郊的遠房親戚家裏去走親戚,順便吃點兒野菜。最常見的就是蒲公英。蒲公英用開水一抄,加香油芝麻老醋醬油一拌,好吃的不得了!
這些日子,正是槐花季節。槐花在聖地亞哥不太紮堆兒,要開著車或者是在山溝裏走路找。雖然這裏有很多地方有槐花,但是,你不能爬到市中心大馬路旁邊的槐樹上去摘槐花呀。槐花隻有在山裏溝裏那些人跡罕見的地方找到,才可以不正大光明的采摘。槐花的花期比較短,也就是十天半個月左右,過了這幾天,就要等一年了。
槐花摘回來,可以拌涼菜吃,也可以包槐花餡餃子,還可以裹上白麵,蒸著吃。吃槐花就吃一個新鮮,吃一個稀罕。槐花基本上有兩種,一種白色的槐花和一種紫色的槐花。但是,我覺得白色的槐花比較好吃。
苜蓿,在中國的時候,苜蓿一般都是喂牲口的,隻有剛長出來的那種特別嫩的苜蓿,人才吃一吃。在中國不是有那麽一個笑話嗎?一位縣委書記到農村視察,老農摘了嫩苜蓿招待縣委書記:“書記呀,這是剛剛出苗的苜蓿,很嫩很新鮮,趕快吃吧,過兩天,我們就用這個苜蓿喂豬了。”
我摘了苜蓿,就是做湯喝,有股清香的味道,還很嫩。
加州很多地方都有榆樹,到了開春的時候,滿樹的榆錢兒。南加州也有榆錢,如果有心去找,還是能找到的。榆錢兒很好摘,一擼就是一大把。榆錢可以炒菜,可以煮湯,可以熬粥也可以做涼菜拌著吃。榆錢兒稍微有點兒澀,吃的時候,用開水燙一下,就會好很多。榆錢兒也是時令菜,過了這幾天,就要等到2025年了。
我們這裏還有一種東西是漫山遍野都是,那就是車前草。車前草是一味中藥,但是,在國內的時候,農村也把車前草當菜吃。在北方的農村,有集會的時候,也會有人賣新鮮的車前草。車前草和榆錢一樣,可以炒著吃,也可以熬粥,拌涼菜甚至煮粥喝。車前草基本上是什麽時候都有。不必拘泥於季節。
這個大家都認識,對了,香椿芽。我們這裏,野生的香椿很難找。我隻好在後院種了兩棵香椿。今年第一次發芽,我把兩棵樹上的嫩芽都摘下來,也不過就是一盤香椿炒雞蛋。沒吃過癮呀!
希望明年能吃它個十盤八盤的吧!
灰灰菜,這是一種基本上一年四季都生長的野菜。
灰灰菜一般都是涼拌。據說,灰灰菜好吃但是不宜多吃。據說灰灰菜吃多了,會有皮膚過敏的症狀,有的人吃了灰灰菜,還會腫臉。不過,我吃了灰灰菜之後,就是覺得挺好吃的,沒有任何過敏反應。
這個季節,吃點兒野草也花什麽的,回憶一下過去的苦日子。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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