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0

來源: 薑爺 2013-12-02 07:02:05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68242 bytes)
回答: 31~40薑爺2013-11-18 07:32:13

   
    江河湖海 江河卷: 41~50

    41。第四十一章 魚躍龍門大會
    42。第四十二章 韋羽
    43。第四十三章 考驗
    44。第四十四章 風雨將來之時 
    45。第四十五章 風雨(下)
    46。第四十六章 風雨(下)
    47。第四十七章 巔峰一戰(上)
    48。第四十八章 巔峰之戰(下)
    49。第四十九章 勝利與異變
    50。第五十章 囂張如斯

        第四十一章 魚躍龍門大會

        雪山一脈的人很講究,在他們對手持請帖的貴賓態度上,在他們洞穴的布置上,房間的布置上,最後到我手裏這本說明的冊子,都在說明雪山一脈是很講究的人,甚至講究到有些‘潔癖’?

  拿著這本說明的冊子,我腦子裏不自覺的就蹦出了這麽一段話,至於怎麽聯想到潔癖兩個字的,純粹就是內心的感覺,也可能是我思維比較奇特。

  手中的冊子說不上精美,卻帶著悠遠的氣息幹淨而素雅,就像一本古書一般。

  我心中想著那個什麽魚躍龍門大會,也來不及翻看其它的內容和規則什麽的,直接就查找著什麽是魚躍龍門大會。

  好在這個大會貌似也是大市中的一場比較重要的活動,很快就被我找到了關於它的說明。

  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關於這個活動的一切閱讀了一次,在看完之後,怕自己沒有理解完全,又再次的,仔細的閱讀了一次。

  魚躍龍門大會說直接點兒,是一場散修和小門小派可能有機會一步登天的大會,當然參與其中的大門派也會得到一個好處,就是——人才。

  在說明白點兒,它是一個擂台賽,是由如今圈中最有威信和能力的十大勢力組織的。

  在那一天,這十大勢力會擺下擂台,廣收弟子,條件隻有兩個,第一,你的年齡符合要求。第二,就是你能打敗他們派出的弟子代表,打鬥中無限製,不管你是用鬥法,還是用什麽別的方式。

  聽起來很扯淡,事實上卻是一點兒都不扯淡的,說起來你完全可以用拳頭來奠定一場勝利,但實際上如果讓武家人和真正的修者對決,武家人不占優勢,簡單的說,修者的手段萬千,他有很多辦法讓你在沒近身之前,就被擊倒,或者纏住了。

  除非是修者之間互相的對決,隻有修者才有辦法去抵抗一些術法。

  所以說,這些規則看似鬆散,實際上已經是很嚴格了,畢竟十大勢力選擇的弟子代表又豈是那麽好相與的?

  至於,白袍人讓我通過這個大會去找人的想法,通過關於這場大會的規則閱讀,我也理解了,原來這個大市雖然說一切行動都是自由的,但隻有魚躍龍門大會,是強製性的要求每個人到大市的人都必須參加的。

  因為這個大會從側麵來說也是一次修者圈子裏實力的展示大會,借由這次大會,也會總結一番圈子中的事啊,方向啊什麽的,就像是一個修者聚集的會議。

  畢竟除了大市,還有什麽地方有這樣的條件,聚集如此多的修者?

  “是這十大勢力展示自己爪牙有多鋒利的炫耀大會吧?”我小聲嘀咕著,實際上很多事情都是字麵意思好看,實際上的本質‘齷齪’,但這與我無關,心知肚明罷了。

  我要想的隻是明天怎麽通過這個大會,找到我的師兄妹,能夠利用的其實很多,但事實上每一個辦法都冒著極大的危險。

  放下了冊子,我的大腦在不停的運轉,心情卻變得稍許輕鬆了起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這個房間的靈氣是如此的充沛,甚至遠遠的超過了外麵那片大草原的靈氣,我之前有心事,也沒注意到,直到現在我才理解,怪不得有請帖的能住進洞穴是如此的高興。

  這雪山一脈手握的資源真是了不得。

  在房間中無聊,我很想出去逛逛,但我心中卻是明白的,白袍人提醒我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想了半天,我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這房間的靈氣如此充沛,我也不能浪費了,幹脆在這裏修行打坐起來。

  而修煉無歲月,一旦沉下心去修行,時間是過的極快的,當我結束了打坐以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肚子有些餓,打開門想找個人問問,什麽地方可以吃東西,卻發現門前早已經放了兩個托盤,托盤上都是吃的,估計是中午和晚上送來的,不由得感慨,這裏對待貴賓的待遇還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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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一早,我就收到了來人的通知,說是魚躍龍門大會將會在今天上午9點正式舉行,希望到時候我能夠準時參加。

  果然是每個人都必須要參加的大會啊,我看了一下時間,不過也才早上6點半,就已經開始進行通知了。

  吃過了送來的早飯,我開始收拾起來,關於怎麽在大會上找到我師兄妹的辦法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隻是心中難免會緊張,十萬人的大會啊,我其實不是那麽想出風頭的。

  銅鏡中,我的形象依舊是那個神情有些陰鬱的中年人,對著鏡子,我仔細的梳著頭發,係著領帶,實際上這裏的是一個怪異的地方,或者因為有山脈的遮擋,還是因為有什麽別的原因,這是氣候溫暖如春,已經不用穿著那厚厚的衝鋒衣登山褲什麽的了。

  所以,來這裏的人打扮的都極其有個性,反正在這裏不用掩飾修者的身份,想怎麽穿也就怎麽穿了,

  而我,還是選擇了穿著那套易容人給我的西裝,在這之前,我還是需要身份的掩護,隻是我把那瓶藥水悄悄的塞進了褲兜裏。

  8點不到的時候,就有一個人上門通知我出門等待了,和接引人一樣,這個人是屬於那種神情有些冷漠的人,我估計他也是雪山一脈的弟子,隻是奇怪為什麽不是白袍人來負責工作了?

  在指定等待的地方等了一會兒,很快,周圍就聚集了快50個人,而我們這個50個人,就由那位一開始通知我的人負責帶領著走向了洞穴外的大草原。

  魚躍龍門大會9點時候就會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進行,時間會持續12個小時,甚至看情況還會有拖延,總之要到晚上,這一場修者圈子中最盛大的聚會才會完成。

  從洞穴中出來,做為貴賓,我們一樣是有馬車接送,而相對的,那一片巨大的帳篷區的人,就隻能步行前往那個大會場了。

  所以,一路上坐在馬車裏的我看到了不少密集的人流,密密麻麻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我原本是想借此找一找師兄妹們在不在的,不過,看著那密集的人頭攢動,我隻能放棄了這個念頭。

  大草原很大,馬車如此的速度在奔跑著,二十多分鍾也不過橫穿了三分之一,停在了另外一座雪山之下,魚躍龍門大會就在這裏召開。

  我走下馬車,並不能隨意行動,因為我們這個50人的隊伍是由那個雪山弟子帶領的,我們就和小學生一樣,一切的行動都要由他來指揮。

  但這並不妨礙我驚歎這裏的一切,原來我麵對的這座雪山,山腹也被洞開了一個巨大的洞穴,裏麵燈火通明,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環形的巨大會場,隻是我來的時候為什麽沒有發現它的存在呢?

  到底是雪山一脈?還是挖洞一脈?我的目光落在那個負責帶領我們的弟子臉上,這一脈的人看起來也是神秘的緊啊。

  由於是貴賓,我們很快就被帶入了會場,並被安排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就是那階梯型的環形會場靠前的位置。

  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打量這個會場。

  這個會場是環形的階梯型會場,看起來異常的巨大,整個會場都是用青石布置而成的,包括我身上的座位也是一樣,就是簡單的青石條鋪在了泥土之上。

  但就是這樣,人們依然會覺得這個會場話裏,因為整個會場的周圍上布滿了浮雕,而雕刻的主要內容,竟然是華夏的神話故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講的是《山海經》裏的故事。

  在會場的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擂台,而擂台背後,這是一個個單獨的房間,就像是馬場裏的貴賓廳,在房間之前,有一個講話台,估計等一下十大勢力的代筆人就會在那裏囉嗦吧。

  我隻是稍微看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此刻在我心中更重要的事情,是完善一下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裏每一個細節,畢竟這是一件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的計劃。
 

        第四十二章 韋羽


     人群徐徐的進入這個巨大的會場,很快安靜的會場就變得嘈雜了起來,我無意與他人多交流,畢竟很多事情是多說多錯,所以一直在觀察著這個會場,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有種怪異的感覺,那就是這個會場不如眼見的那邊簡單,特別是那些雕刻,我越看竟讓越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嘿,大哥,你一個人?”我雖然不打算與他人交流,但不代表他人就不會和我交流,這時,我左邊的座位上終於坐下了一個人,他竟然熱情的向我打起招呼來。

  隨著他的話語,我的目光轉向了他,打量之下,竟然又是一個20幾歲的年輕人,長的有些獐頭鼠目的感覺,眼珠子不停的在轉悠,說好聽點兒是機靈,說的不好聽,就是感覺有些猥瑣。

  我對這樣子的人沒什麽偏見,甚至看見他有些猥瑣的表情有些親切,畢竟我師父沒正形兒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

  這是我遇見的第二個年輕人了,第一個給我的印象實在不太好,不過這也不代表我會一竿子打翻所有的人,我隻是驚奇那麽年輕就能來到這裏的人,一般都不簡單。

  “嗯,一個人。”綜合上麵的考慮,我稍微停頓了一秒,還是選擇接了他的話。

  聽我說我一個人,那個小夥子的眼珠兒又轉了兩圈,忽然就很親密的靠在我耳邊說到:“大哥,等下你是要去魚躍那龍門嗎?咱們散人一個怕是有些麻煩啊,我能弄到門派的名額,不過是要找一個人配合,大哥,你可願意?”

  我沉吟著,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如果換成別的散人,一定是一口答應了,畢竟按照大會的規則,散人的挑戰是要派在門派之後,而且報名的話,必須通過一個考驗,證明實力可靠,才能上台挑戰,而門派推薦的人則不用那麽麻煩,挑戰完了以後,就可以直接魚躍那龍門了。

  他要人配合,應該是顧忌著大會的規則,有些小門小派人丁凋零,莫說是舉薦人上去,就算弟子也沒有多少,偶爾有一個天分好的,估計都自己留下了,不舍得用來攀附這十大勢力的關係,所以就沒動用推薦名額。

  而大會的規矩則是,舉薦人上去,按照門派的大小,最少都要有2人才可舉薦,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最大程度的挑選優秀人才,避免那些門派用稍次一些的人才糊弄。

  這個主意其實是不錯的,可是我心中已有計劃,不想多生事端,在沉吟了好一會兒以後,才開口說到:“我是要去魚躍那龍門,可是門派名額就不用了。”

  我的回話讓那小夥子大吃一驚,忍不住問到:“大哥,你這是為何?”畢竟這等好事兒,能拒絕的散人可是不多。

  我搖搖頭,故作深沉的說到:“有那實力,當然要多多磨練,不管是練手上的功夫也好,煉心也好,都是好事兒,何必走那捷徑。”

  我的話讓那小夥子皺起了眉頭,半晌之後,忽然一拍大腿,對我豎起大拇指說到:“大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懂了,我明白了,那門派名額我也不要了,我就過那散人關,等下咱們倆一起去報名。”

  我一下子驚呆了,望著這有些獐頭鼠目的家夥,我怎麽好意思告訴他我其實是扯淡?也想不到他有這等雄心。

  可是那家夥卻不以為意的自顧自開始說開了,說他叫韋羽,多少多少歲,哪裏的人,又是什麽時候開始學道,說的詳細之極。

  我勉強忍住自己不耐煩的心情,維持著表麵的友好聽他訴說,可是他說著說著,又附在我耳邊,小聲的對我說到:“大哥,我覺得我和你有緣分,你知道為啥嗎?”

  我怎麽可能知道為啥?隻能苦笑著搖頭。

  他見我搖頭,繼續小聲的說到:“我也弄到了那請帖,進到了那洞中,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想找一個合作人,可是你也知道,能有請帖的,哪個每一個門派,或者背景?所以,我挑來挑去就挑上了你,也是故意坐到你身邊的,沒想到你的一席話,卻激起了我的鬥誌,讓我的道心瞬間都更穩固了一層,我決定要和你說點兒秘密。”

  我再一次被這個家夥弄得目瞪口呆,是有多誇張,我裝B說的話,竟然能穩固他的道心?他又是有多單純,竟然對我這樣的陌生人開始說秘密了?

  但我對他的秘密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可這個家夥不管啊,又一次自顧自的在我耳邊說到:“你別看我是一個散人,我們這一脈也是一對一的單傳,可追溯上去,我們這一脈可是神仙的傳人啊!”

  “啊?”我驚歎的聲音引得周圍的人都朝著我們這邊看了幾眼,急得韋羽一直打手勢讓我保持淡定!其實不是我不願意淡定,實在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

  麵對我這樣的表情,那個韋羽神神秘秘的對我說到:“你別看我這個樣子,我的靈覺可是很出色的哦。”

  靈覺,出色?我的臉有些抽搐了,事實上我不是對人的長相有偏見,可是當一個獐頭鼠目的家夥,眨巴著小眼睛,張著的嘴上,鼠須一顫一顫的,一本正經的對你說到他是神仙傳人,靈覺出色,任誰都會有我這種反應吧?

  “大哥,你別不信啊,是真的!我可是知道很多哦,雪山一脈我都了解,就比如這會場牆壁上的雕刻吧,那可是...”韋羽急急的解釋著,可也就在這時,人群忽然開始嘈雜起來,喧嘩的聲音一下子蓋過了韋羽的聲音,以至於他說什麽我都沒有聽清楚。

  連韋羽自己也不想說了,非常興奮的拉著我說到:“大哥,快看,十大勢力的家夥入場了,嘖嘖,多風光啊,嘖嘖嘖...我也一定要成為十大勢力的人,不,我是成為他們的首席弟子。”

  我沉默著,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某一個入口,那是秘密入口,隻有十大勢力和雪山一脈能從那個入口進入,此刻,十大勢力的人就正從那個入口出來。

  我對這十大勢力本身沒有什麽感覺,可這段日子,我也正被某大勢力追殺,這大勢力逼得江一都不得不妥協,所以我想看看,這所謂的十大勢力裏有沒有那個勢力?

  人群魚貫而入,可是那些人我都很陌生,隻是感覺稍微年長一些的都故意做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而明顯是弟子輩的人,表麵謙和,事實上卻有一種隱藏很深的驕傲和自負。

  “大哥,等我當了首席弟子,我一定會關照你的,我...”韋羽還在我的耳邊喋喋不休,但原本已經看得無聊的我,卻忽然瞪大了眼睛。

  我的耳邊響起了女修者刺耳的尖叫聲,而我的眼中卻映照著出兩個形象,其中一個身穿白色唐裝,表情淡然,長相平凡,卻自有一股領袖的氣質,而另外一個長相十分的英俊,卻顯得暴戾而不好接近,穿著皮衣,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在這時正走入場中。

  女修的尖叫此起彼伏,而我腦中卻不由得回放著某一天,某一個擦肩而過的畫麵,是他們,就是他們,那日裏追查我行蹤的人!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由得指著他們問身邊的韋羽:“這兩人是誰?他們是什麽勢力的?”

  韋羽的臉上原本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聽聞我那麽一問,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的精彩,就像看外星人一般的看著我,對我說到:“你是怎麽能來到這大市的?知道這大市的人,竟然會不知道他們?”

  不知道他們很誇張嗎?我隻能說到:“我一直都在苦修,能來大市也是偶然中的偶然,算是一個機緣,我還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這很誇張嗎?”

  韋羽擺出了一副誇張的同命相連的感覺,然後一把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歎息著說到:“真是的,真難為你還能搞到請帖啊!不過,大哥,我們真是有緣分,連心裏的想法也一樣。”

  “什麽想法?”我有些搞不懂這個韋羽。

  “當然是不忿這兩個人模狗樣的家夥為什麽會那麽受女修歡迎,你如此關注他們,肯定也是這個想法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分?”韋羽那副你深得我心的樣子,讓我莫名的流了一滴冷汗,這是什麽鬼想法?可是我隻能默認了。

  然後韋羽才對我說到:“那個穿唐裝的家夥,叫張寒,那個穿皮衣的家夥叫鄭明依,都是來自‘s’組織的人。其中那個張寒就是組織的首席弟子,而鄭明依則是核心弟子裏非常出色的一個。”

  “為啥取個外國字母當帶組織名兒?”我裝作不經意的問到。

  “兩個原因!”韋羽忽然認真了起來,而莫名的我也跟著認真了起來。


(我回來了,大家好嗎?熊抱一個!到底不爭氣啊,假期的後幾天,很光棍的去短期旅行了一次,沒存稿,一身光棍的回來了!大家可不可以假裝很親熱的和我說一聲,回來了就好啊?)
 

        第四十三章 考驗
 

  我認真的表情讓韋羽很是滿意,等吊足了我的胃口,他才說到:“第一個原因是他們組織的名字太逆天,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用那個字的第一個發音來代替了。”

  “那是個什麽字?”我追問了一句。

  “神!”韋羽說這個字的表情同我一樣,有些怪異,這一下我們的想法可能才一樣,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組織,可以如此狂傲的取個這名兒。

  深吸了一口氣,我又問到:“那麽第二個原因呢?”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們的組織總部根本不在華夏,所以無所謂用不用字母。”韋羽輕聲的對我說到。

  “那是在哪兒?”我隱隱的覺得這個問題或者很關鍵。

  韋羽再次附在我的耳旁說到:“在某個小島,私人小島,你懂了吧?但是和某些國家的勢力有合作關係,你也可以認為,他們的勢力不受任何國家的約束,在不涉及到任何國家的利益下,很厲害吧?不過,這是一個秘密,知道的人不多,你別外傳。”

  韋羽的表情很認真,而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到:“既然是秘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說了啊,我是神仙的傳人!”韋羽一副認真加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無語了,隻得默默的不說話了,可是在心裏卻在一次次的盤算著這韋羽給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我還是剛才那個感覺,隱約覺得這對我很重要。

  沉思的時間中,十大勢力的人已經都入場了,坐進了那一間間類似於小房子的包間裏了,很可惜我再沒有看見別的什麽人,就比如在山村那一晚,追殺我的另外一撥兒人,其中有個靈覺很出色的家夥...不過,就算他在我麵前,我也不會認出來的,畢竟那晚我根本沒看清楚他們的長相。

  在十大勢力入場以後,最後入場的是雪山一脈,這些雪山一脈的人就和他們的作風一樣低調,安安靜靜的入場,而且全部都穿著白色的麻製連帽披風,連樣子都不能看清楚。

  他們低調的入場,低調的入座,隻剩下了一個人,走上前台,看到是要主持發言一下什麽的。

  我對於這個沒有多大的興趣,隻是有些百無聊賴的等待著,按照規矩,等待該發言的所有人都發言完畢,散人就可以去報名參加魚躍龍門大賽了。

  這個發言的過程比我想象的要短,不過十來分鍾以後,該發言的人都基本上說完了,除了雪山一脈的發言人簡單的說了一下規則,占用了一些時間,其餘勢力的人都是一兩句簡單的鼓勵,就帶過了,好多勢力甚至沒有派人出來發言,這其中就包括了S組織。

  發言完畢以後,終於是可以報名參加大會的擂台賽了,我以為參加的散人會很多,站起身後才發現在這會場的茫茫人海中,站起來的不過兩三百人。

  “走吧,人數一般都不會太多,除了有年齡的限製,擂台鬥法本就有一定的危險性,沒那金剛鑽,怎麽敢攬瓷器活兒,散人背後沒有依靠,死了也沒處找人說理去,其實這一次能有兩三百人,都讓我很吃驚了。”韋羽看見我的表情稍微有些吃驚,不由得也站起來在我耳邊說到。

  我們小心的穿過人群,走在了去報名處的通道上,我的臉有些火辣辣的,總覺得這麽多人的目光此時都落在了我們的身上,有很大的壓力。

  所以,我盡量的放空自己的腦袋,問到韋羽:“你好像很了解的樣子,你參加了很多次?為什麽這個人數算多?”

  “我一共參加了三次,前兩次是和師父一起來的,我親眼看見的,每一次不過有百來的散人參加,聽師父說過,最少的一次,參加的散人不過寥寥十幾人。這一次算多的,因為有一個傳聞,這個傳聞讓很多人都想賭一下。”韋羽對我說到。

  這個時候,我都不得不懷疑一個問題,那韋羽說不定真的是什麽神仙傳人,他見識的太多,知道的也太多了。

  我一邊走,一邊看著韋羽,我等待著他的答案,到底是個什麽傳聞,讓他如此上心。

  “知道雪山一脈吧?想必你也聽說了,他們是占有資源最多的一個門派,這個魚躍龍門大會一般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收門人的,但也有例外,偶爾他們也會收那麽一兩個人。這一次,因為某些事件,雪山一脈好像急著要補充一些門人,所以這次魚躍龍門大會,雪山一脈會收門人的可能性很大,這就是人數會多的原因。”韋羽給我解釋著。

  說話間,我們已經繞過了會場,從一道側門走入了一道向下的階梯,借著兩邊的燈火,我看見這個階梯異常的華麗,蔓延彎曲的很長,也不知道是通往哪裏?

  我敏銳的感覺到了地下有不一樣的氣場,就感覺這個地下也藏著什麽驚人的秘密,可惜的是,我們並沒有深入太多,隻是向下走了十來米,就到了第一個平台就停下了。

  在這裏,靠著邊緣,開鑿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穴,而在洞穴的旁邊,有一間小屋,在小屋之前,還有一個穿著白色麻布長袍的人在等著我們,看樣子,報名處就在這裏了。

  一共200多個人就全部停留在了這裏,待站好以後,我發現那個等待著我們的長袍人竟然是他,那熟悉的和煦笑容,讓人想忘記也難,不就是一開始在那個可以稱之為‘神跡’的洞穴裏接待我們的人嗎?

  我看著他,他的目光也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接著他就說話了,語氣是那麽的讓人舒服:“要參加擂台的大家,在那個小屋子裏報名之後,就可以進入洞穴了。規則呢,很簡單,隻要在那洞穴裏能成果十分鍾的人,就可以得到參加大會的憑證了。希望大家不要有不舒服的心情,畢竟鬥法無情,設置一個考驗,篩選一些人,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畢竟連考驗都過不了,在擂台上是很危險的。”

  他三言兩語就把原本看似不公平的參加條件,說成了是暖心又能讓大家接受的關懷,配合那笑容,我至少看見了我身旁好幾個人都流露出了感動的目光,包括韋羽那個家夥,竟然在我耳邊不停的喃喃說到:“原來雪山一脈是那麽的好啊。”

  我麵無表情,這個不是我關心的重點,我關心的重點在於我的夥伴們有沒有混入參賽的散人當中,但我很失望的發現沒有!

  由於太過專注,我都沒有在意在那個人說話的時候,有人已經從小屋出來,在發著東西,知道走到我麵前,我才反應過來,被人在手裏塞進了一張符籙。

  “這張符籙是給大家的保命符,我希望大家不要太過深入洞穴,然後在支撐不住的時候,可以動用這張符籙,貼在身上就行,可以保證你們安全的走出洞穴。”韋羽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的解釋到。

  我不由得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符籙,發現上麵的符文我竟然完全的陌生,根本弄不清楚這是什麽符籙,難道雪山一脈是外星人嗎?我心中冒出一個很無稽的想法。

  “道兄,可不可以說一下這個洞穴裏有什麽?你這樣說,我們心理壓力很大啊,要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進去?”在這種氣氛下,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問了。

  那個人麵對問題,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連微笑都不曾有一絲變化,他說到:“這個洞穴裏,全是厲鬼,是我雪山一脈的弟子外出曆練時收服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也不忍心傷害,隻要罪孽不太深重的就放在這裏,能度得一個是一個,平日裏就用來磨練弟子的心誌和能力了。”

  他的話剛落音,我就聽到很多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把厲鬼集中在一個洞穴裏,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手筆?可是我卻無動於衷,都去過萬鬼之湖了,這樣的洞穴對於我來說,真的沒有什麽好震驚的,稍微有些吃驚的隻是他們竟然用這麽危險的辦法來磨練弟子。

  我猶豫著我要不要第一個去參加,就在這時,我身邊的韋羽已經跳了出去,十分囂張的走入了小屋,嘴上很欠揍的說到:“十分鍾,很簡單的小事啊,小爺我先去了。”

  隨著他的動作和言語,又有十幾個人站了出來,走入了那間小屋,當然也有幾十個人站了出去,原地不動,表示退出了。

  看來這考驗對於很多人來說,還是殘酷的!我懶得管那麽多,看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隨手把那張符籙放進了褲兜裏,也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那個白袍人裝作不經意的走到我身邊,忽然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句:“把保命的符籙這樣隨手一放,看來你是很有信心啊?哪一脈的弟子如此優秀?”

  我的眼角一條,臉上卻毫無表情,也是小聲的說到:“不就是散人一個嗎?優秀更是談不上。”

  他帶著笑容沉吟不語了,而我此時已經進入了那間小屋。
 

        第四十四章 風雨將來之時
 

        小屋中不大,隻有20幾個平方的樣子,燭光昏黃,隻能看見一床,一桌,一椅,還有靠邊的牆壁上一扇小小的鐵門。

  在我之前進去那些人就沒出去過,應該就是從這扇小鐵門進入了那個所謂的洞中?我猜測著。

  “喂,看什麽呢?寫上自己的名字,就從那裏進去吧,下一個人還等著進來呢。”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夾雜在一片鬼哭的聲音中,真像恐怖片兒現場。

  鬼哭的聲音自然是從鐵門之後傳來,而那個不耐煩的聲音就是這座小屋的主人,一個頭發亂蓬蓬的老頭兒,他此刻在桌前一顆一顆的剝著花生米,神色破不耐煩。

  我很奇怪的是,他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卻有一種記不住他長相的感覺。

  雖然心中奇怪,可這並不是我現在要探究的事情,隻是感慨,還真有人能在這種環境下住下去,在他的催促之下,我很幹脆的提起筆,寫下了自己的新名字——楚明,隻是從內心感覺有一點兒不適應。

  在我簽完名以後,那老頭兒正往嘴裏扔了一顆花生米,眯眼享受的嚼著,我也懶得去管他做什麽,轉身就走向那道鐵門。

  “有些意思,來這裏都不肯用真名兒,若真進了什麽門派,假名用一輩子嗎?”那個老頭兒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我的脊背一僵,停下了腳步,他是怎麽看出來的?可是我沒有回頭,更沒有說話,此刻說什麽都不對。

  “我說有人簽自己的名字,筆畫中怎麽都透著一股子心虛勁兒,算了,滾進去吧,也不關老子的事兒。”那個老頭兒忽然語氣就變得有些無聊懶得探究的樣子,讓我進去了。

  我巴不得這樣,趕緊走過去,拉開了那道冰冷的鐵門,快步走了進去,卻渾然沒有發覺,那個老頭兒隻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讓我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這種無形中的壓力才是真正的厲害吧?隻不過那個時候的我根本沒有想那麽多。

  進入鐵門之後,是一條青石通道,感覺自然是陰冷的,可是經曆了那麽多,這種原本可以侵入靈魂的冰冷對我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我很是輕鬆的行走在通道內,不過一分鍾不到,就進入了洞中。

  在進洞的一刹那,沒有開天眼的我就已經看見了起碼五隻以上的可以顯形的厲鬼,形象猙獰,如果是普通人在此,估計就這麽一下,自身所帶的陽火都會因為驚嚇而熄滅,能撐住不昏倒的人已經算很厲害了。

  先進洞的人此刻分布在各個角落,但都是靠近洞口的位置,沒有太深入,有人在苦苦支撐,而有人卻是很輕鬆。

  在輕鬆的那麽三兩個人中,其中就有韋羽。

  洞中黑暗,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看見他東轉西轉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沒用什麽‘力氣’就扛過了這洞中的厲鬼,甚至那些厲鬼還躲著他。

  我稍微的思考了一下關於這個大大咧咧的家夥的一切,忽然覺得他真的有些神秘,不過想著也不用深交,所以就沒想下去。

  一晃神的功夫,洞中又湧進來一些人,我不想表現的太高調,也不想那個韋羽發現我,所以我選擇了一個角落站定。

  因為傻虎的存在,我的靈魂異常的強大,那些厲鬼根本不敢靠近我,但為了低調,我看了一下時間,拚命的壓製住傻虎,讓它的靈魂氣息藏的更深,終於有幾隻厲鬼飄了過來,其中兩隻還是顯形的家夥。

  它們快速的纏上了我,一個離我最近的人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樂得這樣,趕緊做出一副如臨大敵,吃力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掐起了一個免於迷惑的手訣,口中念念有詞,盡管這些厲鬼根本就迷惑不了我,更別說上我的身。

  就這樣,我假裝和厲鬼進入了‘膠著’的狀態,偶爾放開防禦,讓它們侵擾一下,偶爾又把它們逼出來,這樣的十分鍾異常的好打發,我掐算著,又拖了兩分鍾,這才出去。

  恰好的十分鍾,和太長的時間都太過顯眼,十二分鍾這樣一個成績有些糟糕,也絕對不顯眼。

  厲鬼畢竟是厲鬼,偶爾的侵擾也讓我全身發冷,出去的時候,我的一張臉不可避免的蒼白,嘴唇估計也變得鐵青,在老頭兒那裏我抖抖索索的領到了屬於自己的憑證,這樣就算蒙混過關了。

  憑借是一個鐵牌子,上麵有著獨特的花紋,跟雪山一脈發給我們的符籙上的符文有些相像,估計是不好仿製的,我裝作珍惜又高興的揣進了胸前的口袋,就要離去。

  偏偏在這時,那個老頭兒‘咦’了一聲,對著我說到:“你那麽沒本事兒?”

  我裝作不忿的樣子看了那老頭兒一眼,那老頭兒不耐煩的一揮手說到:“算我感覺錯了,快滾,快滾。”

  不得不說,這老頭兒和那白袍人比起來,顯得十分的沒禮貌,可是麵對這樣的人到底要輕鬆一些,畢竟他的情緒會很直接的表露,我有些擔心白袍人,總覺得他知道一些什麽,那樣會不會對我的計劃有所幹擾?

  出去的時候,已經有好些人在平台等待了,從他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大部分人被淘汰了,隻有少部分人取得了資格。

  我站在那裏等待著,身體的溫度也開始慢慢的恢複,而白袍人再一次裝作不經意的樣子來到了我的身邊。

  “拿到憑證了?”他笑著問到。

  “僥幸,運氣比較好。”我斟酌的回答著。

  “有時候啊,太過小心,反而能看出是掩飾。”他笑著對我說到,我有些不知所以的望著他,他卻說到:“算了,記得規則,其餘的我也不太關心。隻不過是是人都有的好奇心罷了。”

  說完,他就離去了,望著他的背影,我在心中暗想,如果真的隻是好奇心,那倒罷了。

  最終,我們在平台上等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得以上去,因為所有通過的散人要一起行動,之所以耽誤那麽多時間,是韋羽那個家夥,在洞裏拖了那麽久的時間。

  他出來以後,就得意的嚷著,我是最後一個出洞的哦,我是最後一個!

  我有些無語的望著他,這樣的人到底是完全沒有心機呢?還是心機太過深重?但無論如何,太出風頭這種事情於我來說,若非必要,絕不會去做。

  我們被白袍人帶了上去,因為通過了,所以沒有回之前的座位,反而是被帶到了場前的一排座位,在這裏就是所有要挑戰擂台的散人所在的位置了,和門派的那些人相鄰而坐,明顯感覺那些家夥有些看不起散人。

  韋羽坐在我的旁邊嘀嘀咕咕,大概就是不服氣,而我沒想那麽多,隻是靜靜的等待著我上場的機會,這大概要很久吧。

  在無聊之中,我開始觀看起那些門派弟子的挑戰,因為經曆的太多,所以這樣的挑戰對於我來說,大多乏善可陳,畢竟那些應戰之人,一般按照潛規則,最多用六分的本事,這樣的挑戰會有什麽看頭?

  隻有其中五場稍微的吸引了我一會兒,那挑戰的五人把應戰之人逼出了全力,也算相對精彩的多,無疑,那五人被十大勢力挑中了。

  而我盼望著那張寒和鄭明依出手,他們始終沒有,連臉都沒露一下,這倒讓我有些失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傍晚,門派子弟的挑戰終於告了一個段落,一共有十七人被選上。

  大會在這個時候暫告了一個段落,宣布休息一個小時,讓大家去吃飯什麽的,而我們作為散人的挑戰者,則會優待的得到了一頓免費豐盛的吃食。

  而我也好笑的發現,在宣布休息的那一刻,我身邊坐著的韋羽竟然睡著了,一溜兒口水掛在了他的嘴角,是有那麽無聊嗎?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人們紛紛回到了會場,而負責帶領我們的白袍人來通知了一次,讓我們準備上場了。

  我輕輕的握了握拳,按照我的計劃,我會第一個上場,原因隻是因為不想再耽誤時間,卻不想這時,韋羽一躍而起,眼中放光的大喊到:“開始了嗎?我要第一個上去!我要取得今天的‘狀元’!”
 

        第四十五章 風雨(上)



        韋羽的激動,讓白袍人也稍許覺得好笑,沉吟了一陣兒說到:“原本是要抽簽排號的,如果你們沒有意見,那麽我就讓他先上場吧?”

  說完,白袍人眼光掃視了一眼大家,我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兒,忽然站起來對韋羽說到:“韋兄弟,這次比賽對你很重要嗎?”

  韋羽有些疑惑的看著我,估計是想不到偏偏是我有意見,然後走到我跟前小聲說到:“我們這一脈到了我這一代,已經空有本事,沒有資源!師父因為意外仙去了,臨終之前交代我,仙途漫漫,期待我能走得更遠,再收下一個徒弟,把我們這一脈傳承下去。你說這比賽對我重要嗎?”

  韋羽的話沒有說盡,但已三言兩語道盡了散人的辛酸,和堅定的誌向,他的確是沒有別的選擇,需要用大勢力的資源,傳承自己的一脈。

  我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說到:“那好,你就先去吧,狀元指不定就是你的,但希望你別選S組織。”

  “廢話,S組織有那兩個家夥,還能有女修看得上我?除了雪山一脈,我哪個勢力都不想去,隨便挑個得了。”韋羽對我嘿嘿一笑。

  我不再言語,給了韋羽一個鼓勵的眼神,退坐了回去。

  韋羽上場了,按照規矩開始測試骨齡,而我的心卻莫名其妙的開始緊張,伸進褲兜裏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那一瓶可以讓我恢複原貌的藥水,指尖冰冷。

  我希望韋羽能夠得償所願,但又不知道等一下我上場,如果不小心弄亂了大會,是不是他的戰績還會有效?

  如果,逼不得已的話....我咽了一口唾沫,滋潤了一下幹涉的喉嚨,不再都想了,此刻走一步看一步吧。

  測過骨齡之後,韋羽的比賽開始了,因為他是衝著雪山一脈去的,所以沒有刻意的挑選勢力,按照規矩就是隨機抽取。

  他的運氣較好,抽取了一個正道上頗有名聲的勢力,一場比賽終於成為了今夜的第一個亮點,逼出了那個勢力代表弟子的全部實力,而且打敗了他,引起了場中的沸騰。

  我坐下台下,也是仔細觀看了這場比賽,韋羽的術法奇特,比起我老李一脈的秘術也不遜色多少,而且猶有餘力的樣子,看起來是我小看了這小子,想起他說他是神仙之後那句話,心中莫名的又相信了幾分。

  台上,韋羽伴隨著場中沸騰的歡呼,放出了長長的咆哮之聲,接著大喊到:“雪山一脈可收我?”

  白袍人站在我的前麵,微微點頭,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認可?

  聽聞了韋羽目標直指雪山一脈,場中的沸騰之聲更盛,被擊敗的那個勢力弟子臉色固然難看,那個勢力的麵子也掛不住,到底還是要保持風度,沒有出言幹擾,在場中喧嘩了一分鍾以後,一個身披白色鬥篷的人上場,算是認下了韋羽這個弟子。

  韋羽發出大聲的歡呼,也不忘對我比出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他的笑容雖然不怎麽好看,可卻顯得很是真誠。

  這也算是一段善緣吧,若不是幾個小時的相處,或者我已經擾亂了會場,擾亂了韋羽的心願,看著他高興的神色,我忽然就做了一個決定,我最後一個上場吧,散人不易,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著急,而破壞了別人追尋許久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讓你把自己放在別人之上的。

  因為韋羽的那個笑容,讓我心中有所明悟,不自覺的就退了一步,而站在我身前的白袍人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依然掛著暖心的笑容,莫名的說到:“氣息也穩了幾分,心念是否有所通達?”

  我心中暗驚,嘴上卻隻是說:“沒有,隻是對自己沒多少信心,決定最後一個上場。”

  白袍人笑而不語,看似要轉身,卻忽然對我說了一句:“很好!我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決定。”

  他高興什麽?他知道了什麽?我的心開始往下沉,這個看不透的白袍人儼然成為了我最大的心事,可是他不給我解釋什麽,而我也沒有別的退路。

  剩下的時間隻是等待,已經退下來的韋羽非常開心的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這說那,鼓勵我成功,也進入雪山一脈,但因為他已經加入雪山一脈,不能在這選手席上呆太久,還要許多事情要被交代,很快就被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以為我和他的這一小段緣分也就由此了卻了,但隻是當時的以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接下來的比賽比起那些門派弟子的比賽更加的乏善可陳,畢竟散人和門派的實力還是不能成為對比的,入選率更加的低,傷亡率卻大大的增加,在比賽之中受傷的不少,甚至死了兩個,而門派的比賽卻是一個死亡人數都沒有,我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殘酷的意味,這種殘酷比修者圈子以外的普通世界更加的殘酷。

  時間已經指向了晚上8點半,而所有的選手都已經參加過了擂台賽,隻剩下我孑然一人了。

  “該你了。”白袍人伸了一個懶腰,忽然就望著我歎息一聲:“現在提醒你規矩,已經是廢話了吧?陳承一。”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異常防備的看著白袍人,沉聲說到:“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要做什麽,暫時與我們無關,隻要不要鬧的太離譜。”白袍人根本不理會我,從我身邊飄然而去,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忽然在我耳邊小聲說到:“我恰好精通除了山字脈以外的四脈,而你又是被關注的對象,命格什麽的,在圈內的很多勢力裏已經不是秘密,甚至很多人都知道你的特征,所以推算你是誰並不難,你覺得呢?”

  他望著我笑。

  我也望著他,忽然就覺得唇角發幹,低聲說到:“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沒有一點兒目的?”

  “對於我來說,長長的歲月難免無聊,希望你今天晚上的表演精彩,順便提醒一句,這看台上的有心人,老妖怪什麽的可不少。”白袍人又笑了,和一隻狐狸似的,讓我老是忍不住的響起蘇承心那個家夥。

  “你不就是其中一隻老妖怪?”我沒好氣的說到。

  “嗬嗬,年輕人真是有種。”那個白袍人估計沒想到我會如此說,詫異看了我一眼,然後走開了,而我始終沒有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麽,那邊測試骨齡的人已經開始催促我了。

  我走去了台邊,按照規矩開始測起骨齡,這個時候的會場被一種疲勞而沒有期待的氣氛籠罩著,畢竟我代表著最後一場比賽了。

  韋羽特意跑來了台下為我加油,而我也隱約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兒,總感覺有那麽一些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無所謂了,那個白袍人無意中的話可能已經告訴了我某種答案,我一上台就會被認出來!之前,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現在沒有再壞的結果了,我反而不用擔心了,在這裏反而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安全不是嗎?

  骨齡很快就測試完了,我一步一階的走上了擂台,站在擂台的中心,我感受到了更多的目光,其中有那麽一些,充滿了巨大的敵意,以我的靈覺明顯的能夠察覺出來,看來身份已經不可避免的曝光了。

  擂台之上,按照規矩走來了一個雪山一脈的人,詢問我:“楚明,你是要挑戰哪一個勢力的弟子?”

  他的聲音通過台上的擴音器傳到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我轉了轉脖子,活動了一下手腳,隨口回答到:“隨便吧。”

  相信通過這一句話,我的師兄妹們若是在現場怕是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了,易容改變了我的容貌,並沒有改變我的聲音,而我也沒有刻意去改變自己的聲音。

  我的話剛落音,忽然就從那邊十大勢力的包廂中,出來了至少四撥兒人,我懶洋洋的看著他們,也好,至少我知道了我的敵人都是誰了!
 

      第四十六章 風雨(下)
 

      “他的挑戰我接著了。”走來的四撥兒人中,有兩個年輕人明顯的走在眾人的前麵,其中一個穿唐裝的,我知道是那張寒,而應聲的另外一個人,感覺很像肖承乾從前的樣子,穿著考究的西服,豎立著的白色襯衣衣領之中塞著一根顏色鮮亮的絲巾,配合著他挺拔的身高,和頗為立體的五官,儼然和肖承乾是一種貴公子的模樣,隻是相比肖承乾那偏陰柔俊美的長相,他顯得要陽剛許多。

  我不認識這個人,可是在他沒有刻意收斂氣息,反而是釋放氣息的情況下,我心中有了一絲感應,在那個山村雨夜,有一個靈覺異常出色的人好幾次差一點兒就‘逮’住我,如果我感應的不錯,應該就是他。

  “他的挑戰應該是我接著了——顏辰寧。”張寒的麵色不是太好看,而是針對那個貴公子一般的人說了一句。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那個貴公子一般的人,就是那一晚的顏辰寧!

  “張寒,你憑什麽?”張寒的一句爭執,讓我仿佛成為了最吃香的事物,不僅顏辰寧麵帶著冷笑看著張寒,連其他人一同出來的年輕人也盯著張寒麵色不善。

  麵對眾怒,張寒似乎並不在意,一隻手背負在身後,一隻手輕點著鼻端,說到:“我無所謂啊,我甚至都不介意我們之間先來一場混戰,決出勝者,然後再決定誰來應戰那個家夥。”

  張寒的這段話,讓很多人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下來,有的人甚至後退了一步。

  隻有顏辰寧幾乎是寸步不讓的看著張寒,眼神中閃過一絲陰冷,沉聲說到:“張寒,你不要太囂張。”

  張寒不語,而那個穿皮衣的鄭明依卻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嘴角帶著一絲邪笑對顏辰寧說到:“顏公子,你充其量也隻能欺負欺負我,要是不服氣,打敗了我大師兄再說啊?不要以為你靈覺出色就是一切了,就很了不起了。”

  顏辰寧的臉色快速的變幻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冷笑著說到:“也罷,你要搶頭功,你要搶名頭,那就順了你的心意,隻不過到時候輸了,別太難看就是了。”

  張寒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冷聲對顏辰寧說到:“你以為我會輸?”接著,忽然轉頭看著我,聲音陡然變大,說到:“還是你以為?”

  這時的看台已經騷動了起來,顯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我上台,竟然讓四大勢力同時出手,已經讓人捉摸不透了,更何況出來的應該全是年輕一輩最傑出的人士,好像還起了爭執,這就讓人不得不疑惑了。

  原本,對於這場沒有什麽驚喜,已經接近尾聲的魚躍龍門大賽,人們已經沒有什麽期待,但是事情忽然峰回路轉,人們顯然提起了精神。

  我根本不在意張寒問我的問題,懶洋洋的扯著那煩人的領帶,解著襯衫的扣子,同時也敏感的察覺到了雪山一脈的人分成了幾個小隊走上了看台,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麽。

  我甩了領帶,脫掉了西裝,露出了隱藏在西裝裏的黃色布包,習慣性的拍了拍它,然後才對著張寒說到:“我對狗咬狗的戲份沒有什麽興趣,你們決定好了就上台來罷。我不以為你會輸,我隻是想提前告知你一聲,就算我贏了,也不會加入什麽S組織,你們沒那資格。”

  看台上是有特殊的擴音設備的,我的話通過那擴音設備傳到了整個會場,讓會場一下子沸騰了,人們紛紛開始猜測起我是誰來,竟然說出了如此囂張的話語,說什麽S組織沒有資格讓我加入之類的。

  聽聞我的話語,顏辰寧的臉上冷笑的神色更重,看不出是在嘲笑我還是在嘲笑張寒,至於鄭明依則是用一種凶狠的眼神看著我,就像一頭餓狼。

  隻有張寒不疾不徐,也不甚在意我話語的樣子,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這讓人不得不佩服他,這個男人有一股天生的領袖氣質,果然不是裝出來的,至少不喜形於色這份功夫,就是很多年輕人做不到的。

  片刻,張寒就已經在擂台上站定,和我隔了五米的距離,遙遙相對。

  “圈內老一輩的人物一直都流傳著一個說法,你知道嗎?”站在擂台上的張寒開口了,聲音沉穩,也感覺不到太多的情緒。

  我正在挽著襯衣的袖子,麵對張寒的說法,隻是搖了搖頭,我對圈中事一向不是很感興趣。

  “那個說法就是說,你,是圈子裏明麵上的年輕一輩第一人,而我,應該是隱藏中年輕人一輩的第一人,但我倆誰強誰弱,沒有比過,卻著實的不知道了。”張寒的聲音依然平靜,但站在擂台上,他的話語就已經通過擂台上特殊的擴音設備傳遍了全場。

  這一番話猶如一顆炸彈扔進了人潮之中,比我剛才的幾句話更具有震撼的效果,看台上的人群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年輕一輩第一人,這個指向還不明顯嗎?

  我很無所謂的摘掉了臉上的眼鏡,扔在了地上,然後從褲兜中掏出了那瓶洗顏的藥水,捏在手上,盯著張寒說到:“你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還是你們頭頂上那些長輩高人看出來的?”

  張寒沉默不語,而眼光投向了擂台下那四大勢力的年輕人之中,那些年輕人自動讓開了一條路,在那群人的中間站在一個神色有些卑微,長得還算清秀的年輕人,此刻正帶著異樣的笑容看著我。

  是他,是在無人區草原的那一夜,那個預謀打劫我,卻被我放走的年輕人。

  我冷冷的看著他,問到:“你猜出我的身份?”

  “嗬嗬,我的鬼頭是被什麽東西吞噬的,我到底是有些明白的,一隻厲害的虎魂啊...而年輕一輩第一人陳承一最明顯的一個標誌,不就是一隻虎魂嗎?”那個年輕人的笑容愈發的陰險了,然後他低聲說到:“這個消息比我搶劫到什麽都有價值啊,然後我看見你參加了散人打擂的競選...哦,順便說一聲我已經被收入了S組織。”

  人們能聽到我的聲音,卻聽不到那個年輕人的聲音,猜測的更加熱烈了,我注意到白袍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了擂台的另外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台上的一切,眼中竟然閃爍著異樣的興奮。

  麵對那個年輕人的回答,我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會怎麽做?答案還是肯定的,我不會殺他,因果這個事情最奇特的就是,果就如一個終點,無論怎麽曲折,該是你的因果,你終究會走向那果,殺不殺那個年輕人,隻要今晚我決定上擂台,我也會被人用其它的方式認出。

  想到這裏,我內心釋然了,不殺是我自己的善,與任何事情無關,我要堅持我,否則在人群中學各種‘聰明’,我還是我嗎?

  “沒想到你們組織什麽垃圾也收啊?”我打開了那瓶洗顏藥水的瓶塞。

  “哦,垃圾嗎?本來追尋道的終點,就要道心堅定,不擇手段,適者生存,頑強的家夥,我可不認為他是垃圾。”張寒平靜的說到,他的話讓那個出賣我的年輕人脊梁都挺直了幾分。

  “那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我淡淡的說到,把洗顏藥水倒在了臉上,開始認真的搓洗起來。

  “不相為謀,也注定是要一戰,如果我是你的話,應該會考慮的不是一戰,而是之後怎麽脫身?想了半天,也認為沒有希望了,所以今晚是你的最後一戰,耀眼一點兒,被人們傳誦也是一件美事,用全力吧。”張寒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忽然大吼了一聲:“陳承一!”

  ‘轟’,人群終於徹底沸騰了,我的身份在這時被張寒徹底的揭開,而在這段時日裏流傳最多的事情不就是我這個年輕一輩第一人被人殺死的消息嗎?更不要說,各種的小道傳說,還有各大組織暗地裏的追蹤,稍微敏感的人士,恐怕都知道我的‘死’引發了多大的不平靜。

  此刻,我的臉已經洗幹淨了,麵對人群的‘嘩然’,我很平靜,原本我以為麵對十萬左右的人,我會緊張的,更何況他們如此沸騰的情緒!

  從褲兜裏摸出一張紙巾,我仔細擦著自己的臉,擦幹以後,扔掉了紙巾,從今夜以後,恐怕大半的修者都認識我陳承一這張臉了。

  “一戰便一戰,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等人,等到我該等的人。”按照時間來說,我的師兄妹們該出現了,大庭廣眾之下,我就是要大聲的說出來,免得這四大勢力用什麽小手段,這是我要上擂台重要的一個原因之一。

  “他們快到了,很安全。”一直在台上等著看熱鬧,顯得很興奮的白袍人忽然插嘴了一句。

  什麽意思?我望著他,莫非....可是白袍人卻對我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到:“擂台之上,無論有什麽恩怨,就是要一戰,放開戰鬥吧,我很期待。”

  我抬頭望去,幾隊白袍人護送了幾個人快速的朝著擂台這邊走來,我的眼眶一下子熱了,我終於見到了他們!

  “戰勝,雪山一脈保你。”那個白袍人忽然在我麵前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第四十七章 巔峰一戰(上)
 

      雪山一脈保我?白袍人這句話雖然沒有站在擂台上說,但也擲地有聲,至少壓過了看台嘈雜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這一次不僅是周圍的所有人都愣了,連我也愣住了,我什麽時候和雪山一脈有這交情了?

  那些前來應戰於我的四大勢力的年輕人衝動了,紛紛開始指責起那個白袍人,有囂張一些的甚至叫到:“你算什麽東西?可以代表雪山一脈?就算你能代表雪山一脈的決定,難道雪山一脈敢為了這個人跟我們四大勢力硬磕?”

  麵對激動的年輕人們,白袍人沒有過多的在意,臉上還是掛著招牌般暖心的微笑。

  我敏感的察覺到最是衝動暴戾的鄭明依反而是沒有開口,隻是望著張寒,而顏辰寧低著頭,雙手插在褲兜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至於張寒隻是眉頭微微一皺,望著白袍人欲言又止的樣子,終究他竟然朝著白袍人施了一禮,什麽也沒說,退到了一邊,似是靜靜等待著我。

  而白袍人雙手攏在袖中,笑容更加的誇張,連眼睛都眯起來了,望著我說到:“可好?這筆交易可是劃算?”

  我很想問一句為什麽,可是此時一個身影已經衝上了擂台,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就已經撲入了我的懷中,一雙手臂把我摟得很緊。

  “三哥哥,我就是知道的,你沒死。”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我懷中傳來,我的內心一暖,一抹微笑不自覺的就掛在了嘴角,不由得輕聲說到:“嗯,活得很好。”

  “那就好,我也不用渾渾噩噩的活著了,我的命也回來了。”如月沒有抬頭,隻是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而我在溫暖之中,莫名的有些尷尬,轉頭卻看見承心哥在衝著我微笑,隻是笑得異常扭曲,原來兩行淚水早就掛在了他的臉上。

  我想說點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如月卻在這時,猛地放開了我,抹著臉上的淚水,說了一句:“對不起啊,三哥哥,我太激動了。”

  我不知道如何去應對如月的話,隻是這一下才發覺如月瘦的厲害,我隻能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如月的頭發,然後衝過去,狠狠的給承心哥來了一個熊抱。

  “野豬一般的恢複能力,這個支撐著我,讓我相信你死不了。”承心哥在我耳邊說到,我還沒來得及答話,就感覺到後背一疼,原來是肖承乾過來了,二話不說,朝著我背上就是狠狠的一拳,接著他自己竟然長嚎了一聲,哭了起來。

  “哥..”我一轉頭,發現是慧根兒站在了我的麵前。

  接著我看見了一張張笑中帶著淚光的臉,承清哥,承真,承願,包括路山和陶柏都激動的笑中帶著淚光。

  我一把攬過慧根兒,然後努力的睜大著眼睛,對著大家說了一句:“我是活著的,從地獄爬起來了,怎麽舍得要分開,舍不得你們。”

  我說完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誰歡呼了一聲,第一個衝上來,熊抱住了我,接著我就感覺我被大家抱在了中間,耳邊全是興奮的歡呼聲。

  在隱約中我聽見承真說了一句:“咱們山字脈的大師兄回來了,以後還有什麽好怕的?”

  我被擠在中間,偷偷的抹去了臉上的眼淚,設想過千百次重逢時的場景,就是沒有想過,我們會在十萬人的眾目睽睽之下這樣重逢。

  或許我是因為逼不得已暴露出真實的身份,讓江一的努力白費,但事實上我自己也曾考慮過這一步,我陳承一不願意一輩子讓被人牽著鼻子走,哪怕是江一,哪怕表麵上來看他是為了我好!

  畢竟從我所知的有限的線索,我也能推斷出,其實江一何嚐又不是被各種顧忌牽著鼻子走?既然如此,我暴露身份就是為了逼他一把,做個選擇,保我,或者徹底拋棄我!在我看了針對我的竟然有四大勢力以後,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定,因為我這樣隱姓埋名的過著,也不見就一直無憂,到某一天曝光時,說不定我自己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滅了!這樣,反倒可以逼出一些我背後的力量,大家紛紛站在明麵上撕破臉吧....

  另外的一個原因則是,這是最快匯合我師兄妹的辦法,我們在一起萬鬼之湖也闖過了,隻要我們在一起,又需要害怕什麽?

  在這樣的激動中,我想了很多,事實上證明我是賭對了,莫名其妙的得到了雪山一脈的庇護。

  “陳承一,很抱歉打斷你們的重逢,但我還等著你一戰。”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硬生生的插了進來,是張寒。

  我放開了大家的擁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沒有理會張寒,而是望著白袍人說到:“你說的話可就是雪山一脈說的話?”

  白袍人依舊雙手攏在袖中,對我說到:“大概可以這樣理解。”

  “我可是個事兒精,你不反悔?”我盯著白袍人認真的說到。

  “隻要是在雪山一脈的勢力範圍中,我的話絕不反悔。”白袍人輕描淡寫的說到。

  限定了範圍,但這也夠了,我站在張寒的麵前,說到:“那我們就一戰吧。”而肖承乾站在我的身後,說到:“顏辰寧,嗬嗬,老熟人啊!嘖嘖...劉承權,你也在?算是徹底屈服了?還是你帶著咱們承字一脈徹底屈服了?此時跳出來算什麽?趁著林辰苦練,我‘叛變’,你夢想著成為年輕第一人嗎?”

  肖承乾的話讓台下一個看起來很清俊的男人臉紅了一下,接著望向肖承乾的目光竟然充滿了憤怒。

  原來這針對我的四大組織之中,肖承乾以前所在的組織也是在的啊。

  麵對這一番嘈雜,張寒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說到:“無關人等就退下去吧,而陳承一,你,將成為我正名一戰的踏腳石。”

  我懶得與他囉嗦,隻是淡然的說到:“戰吧。”

  我倆的對話結束,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在我這一邊的擂台之下,是我的師兄妹們,而在那一邊,是四大勢力的年輕人。

  看台在沸騰了許久之後,終於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期待著這巔峰一戰的開始,而雪山一脈的裁定人也走上了擂台,開始宣布起規矩。

  由於我和張寒對戰的特殊性,所以限製了很多秘術的使用,甚至取巧的術法和符籙也被完全的限製,取巧的術法就比如各種茅術,請神之術,要的就是完全功力的比拚,基礎術法的比拚來定下這場戰鬥的勝負。

  也就是說,我根本不能動用那逆天的中茅之術,說起來,就算他們不特別說明,我應該也不會用吧,我不想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暴露某些秘密,因為我那中茅之術太過特殊。

  雪山一脈的裁定人在宣布完了各種規矩以後,就走下了擂台,整個擂台之上就隻剩下我和張寒。

  我和他相隔了十米左右的距離站定,彼此相望,目光交錯中,就像有一陣狂風在我們之間呼嘯而過。

  張寒一把扯下了他身上的唐裝,露出了精壯的上身,在他的身上有一個很古怪的紋身,就如同慧根兒的血色紋身一般栩栩如生,那紋身是一張道人的臉,但血色的雙眼看起來卻像是惡魔,看見那紋身的第一眼,我就有一個古怪的感覺,覺得那紋身好像是活的,我莫名的有種心驚的感覺。

  隨著從上麵看台傳來了一聲開始的聲音,我們終於正式開戰了。

  先有行動的是張寒,他望著我古怪的笑了一下,忽然就開始掐動手訣,我自認為見多識廣,卻硬是沒有認出來張寒所掐的手訣是什麽來頭?

  但擂台之上容不得耽誤,我心中早有計劃,也開始掐動手訣,卻是很普通的雷決。

  在我掐動手訣的時候,看台上傳來了疑惑的驚歎聲,由於聲音太大,有些話語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我的耳中。

  “這陳承一是不是徒有虛名啊?竟然有雷決來對付張寒?”

  “這雷決對於20幾歲的年輕人,是非常了不得了,但對於他們已經站在巔峰上的年輕人來說,算個什麽?破解的方法不要太多啊!”

  “陳承一這算是認輸嗎?或者是要故意這樣討好四大勢力,求得一條生路?”

  各種猜測不一而足,而在此時,我卻神色輕鬆,已經完全進入了存思的狀態,這些話語隻是落在耳中,卻已引不起我的任何思考,要怎麽和張寒戰鬥,在我心中已經有了完全的想法,我根本不用在意他人的看法。
 

        第四十八章 巔峰之戰(下)
 

        多年冒險的生涯中,雷決可以說是我最熟悉的術法,就算這會場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我一樣可以引來雷電之力,但這些都不是我選擇使用雷決的關鍵,關鍵是在於師祖殘魂留給我一項術法。

  這個術法說不上是秘術,甚至讓別人看了或許還會認為這是雞肋的術法,加上對靈覺的要求又高到了一個‘變態’的地步,就算扔出來,說是老李一脈的不傳之秘,恐怕願意學習的人也不多。

  這個術法就是分流之術,簡單的說就是把一個威力巨大的一次術法,分成十次發出,就好比我請來了一道威力巨大的天雷,而我用靈覺來分割,控製,把它變成了十道威力一般的小雷,分十次發出來!

  聽起來這個分流之術就是搞笑用的,可是在這個術法的解釋中有一句關鍵的話,就讓我注意到了它,並決定在這次的巔峰對決中用出,那就是經過分流以後的術法,會變成瞬發的術法,不需要任何的手訣,任何的口訣,隻要控製它的靈覺一鬆動,它就可以瞬間發出!

  因為我真正要用的術法,所需要的時間極長,我必須要用這分流之術來保證我施術時的安全。

  隨著雷決手訣的掐動,我很快感應到了雷電之力,因為在手訣完成的一刹那,我快速的掐動了分流之術的手訣,所以感應到的雷電之力已經聚集在一起,卻是引而不發,這就是分流之術的第二個‘逆天’之處,隻要你的靈魂可以承受,你的靈覺可以順利的分割,你可以‘無限’的聚集術法的威力。

  我在不停的感應聚集著雷電之力,也沒有過分托大,當感應到差不多的時候,我開始小心翼翼的使用起分流之法,說簡單點兒就是用靈魂力來控製雷電之力,含而不發,靈覺在這其中起到的作用就是一個準確分割,看什麽程度的力量可以讓靈魂力完全的控製住。

  這是我第一次使用這樣的術法,我很是小心翼翼,但事實上可能是我沒有過分托大的原因,做起來比我想象的容易了一些,在很短的時間內,我竟然把這道一次性的雷決分割成了七次。

  左手扣住了一個手訣,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擂台上一片風平浪靜,看台上傳來了‘噓’聲,想必是因為我的雷決竟然連一點兒天地異動都沒有引來,雷電更是不見蹤影,讓大家起哄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我並不在意,這一戰是為了我們能得到庇護而戰,又不是為了出風頭,我不看重的人,就隨意他們是怎麽樣的看法。

  在我使用完分流之術以後,張寒那邊依舊是在施展著術法,我隻是看了一眼,就感覺到張寒的身邊聚集著一種莫名的氣場,因為沒有試探,所以也不知道具體的那是什麽,但想張寒也不是傻瓜,可能早在我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所謂的‘防禦’,如果這時我貿然進攻,估計效果也不大。

  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地方,我唯一在意的隻是,隨著張寒術法的施展,我感覺到他身上那個怪異的紋身越來越...說不上來,就像是越來越有生機的感覺,看起來更加的詭異。

  想到這裏,在看台上的一片噓聲之中,我閉上了眼睛,左手扣住手訣,而第一步步罡終於踏下!

  既然是最基礎的比拚,自然就少不了各種手訣與步罡的拚鬥,在我的心裏並沒有其它的術法能夠完全的壓製住張寒,除了它——天地禹步!

  這個步罡我曾經踏過兩次,但無論哪一次都是在中茅之術,師祖的幫助下完成,而這一次是我自己要獨立完成,即便是天地禹步中最簡單的——四象之步!

  萬鬼之湖一行,靈魂入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並非沒有得到好處,那就是靈魂經過這個奇異的環境,得到了完全的錘煉。

  至於我,則得到了更大的好處,師祖以殘魂修補我靈魂的創傷,讓我的靈魂力更進了一大步,畢竟是師祖啊,就算是一縷殘魂也強大的超乎想象,除了修補好我的傷勢以外,多餘的好處自然是給予了我,這個情況我在山村養傷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這就是我選擇要踏動天地禹步最大的依仗!

  在我踏動天地禹步的時候,看台上的議論聲依然不絕於耳,大致的內容無非就是陳承一雷決失敗了,所以趕快使用別的術法來補救,但這個雷決都會失敗的年輕一輩第一人,其它術法能成功嗎?

  依舊如同過耳的風聲,我波瀾不驚的踏動著步罡,在快到第一個關鍵步,感應星辰之力,上應朱雀之位時,我聽見了一聲明顯的‘咦’的聲音,是白袍人竟然發出了驚呼。

  我木無表情的看了看了白袍人,隻是下意識的反應,卻聽見顏辰寧用不相信的語氣吼出來了一句話:“天地禹步!”

  接著是肖承乾的回應:“大驚小怪的做什麽?承一已經表演了好幾次給我看了,沒見識的家夥,才會在這裏大驚小怪的嚷嚷。”

  “哦?表演了好幾次?肖大少吹牛也該有個限度吧?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他怎麽托大能踏出這個天地禹步?”顏辰寧的語氣中莫名的有一種陰沉的感覺,並不是完全的針對肖承乾。

  肖承乾聽聞之後,隻是冷哼了一聲,說到:“那你就看著吧。”

  他們隔著擂台對話,而在這對話之時,我已經踏到了第一個關鍵步,毫不猶豫的落腳了。

  隨著這一步的落下,一個星球出現在了存思的世界之中,旋轉著落到了朱雀之位,這熟悉的感覺充斥著我的靈魂,對比起上一次靈魂力的尷尬,讓師祖發揮的都有限,這一次我感覺相對輕鬆了許多。

  隨著星辰之力在朱雀位的落定,一股帶著驚人壓力的星辰之力出現在了擂台之上,還在朝著四周散發。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擂台之下安靜,顏辰寧的神色陰鬱,而鄭明依則取下了墨鏡,雙目死死的盯著我,我看不到我的身後,我的夥伴們是什麽反應,隻覺得在一片安靜之中響起了肖承乾囂張的笑聲,接著我聽見了白袍人說了一句:“這小子,該不會真是年紀有6,70了吧?沒道理啊,測過骨齡的。”

  這時的看台之上,噓聲已經漸漸小了下去,忽然有一個中氣十足的驚呼聲從西北麵靠前的位置傳來:“媽呀,這小子在踏頂級步罡,天地禹步!”

  這聲音原本在十萬人的會場中很小很小,隻不過是由於靠近看台,傳到了我的耳中,可是隨著我步罡的不停踏動,越來越多的驚呼聲響起,畢竟擂台之上已經接引了第一道星辰之力,加上天地禹步偌大的名頭,到這個時候,有見識的人怕是已經認出它了。

  當我要踏到第二步關鍵之步時,看台上已經變成了一片驚呼聲的海洋。

  “這陳承一普通的雷決都沒用使成功?腦子抽了,踏天地禹步?”

  “如果是那些老家夥踏動天地禹步,我一點兒都不吃驚,他行?他怎麽接引第一道星力的?那雷決為什麽沒有成功?”

  驚呼中,自然伴隨有疑問,可惜答案卻不是他們現在能夠猜測出來的,在我木然的目光內,張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身上怪異紋身的雙目竟然像是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在這個時候,就算我不存在思考能力,也在潛意識裏明白,張寒的術法就要完成,我能夠安心的踏完天地禹步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他完成術法,我不得不分出一小部分精神和靈魂力脫離存思的世界,來應付他了。

  偏偏之後踏動的禹步會難度越來越大,也無疑對我來說是一種雪上加霜的情況!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也沒有退路,一開始就決定如此的不是嗎?所以,潛意識裏所呈現的焦慮,就直接的反應在了我的行動上,我踏動步罡的速度更快了。

  ‘轟’第二道星辰之力接引而下,玄武位歸位!

  我步罡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張寒那邊,此刻不僅是紋身像活了過來,他的整個人也發生了異變,他的皮膚開始變得通紅,甚至有絲絲細小的蒸汽冒出,像是他整個人充滿了極高的溫度,他的表情痛苦,而紋身偏偏在這個時候猶如有一層能量在流動一般,要是看久了,會覺得這個紋身在做出各種表情。

  “啊!”是張寒長嘯的聲音,接著他皮膚上的通紅之色開始快速的褪去,那個紋身的異狀也開始消失,在我快要進行到第三步的時候,張寒的眼睛猛地睜開了。

  “陳承一,到底是我快了一步!你輸了。”張寒此刻屹立在擂台之上,挺拔的身材配合著詭異的紋身,就真的像一個王者歸來。

  而我,就真的是輸了嗎?我木然的看了張寒一眼,一小部分靈魂力和精神力已經脫離了存思的世界。
 

        第四十九章 勝利與異變
 

        腳下的禹步沒有停下,但隨著一小部分精神力和靈魂力脫離存思的狀態,我已經感受到了擂台之上的某種‘活躍’,確切的說是某種不正常的熱度,就像是身處在了最炎熱的城市,最炎熱的盛夏之中。

  ‘火’,恢複了部分的思維能力,我的心中陡然就冒出了這個字,原來張寒最擅長的是那五行之術的火之術。

  這門術法關鍵的地方失傳了不少,就連我動用火龍之術也要用取巧的方式,沒想到張寒擅長的竟然是古時熱門,如今生僻之極的火之術。

  張寒伸出了一隻手掌,一向平靜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微笑,他對正在踏動步罡的我說到:“我很遺憾沒有欣賞到你的能力,就要結束這場戰鬥,不過你可以欣賞到上古術法的重現,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同時,為了表示對你的重視,我解放了力量,你更應該開心。”

  說話間,張寒開始掐動手訣,這手訣恐怕十個道士有九個都很熟悉,五行術法之中的引火之術!

  ‘呼’的一聲,擂台之下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聲,是鄭明依在為張寒喝彩,接著他比了一個手槍的姿勢,朝著我‘啪’的一聲,開了一槍,預示著我已經完蛋。

  反觀其他的年輕一輩,臉色或多或少都有些難看,估計是看到了自己和鄭明依的差距,至於顏辰寧,臉色陰沉的可怕...

  可是我會坐以待斃嗎?之前的分流之術可不是擺設,在踏動步罡的同時,我揚手,鬆動了左手一直扣住的手訣...

  ‘轟’的一聲,一道細細的雷電直直的朝著張寒劈去,張寒陡然睜眼,一揚手,一個鬼頭放出,生生的抗住了這道雷電,但那普通的鬼頭也顯然扛不住雷電之力,煙消雲散了。

  這道雷電對於張寒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相對的,他的術法卻不得不因此而打斷,張寒憤怒的看著我,而看台上此刻爆發出了我們戰鬥以來最大的驚呼之聲。

  “瞬發術法?我天!”

  “真的假的?難道說他剛才那雷決...”

  “我X,他一定是動用了什麽秘法,讓剛才那道雷電此刻才發出..”

  各種的猜測不絕於耳,在大家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這場鬥法竟然莫名的迎來了‘高潮’!

  轉瞬之間,分流的雷電已經發出了三道,而我也已經順利的踏到了第三步關鍵之步,第三道星辰之力接引而來,白虎位歸位!

  ‘噗’的一聲,我噴出了一口鮮血,原本踏動這天地禹步就已經有些費力,更何況是分神而踏,已經微微觸動到了我的極限。

  這一口鮮血顯然觸動到了看台上人們的神經,各種猜測之聲又開始了,大意也無非就是我是否能堅持到最後,能否踏出這真正的天地禹步。

  情況是有些糟糕,我也不是完全的有信心,這最艱難的一步,還在分神的情況下是否能踏出,可是我卻不能退縮,我的身後還有我們的夥伴們需要和我一起得到雪山一脈的庇護!

  張寒的術法再一次被我的雷電之術打斷,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暴怒的神色,看樣子似乎是想衝上來揍我了,但是雷電的威力雖小,也不是能放任他衝過來的,更何況這樣的巔峰之戰要是成了‘肉搏’戰,恐怕會成為圈子裏最大的笑話。

  所以,張寒也隻得忍耐,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掐動那引火之訣!

  而我的壓力也不小,分流的雷電在我的手上隻剩下兩道,可是第四步的步罡我隻踏動完了一大半,隻因為分神,這已經是我速度的極限。

  場中的對決無意中達到了一個精彩的巔峰,在場都是懂行之人,自然能感受到擂台之上,火元素是如何焦躁的在聚集,也能感受到我的術法也到了完成的關鍵。

  在到達最關鍵的第四步之前五步,我的分流雷電終於用完,而這一次張寒的引火之術我再也沒有辦法打斷!

  我隻能加快了步伐,收回了分神的那一小部分精神力和靈魂力,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天地禹步之中....

  在這之前,我看見了張寒那引火之訣掐動的行雲流水,甚至比我掐動雷決更加的迅速,我可以估算到他會在我踏完天地禹步之前完成這個術法,而我剩下的隻有賭....因為規矩,我連傻虎也不能動用,這是一場完全的能力比拚!

  “哈哈哈...陳承一,你真的讓我‘驚豔’啊,可是終究還是我贏了。”在達到關鍵之步的前一步,張寒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中。

  我很自豪,我竟然能讓一個如此波瀾不驚的人,情緒激動到如此地步,無奈的是,我沒有辦法回應他,我正全身心的沉浸在天地禹步之中。

  ‘嘩’的一身,我感覺到一道炙熱的氣息落在了擂台之上,接著看台上爆發出了驚人的高呼之聲!

  “他做到了,憑空引火!”

  “天呐,失傳已久的憑空引火!不管他引來的是什麽火,這一下子就足以驕傲百年了。”

  而在我此刻的眼中,擂台上的確憑空出現了一道火牆,接著越燒越旺,在張寒手訣的指引之下,竟然朝著四周蔓延而去,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然後以驚人的速度朝著我包圍而來。

  我的心中此刻古井不波,已經踏到了最後一步,最關鍵的一步,要引動星辰之力,對於青龍之位,然後四相禹步最終就會成形!

  但這一步,我遲遲不能落下,存思世界中的星辰搖搖欲墜...始終是勉強了一點兒,我幾乎把自己的牙齒咬出了血。

  而在那邊,炙熱的溫度逼迫的越來越近,張寒的聲音再次響起:“陳承一,如果你以為我隻能引動普通的火焰,那你就錯了,我隻要求你跪下,給我一句認輸,親自承認我張寒是年輕一輩第一人,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和機會,讓普通的火焰吞噬你,否則,我會在大火吞噬你的同時,引動來一朵別的火焰,你是知道的,這火焰裏有很多種,能把人的靈魂都燒沒了。”

  張寒不是傻子,在逼迫我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火焰的包圍圈已經徹底形成,現在以很快的速度吞噬著擂台的每一寸土地,朝著以我為中心的點逼迫而來,隻要十幾秒...

  “承一,加油!”肖承乾忽然扯著嗓子大喊了一句。

  “承一,快點把他收拾了,我等很久了。”是承心哥的聲音。

  “哥,你一直以來都是額心中最厲害的,最最厲害的..”慧根兒的聲音。

  接著,夥伴們的聲音一個接一個的傳來,這是一種意誌的傳遞,最是溫暖人心,而人心就是最大的力量,我陳承一做不到嗎?

  我忽然怒吼了一聲,猛地的一腳踏下,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靈魂的震蕩,和心力急速的消耗,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

  但這就在此時,原本搖搖欲墜的星辰忽然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著,轟的一聲....

  上應青龍位!四相歸位,天地禹步,四相之步,成!

  在那一刻,我睜開了眼睛,最後一道星辰之力落下,隨著我的一聲震字,四道力量交相輝映,四相之牢再次在我的腳下重現。

  而張寒引來的火焰,此刻距離我的腳邊不足一米,那炙熱的溫度,讓我的衣衫都開始發燙嗎,皮膚也感覺到了焦灼...

  但我成功了,在那一刻四相之牢成形,瞬間就鎖住了張寒,原本還囂張的不可一世屹立在擂台上的張寒一下子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忽然就跪下了,接著就是趴在了我的麵前,一動也不能動。

  他被鎮壓,已經不能持續的輸入靈魂力控火,引火,火焰停下,開始慢慢的變得弱小起來。

  我靜靜的等待著,眯著眼睛看著張寒,他的眼中寫滿了一種絕望的憤怒,在四相之牢的鎮壓下,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這時的看台上爆發出戰鬥以來最大的歡呼之聲,看台上不知道是誰開始高呼‘陳承一’‘陳承一’,到最後,竟然滿場都響徹著我的名字。

  我以為我不會激動,可是在這一刻,我竟然非常驕傲,不是為我個人,還有我們老李一脈,盡管我胸口的衣襟上有著大口的鮮血,我的樣子也非常狼狽!

  火焰就快熄滅了,而在這時,一聲冷哼之聲從看台上傳來,莫名的壓住了滿場的歡呼之聲...
 

        第五十章 囂張如斯
 

      “陳承一勝了嗎?我說這場比賽是平局!有誰敢反對?”伴隨著那一聲冷哼,一個張狂的聲音通過看台包廂裏的擴音設備,從看台那邊傳來。

  話音剛落,看台上一片噓聲,比起之前我用分流之術雷決未落時的噓聲大了十倍。

  此時,火焰已熄,擂台上青煙升騰,讓站在擂台上的我視線有些模糊,而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根本沒有心情享受勝利的喜悅,反而是內心莫名的焦躁起來,因為白袍人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似笑非笑,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陳承一,你最好放開我。”許是適應了四相之牢的壓迫,張寒咬牙切齒的,幾乎是從喉嚨裏逼出了這樣一句話,高傲如他,如今被壓迫在擂台,想必心裏比殺死他更難過吧?

  我不是一個狠絕之人,當然是在他人不要逼我太狠的前提下,我和張寒隻是公平一戰,我也對他談不上恨,所以他這樣說,我是真的就想要放開他。

  在模糊的青煙當中,卻傳來了鄭明依的聲音:“你最好不要放開我大師兄,多享受一下現在的成就感,因為你後悔已經晚了。”

  這話什麽意思?我皺緊了眉頭,卻聽見一陣誇張的‘破空’之聲,接著一個身影竟然從看台上的包廂激射而出,在空中翻滾了一下,穩穩的落在了看台之上,帶起的風吹散了好一陣兒青煙。

  這是...輕功?還是在拍武俠片兒?我那時有些犯二,竟然下意識想要在空中找到‘威亞’(吊人的鋼索),卻被一個異常囂張的聲音打斷:“嗬嗬,我說是平局,你們都不服氣是吧?現在開始我數1聲,誰還敢噓?誰還敢?”

  說到最後這個聲音幾乎是咆哮了,通過擂台的擴音器竟然顯得分外的刺耳。

  可奇怪的是,現場原本起哄的噓聲,竟然就被他這樣一句話壓製了,隻有少量的聲音還在繼續。

  在青煙中,我看沒有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就又聽見一聲‘誇張’的破空之聲,沒有幾秒,就從看台上傳出了一聲慘叫之聲,在安靜的會場分外的刺耳。

  我皺著眉頭轉頭一看,卻是看見一個中年人竟然從看台上被一個身穿黃色漢服,滿頭白發,帶著誇張的頭飾的老者生生的從看台上拖了下來,因為粹不及防,摔在了地上,所以發出了慘叫聲。

  “我說誰敢?你竟然敢?你竟然敢?”那個怪異的老頭兒誇張的大叫著,隨即就對著那個中年人開始拳打腳踢,像極了街邊流氓在打架,可事實上我發現他的拳腳不輕,隻是三拳兩腳,那個中年人就已經噴出了一口鮮血。

  要知道,修者的身體素質可不是普通人能相比的,能這樣就把一個修者打得吐血,可見他的手腳有多麽的重!

  一股憤怒從我心底壓抑不住的升騰起來,欺負一個無辜的人算什麽?難道要讓全世界都跟隨他的聲音嗎?我還沒見過如此霸道的人,所以我幾乎是不加考慮的怒吼了一聲:“住手!”

  而那邊慧根兒已經衝了過去,他心思純淨,比我還要善良,甚至是嫉惡如仇,顯然容不得這樣的事情。

  看著慧根兒的身影,我的心裏莫名的升騰起一種危機的感覺,總覺得慧根兒如果靠近了那個老者,就會遇到極大的危險,這種事情是我不容許發生的,我大喊了一聲:“慧根兒,給我退回去。”說話間,就想朝著那邊衝去。

  慧根兒從小就極依賴我,對於我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我著急的大喝之下,他自然停住了腳步,可是在我的身後卻響起了一個冷淡之極,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陳承一,我們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還活著?”

  我的心頭狂跳,還沒來得及回頭,那邊那個白發老者已經一把丟下了手中那個中年人,一眼朝我瞪來,大吼了一聲:“真好,真正是好!我還沒有來得及找你拿命,你倒是嗬斥起我來!”說話間,他已經大步的朝我走來。

  這時,青煙已經散盡,我的眼中印出一個身影,身穿的黃色漢服竟然是五爪龍袍,頭上帶著的頭飾我不認識,但看那明晃晃的刺眼,我估計他頂了一斤黃金在腦袋上。

  這個老人身材高大,麵目有些醜陋,可是眉目之間又自有一股威壓和駭人的憤怒感,留著全白的絡腮胡須,根根從臉上張揚而出,他大踏步的朝我走來,我心裏莫名其妙的隻有一個想法:“這是張飛複活了?他變白了?還當上皇帝了?”

  這種光棍打岔的本性我估計我是這輩子也改不了了,卻也莫名的緩解了我內心的壓力。

  所謂債多不愁,我隻是歎息了一聲,又回頭,接著我看見了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熟人——顏逸!

  他依舊是身著玄色唐裝,和他並排而行的是幾個陌生的老家夥,身後跟著顏辰寧,另外還有一些老家夥,是入場儀式看見的。

  他神色冰冷的走上擂台,雙手輕揮之間,我的天地禹步——四相之牢所帶給張寒的壓力就被這樣破解掉了。

  因為是強行破解,自然是有反噬,我忍不住喉頭一甜,眼看著一口鮮血又要噴出,可到底不想在敵人麵前軟弱,終究是被我強行的壓下,吞咽了下去,但還是悶哼了一聲,退了一步。

  “天地禹步,到底是被你這黃口小兒所踏下了,可惜的是就算是神兵利器,也要看使用者的力氣,才能發揮出對應的威力。你的功力尚淺,勉強踏出禹步,所引之力卻是有限,若是你那師父來踏,我恐怕也要費一番手腳,你這花架子就算了。”顏逸開口自然是對我冷嘲熱諷,看似承認,實則打壓。

  而在這時,我的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夥伴們也已經衝上了擂台,站在了我身後,而承心哥則是一步上前,扶了扶眼鏡,帶著春風般的笑容說到:“承一,是啊,你真的就使了個花架子出來,不過一個花架子卻把某人弄趴在地上,這不是...算了,我都不想說了。”

  到底是正版啊,那個白袍人也常常做春風笑,可惜正版一上,就立刻被比了下去。

  承心哥的話讓我心懷大暢,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我身後卻響起了一個更囂張的笑聲,是肖承乾:“蘇承心,你這個狐狸男,最讓我佩服你的,就是你那一張嘴了。”

  承心哥‘怒瞪’回去,我們一行人同時開懷大笑,打鬧之間,根本不把這些所謂的老家夥放在眼裏!

  “黃口小兒,盡逞口舌之利,看我不收拾你一番?!”也就在這時,我們的身旁忽然又響起了那咆哮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黃色的聲音飛撲而上,揮舞著拳頭朝著承心哥就轟擊而去。

  承心哥是個斯文人,顯然被這樣的方式驚了一下,我也來不及出手,就感覺眼前一花,接著一個激動之下的陝西腔傳入了我的耳朵:“額說你鬧錘子咧(鬧XX咧,罵人的話)。”

  接著,我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麵,然後是一聲悶響,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慧根兒已經揮拳而上,一拳迎向了那個黃袍老者的拳頭,在電光火石之間,拳頭已經碰撞在了一起。

  他們的拳頭仿佛是交錯了很久,但事實上隻有一瞬間,慧根兒忽然‘哇’的一聲大叫了一聲,然後一股酸液噴出,竟然連退了十來步,若不是陶柏及時的拉住他,恐怕已經掉下擂台。

  而那個老者竟然紋絲不動,冷哼了一聲說到:“有一些武家的底子,也敢在我麵前囂張?”

  那一邊,陶柏的聲音羞澀依舊:“慧根兒,我來吧,說不定能行。”

  但在這一邊,那個老者已經上前一步,大吼到:“我說這場比賽是平局,你們服不服?”

  嗬..我輕輕低下了頭,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而承心哥再次扶了扶眼鏡,眯起了眼睛,至於我身後那高低起伏的呼吸聲,也已經代表了大家的情緒。

  沉默了一秒,我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會場的頂端喃喃的說到:“師父啊,對不起,一般情況下,你不讓我說髒話,但不一般的情況,你就常常給我說,罵死他個**的,今天這情況不一般了。”

  小聲的說完這句話後,我低頭平視著那個老者,然後輕輕的開口,忽然大聲的吼到:“我服你媽個錘子!X,龜兒哈批(罵人的話,傻瓜,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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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5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022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02:15

151~155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35699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10:37

以上為 江河湖海 江河卷,結束!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24/2014 postreply 10: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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