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0

來源: 薑爺 2013-12-19 14:56:25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76618 bytes)
回答: 71~80薑爺2013-12-16 10:05:06



江河湖海 江河卷:81~90

81。第八十一章 微妙的轉機

82。第八十二章 強尼 通知

83。第八十三章 強尼的指引(上)

84。第八十三四章 強尼的指引(下)

85。第八十五章 拉開序幕的終極秘聞(上)

86。第八十六章 拉開序幕的終極秘聞(中)

87。第八十七章 拉開序幕的終極秘聞(下)

88。第八十八章 既將出發的早晨

89。 第八十九章 我們的船

90。第九十章 我們所要做的 

 

        第八十一章 微妙的轉機

    第二天一早,天陰陰的飄起了小雨,盡管如此,氣溫還是穩定在一個數值,這裏的冬天在白日裏並不寒冷。

  我們一大早就出發了,當然是帶著那一箱五糧液,而我和如月並沒有因為昨夜的談話而尷尬,依舊是有說有笑,仿佛忘記了昨夜那一場談話。

  陰雨天的貧民窟比晴天裏更加的難行,各種泥濘讓腳下濕滑,而且由於髒亂的關係,腳下還有一種黏黏膩膩的感覺,隻是相比於晴天,這裏的臭味終於不再那麽刺鼻。

  我的記憶力一向出色,由於昨天來過一次,所以這淩亂的貧民窟再是七彎八繞的,還是讓我給找到了那間鐵皮屋。

  ‘嘭嘭嘭’敲門的是我,不過在敲門的同時也免不了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因為這個鐵皮屋搖搖欲墜的樣子,隨著我的敲門整個房間都在顫動。

  “是誰?這還是上午,到底讓不讓人睡覺了?”很快屋內就傳來了回應,依舊是那個暴躁而又滄桑的聲音。

  我有些無語,下午要睡覺,上午也懶懶的不起床,難道這個人的生活就是睡覺嗎?

  盡管是這樣,我還是用英語大聲的回答到:“是我們,昨天來的人!”

  “該死,難道你們沒有聽明白我的要求嗎?沒有帶酒就趕緊滾。”聲音透著極大的不耐煩。

  “先生,事實上我們已經弄到了你要的酒,而且是一箱,你願意見我們嗎?”我大聲的回應著,故意的強調了一箱這個量詞。

  屋內沉默了,難道是震驚了嗎?

  就在我猜測的時候,那扇鐵皮門忽然就打開了,因為速度太快,還帶著一陣兒微風,也適當的釋放了一些來自於屋內的臭味,我吞了一口唾沫,強忍了!

  這時,我才看清楚,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個純正的印度人,比沃爾馬還要黑的皮膚,平凡的長相,皮膚已經顯出老態,亂糟糟的花白頭發和胡子讓我想起了師父,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一雙大眼睛,明亮而充滿了色彩,就如同初生嬰兒那般的感覺。

  我很吃驚,一個成人怎麽會有這樣的眼睛?難道這個人的靈魂其實和嬰兒一樣純淨?

  我在觀察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可這人已經急吼吼的衝我吼到:“酒呢?酒在哪裏?你最好不要戲弄我,你要戲弄我的話,那後果可是很嚴重。”

  我不敢囉嗦,連忙從沃爾馬那裏抱過了那一件酒,打開了箱子,遞出了一瓶給那個老者。

  那個老者一見到這酒,兩眼放光,一把就搶過了過去,擰開蓋子,嘴上還嘀咕著:“能在印度弄到這酒,算你們還有幾分本事兒,可不要想用假的來糊弄我,我隻需要聞一下,就能分辨出來,事實上我比最厲害的品酒師還要厲害。”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窮凶極惡’的樣子,忘記了提醒他一句,事實上厲害的品酒師為了保持‘職業’的鼻子,是不喝酒的。

  “真貨。”這個老者在擰開蓋子,深深的聞了一下之後,忍不住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接著提起酒瓶,就要開始給自己來一口。

  但在這時,我瞅準了機會,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酒瓶,並且一屁股坐在了剩下的那箱酒上,搖晃著酒瓶說到:“嗨,我們是來找人的,並不是上門來給你送酒的,你想要喝這一瓶酒,至少得回答我一個問題,知道嗎?”

  “回答你什麽問題?”眼見著到手的酒被搶了,這個顯得有些滄桑的中年老者(我不知道該定義他為中年人,還是老人)露出了貓撈心窩子一般難受的表情,但他到底沒有無賴般的來搶,更沒有說任何威脅的話。

  隻是一個細節,我就知道其實眼前這個人是極其有原則的人,不是他的,就算他有本事強取豪奪,他也不會,連之前不離口的威脅話也不會說半句。

  “你知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強尼?”我認真的問到,其實在我心裏已經有八九分的肯定,眼前這個人或許真的就是強尼。

  聽聞我的這個問題,他的神色平靜,然後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不是!”

  不是?他竟然不是?我的心一下子失望了,但還是把手中那瓶酒遞給了這個中年老者,然後有些失望的轉身離去,而沃爾馬在我身後,忙不迭抱起剩下的酒也要跟著離開。

  在這個細雨紛紛的上午。一次充滿希望的線索難道就要這樣斷了嗎?

  但在這時,我們的身後傳來了爭執的聲音。

  “你難道一定要把那一箱酒都抱走嗎?看你的穿著,就知道你是一個那麽有錢的人,難道你忍心就這樣抱走一箱帶給可憐人生活希望的酒嗎?”是那個中年老者的聲音。

  “你最好鬆開我的褲子,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麽?我雖然他媽的有錢,可我也懂得不要浪費,你能鬆開你的手嗎?這褲子可他媽的不便宜。”沃爾馬的聲音則顯得十分的無奈。

  我的心情失望,但還是轉頭看了一下,正巧就看見,那個中年老者抱著沃爾馬的大腿,不願意沃爾馬離開,那雙盯著沃爾馬手裏的酒箱子的眼睛閃閃發亮,見我看著他,他又朝我看了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

  這一眼一下子打動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個人的眼睛純淨的讓人無法抗拒,又含有一種真正慈悲,卻又悲苦的滄桑,所以那一刻我忍不住對沃爾馬說到:“算了,給他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來支付這一箱酒錢。”

  “啊?”沃爾馬忍不住吃驚的望著我,說到:“他其實已經白喝了一瓶了,承一,你不了解印度的貧民窟,這裏的人自甘墮落,帶來了很多社會問題,你不該同情他們的...”

  沃爾馬喋喋不休,可我的眼神非常的堅持。

  沃爾馬歎息了一聲,無奈的放下了酒,說到:“好吧,如你所願!但我就不收你酒錢了,畢竟你是我師父師叔都推崇的小英雄。”

  我感激的朝著沃爾馬點了點頭,然後歎息了一聲,看著那個中年老者像抱寶貝一般把酒抱在了懷裏,終究沉默的轉身就離開了。

  大家跟在我的身後,心情都不是太好,最有希望的一次,被無情的現實所擊敗,任誰都有一種挫敗感吧?

  但沒走出幾步,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那個中年老者的聲音:“嗨,那個年輕人,我想問你找強尼到底是要做什麽?”

  聽見這句話,我還沒有轉身,但已經忍不住流露出驚喜的微笑,然後才轉身大聲的問到:“難道你認識強尼嗎?”

  “沒有比我還更加熟悉他的人了,如果我們說的強尼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個中年老者忽然朝著我微笑了,那一口白牙異常的閃耀,果然皮膚黑,牙齒就白,我在心裏無聊的想著。

  但人已經快速的跑了過去,真誠的對那個老者說到:“我們能進去聊嗎?事實上我找強尼,是長輩指點的,如果你能幫忙...”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中年老者已經打斷了我,疑惑的說了一句:“長輩指點?”接著,他不容我說話,就抱起那一箱子酒,轉身進屋了,聲音從鐵皮屋內傳來:“既然如此,那就先進來再說吧。”

  事情有了轉機,大家都很開心,那個中年老者發出了邀請,我們立刻一窩蜂的就鑽進了這幾間搖搖欲墜,低矮的鐵皮屋,再也不敢嫌它裏麵氣味太重了。

  而進入屋內,就如我們想象的一般髒亂,破舊的家具,亂七八糟的雜物,我甚至看見和襪子一起堆在地上的內褲。

  那個中年老者不理我們,一直朝著屋內走,其實就是朝著相連的另外幾間鐵皮屋走,我們也隻好跟隨著。

  一直走到他亂七八糟的臥室,我們才發現,在這個臥室的最裏麵,有一扇上了鎖的鐵門,是通往最裏那間鐵皮屋的。

  “這外麵太亂,不是說話的地方,幸好這屋子還有地方是整潔的,我期望在這貧民窟內,有人能到這裏來參拜,接受新的思想和信仰,可惜做得很不成功。我們就到這裏來談話吧。”說話間,這個中年老者打開了那扇上鎖的門,第一個走了進去。

  而我們麵麵相覷了一眼,莫非真是什麽黑巫師,供奉魔鬼?帶著這種好奇,我第一個跟上了他的腳步。

 

    第八十一二章 強尼


 

  鐵皮屋內供奉的是三清!

  在進入鐵皮屋後,一個轉身,我就看見了一張供桌,而在供桌之後,是三幅標準的三清畫像。

  所以,我來不及對那個中年老者說什麽,第一個動作就是持道家之禮,恭敬的參拜了三清,而跟上我的大家,隻要是道家之人的,全部都恭敬的參拜了三清。

  道家的規矩比起別的宗教算是很少,但是見到祖師爺不拜,是絕對不可行的。

  在所有人都恭敬的做完禮節以後,那個中年老者看我們的目光也親切了很多,這個時候他再也沒用英文和我們對話,而是換上比沃爾馬還標準的中文,問我們:“你們也是道家的人?”接著,更加吃驚的看著沃爾馬:“連你也是?”

  “當然。”沃爾馬一副我是道家人,我驕傲的表情!

  “是我沒有想到,在這賴布爾的貧民窟內,竟然隱藏著一間道觀,這真是讓我吃驚。”麵對這個中年老者的驚奇,我同樣也表達了自己的驚奇。

  可是我這樣說,反倒讓他疑惑了:“你的長輩指引你們來找強尼,難道沒有說明強尼是道家之人嗎?這個你們也會吃驚?”

  “我們長輩的確沒有說明,她隻是說讓我們來印度找強尼。”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略微有些尷尬,如果是正常人恐怕會懷疑我們了,對強尼一無所知,甚至來找強尼做什麽都不知道,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可是那個中年老者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什麽,反而是在這間相對幹淨,采光和通風都不錯的鐵皮屋內拿出了一張矮幾,丟出了幾個蒲團,讓我們坐下。

  我們很快就圍繞著矮幾圍坐成了一圈,而沃爾馬的目光很快就被那張矮幾所吸引了,他盯著那矮幾看了很久,忽然就驚呼到:“這是華夏的文物啊,這木料是黃花梨啊,這...做工應該清朝官造的家具吧?你把這一張矮幾拿出去賣了,也不至於住在貧民窟啊?”

  麵對沃爾馬的驚歎,那位中年老者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我卻一點兒也不懷疑沃爾馬的專業眼光,實際上,他們家的產業中很重要的一項就是關於文物的,而且範圍是全世界!沃爾馬之所以會成為道家弟子,都是因為他父親曾經沉迷於華夏的古董帶來的機緣。

  這麽說來,這個中年老者身上還藏著不少秘密啊?這樣想著,我看他的眼光也就多了幾分探尋的意思。

  可是這個中年老者不僅完全無視了沃爾馬,更是完全無視了我,在我們坐定之後,他隻是拿著剛才就沒鬆手的那瓶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後才滿足的歎息到:“白酒的滋味,華夏的味道!說起濃烈和醇厚兩者兼備的酒,就隻有華夏的白酒了啊。”

  他說話間,眼中流露出懷念的神色,過了很久才說到:“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們能弄到這個酒,或許這也就意味著是我躲不掉的緣分。無論你們怎麽可疑,既然帶你們進來了....”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然後說到:“說吧,你們的長輩是誰?能否見到強尼,這個很關鍵。”

  說話間,他又灌了一口酒,臉上依舊是那種懷念而向往的神色。

  我直覺對於這個人,是不可以隱瞞的,於是對他說到:“讓我們來找你的長輩,叫珍妮弗。”

  ‘噗’,我的話剛落音,正好灌了一口酒進去的那個中年老者,不知道為什麽反應異常的激烈,以至於一口就把口中的酒全部給噴了出來,然後是連聲的咳嗽。

  我們再次麵麵相覷,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在咳了很久以後,那個中年老者才抹了一把嘴,抬起頭來說到:“你是說珍妮弗,哪個珍妮弗?如果這個女人不是中國女人的話,你就當我沒問,如果她是的話,請你告訴我,她的中國名字。”

  珍妮姐的中國名字我自然是知道的,老者這個問題雖然奇怪,但我也是絲毫不加考慮,然後鄭重的說到:“淩新燕。”

  咳....那個中年老者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但臉上的神情卻是那種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的神情,那為什麽反應還會如此的劇烈呢?

  我們耐心的等待著,直到他那拉風箱一般的咳嗽聲停息以後,我才問到:“看樣子,你是知道珍妮姐的,這樣我們可以見強尼了嗎?”

  我以為他還會繞幾下圈子,或者問我們一些什麽,沒想到他卻是喝了一口酒之後,對我們說到:“可以了,見到強尼之後,再問你們的身份吧?”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沃爾馬這個家夥表現的比我們這些當事人更加的著急,仿佛在下一刻他就能成就他的道家英雄夢一般。

  “不用出發了,我就是強尼。”說話間,那個老者的眉間流露出一絲苦澀,又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你...就是強尼?”我帶著巨大的疑惑,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老者會騙我,他的眼睛讓我相信他是一個誠實的人。

  “以為我騙你了嗎?”那個老者瞟了我一眼,然後忽然的就站了起來,朝著這間鐵皮屋的其中一堵牆走去,這堵牆掛著一張黑色的布,很幹淨,我原本也是好奇,但想著屬於別人的私密,也就沒有多問。

  在走過去的過程中,那個老者說話了:“其實我說不是強尼,的確沒有騙你,我現在有個很普通的名字,叫做辛格,你也可以像貧民窟的其他人那樣稱呼我,爛人辛格,魔鬼辛格...我都不介意,強尼這個名字隻是曾經。”

  說話間,那個老者又喝了一口酒,讓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好酒量,一瓶高度的五糧液就這樣喝去了半瓶,說話間他的手已經停留在了那張黑色的布簾上,一下子拉開了這個黑色布簾的一角。

  而在這布簾之後,竟然是照片,整齊的排列著十幾張照片。

  這些照片是黑白色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而照片中的主人公都是一個看起來氣質不凡,優雅的年親人,他穿著華麗的衣服,眉眼間都是意氣風發。

  雖然已經是物是人非,可我們大概還能認出照片中的那個年輕人就是我們眼前站著的這個中年老者,隻不過對比太強烈,一時之間讓我們不敢相認,倒是沃爾馬驚呼了一聲,忍不住走上前去,仔細的看起了那些照片。

  中年老者不說話,隻是用青筋畢露的手輕撫過那些照片,低聲說到:“這個就是年輕時候的我,那個時候我叫夏爾馬。”

  “夏爾馬?”在強尼身邊仔細觀摩著照片的沃爾馬大驚失色了,然後說到:“我一直說怎麽那麽眼熟,你難道就是那個阿布瑟科.夏爾馬?天,高貴的神之子,有著最純正的婆羅門血統,號稱最接近神的宗教天才夏爾馬?”

  “這些很重要嗎?”強尼不置可否,隻是模糊的回答了一句。

  “也隻有夏爾馬才能穿上這個等級的祭祀之服!你一定就是!”沃爾馬語無倫次,然後又一拍腦袋說到:“不不,怎麽可能是?那你得多大的年紀了?可是,多大年紀又有什麽關係?我師父都他媽多大年紀了?這個是不能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的。”

  沃爾馬一個人在那裏語無倫次,但無意間也暴露了一個秘密,那就是強尼的年紀可能大到超出了沃爾馬的承受範圍,他才能發出如此的驚呼之聲。

  我們看著這戲劇化的轉變,不知道該說什麽。

  婆羅門,刹帝利,吠舍...在印度呆了那麽一些時間,我們多少還是了解了一些印度的種姓製度,也知道婆羅門和刹帝利是高等種姓,是印度的貴族,盡管已經進入了現代社會,這樣的種姓製度在印度依舊強勢的存在著。

  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原因就是最高貴的婆羅門,怎麽會流落到貧民窟,過上這樣的日子?更何況他還是所謂的神之子!或者,珍妮姐是讓我們來聽強尼說故事?、

  麵對沃爾馬的大驚小怪,強尼表現的就要淡定許多,他隻是讓沃爾馬冷靜下來,然後才說到:“曾經的事情太過久遠,我已經不記得了,這麵牆就是我一生的痕跡,閑暇的時候看看!我隻是佩服你這個小夥子對曆史如此了解,甚至於連我這種在時間的長河裏隻是驚鴻一現的人,你都還能知道。”

  “怎麽可能不知道。”沃爾馬再次大聲的說到:“雖然我是道家人,但多少應該對您保持尊重,我為我之前的言行抱歉。”

  “那個沒有關係,實際上夏爾馬這個身份並不值得我太多的去懷念,真正快樂的是我是強尼的日子!珍妮雖然還稱呼我為強尼,可是在內心來說,我知道我已經不是了。”說話的時候,強尼又拉開了一點黑布。

  黑布之後又露出了一張新的照片,依舊是黑白照片,隻不過比起之前那些照片,清晰了許多。

  照片中,是一個顯得成熟穩重的強尼,隻不過那股優雅卻是依舊的,他穿著筆挺的老式西服,身邊站著一位西方的姑娘,很美!

  ‘刷’的一聲,強尼拉上了黑布,然後轉身對我們說到:“好了,我已經證實了我並沒有撒謊騙你們,我就是強尼,是的,你們見到我了,那你們又是誰?怎麽和珍妮弗扯上關係的?”

 

    第八十三章 強尼的指引(上)


 

  我們是誰,以及和珍妮姐是怎麽扯上關係的,這兩個問題如果放在華夏是很好回答的,可是在印度,這個強尼知道老李一脈嗎?至於怎麽和珍妮姐扯上關係的,這個問題更加的難以回答,因為珍妮姐是憑空出現的,出現的時候,我就從江一口中得知她是我們的庇護人,如果實在要說有關係,隻能模糊的知道珍妮姐好像和我師祖之間有點兒什麽故事。

  但這樣招實說出來,這個強尼會不會以為我在扯淡?

  這樣想著,我還是開口了,直覺告訴我是不能騙強尼的,一切隻能照實說,我隻能往詳細裏說:“我們的身份很複雜,但你也看出來了,總的來說是修者,主要是道家和佛家兩脈的修者,像我們五個人...”我指著承清哥他們說到:“在華夏,稱之為老李一脈,為什麽叫老李一脈,是因為我們師祖的關係,我們師祖叫李一光,人稱老李,是他創立了我們這一脈,所以叫老李一脈。”

  我盡量詳細的介紹著,同時也敏感的察覺到當我說出老李一脈四個字時,這個強尼的臉部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眼神也變化了一下,隻是很快的一瞬間,但就是被我看見了。

  說完我們五個人,我又大致介紹了一下其他人,然後總結到:“總得來說,剩下的人是我們老李一脈生死與共的夥伴,我們不知道前路要做什麽,但是珍妮姐指引我們來找你。”

  強尼不說話,隻是神色有種捉摸不定的感覺,他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後問到:“那和珍妮弗的關係呢?”

  “我不知道珍妮姐和我們有什麽關係,但是無論是從別人的口中,還是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她都是我們的庇護人。”說到這裏,我的神色稍微有些難過,聲音有些低沉的說到:“我們的師父都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我們,確切的說是失蹤了,老李一脈唯獨剩下我們年輕的五人,珍妮姐就是我們最大的一個庇護人,感覺就像我們的師婆一般。”

  強尼聽聞了我這番話,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眼神變得深邃,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們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我們在等待強尼給我們說點兒什麽,而強尼卻是一口一口的喝著手中的酒,直到7,8分鍾以後,手中的那瓶酒見底。

  饒是強尼酒量驚人,在沒有任何下酒菜的情況下,喝光這麽一瓶高度的白酒,棕黑色的臉上還是出現了兩抹紅暈,此刻的他竟然看起來莫名的有種放鬆感,我不明白他是在這一刻放下了什麽嗎?

  ‘啪’的一聲,強尼把酒瓶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透過這鐵皮屋的窗戶看著窗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望著我說到:“你總是要給我證明一下,你們是否真的是老李一脈的人。”

  這個是應該的,我不動聲色的取下了手上那一竄兒奇楠沉,遞到了強尼的麵前。

  強尼看到這竄兒沉香,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眼光有一種純粹的滄桑,像是穿越了時光的隧道,再回顧從前一般。

  就算如此,他還是取過了桌上那竄沉香,仔細的看了起來:“奇楠沉,珍貴的東西!但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如果要造假,弄來那麽一竄兒沉香也是可以的。不過我的老朋友在這其中可是動了一點兒手腳,要是假的,那可騙不過我。”

  老朋友?這竄沉香是我師祖的!他竟然說他和我的師祖是老朋友?莫非他們是同一個時代的人?這顯然不可能,我的師祖從各個證據來看,都是明朝的人,但他已經失蹤了很久,我從心理上是不能接受一個和我師祖同樣年紀的人坐在我麵前,這會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都快被顛覆了。

  強尼拿著那竄沉香,閉上雙眼,不到幾秒鍾,整個人就已經進入了存思的狀態,像是在感應著什麽。

  也就在這時,我悄悄的問沃爾馬:“你說過,他的年紀太大了,你能不能給我說一下,按照你所知道的,這個強尼到底多少歲啊?”

  沃爾馬賊眉鼠眼的望了一眼強尼,然後獻寶似的跟我說到:“按照我所知,他有150歲了。這不是不能接受的年紀,可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滄桑了些的中年人。”

  我點點頭,沒有再和沃爾馬說話了,150歲,對於修者來說,完全是一個可以接受的年紀,就算現在的修者圈子,達到這個年紀的也有好一些人,隻是不為世人所知罷了!就是和強尼對比起來,他們顯得蒼老多了,要知道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可是按照嚴格的養生之道來安排自己的生活。

  可是這個強尼,卻住在貧民窟這種環境裏,毫無‘靈氣’可言,從他的生活習慣來看,養生也與他完全不搭界,甚至還‘濫酒’,半個小時喝光一瓶高度白酒而不醉的人可不多見。

  在我的胡思亂想中,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大概是5,6分鍾吧,強尼終於睜開了眼睛,把手中的沉香竄珠交給了我,神色變得對我們親切了許多,但也有些古怪。

  他問我到:“這竄珠子的秘密你發現了?或者說你用過了?”

  “嗯,是在不久之前發現,也用過了,如今它就是單純的一竄沉香珠子了,其中隻有很少的幾顆還著師祖遺留的力量。”我對強尼解釋的很詳細。

  強尼聽聞卻呆滯了一會兒,然後摸著臉說到:“怪不得珍妮會叫你們來找我,有些秘密已經被揭開了,命運的轉輪終於運轉到了這一步啊。”

  “什麽意思?”我幾乎是脫口而出,也顧不得禮貌了。

  一直以來,我們都對找強尼這件事情有些迷茫,主要就是不知道找到他要做什麽,可從強尼的這句話來看,他分明就知道珍妮姐的目的,我怎麽可能不激動?

  麵對我的唐突,強尼並沒有怪我,而是用雙手揉了一把臉,有些疲憊的站起來,又走到了那張巨大的黑布麵前,再次拉開了一些。

  這一次,我們又看到了一張新的照片,依舊是黑白照片。

  在照片中,強尼本人比上一張和那美麗的西方女子合影時,更加的成熟了一些,穿著卻變得普通了起來,一眼看去,那股優雅的貴族氣質不見了,多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厚重滄桑。

  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強尼這張照片是合影,在他旁邊有一個看起來顯得很不自在的人,穿著是華夏民國時期風格的衣服,很普通的大眾衣服,普通的臉,咋一看就像一個老農,可是看仔細了,卻發現這個人的有一種奇異的魅力,他站在那裏,就像是融於了天地。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無論站在這世間的哪裏,都是合理的,相襯的,一點兒也不突兀的感覺!

  這個人...這個人是我的師祖——老李!

  強尼的手撫過這張照片,低聲的說到:“他看起來很不自在吧?這真的是一張珍貴之極的合影,因為他很抗拒照相,這恐怕是他存留在世間唯一的影像了。是在我強烈的要求下,他推諉不過,拍下來的。”

  強尼在低聲的訴說著,而我們老李一脈的年輕弟子卻哪裏還敢坐著?麵對師祖留下的唯一影像,哪怕是一張合影,我們也不能坐著,而是一個個的跪下了....

  “他是誰,你們做為徒子徒孫的,想必應該知道。可是真的不用跪拜,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師祖生平最不講究的就是這些繁文縟節嗎?”說話間,強尼已經拉起了黑布,師祖和他的那張合影,又隱藏在了黑布之下。

  而我們有些訕訕的,承心哥卻說到:“師祖不講究,可我們卻不敢造次,隻因為關於師祖的傳說聽得越多,我們對他就越是崇拜和向往。”

  強尼又重新坐回了桌子麵前,此刻我們對強尼也感覺親切了許多,畢竟是師祖的朋友啊,還是能留下合影的朋友,那麽關係一定不一般。

  這時,我也能夠理解,為什麽強尼在證明了我們是老李一脈之後,神色間會對我們變得親切了。

  “他的確是一個能讓人崇拜和向往的人。”強尼對承心哥的說法表示讚同,然後望著我說到:“至於你,剛才問我的那句什麽意思,現在還不是詳細說的時候,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竄奇楠沉是我當年送給你師祖的禮物,你師祖說過,既然是朋友送來的珍貴禮物,那就把它做為一件可以傳承的重要法器,傳給後代吧。然後才有了你手上這竄沉香珠子!”

  強尼對我解釋了一句,而我聽得分外認真,原來這沉香竄珠還有這麽一段淵源?

  說話間,強尼咂了咂嘴,又要伸手去拿酒,但拿出一瓶五糧液,臉上又出現了舍不得的神情。

  沃爾馬看見這一幕,則表現的非常人精,趕緊說到:“你盡管喝,以後要喝多少五糧液,我沃爾馬都會給你提供的。”

  強尼哈哈一笑,拍了怕沃爾馬的肩膀,然後說到:“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喝了你的酒,咱們又同是印度的道家人,總是少不了一些好處給你的。”

  沃爾馬立刻眉開眼笑,而強尼則又擰開了一瓶酒,喝了一口對我說到:“可你知道嗎?關於這竄珠子是一件什麽樣的法器,怎麽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你師祖知道!所以,不管是不是巧合,你拿出了這竄珠子,即便是用過了它,也能留下老李的痕跡,我就能肯定你是老李一脈的人,另外....”

  說到這裏,強尼沉吟了一下,說到:“而珍妮弗要你來找我,恐怕也是這竄珠子的原因。”

  什麽?

 

        第八十四章 強尼的指引(下)

 

  我的確不能理解強尼這句話的意思,這竄沉香竄珠竟然會成為珍妮姐要我來找強尼的原因。

  它對我來說是很珍貴,但最珍貴的一點隻是在於它的紀念價值,它是師祖傳下來的,它也是師父給我的生日禮物!盡管我也知道它很值錢,不過對於修者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麽可以特別注意的理由!

  如果說沒有經曆萬鬼之湖一役,強尼這麽說,我還會以為這裏麵藏有什麽秘密,但是經曆了萬鬼之湖一役......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強尼嗬嗬一笑,喝了一口酒說到:“你怎麽這麽笨?難道你還沒聽出來嗎?我在剛才說過,這竄珠子的真正用法,隻有我和你師祖知道。這涉及到一件很重要,很隱秘的往事,你師祖是在這種背景下,製作了這竄珠子,它預示著一個緣分,傳人中開啟了這個緣分,才能知道珠子的真正用法!你拿給我的珠子是已經用過的了....”

  這...就算我再笨,聽聞這句話,也懂了強尼的意思,抬起頭來,看著強尼說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看見珠子用過了,說明我已經達到了某些條件,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其實不是說珍妮姐因為這竄珠子的原因讓我來找你,而是指這背後的條件,或者說是緣分,對嗎?”

  說話間,我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師祖遺留在那石碑內的一屢殘魂,四大勢力追殺我無非就是因為這個,難道珍妮姐讓我來找強尼也是因為這個嗎?

  強尼點點頭,目光變得悠遠起來,又灌了一口酒,然後說到:“看來你也不是很笨啊,恐怕你心裏也明白了一些什麽事情了!我醉了,今天已經不適宜和你們交談太多了,再談下去,我會變成一個囉嗦的,喋喋不休的,不停提起往事的,讓人煩的老頭兒了...明天吧,明天你們再來。”

  額?莫名其妙的逐客令!事情明明已經說到了關鍵,這個時候又讓我們走..我有些不甘心,或者也是因為身處的環境讓我著急,所以忍不住說了一句:“強尼大爺,不然就別喝了,我們繼續聊?我這就去給你買點兒醒酒的東西?”

  “哈哈哈...強尼大爺,這個稱呼好!這個稱呼不錯!你以為這裏有華夏的醒酒湯嗎?這裏最多的就是咖喱...我最懷念華夏的美食啊!最懷念那英國的美人兒,Alina...你知道你師祖曾經做過一道醒酒湯嗎?鮮魚羹啊..濃濃的羹湯,魚肉弄成肉糜,化開在羹湯裏..一口下去...”強尼根本不理會我的話,忽然就趴在桌子上開始胡言亂語,說的都是一些毫無邏輯,亂七八糟的東西。

  Alina是誰?師祖做過鮮魚羹?我要瘋了!也不知道強尼是不是故意的!

  還想說點兒什麽,強尼卻已經握著酒瓶子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還誇張的打起了呼嚕,這簡直比演戲還誇張!

  “算了,承一,明天再來吧。”看我不甘心,一直很沉默的承清哥忽然說話了。

  “可是...”我看著強尼想說,他明明就是在演,醉酒的人我見過那麽多,就沒見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忽然就醉了的人,這多少需要一個過程吧。

  可是承清哥卻強行的拉起了我,說到:“我能明白你內心的焦急,但強尼是師祖的朋友,咱們說什麽也該多尊敬!而且,他恐怕想起了一些傷感的往事,難道你看不出來,這種時候,人是不想說話的。”

  我點點頭,不再爭辯了,說起情商,和察言觀色的本事,承清哥比我和承心哥都強!

  所以,我們選擇悄悄的走出了門外,承真甚至細心的幫強尼帶上了門。

  門外,紛紛的細雨已經停了,豔陽重新高照在這個天空,隻是在貧民窟,看什麽都有些灰蒙蒙的。

  我抬頭,就這樣看著這灰蒙蒙的天,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好像明天一切都將不同,好像從明天開始,我這前半生經曆的很多事,解不開的亂七八糟的線索和謎題,都會開始進入一個解開的階段。

  而師父,我能找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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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們起了一個大早!因為心中掛著強尼那邊的事情,我們連沃爾馬家的傭人做得精美早餐都顧不上吃,就趕往了貧民窟。

  這個清晨有著薄薄的霧氣,當我們達到強尼的住所時,霧氣不但沒有散去,反而越發的濃厚起來。

  可奇異的是,強尼的那幾間鐵皮屋門是開著的,而我們在門外呼喚,也沒有強尼的回應。

  難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的命運一向不順,這樣的場景讓我聯想到了很多,強尼出事兒了?還是那些殺手...?我的臉色陰沉的就像雷雨將來之時,但我不會去想強尼跑了,想起強尼那一雙清澈的眼睛,我就覺得他不會是那種騙人的人。

  看到我的臉色不對,承清哥走到我麵前,他的臉色也比較難看,但還是勉強鎮定的對我說到:“既然如此,隻有進去看看了。”

  這樣說著,我們走進了那幾間鐵皮屋,屋外依舊是亂七八糟的一團,但是進到裏麵,我發現最裏麵的那一間鐵皮屋已經沒有上鎖了。

  這個場景讓我呼吸都不順了幾分,我加快幾步,走進了最裏間的鐵皮屋,然後看見的是一片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了三清的畫像,沒有了供桌,那張矮幾,那塊黑布也被扯落,露出了黑布後一大塊空牆,仿佛我們昨天來得根本就不是這裏。

  “這是在搞什麽啊?難道強尼是遇見追債的了?”肖承乾第一個沉不住氣,吼了一句。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感覺我的整顆心都涼了幾分。

  但也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如果我欠債了,你能幫我還錢嗎?這就是你們這些小輩的禮貌?竟然敢汙蔑我欠債?”

  是強尼的聲音,聽見的刹那,我激動竟然有些兩腳發軟,險些站不穩!

  不能怪我這樣沒出息,一直以來都是不順,這一次以為也是這樣了,但是峰回路轉,我是真心從內心感覺到開心。

  伴隨著強尼洪亮,而習慣的有些暴躁的聲音,強尼人也走進了鐵皮屋。

  進來之後,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朝著肖承乾的腦袋狠狠地敲了一下,並且說到:“我會欠債,我的錢多到你數不清,隻是對我已經沒意義了!我可不是什麽好脾氣,你敢亂說話,就要忍受我的怒火。”

  這一下敲的可不清,我們所有人都聽見了明顯的,跟敲西瓜一般‘澎’的一聲悶響聲,可憐肖大少那麽囂張的一個人,麵對強尼這種強勢暴躁的老爺子,也隻能抱著個腦袋,委屈的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了。

  我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慶幸自己不是以前那種二愣子,稍微能沉住一些氣,否則挨敲的說不定就是我了。

  而沃爾馬還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般的說到:“我是絕對相信強尼大人的話的,就憑夏爾馬這個高貴的姓氏,也注定強尼大人不會貧窮的,我發誓!”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才懶得理會沃爾馬,而是看了一眼強尼,今天的強尼和昨天的他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胡子已經刮得幹幹淨淨,頭發也特意的去打理過,整齊的梳了上去,筆挺的西服,潔白的衣領,那股照片中曾經有過的優雅貴族氣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從哪裏看也和昨天那個滄桑,貧困的中年人沒有任何的聯係。

  “強尼大爺,你這是....?”我搞不懂強尼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強尼整了整西服,說到:“難道我還要住在這裏嗎?你們的出現,意味著我人生又要開始一段旅程了,我要離開這裏了,而你們也要跟我走。”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接著補充了一句:“強尼大爺這稱呼我喜歡,請保持對我這樣的稱呼。”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朝著屋外走去。

  而我竟然有些沒反應過來,忍不住開口問到:“走?去哪裏?”

  強尼卻根本不回答我,大聲的說到:“哪來這麽的問題?趕緊的跟上,難道晚了一分半分的,我就會不告訴你了嗎?”

  我們麵麵相覷,但到底還是快速的跟上了強尼的腳步。

  而當我們走出貧民窟,才發現有一些人已經在往一輛小皮卡上裝著行李,強尼就守候在一旁,看見我們跟上了,才轉身說到:“幸好我有感覺,你們會來很早,所以回去看了一眼,否則,你們將等到我很久,至少也得這些行李打包完畢,那個時候,你們不會以為我跑了吧?”

  我無奈的望了一眼天空,真是一個怪異而暴躁的老頭兒,明明是自己的錯,沒通知一聲就開始搬家,卻說的好像是我們小人之心了一般。

  但是他又會帶我們去哪裏?給我們揭開一個什麽樣不同的秘密呢?

 

    第八十五章 拉開序幕的終極秘聞(上)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肖大少說強尼欠債,惹惱了他,總之這個老頭兒在告之我們他要去的地方以後,就氣哼哼的不再理我們了。

  甚至待到行李收拾完畢以後,坐上那一輛皮卡就揚長而去,留下我們一群人站在那裏麵麵相覷。

  “這麽小氣,也不知道怎麽和師叔祖這等人物成為至交好友的。”麵對皮卡留下的一溜煙兒尾氣,肖承乾撇撇嘴,表示不慢。

  承心哥慢條斯理的走到肖承乾的麵前,微笑著,忽然就不動聲色的在剛才強尼敲過的地方,又敲了肖大少一下,說到:“小氣?這勉強可以理解為可愛!哪像你,一身臭毛病,我是怎麽和你成為至交好友的?嘖嘖...特別是這張嘴。”

  肖承乾的痛處再被敲了一下,忍不住哇的大叫了一聲,但到底沒和承心哥計較,他說看在至交好友四個字兒的份上。

  承真誇肖大少大氣,他就在一旁樂得跟個傻X似的。

  我無奈的望著這群人,發現自己實在沒有辦法等到他們扯淡完畢之後,才商量正式,轉身去找沃爾馬,卻發現承清哥和路山早就在和沃爾馬溝通,要車,跟上強尼那個脾氣暴躁,性格小氣的老頭兒。

  沃爾馬在展現自己的辦事效率上,是從來不遺餘力的,不到十分鍾,幾輛轎車,甚至連同我們的行李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算一算,應該是飆車過來的。

  “我想這一次應該就是開展冒險生涯了,所以把我自己的行李也帶上了。”此時的霧氣已經散盡,印度慣有的在冬日都多少有些毒辣的陽光傾瀉而下,沃爾馬就站在這樣的陽光下,笑得有些張牙舞爪,一口白牙差點閃瞎了我的眼睛。

  “額無語了,你以為冒險生涯是啥咧?瓷馬二愣的!”看著沃爾馬那個得瑟的樣子,一直在努力表現穩重的慧根兒終於忍不住罵人了。

  但因為沃爾馬聽不懂瓷馬二愣,壓根兒沒有還嘴,讓慧根兒感覺到這次罵人很寂寞!

  沃爾馬準備的車子不錯,清一色的奔馳,駛出城外不久,很快就追上了裝著強尼行李的那輛皮卡,然後就這麽跟在了後麵。

  而賴布爾所在的邦是印度森林覆蓋麵積最多的邦,所以出城沒多久,天地就給我們展現了一路好風光。

  沃爾馬難得自己親自開車,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掉在車窗外,手在車窗變打著拍子,哼起了一首印度的歌曲。

  唱得非常不錯,讓人不得不相信印度人都是能歌善舞的。

  “唱得是啥?”肖承乾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坐在車後座也架著一副墨鏡,開始詢問起沃爾馬歌詞的內容。

  “是一個即將冒險的旅人,給自己打勁兒,鼓起,對未來充滿了向往的歌。”沃爾馬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再次笑得張牙舞爪。

  肖承乾無奈的拍了一下額頭,我再次發現原來我們是多麽不靠譜的一群人,索性拿出一頂帽子,拉低了帽簷,在車子的副座,打起了瞌睡。

  或許是因為心中的一大樁心事得到了解決,所以這一覺我一直迷迷糊糊的睡到黃昏才醒來。

  這個時候,一抹夕陽已經掛在了天邊,氣溫已經微微轉涼,那有些毒辣的陽光已經褪去。

  入眼的是已經稀疏了的樹林,遠處是一大片的微黃的草地,裏麵有稀稀拉拉的樹林。

  在草地的外圍,是用沙棘樹枝圈起來的柵欄,偶爾能看見牛羊,真是說不出的美好風光。

  “這裏應該是一片私人的莊園,其實這樣的莊園我也有,一座而已。”沃爾馬開著車給我們解說著。

  我一邊應者,一邊看見前麵那輛皮卡明顯已經放慢了速度,朝著這條大路的另外一條支路行駛而去,我們趕緊的跟上,而沃爾馬的臉上卻流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這座私人的莊園該不會就是強尼大爺的吧?他那是什麽愛好?擁有如此大規模的美麗莊園,卻要住在城裏的貧民窟?”

  “當財富讓你疲倦時,偶爾體會一下別樣的生活,是非常有趣的。”肖承乾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話,然後補充到:“你還沒有富貴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不理解這種人在高處,人生寂寞的感覺。”

  “那意思是你富貴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是什麽樣的境界?”沃爾馬的表情異常的好奇。

  肖承乾還想再答,卻不想承心哥毫不留情的咳嗽了一聲,說到:“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你說對吧,肖大少?還是跟著我們這一群窮人混吧,別懷念昔日富貴了!”

  結果,肖承乾聽完之後,就和承心哥在後座‘廝打’了起來。

  沃爾馬皺著眉頭說到:“我有時候真不理解華夏人表達友情的方式,就像我還不了解道家人說話為什麽一定要帶上他媽的一樣,但我一定會適應這種方式的,對吧,承一?”

  說話間,沃爾馬非常無辜的給我肚子一拳,我幽怨的看了沃爾馬一眼,你要不要有樣學樣那麽快?我這算不算是教沃爾馬學土匪說話的報應?更可惡的是,人家這是在學著表達友情,我還不能打擊別人。

  我們打鬧間,車子已經停在了莊園的門口,這是一道相當大的鐵門,旁邊分別是5米左右的磚牆,牆頭上開滿了我不認識的鮮花,大朵大朵的,紅的,紫的,藍的,異常美麗。

  強尼從車上跳了下來,衝著門上的監控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印度話,那道鐵門就打開了。

  “歡迎來到我家。”鐵門打開以後,強尼衝著我們大聲說了一句,然後又健步如飛的走到我們的車子麵前,敲打著車窗。

  承心哥放下了車窗,強尼忽然就衝肖承乾大吼了一句:“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會欠債的人嗎?像嗎?”

  肖承乾已經無奈到死了,隻能求饒的說到:“強尼老爺子,我錯了,行不行?您需要記掛那麽久嗎?”

  強尼卻哼了一聲,說了一句:“請叫我強尼大爺。”說完就轉身走開了,那模樣像極了一隻驕傲的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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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歡迎我們的到來,強尼為我們準備了豐盛的晚宴,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桌上的菜沒有一道是印度本地菜,反而是以西餐為主,華夏的菜色為輔助。

  我無法形容這個莊園,隻因為我沒有時間去參觀一番,我隻知道這個私人莊園很大很大,而這莊園內的主體別墅,裏麵異常的奢華。

  就以我們所在的餐廳為例,吊燈是繁複而奢華的水晶吊燈,旁邊古色古香的輔燈托盞,一眼看去就知道就黃金鑲嵌寶石的。

  所用的餐具碗碟都是上等的華夏骨瓷,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古玩,但看精美程度,也知道價值不菲,而手中所用的刀叉筷子什麽的,都是純銀鑲嵌各色寶石的,強尼用實際的細節在告訴我們,他是一個比沃爾馬還要土豪的人物。

  “實際上,我很少來這個莊園,這裏的下人也如同流水一般,每三年就會換一次!除了我的貼身管家,還有照顧我飲食起居的貼身傭人,他們的家族是一直留在這裏的,我活了100多歲,感覺到歲月漫長,已經懶得去記具體年紀了,而這些最親密的下人也換了三代人!可他們永遠是忠心耿耿的,永遠為我保守著任何的秘密,甚至不會去問我為什麽那麽老還活著,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在這個莊園裏?我是他們的神話,可我卻常常感覺到生活的無奈,和不得解脫的困苦。”強尼不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在和我們吃飯的時候,就給我們講起了一些關於他,關於這座莊園的事情。

  說完這些,他呷了一口水晶杯中的紅酒,然後又吃了一大塊鮮嫩多汁的牛排,才接著說到:“你們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麽存在於這個世間的?實際上,在印度也有自己的修者圈子,用盡一切力量保護著修者的隱私,和華夏一樣,一些活得很長的老怪物早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沒人懷疑什麽,沒人詢問什麽,包括子孫後代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了,最多以為失蹤了!隻不過這裏的保護限於自己所信奉的宗教。我後來成為了道家人,我被排斥了,我用自己的辦法隱藏著自己,我還不想驚世駭俗,因為我的家族很大,我還顧忌到我的家族,我是曾經的族長。說起來,我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但他們去世了,很久之前就沒了,現在活躍於我們家族的是我嫡係四世孫了,他們不知道我還活著,甚至因為時間的久遠,我很懷疑我們是否還存在有親情這一個說法?”

  強尼說著說著,我們都不自覺的停下了吃飯的動作,開始全神貫注的聽了起來,看似很普通的話,卻涉及到了這個圈子真正的,最頂級的生活狀態和隱秘,也讓我們感覺到了一絲最深遠的悲涼,隻不過100多年的歲月,卻可以讓人寂寞孤獨到如此的程度,連親情都隔離了。

  強尼仿佛沒有注意到我們一般,盡管的大口吃肉,香甜的喝著紅酒,末了才說到:“這座莊園是我唯一用一些手段為自己保留下來的事物,他人不得染指,連子孫後代也不能動它一絲一毫的歪腦筋。但不久之後,我就應該沒有牽掛了,這座莊園將交給我最忠誠的仆人們,我將要進行我人生最輝煌的一次旅程。”

  “強尼大爺,你這話是指..?”我的心沒有來的狂跳了起來。

  “你們既然找到了我,難道不知道嗎?我會帶著你們去到蓬萊,真正的喚醒你們的師祖!”強尼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水晶杯,紅酒在燈光的映照下,鮮豔如勝放的玫瑰。

  “什麽?蓬萊?怎麽會扯到這個的?天,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最沉不住氣的是肖承乾,他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弄得他身旁的杯盤碗碟一陣亂響,顯得異常的失態。

  “什麽意思?”這下是強尼比較吃驚了。

  而我的手卻忍不住的顫抖,我強行掐了自己一下,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一把把我身邊的肖承乾拉來坐下了,然後才深吸了一口氣說到:“親愛的強尼大爺,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假設性的問題?”

  “嗯,當然可以。”強尼的眼中還閃爍著好奇的目光,但他比較沉得住氣,靜待我的問題。

  “你說蓬萊,就說蓬萊吧,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我假設沒有你的帶領,有人可以真正的去到蓬萊,然後踏上昆侖之路嗎?”我死死的盯著強尼,盡管這很不禮貌,可是事關到師父的行蹤,我顧不上這些了,我想到了某一種可能,擔心已經快將我整個人吞噬掉。

 

    第八十六章 拉開序幕的終極秘聞(中)

  我的這個問題問完以後,強尼整個人就陷入了沉思,隻是手還在無意識的晃動著紅酒杯。

  整個餐廳的氣氛因為我的這個問題,陷入了一個異常沉默緊張的狀態,包括陶柏還有路山,這麽久以來的相處,他們自然之道了我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找到我們的上一輩人,生為生死與共的朋友,他們自然也緊張。

  這樣的氣氛持續了將近一分鍾,在這一分鍾裏是我人生中神經最緊繃的一分鍾,我感覺到最後我連呼吸都變成了喘息,精神上仿佛已經承受到極限時,強尼才‘啪’的一聲放下杯子。

  然後目光閃動的望著我,說到:“小家夥,看來我是避世太久,錯過了很多精彩的故事,你的問題我現在不能籠統的回答你,你必須要給我說一下發生了什麽?”

  “你難道都不聯係珍妮姐他們的嗎?”強尼說出的話讓我微微鬆了一口氣,至少他沒有完全的否定什麽,而我擔心的無非就是師父他們的安危,但是我很好奇強尼怎麽可能封閉到如此的程度,信息的來源連沃爾馬也不如。

  “印度的修者圈子原本就是一個相對封閉的修者圈子,也可以說是世界的修者圈子中流亡修者的天堂,你懂我的意思嗎?”強尼說話間,又開始繼續吃著他的那份牛排,我很驚歎於他那驚人的食量,每一份看起來有一公斤的牛排,他不知不覺已經吃到了第三份,夾雜還吃了很多其它的菜。

  “你的意思是,你因為是道家人的身份融不進印度的修者圈子,偏偏又不願意離開印度,所以造成了信息閉塞嗎?”我說話間,也大口的吃了一口牛排,忽然發現吃東西能很好的緩解壓力。

  索性,我也開始一口紅酒,一口牛排的大吃起來。

  強尼讚賞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為我大吃的行為,還是因為我的回答,他一邊嚼著牛排,一邊說到:“是的,你分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當我重要的人,包括愛人,朋友和親人都相繼離開我以後,我就已經封閉起來,拒絕和任何過往的人再聯係了,那隻會讓我沉痛!所以,我情願當一個叫做辛格的爛人,隨性所欲的活著,卻總是不得要領,我趕不上你們師祖的境界,或許再活一個100多年,也會差很遠,他曾經...”強尼的目光中流露出追憶的神色,全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老了,話太多而帶偏了話題。

  而我卻不好催促於他,隻能暗自等待,罵自己幹嘛沒事兒多嘴問那麽一句無關緊要的廢話。

  “是了,他曾經說過一句這樣的話,最理想的人生狀態是人,百無禁忌,心,總存敬畏!很好理解,卻很難做到,實際上很深沉的一句話,用哲學的口吻來說,就是要做到一個對立的統一,這就好比道家的八卦圖,分離,調和,對立,統一,這種人生的態度太難太難!”強尼這麽評價著,把我們都說愣了。

  因為師祖的這句話,也讓我們思考起來,什麽叫做人可以百無禁忌,心卻總存敬畏?難得不是這句話,是這個度的把握,能夠做到這其中微妙的細節,是不是已經是神仙?

  可強尼卻在這個時候反應了過來,抱歉的看了我們一眼,說到:“我的話太多了一些,一提到這個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就總是這樣。好吧,剛才說到我已經封閉了很久,不知道很多消息,不知道你這個小輩可不可以說給我聽聽?”

  這個時候,我也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哪裏還敢怠慢,囉嗦?立刻把師父離開以後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以及關於師父離開以後,我們的分析,以及各種線索,反正所有能說的,我都說了。

  這不是病急亂投醫,而是因為強尼主動說起了蓬萊,他將是我們迷茫的未來裏最大的指引。

  發生了很多,所以這番話我也說了很久,將近一個小時,都是我在大說特說,其他人做著補充,我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細節或者線索,我怕因為這些,就改變強尼要給予我們的答案。

  強尼一開始聽得並不是很在意,還是一邊聽一邊大吃大喝,可是聽到後來,他就已經忘記了吃喝,中途打斷,讓傭人們撤下滿桌的杯盤碗盞,然後把我們帶到書房,泡上了幾杯咖啡,這才讓我們繼續。

  而聽到後來的時候,強尼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一直到我說到逃亡來印度的經曆以後,強尼終於揮手打斷了我,端著咖啡杯,站起來,在房間裏反複的踱了幾步之後,才又坐下來,喝了一口咖啡,臉色頗為鄭重的說到:“你們的師父,我曾經見過兩次,那個時候李還沒有失蹤,不,是所謂的失蹤。他消失的背後,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部分的真相。我們先不說這個,先說你們的師父,李在消失以前,曾經秘密來見過我一次,他是這樣對我說的,幾個弟子情長,他讓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牽掛,以及深深的無奈。”

  說到這裏,強尼歎息了一聲:“那個時候的李是真的無奈,做為他的老朋友我能感受到的!他也是第一次有了這種情緒!他沒說太多,卻說已經知道徒弟們命運的支流,卻無力改變,因為緣分不是落在幾個弟子身上....這是他塵世的債與孽,他說第一次發現,知道太多,也是一種痛苦,看不清未來,反而是一種痛快。我在當時不能理解他,你們現在說起這件事情,我聯想起當時,我認為那個時候的李恐怕已經算出,在以後他的徒弟會為找他,踏上一條艱難的旅程。”

  “這意味著什麽,師父他們去蓬萊有什麽後果?”問題終於繞回了最初,我的心再次緊張的無以複加。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李,是我最親密的朋友,盡管是親密的,可這也不影響我對他的崇拜,以及他在我眼中的無所不能...立淳他們幾個孩子踏上昆侖之路,連李也沒有辦法去阻止,改變他們的命運,我也很抱歉,無能為力啊。”強尼搖著頭說到。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灰暗,因為我從強尼的口中聽見了一種不好答案的預示。

  ‘澎’的一聲,承真端著的咖啡杯一下子從手中掉了下來,咖啡灑了承真一聲,被子‘咕嚕,咕嚕’滾到了一邊,承真半天沒有反應,過了幾秒,她忽然就哽咽了。

  “不,承真,你要冷靜!”承清哥一下子站起來,扯出幾張紙巾,一邊遞給承真一邊又要手忙腳亂的去撿咖啡杯,他也不冷靜了。

  而縱觀所有人,或多或少情緒已經產生了激動的變化,隻有我扶著強尼所坐那張沙發的扶手,還能勉強穩住情緒,聲音顫抖的說到:“強尼大爺,其實你可以說直接一點兒?”

  “好吧,實際上,在我真正隱姓埋名以前,有一段歲月異常的瘋狂,那就是和你們師祖在做一件大事兒,我清楚的知道,沒有我的指引,沒有必要的條件,踏上蓬萊的可能性,百分之一都沒有!通過走蛟上蓬萊,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這隻是條件之一,甚至可以說不是必要條件,隻不過是尋找到蓬萊的辦法而已。從你所說的線索,立淳他們已經找到了蓬萊,可是這之後,我無法給出你任何答案,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們踏不上蓬萊,更加去不到那對於我來說,都是飄渺的昆侖。”說到這裏,強尼的眼中閃爍著的是抱歉的光芒。

  聽到這裏,我莫名的有一種心碎的感覺,不是以為師父們最終遭遇到了不測,而是為師父他們最終竟然是這樣功虧一簣而傷心心碎,接著,我抬起頭來,卻發現屋子中大家的抽泣聲一片,老李一脈的人包括承清哥,竟然全部都流淚了。

  ‘呼’我長歎了一口氣,忽然站起來,大聲說到:“哭什麽?強尼大爺隻是肯定我們師父踏不上蓬萊,而不是死了,你們哭什麽?眼淚擦掉,振作起來。”

  在這種時候,我身為老李一脈的大師兄,我必須抗住,並且振作大家的情緒,盡管我的內心一樣的煎熬。

  “是的,其實師父們不一定死了,我..我...”一直沉默的路山忽然站了起來,神色激動的想要說點兒什麽,卻我了半天,沒有說出來。

  我疑惑的看向路山,問到:“路山,你是想要說什麽?”

  路山的臉漲的通紅,深吸了一口氣才對我說到:“承一,對不起,曾經說過有空的時候,坐下來和你說我的事情,卻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奔波去錫金,印度,如月受傷,我會說出來,但還是等強尼大爺把一切都說完吧。”

  這時候,強尼放下了咖啡杯,用一種沉著冷靜的語調說到:“承一說的不錯,我能肯定的答案隻是你們師父到不了蓬萊,可是世事無絕對,加上立淳這個家夥,我雖然隻見過兩次,但絕對是一個有著大智慧的人,你們不用太過難過。蓬萊之路,你們也要去走一回,相遇相聚說不定就在這路途之中。甚至,你們真的不用太過執著,就如我的一生,眼見著至親之人都一個個的離開,但我還是活著,固然是因為我有著對朋友的承諾和使命,同樣也是我在學著練心,學著拿起之後的放下。”

  強尼的話顯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給了我們莫大的安慰,加上路山莫名的跳出來說了那麽一句,大家的心情總算平複了很多,開始冷靜下來,繼續聽強尼接下來要說的話。

  很重要的,踏上蓬萊,真正的喚醒師祖?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句話的驚悚,什麽叫喚醒師祖?

  我們都安靜了下來,但強尼的神情卻莫名的變得沉重,他看著我說到:“承一,在你給我說的一席話中,有一個人沒有經常出現,你卻經常提起他,對嗎?”

  “你是指..?”強尼的思維分明太過的跳躍,我們在等著他的下文,他卻莫名其妙的問起了我問題。

  “一個叫楊晟的人,請你詳細的告訴我,關於他的一切,這個非常的重要。”強尼認真的說到。

  我一愣,又扯上楊晟了?他是一個科學家,怎麽連蓬萊,昆侖這種道家裏都算神話的東西也能扯上他?一個多小時的訴說,看起來是相當的長,但我不可能去詳盡的說每一個人物,關於楊晟也隻是提到了幾點,沒想到強尼對他那麽上心。

  我努力的回憶著關於這個人的一切,卻不想沃爾馬在這個時候卻站了起來,大聲的說到:“哦,楊晟,我終於記起來了這個繞口的名字,承一,我不是曾經給你說過一段關於正道態度的話嗎?其中提起了四大勢力的一個關鍵人物,給他們帶來改變的關鍵人物,就是楊晟!楊晟啊!”

  ‘轟’的一聲,我的腦子不知道為什麽麻了一下,種種往事一下子在我腦中呼嘯而過。

  沒想到,最終逼我走上決鬥台的是他,更沒想到,走上去之後,直麵我最終的敵人也竟然是他。

  我深吸了幾口氣,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用一種自以為平靜的表情對強尼說到:“楊晟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還是個少年,那個時候...”

 

        第八十七章 拉開序幕的終極秘聞(下)

 

  訴說起和楊晟的往事,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剝開傷口的過程,盡管糾葛的時間已經變得久遠,但回憶起來依然有陣陣的疼痛。

  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感情從來不是這樣衡量,畢竟他算是我成長過程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用結交朋友來定義的人,而不是像酥肉那種少時一起成長起來的玩伴,然後變成兄弟。

  各種往事如同電影的老畫麵,一個一個的定格,初時,練拳,別離的承諾,再見的欣喜,恐怖的荒村,堅韌的靜宜嫂子....到後來,我的訴說不免摻雜了各種個人的感情,這個沒有辦法控製。

  我也不知道自己訴說了多久,半個小時還是四十分鍾?總之我說完以後,整個屋子的人都變安靜了....

  “沒想到你和那個楊晟還有這樣的往事,他竟然還給你寫過那樣一封信。”承心哥在一旁評價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麽,楊晟是我最不願意提起的一個人,一段往事,就連身邊親密如承心哥之類的,也不知道我和他全部的事情,所以他才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這個人...”承清哥沉吟著,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從我知道的所有來看,楊晟應該是對他老師遺留的一切太過偏執了,我個人感覺這個人很沒有感情,卻沒想到他在你身上還多少有些人情味兒。”路山也知道楊晟的一些事情,畢竟關於楊晟的秘密往事還是他告訴我的,隻是他沒有接觸過楊晟那麽人性化的一麵。

  強尼用手指拖著下巴,一直大家都發表完了感慨,這才望著我說到:“隻是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還想你回答一下。”

  “嗯?”我心情有些悶,點燃了一支煙,煙霧嫋嫋升騰,可鬱悶卻沒有隨之散去。

  “那楊晟以後還有再去看過那個叫靜宜的女人嗎?還有他的兒子,如今也快10歲了,他有沒有去看過?”強尼認真的問到,的確這個問題無關緊要的樣子。

  “他沒有去看過靜宜嫂子,至少在我知道的情況下沒有,至於他的兒子一次都沒有。”我搖搖頭說到,隻是感慨一個人怎麽可以這麽的無情?

  “這心態已經是入魔了,看似一種理想的全然放下,實際上是一種魔怔,沒有拿起過,毅然就全然拋棄,偏執的追求,根本不是真正理想心態,雖然如此,但承一,我很抱歉你有這樣一個命中注定的宿敵,是可怕的,任何的東西一但成了一種心態上的‘道’,哪怕是死道,也是可怕,會迸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強尼如此評價了一句。

  “為什麽我要和他是命中注定的宿敵?”盡管之前我有這種猜測,但我沒有想過楊晟會被冠上‘宿敵’這種稱呼,畢竟我們一開始接觸時,是真心相互欣賞的朋友。

  命運的宿敵這種詞語,我直覺用在張寒啊,顏辰寧之流的身上恐怕更合適一些。

  “就是命運的宿敵,這個事情沒有疑問。終於可以說出這一段往事了...”說話間,強尼的手指敲打著沙發的扶手,開始娓娓道來。

  那個時候的強尼還不是強尼,他是夏爾馬,是印度高貴的婆羅門,也是一個真正的印度教徒,而且還是神之子。

  “我那時候應該是最狂熱的宗教徒,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將不再信奉印度教,而變成一個道家人,當然盡管改變了自己的信仰,我也不是說曾經所信奉的宗教不好,隻是說道家的一切讓我覺得更加的貼切,而改變的我關鍵人物有兩個人,一個自然是你們的師祖老李,至於另外一個就是Alina,她是我畢生的所愛。”

  說到這裏,強尼頓了一下,閉上了雙眼,看起來是在回憶往事,我以為他會有長篇大論,卻不想他真的隻是一筆帶過:“關於種種的往事,我現在沒有談論的興趣,隻是感慨印度是我的故鄉,而因為李的關係,華夏就像我的第二故鄉,所以我的普通話發音甚至比你還要標準(他指的我,始終帶有川味兒的普通話),至於Alina,她讓我執著的愛上了牛排,哈哈哈...幸好那個時候,我不再是印度教徒,而是道家人。我發現一個人的信仰其實和一個人的感情還有經曆有關,信仰是一種柔和的安撫,來自精神的力量,總是要貼切著這個人,才能讓他從靈魂去信奉一樣東西。就如你們華夏,表麵看起來幾乎是沒有信仰,其實關於道家的一切已經深埋在他們心中,一個契機,或許就可以喚醒這種古老的信仰,這畢竟是幾千年的文化種在你們心間,一種最貼切你們的信仰種子。”

  強尼說完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說到:“總是想起了往事,忍不住囉嗦了兩句。不介意?”他衝我調皮的眨了一下眼鏡,這個時候都快不像那個暴躁的老人了。

  我搖頭,表示不介意,其實哪裏會介意,他這番話簡直深得我心。

  “之所以說你和楊晟會是命運的速度,那是因為關係到我和你們師祖的一段往事,知道你們師祖,就是李的真正...唔,確切的說是真正的使命嗎?”強尼問我們。

  關於這件事情,我們是隱約有猜測的,但並不敢肯定,所以靜待著強尼的下文。

  “在我看來,他就像是一個清道夫,一個神秘的來自昆侖的清道夫,執著的想要清理幹淨昆侖遺留在這裏的‘垃圾’,懂嗎?就比如,你們見過的,紫色植物,紫色的蟲子等等...明白嗎?其實李給我說過一件有趣的事情,他說這些該死的東西不見得在昆侖就是紫色,隻是到了這裏,統一的就慢慢變成了紫色!這是有原因的,因為紫色是什麽意思?代表著高貴!它們這些來自昆侖的東西,自以為是高貴於這個世間的一切的。這是李告訴我的話,但我不知道是否有根據。”強尼說到這裏的時候,嘴角帶起了一絲微笑,就像是真的在訴說一件很有趣的事。

  “這個我們已經隱約有猜測,但是重點在哪裏?”我其實有些不解,不明白師祖為什麽要執著於此,更不明白這件事情真正的重點在哪裏?

  “重點?重點在於危害,對人類這個種族根深蒂固的危害!打個比喻來說,就算是一個強壯的嬰兒,你也不能讓他學著奔跑,就算是一個健康的成年人,你也不能讓他一次吞下好幾棵真正的野人參,一步一個腳印是真理,特別是對於一個族群來說!任何拔苗助長一般的行為,帶來的結果都是毀滅性的的。更何況,來自那裏的一切對於這裏可沒有認同感和絲毫感情,就像把你變小,放置於一群螞蟻中間,你能有認同感和感情嗎?利用它們,也會被它們反利用,你覺得這是不是毀滅性的的災難?我打個比喻,我是說——昆侖之魂!”強尼認真的說到。

  我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昆侖之魂,哪怕是一絲殘魂有多可怕,我都是見識過的!造出了一個城主,造出了一個鬱翠子,鬱翠子是因為心中的感情已成魔,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弱點,而城主則是因為師祖留下的殘魂,否則....

  “看來你是懂的,但那個昆侖之魂隻是一個小家夥,有大家夥呢!告訴你們恒河底下就有一隻,當年是我和李親自鎮壓,你們相信嗎?”強尼說起這個好像很輕鬆,沒有負擔的樣子,可是我就是從他的話中體會到了一種慘烈。

  他沒詳細說,我就沒問,我知道關於恒河底下那個存在,他一定會在之後仔細說的。

  “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是矛盾的。”果然,強尼轉移了話題,顯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就比如昆侖來的禍害,隻有接受了昆侖傳承的人才能收拾,可是接受了昆侖傳承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又是昆侖人了,必須遵從昆侖最高的法則,那就是昆侖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不得互相傷害,哪怕是一草一木,皆不能!你的師祖任何事情都不能親自動手,總是絞盡腦汁用著各種辦法去清除,厲害的存在,就想辦法鎮壓。可是鎮壓並不是長久之計...我和你師祖的往事無非就是當年,鎮壓恒河底下那個存在的是我,你師祖指導的!他一直在等,後來他消失了,就換成我一直在等,你師祖曾經說過,他在最後會用一個辦法來徹底解決這些家夥,不過要借助他人之手,一個命格與他相連的弟子,他說他是等不到那一天了,這種等待就變成我了,這個秘密,其實隻有珍妮弗那幾個少數的頂端修者知道。”強尼一口氣說完了這番話,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他那個眼神的意思,就是問我理解了嗎?

  這個時候,我總算是理解了很多事情,摸清了很多的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忍不住說到:“所以楊晟會和我是宿敵,他執著的想要利用來自昆侖的一切讓人類走捷徑,而我的宿命注定是要承載師祖的意誌,清除來自那裏的一切,四大勢力會和我對上,也是因為萬鬼之湖一戰,我暴露出了這種承載,他們的希望偏偏都放在了昆侖之物上...”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然後說到:“畢竟你說是頂端的修者知道,我想他們之中,一定會有知情人。”

  “就是這個意思,了解嗎?你和楊晟才是真正的命運的宿敵!而你命運的轉輪從萬鬼之湖就開始了,你將麵對各種的可怕,最後還要到蓬萊,在蓬萊的周圍,你師祖做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利用蓬萊本身的力量,鎮壓了一個最厲害的家夥!那個家夥怎麽說呢?是一個可憐的家夥,它自身的形態已經不得昆侖的認可,它是不適於昆侖接受的範圍的,事實上所有的昆侖之魂都是,可是它的力量又在哪裏,如果不把它弄滅了,於世間才是一場災難,你師祖說,很難想象它附身於一個偉大的人物身上,將會給世界帶來怎麽樣的改變,偏偏有一群那麽自私的人,為了一己私利,拚命的想要釋放那昆侖之魂....真是糟糕。”強尼說到這裏,歎息了一聲:“我太過閉塞了,沒想到這樣的人已經出現,並且得到了那麽大的勢,這個人就是楊晟,他不出現,你就不會承載上這樣的使命....”

  “可是,我..你說喚醒我師祖,我實在沒有辦法揣測這件事情的具體意思。”我終於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

  “還不懂嗎?每一個鎮壓的地方,都有你師祖的殘魂,他最後所做的事情,就是分解了自己的靈魂,固守在每一個鎮壓之地,等待著你去喚醒!”強尼認真的說到,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你...”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忍不住說到:“你該不會是說我師祖其實已經...已經不在了。”

  “不,我不敢肯定!他是一個神奇的人,我和你們的師父一樣,更加相信他是回昆侖了,盡管這是一種美好的希望。”強尼說的更加認真。

  而我頹然的坐在沙發上,這一次才發現心中有一種真正想放聲大哭的衝動,師祖不在了?盡管強尼說他更相信師祖回了昆侖,可是把自己的靈魂分解成殘魂的人怎麽可能還存在?

 

    第八十八章 既將出發的早晨

  事實上,師祖大概已經不在了這個消息,不僅是我,而是對於整個老李一脈都是一次深刻的打擊,感覺上像是遺失了心底最堅實的依靠,那種心底空落落的感覺,根本不是筆墨能夠形容的。

  我們悲傷,可是強尼卻是中毒,和我們的師父們一樣的中毒,他執著的自己相信,並試圖讓我們相信,我們師祖是回到了昆侖,盡管他說不出什麽證據,隻是告訴我們他忘記不了我師祖最後一天離開時的腳步。

  這個是理由?這個是一句我連意思都不能懂的‘廢話’!

  可是,事實結果再怎麽讓我們悲傷,該做的事情卻一樣的要繼續,我們隻是等待著強尼告訴我們該怎麽做?畢竟師祖留下的種種,隻有強尼最清楚,我們知道了要做什麽,大方向是要去往蓬萊,但具體的卻是不知道。

  在這個時候,我有理由相信師祖所留下的三根鎖鏈根本不是什麽去到蓬萊啊,昆侖的地圖,而是關於昆侖之物的指引。

  想到這裏,我拿出了那三根鎖鏈,並弄出了上麵的圖,交給強尼觀看。

  “這圖,在我這裏...”強尼指著自己的腦袋說到:“也永久的保存有,它其實就是記錄了昆侖疑禍所在的地點。”

  我心裏長歎了一口氣,原來真的是如此,怪不得我們當時看不懂,隻知道這些水麵下都隱藏著故事和傳說,以為是指向蓬萊....原來真正的秘密是在於這個,師祖記錄的原來是這些。

  “不過...”強尼看我陷入沉思,忍不住追加了一句:“這上麵記錄的東西,很多都已經清理了,而又有一些新發現的不在其中,很早很早的東西了。其實你師父應該是知道它的,因為他也有出手做這該做的事情。”

  強尼並不是很在意這三條鎖鏈,隻是隨口評價了一句,並說明我們沒有看懂那條鎖鏈,並不是大海什麽的,而是陸地上的分布圖。

  我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可是仔細一想,卻覺得不對勁兒,不由得對強尼說到:“你是說我師父知道它?”

  “應該是的,老李說過,他生平若沒做完,弟子總是該繼續的,所以傳承下來了這柄拂塵。因為記載的是讓很多人眼紅的昆侖之物,所以采取了那麽秘密的方式。”強尼跟著再解釋了一句。

  我一下子震驚了,半天都回不過神兒來,直到承清哥忍不住叫了我一句,我才喃喃的說到:“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你們直到這拂塵我是從哪裏找到的嗎?是龍墓啊!說明師父留下拂塵的意思也是繼續叫我做這件事情,看來師父也並不是以為它是指引著蓬萊啊,或者昆侖之路...你們想想師父們留給我們的影碟,他們戰鬥過,他們...”我說著說著有些找不到重點了。

  而大家也跟著疑惑起來。

  我歎息了一聲,說到:“隻是我大概的猜測,師父們這一次失蹤,並不是完全衝著尋找師祖去的,那最後一張照片,師父執意要上蓬萊,也不一定是因為師祖,說不定師父們也背負起了一些東西。我覺得完全有可能如此!畢竟,他們也沒給我們留下隻言片語,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

  若然真的如此,隻能說師父們太護著我們了,希望我們好好的傳承老李一脈,他們老一輩...

  這個說法,讓大家的心情都變得異常複雜起來,就算一切都隻是我的推測,但想起這種長輩們承擔一切的心情,怎麽能不讓我們心情複雜?

  “好了,既然一切都是推測,總是要見到他們本人才知道。我說過,或許在一路上,你們可以相聚相遇,事情不適合再耽誤了,明天我們就出發了。”強尼的神情有些疲憊,看樣子是今天說了太多,想起了太多的往事,耗費了他的精神。

  而我看著路山,他不是剛才也有話要說嗎?

  路山看著我的眼神,終於是開口到:“那麽在散之前,我也說兩句吧?當然,沒有時間去說我的故事了,那是一段太長的話,承一,等到有一天你陪我找回白瑪的時候,我們再說,好嗎?”

  我點頭,這一切自然是路山的自由,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改變了主意。

  路山微微笑了一下,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支筆,我認得的一支筆,因為那是我從天池下的洞穴找到,並帶給路山的,我不知道他此刻把它拿出來是一個什麽意思?

  路山摸著筆,不疾不徐的說到:“其實這支筆關係到白瑪的身世,因為筆的主人是白瑪的父親!中間涉及的一些事情我暫時就不說了,重點是他當年就是跟隨你們師父們隨行的人...而他跟隨著薑爺他們,表麵上是記錄,實際上是為了救白瑪,不惜一切代價的救白瑪!後來,他失蹤了,所有的記錄都停留在薑爺登上蓬萊那一刻為止,按照官方的說法,對於你們的說法都是一樣,那就是沒有靠近蓬萊,回去了!但事實上不是那麽一回事兒,具體的原因是因為他並沒有回來,是真正的失蹤了,連部門也在尋找他...我之所以說薑爺他們沒有遭遇不測,是因為我曾經收到過一封密信,是在他失蹤兩年後。”

  聽到這裏,我舔了一下嘴唇,看來關於師父他們的秘密還有很多啊,但多少我還是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聽路山繼續的訴說。

  “這封信不是白瑪的父親寫的,卻是一個自稱知情人的人寫給我的,信上主要的內容是說,他在海上看見了白瑪的父親,是在一片大霧中,模糊的看見!周圍還有其他人...原本這樣突兀的信,我是不相信的,可是這件事本身就是秘密,什麽人會拿這個開玩笑?所以,我就信了一大半。所以,我剛才說出了那番話,那是根據信中推測的,如果白瑪父親突兀的出現在海上,身邊還有人的話,那會是誰呢?隻能是薑爺他們啊!”路山認真的說到。

  “所以,你要我找到筆什麽的...?”我揚眉問到。

  “我隻是想通過這些小東西來找線索,畢竟線索來自於細節!白瑪的父親想救白瑪,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可是他走之前,白瑪還沒有變成...”路山說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氣才說到:“總之,白瑪..白瑪的父親是我現在唯一的最大的希望。”

  我拍了拍路山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盡管沒有明說什麽,可我能感覺到他的絕望與心痛,有什麽比重要的人變成了一柄法器更加讓人痛疼傷心的事情了呢?路山能做到現在這般堅強,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信呢?”手放在路山的肩膀上,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線索的信,因為無論是信裏的字,還是信內的字都是打印的,沒有郵票,沒有郵戳,是突兀的出現在我家門縫底下的。”路山搖頭苦笑到。

  但無論如何,這個謎一般的事件總是帶給了我們更大的希望,而今天的談話也無疑解開了一直籠罩著我們的疑雲。

  人是有些疲憊了,但未來總算是有了方向.....而我感謝,無論是傳承的使命還是我私人情感的執著追求,都重合在了一起,指向了蓬萊!無論這是不是命運,我都得感謝。

  而人,總是會有感謝命運的時候,不是嗎?就比如,初遇時....無論是初遇的父母,朋友,愛人,那都是你應該對命運最大的感謝。

  感謝我和師父的遇見。

  這樣想著,一彎明月已經高懸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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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是被強尼在屋外呼呼喝喝的聲音給吵醒的,而感謝今天出發的日子,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翻身起床,洗漱收拾完畢,才發現強尼原來已經在風風火火的指揮著人搬運行李,我趴在窗前忍不住招呼了強尼一句:“強尼大爺,該不會又要回貧民窟吧?”

  “該死的貧民窟,你不用提這個!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在恒河上航行了,天知道,水上的生活是多麽的不易,要準備多少的東西,你別趴在那裏說風涼話,否則我不介意衝上來代替李教訓你。”強尼果然是一點就燃的‘炮仗’,昨天談話時的溫和全然不見,又變成了那個火爆的老頭兒。

  我趕緊縮回了身子,鑒於肖承乾的教訓,我可不敢惹這個老頭子,但臉上卻不自覺的掛上了微笑。

  新的一天,新的目標,新的冒險,真好!

  但隻是想了一下,我的臉色就不對勁兒了,難道我和沃爾馬是一路貨色?按照慧根兒的說法,那就是你以為冒險是啥咧?

  嗬嗬...不管怎麽樣,心情總之很很好的,套上了牛仔褲,我吹著口哨下了樓,遇見了強尼大爺忠實的傭人正在準備早飯,忍不住用英語打趣了一句:“美麗的夫人,就麻煩你準備多一些的早飯,我覺得我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

  結果,卻換來了一陣白眼,外加一句‘謾罵’:“你們這些和老爺一樣的惡魔,以為吃牛肉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嗎?”說著,她尖叫了一聲,發瘋般的說到:“可是我不能背叛老爺,烹製了這麽多牛肉,真是洗刷不清的罪惡啊。”

  我無言的看著這個大媽表演,忽然覺得包括強尼大爺在內,他這一屋子的人都是那種火爆型的演技派。

  一個可愛的早晨,既然要出發的早晨。

 

    第八十九章 我們的船


 

  沃爾馬的確是一個道家人,因為他修有一個最厲害的術法——抱大腿!上車之前,肖承乾是這樣抱怨的。

  的確,這一次的冒險我們是不想帶上沃爾馬的,雖然很感謝他之前的庇護,讓我們沒有再次遭遇到來自殺手的威脅,可是沒有和我們一起經曆過冒險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們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危險,我們不想把這個可愛的,愛說他媽的沃爾馬給拖入這場危險中,所以在出發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委婉的勸他離開,他有著自己優渥而幸福的生活,不是嗎?就算沉迷於道家,信仰道家,也有個強大的師門,不是嗎?

  可現實卻是我們這樣的行為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沃爾馬聽聞以後,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口一個他媽的跟我求情,在我招架不住以後,他估計四周肖大少的大腿長得比較粗壯一些,就一路抱著肖大少的大腿,死乞白賴的跟上了車。

  所以,肖承乾就有了以上的抱怨,而沃爾馬在混上車以後,就一把抹去了臉上的鼻涕和眼淚,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並且得瑟的說到:“師父說過,在尋道的路上,不管是恥辱,還是艱難,都是磨練自己的大石頭,我終於踏上了尋道的路。”

  “你TM尋道就是抱我大腿?”肖大少忍不住怒罵了一聲。

  沃爾馬才不理肖承乾的怒罵,坐在這輛商務車上隻是開心的大笑,慧根兒看不下去了,說了一句:“糟了,他傻了!”就拉低了帽簷,一副不忍再看的樣子。

  車子帶著準備的行李,和我們很快就出發了。

  沿途風景還是那麽的美好,隻是前路會是什麽樣的,誰也沒有把握。

  強尼告訴我們,要去的是恒河,隻是具體是恒河的哪裏,強尼並沒有說明。

  之前,我們在加爾各答,我也見過這條印度母親河的支流——胡格利河,那也算是恒河的一部分吧?所以說,恒河那麽長,那麽大,強尼到底要帶著我們去哪兒?可惜,強尼並沒有給我們一個答案,我們也隻能靜靜的跟隨著強尼上路。

  這一路,仿佛行駛了很久,從郊外到城市,再從城市到郊外,途經了許多的鄉村和鎮子,大概是行徑了兩天左右,車子才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很偏僻的地方。

  這裏具體是屬於印度的哪個邦,我不是很清楚,畢竟這裏不是華夏,我對於這裏的地理弄得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穿行過一個看起來很貧困的農村以後,我們來到了恒河的岸邊。

  強尼穿著一些野外服裝,首先就走下了車,他對我們說到:“這裏就是我和李當年來過的地方,很久了,和現在比起來,那個時候,這裏更加的荒無人煙,連那個村子都沒有呢,感謝有了這樣一個村子,讓我們上船之前,還可以采購一點兒新鮮的東西。”

  “很遠嗎?如果很遠的話,我們為什麽要選擇在這裏下車?再說,我們要怎麽出發?”我站在恒河的岸邊,這裏因為人跡罕至,長著長長雜草,並沒有因為冬季而枯萎,隻是有些泛黃。

  風吹過,雜草簌簌的作響,伴隨著眼前的恒河水靜靜的流淌,有一種恒古寂靜的味道,我怎麽看也不知道我們該如何在這恒河上冒險。

  強尼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說到:“你是笨蛋嗎?去到水上,當然要船,不過我們來早了一點兒,船應該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至於遠不遠,我沒辦法給你答案!當年我和李是在這裏鎮壓某些東西的,但事實上這個陣是鐫刻於目標上的活陣,就是說目標在哪兒,陣在哪兒,我無法給出你答案。”

  “什麽意思?”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是承心哥先反應過來,立刻說到:“你的意思是,我們的目標是一個活動的目標?”

  “就是這個意思。”強尼從身上摸出了一個鐵皮酒壺,暢快的喝了一口,神色很輕鬆,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我們的心情就不同的,活動的,一般在我們的腦海裏就等同於活的,再聯想一下活著的,被鎮壓的,還存在著的活物,那不是強大的逆天嗎?想想就是很很怕的事情,可強尼還能如此的輕鬆。

  看著我們一臉震驚的表情,強尼擰上了酒壺的蓋子,把酒壺塞進了褲子的後包裏,說到:“看你們的表情,就知道你們一定是想到某種生物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這個被鎮壓的東西...額,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總之你們到時候見到了就知道了!它會移動,但速度不會很快,由於某種原因,它也隻會在這恒河的範圍內,它是我們第一個要克服的困難,去到蓬萊之前,一共要克服五個這樣的困難。沒有關係,李教過我怎麽找到它的...我有辦法。”

  強尼語焉不詳的說了一大堆我們不太能理解的話,然後在我們目瞪口呆,像看火星人一樣不能理解的看著他的目光下,打了一個‘哈哈’,然後說到:“趁著現在去采購吧!如果想在船上還能偶然吃到新鮮的肉食,我指的不是魚!事實上,恒河裏有許多地方的魚很惡心,如果你們要吃的話,我也不介意。”

  說話間,強尼朝著車子走去,看樣子,他是要開回之前那個看起來很貧困的村子,買點兒什麽。

  我們隻能無奈的跟了上去,慧根兒枕著腦袋說到:“真麻煩,額又不吃肉的,記得多買點兒雞蛋。”

  而承心哥則扶了扶眼鏡說到:“河裏釣起來的新鮮魚,多好吃啊?為什麽不能吃魚,惡心?我最愛吃魚了。”

  強尼看了一眼承心哥說到:“這裏的喪葬風俗你不知道嗎?和你們華夏西藏某一些喪葬風俗是一樣的,水葬啊!而且是不經過任何處理,一整個人就這麽拋下去的水葬!懂嗎?西藏人少,印度人多,西藏的水葬會經過一些特殊的處理,這裏不會!所以,恒河的很多河段裏,魚是吃死人肉的,你確定你要吃這樣的魚?”

  “額...”承心哥的臉一下子扭曲了,然後蹲到了雜草叢裏,求饒似的對強尼說到:“強尼大爺,我求你,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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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強尼的事先提醒,我們真的在村子裏大肆采購了一番,就怕遇見了突然的情況,不得不去吃那種什麽魚!

  主糧什麽的倒是不用,新鮮的雞鴨卻很是買了一些,強尼說他會想辦法把它們養在船上的,畢竟如果途經了城市,我們還能夠得到一些補充。

  “實際上,就算是在貧民窟的日子,我對吃的東西一樣也很講究!盡管在那裏,為了追求最真實的生活,我常常窘迫的手上隻剩下土豆和白飯,但我一樣能做出好幾十種不同味道的咖喱,讓我的食物與眾不同。”強尼對於這一次采購很滿意,事實上他怕我們覺得他太講究,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我感覺這個老爺子在盡力的撇清他的貴族身份一般,不想自己身上帶著享樂這個標簽。

  這些小細節沒人會去在意,如果有錢,享樂也是應該,道家人很自然的認同這一點,隻是肖大少不知道哪根神經又抽抽了,說了一句:“三十六種咖喱的做法,說到底不還是咖喱嗎?”

  然後,不可避免的,肖大少腦袋上又挨了一下,強尼大爺一樣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肖大少隻能痛呼著前行。

  再次來到這個仿佛恒古寂寞的岸邊,讓我們驚喜的是,船已經到了!

  不同於那種動則就很大的貨輪,也不同於那種有很多座位房間的客輪,這是一艘真正的民船,就像是常常出現在什麽亞馬遜流域冒險電影裏的那種船,有一個簡單的前後甲板,有幾間房間,還有駕駛室...隻不過相比於電影上的版本,這艘船要大上三分之一,新的多,看起來也舒服的多。

  看見我們來了,船上下來了三個強壯的小夥子,二話不說的,就開始默默的幫我們搬運起行李。

  待到行李都弄上船,分配到每一個人的房間以後,三個小夥子隻留下了其中的一個,其餘兩人則是開著我們來時的兩輛商務車回去了。

  剩下的那一個小夥子,皮膚黝黑,眼睛很大,同時嘴唇也很厚,但是鼻子高挺,是典型的印度人長相,強尼拍著他的肩膀說到:“他叫辛格,是真正的辛格,不是我這個爛人辛格,這一路上就是他為我們駕駛著這艘船!還有應付水上的一切。實際上他是我刻意培養的,也是屬於三代人都服務於我的忠心耿耿的好小夥兒,他還會英語,你們和他交談不成問題的。”

  說完這話,強尼讓辛格用英語和我們打了一個招呼。

  辛格有些害羞,但還是帶著憨厚的笑容與我們招呼了兩句。

  我們對這個小夥子的印象很好,連帶著,對即將開始的水上生活竟然也充滿了期待!

 

    第九十章 我們所要做的

  船的大小有限,以至於我們每個人不可能奢侈的單獨有一個房間,大多是兩三人共處一個房間,至於辛格和強尼隻能睡吊床。

  辛格常年在水上生活,對於這樣的安排倒是無所謂,慧根兒這孩子善良,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對強尼說到:“強尼大爺,不然你來睡額的床?額去睡吊床?”

  麵對慧根兒的好意,強尼的眼中多少流露出了一絲感動,說到:“你不了解我,我是一個喜歡把事情做到極致的人,既然是在水上生活,那就要完全的體驗水手一般的生活,我是故意這樣安排的。”

  此時,辛格已經駕駛著船離開了岸邊,朝著恒河的中央緩緩的靠近,這樣說來我們已經正式起航了。

  我的心情多少有一點兒激動,其實如果不是發生了被江一槍殺的插曲,此刻我們也應該在華夏的江河湖海中航行了,我們這些年賺的錢,讓我們也買下了一艘自己的船,可惜的是我還沒有見過它什麽樣子.....人生的際遇真是奇特,我們沒想到第一次的水上生活竟然是在印度。

  看我感慨,站在我旁邊的強尼為我遞過來了一小瓶威士忌,說到:“航行的生活怎麽可以沒有酒呢?”

  我道了一聲謝,接過了強尼遞給我的酒,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卻發現這威士忌的味道異常的純正,入口微酸,然後辛辣在口中爆開,帶著一股橡木的味道,火熱的流入胃中,回味卻能發現有小麥甘甜的味道....

  這是我一次對洋酒產生了一點兒好感,不由得拿起瓶子看了一眼,麥卡倫12年。

  “蘇格蘭的牌子,我一直認為這裏產的威士忌口味最是正宗,不是貴的,但對於我們的水上生活卻是對的,你覺得呢?”強尼衝著我眨了一下眼鏡。

  我微微一笑,抬眼望去,水麵寬闊,水流平緩,陽光映照在波光上,如同一條條的金色小魚在遊動,兩旁是顯得有些荒涼的平原,風吹草動,卻又充滿了原始自然的氣息,伴隨著口中威士忌的味道,忽然非常認同強尼的某些做法,既然已經是冒險,我們何不苦中作樂,把一切變為享受和旅行。

  此時的強尼已經轉身去拿了一個小凳子固定在了甲板的邊上,二話不說的撐開吊杆,看樣子是要釣魚。

  船上沒有空調,有些熱的肖承乾脫掉了上衣,露出還算壯實的上半身,走到強尼身邊抱怨:“強尼大爺,你的錢大大的有,幹嘛不弄一艘遊輪,哪怕是小型的遊輪來呢?這船簡直是....”

  強尼這時正在專心的弄著餌料,麵對肖承乾的問題,忽然就分外和善的笑了,衝著肖承乾招手到:“你想知道原因?這可涉及到一個秘密,你過來,我告訴你。”

  肖承乾一聽有秘密,趕緊的過去,把耳朵湊到了強尼的嘴邊,強尼望著肖承乾詭異的一笑,忽然就伸手一推,把肖承乾推倒了水中,然後衝著水中破口大罵:“不許侮辱我的蓬萊號,你可知道它才是對的,你以為恒河的每一個河段都是如此平靜寬闊嗎?很多危險的地方隻有經過了改裝的蓬萊號才最適合!你這個隻懂享受的白癡,在水中泡一會兒吧。”

  “為什麽又是我?”肖承乾這時才從水中浮起來,一臉的無辜加無奈,肖大少再有脾氣,也不敢衝著強尼大爺發作,隻能忍著一肚子的鬱悶。

  承真在我身後,一下子就笑出了聲,沃爾馬躲在承真的身後,笑得也是一臉燦爛。

  我眯著眼睛,帶著微笑,再次喝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心說,酒不錯,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它會在我的記憶中閃光,冒險中的快樂,崢嶸歲月中的寧靜....

  ————————————分割線——————————————————

  不知不覺,我們的水上生活就進行了一個星期,蓬萊號,我已經習慣這麽稱呼我們的船早已經行駛出了一開始那一段比較荒涼的河段,途經了好些地方,有熱鬧的小城,有淳樸的鄉村,當然也還是有同樣荒涼的地方。

  其實我們的航行速度不算快,這是辛格在我們閑聊的時候說的,就像我們的船是經過了特別改裝的,最高速度可以達到28節(56公裏/小時),簡直是秒殺了所有的這種類型的雜貨船。

  可是強尼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一直讓辛格把船的速度放到很慢,讓我們的航行速度一直壓平均6,7節的速度上,讓辛格這個小夥子私下常常產生某種幻覺,那就是其實他不是在駕駛機械船,而是在劃船,對的,用船槳劃船那種。

  辛格說起這個的時候,弄得我們大笑了一陣子,但實際上我也有思考,轉眼這水上生活就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雖然這樣的生活讓我充滿了新奇與快樂,可實際上我也弄不到強尼到底是要做什麽?用如此慢的速度航行,天天隻是釣魚,看見城鎮,甚至村子都會靠岸去轉悠一圈,這會讓人感覺,我們隻是來恒河進行了一個水上的旅行。

  所以,這一天的午飯過後,在翻來覆去睡不著午覺的情況下,我終於按捺不住了,決定起身去找強尼。

  強尼就和平常一樣,坐在甲板的小凳子上釣魚,進入早春以後,在這個地區,午後的陽光是如此的炙熱而刺眼,可是強尼樂此不疲。

  我走過去,遞給了強尼一個杯子,杯子裏有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塊,強尼衝我微微一笑,接了過去,我順便就在杯子裏為強尼倒上了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強尼拿著杯子抿了一口,滿足的歎息了一聲:“威士忌很不錯,可是我還是喜歡五糧液,其實說起來我更喜歡老窖酒,但是我沒有辦法弄到真正的有年份的窖池酒,就比如華夏那出名的老窖酒,有傳說中400年的真正老窖酒。”

  “實際上,可以弄到的,就在前年,99年的時候,有開窖池,弄了一些出來拍賣,隻是你不知道。”我心不在焉的接了一句話,但心中卻是在盤算著我要怎麽樣問強尼的問題。

  “是嗎?那真是遺憾。”強尼一口喝了半杯威士忌,然後忽發奇想的說到:“我身上還有五糧液,可是這炎熱的天氣並不適合去喝它,我覺得這樣會讓我的五髒六腑燃燒起來的,但是白酒加冰會不會很奇怪?在你們華夏有這樣的喝法嗎?”

  “如果你願意,當然可以這樣喝,但我認為會破壞白酒本身那火辣爆裂的氣勢,懂嗎?酒的氣勢!但是該死...強尼大爺,我現在其實不是來找你說酒的。”我終於是忍不住了。

  “那你是想來說什麽?”強尼揚眉,一副不解的樣子。

  “實際上,我很想了解,我們到底是要做什麽?一個星期了,我感覺我無所事事。”我認真的說到。

  聽聞我這樣說,強尼先是一愣,然後就看著我,這樣沉默了,大概有5秒鍾的樣子,強尼眯起了眼睛,接著再開口說到:“是很想給自己找點兒事嗎?如果我是你,我會珍惜現在這樣的寧靜!但傳說一出現,當我手上的吊杆弄上來了不同尋常的家夥,就意味著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什麽意思?其實,強尼大爺,我的理解能力有限,我希望你能說的詳細一些。”我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順便在挽起腳下的褲子在強尼身邊坐下了,濺起的水花打在我的腳上,一絲絲的冰涼讓我的心情也稍微淡定了一些。

  “意思很簡單,不尋常的東西總會留下痕跡,實際上是對周圍有影響的。當年李和我封印那個存在的時候,李告訴我,不能完全封印住它的氣息,它的氣息充滿了暴虐,會影響到水中的事物,你懂嗎?你其實應該知道,水中最多的是什麽。”強尼沒有隱瞞,而是喝幹了手中的威士忌,一口氣對我說出了他想要做什麽,當然他也沒忘了,伸出手來,讓我再給他倒上一杯。

  “水中最多的自然是魚,難道你是想通過釣上來的魚然後?”我覺得這個辦法真是...

  但也順便給強尼滿上了,原來強尼一早就開始進行了,原來他釣魚是這麽一個原因?可是這靠譜嗎?

 

所有跟帖: 

91~10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8224 bytes) () 12/23/2013 postreply 09:18:44

101~11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660 bytes) () 12/27/2013 postreply 12:24:39

111~12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8280 bytes) () 01/05/2014 postreply 17:47:22

121~13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9011 bytes) () 01/12/2014 postreply 16:27:11

131~14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8939 bytes) () 01/17/2014 postreply 08:22:52

141~15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022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02:15

151~155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35699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10:37

以上為 江河湖海 江河卷,結束!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24/2014 postreply 10: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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