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140

來源: 薑爺 2014-01-17 08:22:52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68939 bytes)
回答: 121~130薑爺2014-01-12 16:27:11



江河湖海 江河卷(上): 131~140
 

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後一重變化
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震撼的終極
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決鬥(上)
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決戰(下)
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底牌
136。第一百三十六章 逃脫
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活著的僵屍
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神秘紙人
139。第一百三十九章 水下詭棺
140。第一百四十  章 托棺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後一重變化
 


金色的天雷落下,沒有驚人的氣勢,隻是無聲的碰撞在了帕泰爾的靈體之上,才發出了令人牙酸的電火花‘滋滋’的聲音,纏繞著帕泰爾的靈魂,竄流而過,帕泰爾的靈魂力就這樣被消磨了一部分,而在雷電纏繞之下的它,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它顯然沒有想到華夏術法的神奇,竟然請來了天雷,這幾乎是世間一切邪惡的克星,越是一身血債的存在,受到天雷的打擊也就越大,帕泰爾背負的血債太多,注定了天雷對它的打擊非常之大,所以在第一道天雷落下到劈中它身體,然後穿流而過的時候,它的表情都維持在一個驚恐的定格。

  “請神術的親兒子果然是靈覺,竟然請來了雷神。”我的身後響起了肖承乾酸溜溜的聲音,他們那一脈的請神術在整個修者圈子裏都頗為有名,請來雷神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怪不得肖承乾會酸溜溜的。

  可是我卻沒有空理會肖承乾,雷神落已經在進行中,我必須全身心的維護我身後那道雷神的虛影,時間能拖得越長當然越好,畢竟從帕泰爾那強大的靈體來看,天雷的數量不夠,根本不足以完全的湮滅它。

  或者根本不能湮滅它,因為強尼大爺說過,沒有到最危險的時候!那最危險的時候,會是什麽?

  我想不出答案,隻是操縱著天雷一道一道的落下,和帕泰爾多次的對撞中,隻有這一次在天雷的威力下,我完全的占據了上風,帕泰爾被一道接著一道的天雷打擊的完全不能動彈,隻能被動的承受著這種打擊,連躲避都做不到!

  “啊....”帕泰爾的慘叫回蕩在這深潭上空,如此強大的靈魂,就算發出的意念也讓我們感覺到了大腦仿佛是在震蕩,被影響的仿佛是在和它一起痛苦,我實在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天地之力的支持,完成了雷神落的術法,和這樣的存在硬碰硬,我們將要麵對的是什麽樣的結果。

  轉眼間,就過了將近3分鍾,而在這3分鍾內,起碼有不下五十道天雷落下,帕泰爾的靈魂在這樣的打擊下,它現有的形象已經完全的破碎了,變成了一個龐大無比紫黑相間,形狀和臉都模糊不清的靈魂體!

  這倒不是說帕泰爾的靈魂力變強大了,反而是說明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連維持基本的形貌也做不到了。

  可我的心情卻沒有因為這樣而輕鬆,透過閃爍的雷電,這樣的帕泰爾反倒讓我心裏沉重,隻因為它的靈魂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在如此打擊之下,露出了本來的‘麵貌’,竟然是如此的龐大,幾乎遮擋住了我們麵前一般的深潭,連同我們頭頂上的天空都帶上了陰影!

  應該要怎麽辦?我的大腦極速的運轉著...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異常沉重,又是一分鍾過去,帕泰爾那龐大的靈體在天雷的打擊下,又消減了三分之一,但同時天雷也變得稀疏起來,我通過感應,知道那澎湃的天地之力已經變得稀薄,最多還能支撐一分多鍾!

  這剩下的一分多鍾根本不足以湮滅帕泰爾的靈魂,但我竟然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我臉上的神情,隻有至始至終的站在我身旁不遠處的強尼大爺看在了眼裏,他望著我,想要說點什麽,卻被帕泰爾帶著痛苦嘶喊的囂張大笑而打斷。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爾馬,最後勝利的是我!是我!”在深潭的上空中,帕泰爾的靈魂帶著瘋狂的神色,盡管這瘋狂的背後是巨大的痛苦。

  可是沒人能夠反駁它,因為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雷神落的威力到底不夠,根本不能完全的湮滅眼前的帕泰爾。

  帕泰爾卻不理會我們的沉默,繼續瘋狂的大笑,然後嘶吼到:“原來我還能剩下力量,原來你們連接近我都不能做到,總有一天我會突破封印而出,我發誓那個時候,我會在印度的大地上添加一個死亡之城....以一個城市的人為我的血祭,然後...哈哈哈....”

  死亡之城...帕泰爾已經完全的瘋了,我頭皮發炸的想象著這個結果!它要製造出一座死城嗎?就如同1922年忽然發現的那座名為‘莫亨喬達羅’(死丘)的城市一樣嗎?那也是一個曾經印度的城市,如今屬於巴基斯坦,它輝煌於3600年前,卻是一夜之間被毀滅,原因難明,帕泰爾竟然瘋狂到又要弄出一座死城!如果是那樣,且不說是整個修者圈子都難以承受的壓力,那些活生生的人命都會成為本世紀最大的慘劇。

  如果真的發生,這個世界怕是要變一個模樣,因為隱藏在背後的一些事實,恐怕再也無法對普通人隱瞞了...這會造成多少人的恐慌?又有多少人會自殺?畢竟知道了有靈魂存在後,很多存在逃避心理的人會選擇放棄現有的生命!而自殺是相當大的罪孽,於天道不符,那時候....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滴落,怪不得師祖的一生執著的要磨滅昆侖所留在這世間的一切,力量會讓任何存在都瘋狂的,而世界原本應該有它的運行規律,提前得到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好事!

  “承一,陣法有三個變化,最後的變化需要你的一滴精血來勾動它。”強尼大爺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取精血是需要時間的啊,為什麽強尼大爺現在才說出來?我看了強尼大爺一眼,他卻說到:“沒時間解釋了,在這之前,需要有力量拖出帕泰爾。”

  還有什麽力量拖住帕泰爾?這一次其實是我們集體作戰!每個人幾乎都掏空了各種力量...原本慧根兒還是一個生力軍,無奈的是,剛才帕泰爾第一個針對的就是慧根兒,就算他沒有大礙,要恢複起來怕也要一定的時間。

  帕泰爾瘋狂的笑聲還在繼續,仿佛此刻的天雷越是讓它痛苦,等一下它的報複就會越加的瘋狂。

  “哥,我去試試吧。”慧根兒站了起來,靈魂剛才被帕泰爾打擊過的他臉色還有幾分蒼白。

  我看了慧根兒一眼,此時天空落下的稀稀疏疏的天雷已經容不得我猶豫了,最多還有半分鍾....

  可不想在這時,一聲輕輕的歎息在我們的耳邊響起,路山開口了:“陶柏,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如果說要去找回白瑪,你的存在遲早會被他們發現。”

  什麽意思?我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就聽見陶柏開心的‘嗯’一聲,然後對我說到:“承一哥,讓我去吧,我封印的力量還在!”

  封印的力量?我忽然想起了在萬鬼之湖的大戰之中,陶柏忽然發威的那一幕,那帶著火紅翅膀的靈體,再那之後,陶柏的本體發生了一些變化,路山還讓我去看過,但沒有具體的說明什麽原因,我隻記得那一天,陶柏昏迷的屋子裏,充滿了一片純陽之氣。

  而純陽之氣是除了天雷之外,對一切邪惡或者是靈體最大的克星!

  還沒等我說什麽,陶柏已經跑過來,站在了我的身旁,一把就扯掉了他那薄薄的上衣,然後用一種複雜的手勢開始在胸口的某個位置怕打起來,曾經我在萬鬼之湖也見過他這個動作,不同的是,那時候,我們都是以靈體的形式存在的,沒有如今他在我身邊做這個動作那麽有真實感。

  而我也注意到一個細節,在陶柏的胸口位置,有一個羽毛狀的紋身,那是一片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的羽毛,是異常好看的金紅色,栩栩如生,隻是那麽一片羽毛就讓人感覺到一股撲麵而來的炙熱。

  朱雀之羽....我忍不住就這樣想到,可是也想起了路山激動的話語,哪有什麽朱雀,根本沒有朱雀!

  我腦中的念頭紛雜,可是在此時‘轟’的一聲,已經是最後的一道天雷落下了,它纏繞住帕泰爾的瞬間,我身後的雷神虛影已經徹底的消散了....

  “哈哈哈哈...”帕泰爾發出了我們對抗以來最囂張的笑聲,等這道天雷散去,就是它看來,就是它瘋狂報複的開始!

  我看了一眼,持續了五分鍾的雷神落,消磨了帕泰爾將近一半的靈魂力,此刻的它已經沒有最開始不能維持人形時那樣的龐大了,可是剩下的力量依然不是此刻虛弱的我們能對付的。

  隻能讓陶柏拖它一些時候了,張狂大笑的帕泰爾此刻根本沒有注意到陶柏的變化,那周圍逐漸變得炙熱的空氣,還有胸口處若隱若現的紅光...

  完成雷神落,我的大腦一陣一陣的發暈,那是完成術法後的後遺症,我的消耗非常之大!可是我根本不敢有半分的耽誤,而是趕緊的盤膝坐下,從隨身的布包裏拿出了一件稍微鋒銳一些的法器,我要取自己的精血,完成陣法的最後一重變化。

 


第一百三十二章 震撼的終極

 


“知道嗎?承一,不是我不願意給你說陣法的最後一重變化!而是在我和李的預估中,這最後一層變化將會是配合著我的最後一擊,徹底的消滅帕泰爾...可是,婞婭在這裏是一重變數,而婞婭的死又刺激了帕泰爾,讓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李畢竟不是神仙,不能完全的算計到一切。對不起,承一,我隻是沒有想到陣法的兩重變化,都還不足以讓我們靠近帕泰爾的本身,但也不見得這是壞事。”就在我取自己精血的時候,強尼大爺解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帕泰爾的本身是什麽?”此刻,那件鋒銳的法器已經刺進了我的胸口,我疼得悶哼了一聲,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僵屍。”強尼大爺的語氣很沉重,可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竟然是這樣的存在?又一個老村長?

  於此同時,纏繞著帕泰爾的最後一道天雷已經散去.......在深潭半空中的帕泰爾之靈魂,甚至來不及喘一口氣,伴隨著它瘋狂的笑聲,一道靈魂力就朝著我們衝擊而來。

  這一次並不是簡單的靈魂力衝擊,在那一瞬間,我仿佛一座由屍體堆積而成的屍山,屍山之下是一片流動的血海,無數的亡靈在掙紮嚎叫,而我被拉扯進了這片空間。

  在這空間的最高處是帕泰爾矗立的身影,在這裏它穿著一身華麗的長袍,就和我在強尼大爺的鐵皮屋裏,曾經看見過的,強尼大爺年輕時的照片中,那一身華麗的長袍一樣,應該是神之子所穿的服飾。

  “到這裏來,臣服於我,獻祭你的靈魂,我將帶你走向永生。”此時的帕泰爾就像一個真正的王者,站在那高高的屍山之上,居高臨下的對我說到。

  我站在屍山之下,旁邊就是翻滾的血海,浮沉著一張張痛苦的臉龐,在這地獄般的空間內,帕泰爾的意誌是如此的強勢,強勢到根本不容人拒絕,即使我知道這隻是靈魂必有的攻擊方式!

  就算再強大的靈魂,攻擊方式不外乎也就是幾種,一種是給人幻覺,一種是靈魂力的衝擊,不然就是直接擠入人的陽身....當然,修者的靈魂不同,還有屬於自己的術法。

  但是像信仰強烈的宗教所走出來的修者,一旦被自己的信仰所拋棄,很多術法是不能施展的,就好比帕泰爾,他早就被他所信仰的宗教所拋棄,與宗教相關聯的術法自然也是不能用了,這算是我們不幸中的萬幸。

  在麵對迷惑時,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自身的心誌不動搖,說來簡單,但這也要看對方的力量強大與否,就好比普通鬼物所帶來的幻覺自然比不過厲鬼,像帕泰爾這種存在,完全是厲鬼中的厲鬼,在我淬不及防的情況下,明知道是幻覺,也無法破除這種影響,走不出這片空間。

  但到底我還不至於被迷惑到獻祭自己的靈魂!

  “你要反抗我嗎?”屍山之上的帕泰爾憤怒的高呼到,我緊緊的咬著牙關,死守著自己的心誌,不為那股不容抗拒的意誌所動搖。

  “你要反抗我嗎?”帕泰爾再次高喊到,於此同時,它的身影忽然極快的從屍山上漂浮而下,一隻手無限的在我眼中放大,仿佛下一刻就要捏住我的脖子。

  “敢於反抗我的人,都要死!”帕泰爾是如此叫囂到!

  而我不能動彈,毫無辦法,在動用了雷神落,靈魂力早已空虛的我,除了心誌還能保持一絲清明,已經沒有任何的術法可以助我突破這幻境...但在這時,我感覺到了炙熱的溫度,抬頭一看,一點金紅色的火星出現在這環境中天際的一角,然後沸騰成為一片金紅色的火焰,開始快速的燃燒!隻是一瞬間幻境的天空就被破除了大半!

  這是...來自陶柏的力量!

  “可惡!”帕泰爾嘶吼了一聲,然後消失在我的眼前,而我感覺到自己快被炙熱包圍,一陣恍惚中,我終於從來自帕泰爾靈魂的環境中清醒過來,神智再次清明時,已經重新到來了現實中。

  一片冷汗布滿了我的額頭,也不知道是取精血給疼的,還是被剛才所經曆的給驚的!看似經曆了不短時間的幻境,在現實中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讓我震驚的不過是帕泰爾的靈魂力還沒有衝擊到我們,就已經把淬不及防的我們帶入了幻境,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而用我們這個詞語,是因為在下一刻我就發現,臉色難看,明顯是剛回過神來的人明顯就不是我一個,而是包括了陶柏之外的所有人!可以說,是陶柏的忽然爆發救了力量已經空虛的我們。

  我周圍的溫度依舊炙熱,抬頭一看,原來是來自陶柏身上的溫度,此時的他並沒有什麽驚世駭俗的表現,隻是在他裸露的上半身浮現了大片大片的紋身,都是那種像火焰狀的羽毛,那狀態就像慧根兒的血紋身,不同的是隻有在他胸口那片羽毛的紋身帶著不同尋常的微微光芒!

  “哎,這股力量一定會引起遠方某一處地方的共鳴的。”此時的陶柏緊握著拳頭,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可以想象,在剛才我們都被拉入環境,不可避免要承受帕泰爾靈魂衝擊的時候,是陶柏一拳粉碎了帕泰爾的靈魂力!

  陶柏的力量那麽驚人?就算知道純陽之力對某些事物的克製力幾乎等同於天雷,我還是避免不了的震驚了一下。

  但在我震驚的同時,路山卻說了一句那麽莫名其妙的話,什麽是遠方的共鳴。

  “沒有關係,有承一哥他們在。”陶柏的聲音依舊帶著羞澀,那語氣中感覺依靠我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同時又有著麻煩我們不好意思的害羞。

  我不明白他和路山到底是在交談什麽,但還是點頭‘嗯’一聲,於此同時,用秘法催動而出的精血已經從胸前的傷口滲透了出來,紅得耀眼!帶著比平常鮮血更炙熱的溫度。

  精血一出,我感覺整個人都萎靡了幾分,我看了一眼空中的帕泰爾,可惜一團模糊的它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神情的變化,隻是看見又一道更加巨大的靈魂力衝擊朝著我們呼嘯而來!

  帕泰爾明白我們是不死不休的狀態,根本無須和我們廢話!

  “陶柏,頂住。”我用指尖接住了這顆滾燙的精血,忍不住對陶柏大喝了一聲,如今的情況是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我不想再被拖入那個可怕的幻境。

  而陶柏呼喝了一聲,然後對我喊到:“承一哥,這股力量我隻能動用三次,你要快!”話音剛落,我就看見陶柏再次朝著那股迎麵而來的靈魂力舉起了自己的拳頭,在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一股火熱的力量從陶柏的胸口滾動到了陶柏的手臂,然後是拳頭之上!

  隨著陶柏揮拳的動作,然後對著帕泰爾的靈魂力傾瀉而出。

  在這個時候,我看了一眼強尼大爺,強尼大爺立刻會意的說到:“把你的精血抹到你身下的那一道陣紋,最關鍵的中心陣紋。李說隻要是他的傳人,就會明白中心陣紋是哪兒?”

  我當然明白這個陣法的中心陣紋是哪裏,我在陣眼的位置,中心陣紋就在我的身下,我此刻毫不猶豫的把精血抹在那道陣紋之上。

  在那一瞬間,原本已經接引過天地之力,幾乎停止運轉的陣法,猛然的再次運轉起來,不同的是,這一次並不是整個陣法都在運轉,而隻是運轉了圍繞著我的那一部分接近陣眼的陣法。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力量,反倒是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我猛然睜大了眼睛,然後在熟悉的感覺之下,還隱藏著一道強烈的吸力,而吸力的源頭竟然是我的靈魂!

  這第三重變化到底是?

  與此同時,陶柏的力量已經和帕泰爾的力量對撞在了一起,那一刻的天空一下子爆開了一大股金紅色的火焰,嗤嗤作響的一下子就包圍了帕泰爾的靈魂力,像一團盛放的禮花。

  “我看你能擋幾次!”帕泰爾不是傻子,顯然已經察覺到了我這邊的異常,忽然瘋狂的叫喊了一聲。

  接著,它竟然一連發出了三道靈魂力朝著我們衝擊而來!

  而與此同時,一股意誌已經降臨在了我的身上,原本靜靜蟄伏在我靈魂深處的傻虎忽然威風凜凜的站了起來,咆哮不已。

  “合魂的最高狀態,是可以借用所有的力量!這就是初步的終極合魂!”師祖的聲音忽然就出現在我的靈魂之中。

  這...就是陣法的第三道變化!
 


第一百三十三章 決鬥(上)
 


一聽見師祖的聲音,我內心自然的感覺到喜悅,我已經習慣了在關鍵的時刻,總有師祖通過各種方式神秘的現身,解救我們於危局之中,否則光是憑我們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闖過這一道又一道的難關。

  可瞬間我又察覺到了不同,因為這一次師祖的降臨,沒有那種熟悉的強大的靈魂力附著於我,而這道意誌也顯得過於冰冷,沒有以前那種充滿了感情色彩的味道。

  就比如會叫我承一兒什麽的,就是非常純粹的意誌,好比一段留言。

  這是...?還不容我多想,我就感覺到一股陌生的靈魂直接的闖入了我的身體,我還沒有弄清楚那是什麽,緊接著又是一道靈魂闖入了我的身體,但這兩道力量都很奇異的異常乖順,好像被傻虎所壓製。

  但就是這樣,也讓我內心感覺到緊張,畢竟比起肉身來說,靈魂是更重要的存在,這樣莫名的擠入了兩個陌生的靈魂,任何人都會感覺到不安吧?

  “沉靜心神,速速使用合魂的口訣,但在咒語的後半段....”師祖的聲音不停的從我的靈魂深處傳來,他催促我使用合魂,我下意識就沒有去管擠入我身體的兩道靈魂,然後照著師祖的吩咐去做了,但合魂的口訣我已經使用了多次,這一次我隨著師祖的口訣走,明顯感覺口訣的後半段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隨著合魂的進行,我才發現擠入我身體的兩個陌生靈魂,一個是嫩狐狸,一個竟然是二懶龜...不止如此,賣萌蛇也來了,接著是好鬥蛟...難道這就是師祖一開始說的借助所有力量的初步終極合魂?

  容不得我多想,我看見屬於老李一脈的五個妖魂,力量開始隨著我的行咒,奇異的融合在一起,那已經沒有了具體的形象,而是一股純粹的力量。

  “融合自己的靈魂!”在我感慨這種合魂狀態神奇的時候,師祖的一聲呼喝瞬間讓我清醒了過來,我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但帕泰爾最後的一擊顯然不是陶柏能夠抵禦下來的,我必須快一些融合自己的靈魂。

  可是這一次的融合比我想象的困難許多,因為按照我的靈魂強度竟然難以融入這股經過初次合魂的力量,感覺根本沒有辦法駕馭這股力量。

  而因為這次合魂和以往不同,口訣幾乎是師祖臨時傳授的,我必須全神貫注才能跟上師祖的節奏,所以連基本的感知外界都做不到,現在與這股力量不能融合,又想起外麵可能發生的情況,在這風雨未停的天空之下,我的汗水也一下子布滿了全身。

  “溝通主靈,就是你本身的共生妖魂,先與它融合...”仿佛是能預料到如今的情況,師祖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的從我的靈魂深處傳來。

  在此時,我已經可以肯定這是一股純粹的師祖的意誌,不能溝通,更不存在依靠一說...我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著急,但更不敢放開基本的感知,去知道外麵的情況,那會影響我此時合魂,現在我唯一能做的隻能是冷靜,然後去完成這一個對我來說相對陌生的術法,才能真正的扭轉現在這個局勢。

  深吸了一口氣,我開始試著溝通傻虎,和以往一樣很快就得到了傻虎的回應,然後我用自己的靈魂試著和傻虎開始融合,和剛才不同,這一次的融合異常的順利,畢竟傻虎和我是共生魂,我們之間不存在什麽阻礙。

  在和傻虎合魂以後,我才開始試著慢慢的融合這股力量,按照靈魂深處師祖留下的信息,在靈魂強度不夠的情況下,正確的方式應該是先融合主靈,之後的力量再各個的融合。

  看起來,師祖像是預留了兩種方式,一種是直接和這股力量融合,一種才是靈魂強度不夠的情況下‘各個擊破’!我有些汗顏,顯然我現在的水平根本沒有達到師祖的預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完成了這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有些超出承受範圍的終極合魂之術,在術法完成了一刹那,我幾乎有一種靈魂快要被擠爆的感覺!睜開眼的瞬間,我卻看見了一片血腥。

  陶柏早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樣子,慧根兒就蹲在陶柏的身旁,身上的血色紋身就像真的要滴出鮮血了一般,大口的喘息,明顯也是到了極限。

  在他們的身後,是肖承乾,他同陶柏一樣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此刻擋在陣法之前的是路山和如月,他們正在努力的對抗帕泰爾洶湧而來的靈魂攻擊,但顯然也快支撐不住了。

  我沒有再猶豫的時間,下一刻我身體的意識就陷入了迷茫,而靈魂隨著合魂的釋放,一躍到了深潭的上空!視角轉換成了傻虎的視角!

  合魂的形式依舊是傻虎的形態,可在釋放出來的一刹那,我就感覺到了不同的力量在我的身體湧動,在一瞬間我就知道了該怎麽去運用它們!

  我並沒有直接的迎上帕泰爾,而是在瞬間,利用傻虎的速度,衝到了如月的身前,在那裏如月正在用胖蠶對抗帕泰爾的一股力量,無論是她還是胖蠶明顯都已經支撐到了極限,比路山那邊的情況要糟糕許多....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我咆哮了一聲,揚起了虎爪,帶著濃重的煞氣,一下子抓向了帕泰爾的那股靈魂力...於此同時,隨著虎尾的甩動,一股原本是屬於好鬥蛟的纏繞的力量,又纏住了帕泰爾的另外一股靈魂力!

  ‘澎’帕泰爾的這一股靈魂力在我的眼前爆開了,而另外一股力量在纏繞之下,也沒有辦法掙脫開去!而我冷眼的看著那一股靈魂力,虎吼了一聲,選擇了直接吞噬....隻有這樣才能發泄我的怒火,在睜眼的刹那,看見夥伴們血戰成這樣的怒火!

  但帕泰爾豈會甘心我這樣,在電光火石之間,它那龐大的靈魂就撞了過來,直接將我撞飛了三米之遠....它冷冷的看著我,說了一句:“珍貴的祖魂力量,豈能被你吞噬?”

  祖魂的力量?那明明就是遺落在這世間的昆侖之魂!

  我沒有和帕泰爾廢話的興趣,實際上它剛才的撞擊並沒有對我的靈魂造成任何的傷害,因為在我湧動的毛發之下,覆蓋了一層龜甲,那是屬於二懶龜的力量——絕對防禦!

  在下一刻,無數的狂風在我的身邊聚集,行成了狂暴的旋風,而在旋風之中,漂浮著無數的鋒銳的‘刀刃’,那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刀刃,這隻是屬於傻虎的力量,銳利的金和煞氣結合之下,行成的一種靈魂攻擊的形式!

  早在之前,我就已經決定了,要不就不出手,一出手必然是讓帕泰爾不能翻身的‘雷霆一擊’!這終極合魂得到的可不全是其它妖魂的能力,還有它們澎湃的力量!

  傻虎的特色攻擊,已經能以這樣非常高級的形式來發揮了!

  帕泰爾顯然感覺到了這股來源於我的澎湃力量,一下子轉過了身,可惜如今的它麵目模糊,我也看不清楚它的表情,隻是能感覺它的鄭重!

  它顯然不明白傻虎是怎麽出現的?也想不通為什麽明明都把我們打殘了,怎麽還會有如此生猛的力量加入我們?但戰鬥就是戰鬥,它還沒有忘記隻要對立的就消滅這一原則。

  在我聚集力量的同時,帕泰爾的身邊也浮現出了無數的紫色光團,一團一團的就像一個個紫色的拳頭,但這力量並不鬆散,反而凝練無比,在這些光團浮現出來以後,帕泰爾那龐大的身軀就開始急劇的縮小,變為了正常人形的大小。

  再一次的,它原本的麵目露了出來,一個英俊的,眼神中卻充滿了陰霾,暴戾,憤怒等各種負麵情緒的男子,這樣眼神堅持破壞扭曲掉了它那張英俊的臉蛋。

  奇異的是,它本體的靈魂不再是那種濃重的紫色了,而是黑色中微微的泛著紫色。

  我眯起了眼睛,因為震驚,連虎爪也微微的收攏了一些,低低的咆哮著,怪不得說帕泰爾是天才,這一招和我第一次與他對撞時,所使用靈魂針芒何其的相似?帕泰爾竟然體會過一次,就懂得模仿得像模像樣了?

  如果它有精神力,如果再能凝練一些,我毫不懷疑,我將麵對數量數不清的針芒!

  而從帕泰爾的狀態來看,它幾乎也動用了全部的力量了,隻保留了部分力量護住了它本來的靈體,就是那個黑色的靈體!

  ‘吼’我狂吼了一聲,在身邊聚集的三個狂暴的旋風朝著帕泰爾席卷而去,與此同時帕泰爾身邊浮現的紫色光團也鋪天蓋地的朝著我們湧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決戰(下)
 


狂暴的旋風卷起了深潭水麵上的水,帶著奇異的‘嗚嗚’聲,在一瞬間就和帕泰爾的紫色拳芒交錯在了一起,那一瞬間的相遇,就好比兩顆小當量炸彈相遇,首先爆開的就是激蕩的被卷入空中的水流...在這陰沉的風雨天裏,像一朵盛放的透明之花。

  接著紫色拳芒就被卷入了旋風當中,然後和旋風中隱藏的力量相遇了,‘澎’‘澎澎’,先是一聲脆響,接著是一竄激烈的脆響開始炸開,好比戰場上最激烈的爆裂聲,瞬間就充斥了整個深潭的上空!

  力與力的碰撞,帶來的是激烈的震蕩,整個深潭都在微微的顫抖,同時也是最美的極致,每一次的碰撞爆裂,都有一團紫色的光芒炸開在天空之下,就像整個陰沉的天幕之下,在一朵一朵,一片一片的盛開著一朵朵紫色之花。

  交戰瞬間就到了最激烈的巔峰!可這還不夠...我低低的吼叫著,帕泰爾以為我沒有餘力了,可它沒有料到老李一脈壓箱底的秘術到了終極的形態,肯定遠遠不止如此!我還有餘力,我要攻擊它的本體!

  經過了幾輪的消耗戰,帕泰爾的力量無論如何也被削弱了至少一半,但它一直都很謹慎,不肯放出全部的力量。

  而這次與傻虎的對決,或許它認為就是我們的終極殺招了,幾次的對戰下來,它的耐心也消磨到了它的底線,所以它想一次性的解決問題了,毫不猶豫的放出了全部的力量!

  它是猜測到了事情的本質,這個合魂就是我們最後的殺招了,可他沒有猜測到事情的細節,那就是合魂的能力遠遠不止如此,畢竟是巔峰五大妖魂的合體,如果說對付一個半殘的帕泰爾都隻能做到如此的程度,那也就太對不起妖魂的名頭,也對不起壓箱底秘術這五個字了!

  帕泰爾的臉上閃爍著得意,按照它的設想,最終它的拳芒會獲得壓倒性的勝利的,畢竟從消耗的速度來看,它的拳芒占著明顯的優勢,勝利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我麵無表情,就在帕泰爾以為勝局已定的時候,我收緊了自己的爪子,一個匍匐,忽然就朝著帕泰爾激衝而去。

  “哦,不!”在我冰冷的雙眸裏,帕泰爾的表情定格在了一個難以置信的驚恐狀,接著下一刻,我張開了嘴,一口就咬住了帕泰爾的手臂!

  對於靈體來說,咬哪裏並沒有區別,都是靈魂力的構成!

  但實際上骨子裏那奇怪的,應該是傻虎的習慣,讓我是想咬住它咽喉的!無奈帕泰爾躲閃的速度也不算慢,被它本能的掙紮遮擋了一下,隻咬住了它的手臂!

  ‘嗚’咆哮在我的喉嚨深處咽嗚,帕泰爾身上原本還覆蓋有一層紫色的能量,此刻劇烈的流動起來,聚集在了手臂上,阻擋了我鋒銳的牙齒!

  我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的強大,可用這個來阻止我還不夠,我隻是緊緊的咬住帕泰爾,然後亮出了爪子,然後帕泰爾的身上狠狠的抓去,隨著一聲慘嚎,我尖銳的虎爪在帕泰爾靈體的胸口處留下了幾道深深的抓痕,差一點兒就透體而出!

  “該死的!”帕泰爾狂吼一句,而這時我的牙齒也發揮了作用,雖然不如劍齒形態時候厲害,但終究在五大妖魂的支持下,它還是能發揮的極為出色。

  代表著銳利,無物不破的金!傻虎的最大的五行屬性,這樣的能量在牙齒上不停的聚集,然後在帕泰爾的話語聲剛落的時候,忽然爆發開來...就像一把彈簧跳刀忽然出鞘,我的牙齒刷的一聲就咬穿了帕泰爾湧來防禦的紫色力量!

  “不!”此時,在帕泰爾有心的召喚之下,無數的紫色拳芒已經快速的朝著帕泰爾聚集,它這樣的狀態根本不是終極合魂的對手,可它沒想到的是,這些代表著它力量的紫色拳芒還未來得及回歸,我已經咬穿了它的手臂!

  我本能的撕扯了一下,帕泰爾的手臂就這樣被我扯下來了一小截,連接處代表著怨氣的黑色氣體不停的噴吐著,這樣的靈魂讓傻虎都不屑,一口吐掉了它的手臂!

  就算是靈體的狀態也沒有辦法再恢複的,因為我的牙齒上有賣萌蛇的毒,作用於靈魂的劇毒,毒性是異常劇烈的,這樣的劇毒或許對毒殺帕泰爾的靈魂還弱了一點兒,但是讓它神誌迷亂一段時間完全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在這樣的戰鬥中它敢神誌迷亂嗎?所以它隻能把這種劇毒壓製在傷口處,也就意味著就算靈魂力足夠它的手臂也長不回來了!

  不要以為是靈體失去了一條手臂是小事,至少它失去了一隻可以用來攻擊,或者防禦的手,那個地方一定會成為它的弱點....而劇毒也壓抑著它不能化為別的形態!

  一擊得手,我開始繞著帕泰爾緩慢的踱步,紫色拳芒的回歸是不可避免的,我隻是在尋找著下一個最佳進攻的機會,這是傻虎的本能,每一擊都希望是致命的一擊!

  隨著紫色拳芒的回歸,帕泰爾已經無法阻止那狂暴的旋風,而能量也不可避免的被消耗了很大一部分,重新聚集起能量的它,看起來比起之前已經小了太多。

  而旋風呼嘯而來,帕泰爾狂喝一聲,顯然是想憑借著力量硬抗這旋風,畢竟它不傻,經過剛才劇烈的交戰,旋風的能量也消耗了極大的一部分!它的力量還是占據優勢的.....

  但我的本意就不是憑借著旋風絞殺於它,而是趁著旋風和帕泰爾交錯的一瞬間,我又再次撲了上去!

  似乎是對我一直有所防備,帕泰爾在我撲過去的一瞬間,剩下的手臂忽然一動,從身體憑空抽出了一把紫色的長刀,朝著我的身體狠狠的砍來!

  嗬....真的是天才帕泰爾,對靈魂力運用的學習果然是極快的,我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冷笑,但這又有什麽用,我本身就不是要咬它的!

  我的身體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激射而去,帕泰爾的長刀落空,在風暴的中心身上受到旋風的攻擊不能的‘劈啪’作響,它迷茫的看了我一眼,而下一刻它的身體陡然被兩條纏繞而上的力量給鎖緊了!

  這才是我的目的,在它判斷錯誤,我和它交錯的一瞬間,徹底的釋放出了好鬥蛟與賣萌蛇的力量,這兩個家夥趁它不注意,徹底的纏住了它!

  而好鬥蛟更是在纏繞住帕泰爾的瞬間,一個巨大的蛟頭就狠狠的撞了帕泰爾一下,它天性好鬥,如果在這種時候不攻擊一下,它是不會甘心的。

  盡管好鬥蛟是一隻土屬性的蛟,鎮壓纏繞才是它的強項,至少比賣萌蛇這方麵的本事強了好幾倍!

  帕泰爾瘋狂的掙紮著,可是它又怎麽可能掙脫的了?我眯著眼睛,所有預想的戰術都在戰鬥中一一達成了,我再也沒有猶豫的撲向了帕泰爾,接下來就是硬碰硬的血戰,那紫色的力量並不是說我占盡了優勢,就可以任我宰割的!

  但是在撲向帕泰爾的一瞬間,那之前熟悉的屍山血海又再次籠罩了我!而在這一次,比上一次我所見到的空間要廣袤的多!至於矗立在屍山之巔的帕泰爾在這裏是一個高大無比的‘怪物’,正在冷冷的俯瞰著我。

  可是我會怕這個?下一刻,我的眼眸就變為了淡淡的碧色,感覺眼眶裏流動著一股炙熱的能量,帶著不可抗拒的精神威壓,一下子就盯住了站在屍山之巔的帕泰爾....

  帕泰爾的身軀一震,然後它喃喃的聲音響徹在這片死寂的空間:“婞婭...婞婭...”接著,它又在屍山的巔峰,開始瘋狂的手舞足蹈,對著黑暗的天空嘶喊著:“我才是最尊貴的那一個,我才是,我才是...!”

  帕泰爾內心最深處的東西輕易的就被嫩狐狸剝離了出來,肆意讓它們釋放了出來,在迷亂之下,帕泰爾怎麽可能還有堅定的意誌支撐這片代表著迷惑的空間,隻是瞬間的交手,它的這片空間就破碎在我的眼前。

  竟然迷惑嫩狐狸...我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下一刻,帕泰爾的本體再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眼神中還有剛才被嫩狐狸迷惑過後的迷亂...這一次,我毫不猶豫的再次衝了上去!

  這應該就是最後的決戰吧?!事情就快要塵埃落定了吧?如果失去了靈魂,就算在那深潭底下沉睡的是千年屍王,也會變成一具真正的幹屍,而沒有了它該有的力量!

  我就是這樣想的,可是一種說不出的不安情緒卻在我心中無限的蔓延開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底牌
 


算盡了戰局,用盡了優勢,但我和帕泰爾之間的戰鬥仍舊是一場苦戰,畢竟昆侖殘魂的力量是可怕的,並不是一些優勢就可以占據絕對的上風。

  雨下得紛紛揚揚,在這樣激烈碰撞的戰鬥中,我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我知道的隻是賣萌蛇和好鬥蛟已經不能再戰,縮回了我的本體,它們幾乎被帕泰爾忽然爆發的力量弄得靈魂碎裂,而我皮毛之下覆蓋的屬於二懶龜的防禦甲殼也幾乎存存碎裂,勉強還能附著於身體之上。

  至於嫩狐狸的情況要稍微好一些,比起魅惑的本事,帕泰爾是拍馬也趕不上嫩狐狸,它不能迷惑嫩狐狸,但同樣對嫩狐狸的魅惑有著極大的抵抗,這一點足以讓嫩狐狸‘精疲力盡’,偏偏我和帕泰爾的戰鬥中,依靠嫩狐狸化解危機的次數不在少數。

  而我的本體傻虎也是戰鬥到了極致,身上留下了很多不能依靠靈魂力修複的傷口,本身的力量也幾乎快要耗盡,多虧了賣萌蛇的毒,才能讓我在和帕泰爾最直接的‘肉搏’中,占了那麽一點兒優勢。

  天空越加的灰暗,我和帕泰爾又是一連串的搏鬥以後,再次分開。

  此時的帕泰爾龐大的身軀是真正的隻剩下了正常人形的太小,黑色的本體上隻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紫色力量,還有一隻殘臂...顯得異常狼狽,它用一種狠戾的目光看著我,但終究沒有衝過來的勇氣。

  而我還是緩緩的圍繞著帕泰爾踱步,尋找著最佳的攻擊角度,我是勉強著維持這種節奏,我不能讓它看出來,其實按我現在的狀態,就連這種緩慢的踱步都是一種異常巨大的負擔。

  我在拚命壓榨自己的潛力,我無法計算這場戰鬥的結果,即使現在的帕泰爾看起來是如此的容易對付,但我們每一個人何嚐又不是戰鬥到了極限?這根本就是一場一開始就注定了的團體戰,沒有每一個人出手的機會,因為必須集中力量才能有和帕泰爾對等戰鬥的資格。

  先前那種說不出來的不安感被我拋到了腦後,不是說我不在意來自我靈魂深處的感覺,而是在這種戰鬥中,根本不容許人有半點兒的分神,哪裏還顧得上記掛什麽不安?

  戰場安靜,我和帕泰爾的對峙還在繼續,其實我們這樣對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因為我們彼此都需要一點兒喘息和恢複的時間,而在這樣的戰鬥中,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緊張,我的勝利或者是失敗決定了所有人的命運,所以沒有人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

  “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次進攻了吧。”紛紛揚揚的大雨並不影響我的視線,看著不遠處的帕泰爾,這就是我心中唯一的想法,我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就算再壓榨潛力,也隻能維持這樣一次進攻了,我唯一能依靠的隻是強尼大爺口中的最後也是最強的一擊,在我和帕泰爾的戰鬥中,他始終不曾出手,我隻能想著他在等著我完成最後的一擊,然後再出手什麽的。

  想到這裏,我習慣性的收了收自己的爪子,然後低沉的一聲咆哮,再次衝向了帕泰爾,這就是最後的一次進攻。

  麵對著我虎撲而來的身影,帕泰爾眼中怨毒的神色更加的濃重,但它沒有選擇,隻能硬生生的麵對....我們再次戰鬥到了一起,而這種戰鬥的級別已經非常的可笑,就像兩個怨魂之間的戰鬥,看誰最終能吞噬誰一般。

  我相信這裏隻要出現了一個稍微有一點兒本事的術士,能成功的把我和帕泰爾都收了去!

  我已經快沒有力量舉起自己的爪子了,連撕咬都感覺快張不開嘴,至於帕泰爾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對我的每一次打擊和撞擊感覺,放在之前,估計隻能算上撈癢癢的程度....可到現在,卻已經是它的最強力量。

  我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我看著帕泰爾,我相信隻要再有一次有力的打擊,帕泰爾就會煙消雲散,而帕泰爾看向我的眼神更加的玩味,難道....?

  “不管你是什麽樣的怪物,但是你完蛋了。”帕泰爾的聲音嘶啞,忽然這樣對我說到。

  “嗚...”回到它的是我的一竄咽嗚聲,此時的我正死死的咬住帕泰爾腰的部分,我還在積蓄著力量,隻要我的牙齒能咬穿這裏,我相信帕泰爾再沒有多餘的力量凝聚自己,但我不得不承認帕泰爾的話讓我的心有些沉重。

  “你以為我是在說笑嗎?”帕泰爾看向我的眼神忽然認真了起來,它的手一揚,忽然一把紫色的力量凝聚出的匕首在它的手中出現,我的心陡然沉重了起來。

  而帕泰爾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望著我,用殘忍的語氣說到:“神明魂魄的力量,豈能是你們這樣的凡人能夠戰勝的?我沒有告訴你的秘密是,我已經徹底融合了一些神明魂魄的力量,懂什麽是徹底的融合嗎?就是它的魂魄和我的魂魄完全的融合了一部分,它的力量就是我的力量,你也可以理解為它就是我!”

  仿佛是為了享受此刻的勝利,帕泰爾揮舞著手中的那把‘匕首’,卻遲遲沒有落下,在訴說著自己的偉大,可我的心卻一點點的沉重起來,昆侖殘魂的力量我不是沒有見識過,就好比鬱翠子,好比那個能讓人一夢萬年的城主。

  但我卻知道帕泰爾此時狀況和它們的區別,就好比鬱翠子和城主,昆侖殘魂和它們融合的狀態,更像是在它們的身體中寄君,也就是說和我與傻虎的這種共生狀態幾乎沒有多大的區別...所以,在當日鬱翠子魂飛魄散之時,才會留下一抹紫色的殘魂接受雷罰之術...而那城主是連同昆侖殘魂一同被囚禁的,所以這個狀態並不明顯!但當日我一直看到它最後灰飛煙滅之時,本身的意誌早已經消失,剩下的隻是一團紫色殘魂被斬滅....

  所以,帕泰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簡直不可想象,它所說的這種徹底融合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就好比我和傻虎融合一般,讓我不可思議,難道就類似於我和傻虎這樣的合魂嗎?

  “我的肉身要複活,所以我一直不想使用這樣的力量...融合之後的魂魄可是你不可想象的!你很好,逼我動用了最後的力量,我原本是想要更多的融合這樣的力量的。”帕泰爾嘶啞的聲音猶在耳邊,但它手中的匕首已經狠狠的落下,昆侖魂魄的靈魂力凝聚的匕首,自然毫不費力的插入了我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我注意到了它身上原本覆蓋的那一層薄薄的紫色力量已經不見了,這把匕首就是那最後的紫色力量凝聚了。

  而帕泰爾本身根本就還有底牌,那就是它已經融合了的紫色力量!他和我們對戰所用的靈魂力一直都是沒有融合的力量....

  想通了這一點,我猛地抬頭,是帕泰爾殘酷的笑容...我的心一點一點的冰冷,轉頭看向強尼大爺,他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猶豫的神色,但為什麽還不出手?

  “讓你看看本質吧!”帕泰爾瘋狂的笑著,一陣風呼嘯而過,仿佛是吹開了它身上纏繞的層層黑氣,在黑氣之下我看見了一抹淡紫色的存在,帕泰爾附身在我的虎背上,低聲而冰冷的說到:“這才是真正的融合,傳承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可惜要通過肉體才能徹底的發揮,你的術法在這股力量麵前隻是小兒科,你不知道它的傳承有多麽的偉大!隻等破開封印那一天,就是我帕泰爾複活的那一天,可惜我還想通過秘術複活婞婭的。”

  帕泰爾說這話的時候,手中的匕首也沒有忘記在我的身體上猛地一劃,一條長長的傷口留在了我的身側,來自靈魂的劇烈疼痛,讓我痛苦的咆哮不已,還有沒有力量?還有沒有力量讓我利用?!隻要能鬥過這最後的紫色力量,我還可以阻止一些事情的...

  至少從帕泰爾的話中,我清醒的認識到了一點,那就是融合的魂魄需要身體才能發揮最強的力量,如果是魂魄的狀態,可能沒有多大的力量,隻是比一般的魂魄強悍許多罷了....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需要肉體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因為於我們修者來說,如果拋棄了肉體,所能用的術法應該是比有肉體時更加強悍的....

  可惜,沒有人給我答案了..如今的局勢要怎麽扭轉?沒有人還有力量可以和這個狀態下的帕泰爾一戰了,難道我的不安就是在說明這一戰的結局?我們終究會失敗?

  雨,悲傷的下著,失敗明明意味著死亡,我的心卻異常的麻木,沒有快要死去的覺悟,反而是覺得頭頂上的烏雲更加的濃重了一些....或者,天地都在為我預示?

  但讓人想不到的是,這烏雲根本不是憑空出現的。

(下一卷會是異常恐怖的,一開就會以一個恐怖的都市傳說做為開頭,先提前說一聲!免得嚇到大家。感覺自己的疲憊已經緩解了一些,有了超越自己的信心,會努力把最後兩卷寫得精彩...給道士一個好的結束!回想起來,很多的打擊,讓自己很久沒有這種信心了,幸運的是成長了一些,心態變得更加堅強,信心再次回來了,拋開一些負擔,輕鬆的寫,不忘自己最初的目的,不為言語所動,原來可以寫得如此輕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逃脫
 


忽然出現的閃電讓我和帕泰爾都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而在這時,在劇痛之下一直忍耐的我,終於也爆發出了力量,嘶吼了一聲,抬起了爪子,聚集了最後的能量,虎掌上的虎爪帶著銳利的屬性拍向了帕泰爾。

  ‘噌’的一聲,帕泰爾不得不拔出匕首,擋住了我的爪子,在虎掌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道傷痕,但那要命的匕首卻從我的身體中拔了出來。

  我們再次快速的分開,這一次,我匍匐在深潭的上空,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全身留下的創口無一不在劇烈的疼痛著,提醒著我這是來自於靈魂的疼痛,必須用更大的堅韌意誌去忍受!

  我眼前模糊一片,再也沒有力氣撲向那帕泰爾,帕泰爾同樣也沒有追擊我,天空中閃耀劃過的閃電讓它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吞噬了你,我損失的力量也能彌補一些。”盡管如此不敢輕舉妄動,帕泰爾仍不忘盯著我冷冷的說到。

  我依然以低聲的咆哮回應著帕泰爾,盡管視線一片模糊,我仍然找到了這閃電出現的根源——沃爾馬!此時的沃爾馬就站在兩根勉強綁在一起的浮木上,掐動著雷訣,他手訣掐動的是那麽蹩腳,動作完全說不上標注,但也不至於偏離的失去作用,而低低傳來的行咒聲也不是那麽流暢,而是像小學生一樣哽哽咽咽,讓人感覺他隨時都可能記不起來行咒的口訣。

  可就是這樣,他竟然成功的聚集了烏雲,引來了閃電,隻差最後一步,就能引來落雷!

  之前,我和帕泰爾血戰著,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幾乎被遺忘的沃爾馬,但沒想到的是,我和帕泰爾這樣程度的戰鬥,他竟然也有勇氣來插一腳。

  帕泰爾自然是不敢去打斷沃爾馬,畢竟我還存在著,從一定程度上製約著它的行動。

  我自然也不敢散去合魂,第一是因為我散去了合魂,沃爾馬這個亂來的家夥就危險了。第二則是沃爾馬如果請來的不是天雷,隻是普通的雷電,對於此刻的帕泰爾是能造成一定的打擊,可是根本不足以完全的打倒帕泰爾,我還在不停的抓緊時間讓自己休息,恢複一些力量,希望能給帕泰爾最後的一擊。

  所以,原本兩人的對峙,變成了三人的對峙,盡管沃爾馬是那麽弱小,但此刻他是依舊有著全力的人,倒成了很重的一道砝碼。

  我的心很緊張,看沃爾馬這個樣子,怕他的雷訣進行到最後,卻因為各種各樣的生澀而導致不成功,但實際上這個家夥的運氣很好,靠著蹩腳的手訣,斷斷續續的行咒,竟然成功的完成了雷訣,下一刻就是接引雷電落下了。

  帕泰爾怨毒的看了一眼沃爾馬,或者它沒有想到到最後竟然是這一隻真正的,異常弱小的,它隨時都可以碾死的‘螞蟻’來攪了局,可是此時一道雷電已經落下,帕泰爾隻能無奈的散去手中的紫色匕首,去抵擋雷電。

  紫色的能量再次覆蓋了帕泰爾,不同的隻是這一次薄薄的能量顯得更加的薄弱了,幾乎就要覆蓋不住它的全身,它的表情有些緊張,但在看到雷電的一刹那,目光卻變得輕鬆外加狠毒的看了一眼我,再看了一眼沃爾馬...

  我也無奈的低吟了一聲,我完全理解此時帕泰爾的輕鬆,沃爾馬召喚而來的是一道普通的雷電,這個且不說了,我沒有寄希望他能無意中召來天雷,問題是他召來的雷天就像一根歪歪曲曲的樹枝一般粗細,整個一個營養不良,帕泰爾能不輕鬆嗎?

  我看了一眼天空中烏雲的厚度以及能量的波動,心中再次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普通人第一次完成雷訣,至少能召來十道落雷,但沃爾馬這個雷訣,最多隻能召來四至五道落雷....

  可是,在那邊沃爾馬卻一臉興奮,掐動著手訣,指揮著落雷狠狠的朝著帕泰爾劈去!

  雷天從帕泰爾虛無的身體穿行而過,自然給帕泰爾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也隻是一定的傷害...非常有限!至少那層紫色的薄薄能量還完整的覆蓋在帕泰爾的身上。

  帕泰爾的臉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但沃爾馬渾然不覺,依舊興奮的指揮著第二道落雷...

  罷了,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能在這個年紀召喚來一次雷訣,沃爾馬也能算得上是一個有修道天分的人了,畢竟他靈覺出色,也是請動雷訣的最大原因,他這麽懶惰的修習,能做到這個程度,也足以讓很多修者妒忌了....而這種對帕泰爾的打擊至少聊勝於無,也從一定程度上解決了我的危機,給了我喘息的空間,讓這場戰鬥還有得打。

  我努力的調動著全身的力量,在那邊我的本體也在溝通著承心哥,等到沃爾馬最後一道天雷落下的時候,就把我背包裏的那顆藥丸塞進我的嘴裏....就是那逆天的壓榨潛力的藥丸,這是我最後的辦法了。

  不是我不想提前服用,而是這要的藥丸發揮的時間有限,還要根據潛力剩下的多少來決定,我認為連番的大戰我已經沒有多少潛力可挖了,那麽藥丸刺激所帶來的時間也就彌足珍貴,隻能等到那一刻!

  現在是不能進攻帕泰爾的,否則我也會受到雷電的波及,因為我現在是靈體的狀態。

  雷電一道接著一道的落下,每一道都是營養不良的雷電,這是在溝通雷電之力的環節上出了問題,沒有引到足夠的雷電之力...我無奈的看著,沃爾馬卻一直都很興奮。

  很快,雷電就落下了四道,沃爾馬引來的烏雲卻還沒有散去,稀薄的樣子,看起來應該還有最後一道雷電。

  承心哥已經拿出了那顆藥丸,放在了我的嘴邊,我們等著最後的決鬥了!從我的本體再接引來一部分力量!

  在那邊,帕泰爾已經開始囂張的大笑了,帕泰爾的四道雷電,連消磨它最後的紫色能量都不能做到,事實上,連三分之一都沒有消耗到...

  風吹過,雨變得小了....伴隨著帕泰爾囂張的笑聲,隻有沃爾馬還是堅持著他的興奮不退散,信心十足的接應著最後一道落雷!

  最後一道閃電劃過,那一朵屬於沃爾馬的薄薄的烏雲散去了,但最後一個落雷連影子都沒有,天地沉默著,仿佛這最後一道落雷根本就不存在,隻是和沃爾馬開了一個玩笑!

  “哈哈哈...”帕泰爾笑得更加的張狂了,承心哥在這時捏開了我本體的嘴...沃爾馬卻一臉茫然的看著天空,這最後一道落雷呢?

  我眯起了眼睛,協調著剛才放鬆下來的身體,準備著最後的一擊,卻不想在這時,天地間忽然聚集起一股熟悉的狂暴力量!

  “承心哥,先別忙!”我立刻溝通了承心哥,而承心哥也感覺到了這股力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股熟悉的狂暴力量,我們應該都不陌生,那是屬於真正的天雷的力量!

  “沃爾馬,快點接引,是天雷!”承清哥大聲呼喝了一句!

  沃爾馬顯然還沒有搞清楚天雷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或者是不相信自己竟然無意中引來了天雷,隻是茫然的開始接引著雷電...‘轟’的一聲,天地間爆出一道金色的雷電,完全沒有營養不良的樣子,從釋放的威壓來看,這就是正宗的天雷!

  “勝利了!”我的心中隻有這樣一個念頭,而岩石上還清醒著的人已經開始歡呼,隻有強尼大爺的神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嚴肅,而另外一個存在的神情卻是一種絕望。

  絕望的自然是帕泰爾,它忽然高喊了一聲我不服,然後身上的紫色能量流動而出,行程了一麵盾牌,擋在了它的上方....、

  天雷還是毫不留情的落下了,隻是瞬間就劈碎了帕泰爾的盾牌,剩餘的能量衝向了帕泰爾的本體,隻要雷罰落下,是上天入地也沒有辦法躲開的...帕泰爾嘶吼著,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道力量!

  天雷過去,帕泰爾的整個靈體還沒有消散,卻已經虛弱到了極限,這已經是強悍無比的力量了,畢竟硬抗了半道天雷。

  接下來...我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樣的帕泰爾我應該能夠抗衡了吧?畢竟經過了一小段時間的休息,卻不想帕泰爾隻是怨毒的看了我們所有人一眼,然後它的靈魂就徑直的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

  而強尼大爺的聲音幽幽的傳入我們的耳朵:“我就知道,帕泰爾是沒有勇氣進行最後的戰鬥的...它一定會選擇回去!就算它還堅持戰鬥,它有勝利的可能!承一,麻煩還沒結束,之後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
 


第一百三十七章 活著的僵屍
 


合魂散去了,戰鬥到如此的程度,老李一脈的幾大妖魂恐怕在短時間內都要在我們的靈魂之中沉睡,溫養了。

  回歸了自己的本體之後,我總覺得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腦子裏回蕩的也是強尼大爺那句之後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可靈魂深處傳來的疲憊,卻讓我仰麵躺在岩石之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深潭上空有些灰暗的天空,但是那種灰黑色的物質已經徹底的散去,此時的灰暗隻是因為一次又一次雷訣召來的烏雲遮蓋了天空,雨還沒有下完,烏雲也就還未散去,這淅淅瀝瀝的雨仿佛是為了徹底洗淨這裏的天地。

  深潭的水麵還漂浮著一些魚屍,但由於分散在魚身上的靈魂力在之前已經被帕泰爾收去,所以那種充滿了暴戾的,主動攻擊的凶魚已經沒有了。

  “帕泰爾不會再出來了,這深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安全了,我去接沃爾馬過來。”強尼大爺說完這句話以後,就跳下了岩石,在岩石的一側,經曆了那麽多次連番大戰,強尼夢想號卻完好如初。

  由於岩石突出的邊緣有遮擋的作用,所以連簡陋的白色旗幟上幾個大字都沒有模糊!

  忍著疲憊,承心哥掏出了一些藥丸,分給了我們,我接過藥丸也沒問這藥丸有什麽作用,直接塞進了嘴裏,很快藥丸就化為了一股苦澀中帶有微微回甜的藥汁被我吞入了腹中....

  過了不到幾分鍾,一股溫暖的氣息就從身體裏擴散開來,滋養著我已經疲憊到極限的靈魂,連精神也開始慢慢恢複,大腦漸漸清明起來,隻不過這一過程非常的緩慢,如果是在戰鬥中,效果就不算明顯了。

  “滋養精神力,靈魂力的藥丸最是珍貴了!缺少藥材的話,就要用秘術連調配藥丸...這個至今也隻有師父才能完成,我卻還是做不到。存貨不多了,便宜你們幾個了。”承心哥懶洋洋的說了一句,也很隨意的躺在了岩石上。

  話語簡單,可是寥落的語氣中,卻隱藏壓抑著對上一輩的思念,看著灰暗的天空,我何嚐不是一樣,在想念著師父?如果他在,我不用一次又一次戰鬥的那麽辛苦吧?

  淅淅瀝瀝的雨漸漸的小了,變成了細細的雨絲,接近黃昏的時分,我竟然在這深潭的上空第一次看見了一縷淡淡的陽光。

  “快天晴了。”我對身旁的承清哥輕聲說了一句。

  “雨後總是會天晴,不是嗎?”承清哥難得的接了一句話,頗有深意,我轉頭看著他,他卻望著天空說到:“就好像想念著什麽,雖然苦澀,但過後心總是充實的一樣。”

  是啊,心有掛念,才是一路活過來,經曆過的證據...沒想到承清哥偶然也會詩意一番,卻被沃爾馬咋咋忽忽的聲音打斷了:“承一,你看見了嗎?我引來了天雷,是真正的天雷啊!我很厲害吧?”

  原來這一小會兒時間,強尼大爺已經把沃爾馬接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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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岩石上生起了一堆篝火,跳躍的火焰,溫暖了我們被雨淋濕而有些冰冷的身體,也帶來了滾燙的熱水還有熱的食物。

  深潭這邊的溫度總是有些低迷,即便是帕泰爾被打退,陽光也終於能絲絲縷縷的照進來一點兒,但還是沒能驅散這裏聚集的陰氣,這是地形的原因,也因為帕泰爾還存在在這裏。

  一個危險的僵屍所在的地方,就算本身不是聚陰地,也會變成聚陰地。道家人都知道,僵屍是最難對付的存在,很多道家人情願去度化收服十個厲鬼,也不願意去麵對一隻僵屍,哪怕隻是白凶這種入門級的僵屍。

  那麽說起帕泰爾算是幾級僵屍?旱魃嗎?

  想到這裏,我喝了一口手中溫熱的水,不由得笑了,泡在水中的僵屍怎麽可能是旱魃?按理說,僵屍都不可能泡在水中,但我遇見的兩個都是如此,這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在被水侵泡腐爛身軀之前,它們就已經成為了僵屍,而且是非常厲害那種。

  老村長如是,帕泰爾也如是!不同的是,帕泰爾是被師祖封印住的僵屍,否則.....

  我想事情想的入神,回過神來的時候,沃爾馬已經開始吹噓第三次他請來天雷的經曆了,其實事情並不離奇,我們戰鬥到如此程度,沃爾馬都是看在眼裏的,他隻是想著自己還沒有出力,抱著試一試的心情,卻不想真的成功的掐出了雷訣。

  至於他為什麽會請來天雷,我認為是一個迷,任何原因都有可能,但沃爾馬卻一次又一次的強調是因為他的天分,直到大家的眼神中都帶有‘鄙視’的意味了,這小子才抓抓腦袋承認了一個事實:“我師門中命字脈的師叔祖曾經給我批過命格,說過我是有大運之人,常常能逢凶化吉,也能偶然的能人所不能!咳...可是修者嘛,就是要講個機緣,機緣是什麽,也就是運氣!所以運氣肯定是實力的一部分,這個就算是承一也羨慕不來。”

  我被沃爾馬的話嗆到了,這豈是羨慕不來的問題,我這童子命,別說運氣,就是不倒黴,沒有常常遇見血光之災我都要偷笑了。

  “辛格還在外麵等著,但願明天過後,我們能順利的踏上歸途。”強尼大爺忽然打斷了我們的談話,低沉的說了一句。

  因為已經安全的原因,強尼大爺去船上拿了一些東西,就比如吃的,還有些餐具,自然也是見到了辛格,但他還是堅持蓬萊號停留在了入口處,辛格也不能過來,隻因為明天還有更凶險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破封印,收師祖殘魂,最後徹底的消滅帕泰爾。

  事到如今,強尼大爺已經給我們完全的說明了所有的事情,原來最危險的事情就是要破除封印,放出帕泰爾的那一刻...

  “之所以要破除封印,是因為李的一縷殘魂在其中,他當年是特別強調過,必須收集齊他的殘魂,才能踏上蓬萊。當年,之所以沒能一舉消滅帕泰爾,第一是因為李不能親自出手,第二是因為當年的那一場驚天大戰,有戰鬥力的都已經戰到了極致,而唯一能依靠的我在那時,出手的條件也不成熟,另外受傷很嚴重。所以,帕泰爾隻能被封印了!李曾經說過,封印隨著歲月,能消磨帕泰爾很多的實力,但封印終究不是解決的辦法,而且隨著歲月,封印也會慢慢的失效...所以,是時候了。”強尼大爺說到這裏的時候,喝了一口手中的熱水,這是他說過戒酒以後,堅持的最久的一次,至少也有大半天了,他真的沒有碰酒。

  我無法想象當年的大戰是有多麽的慘烈,隻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帕泰爾在那個時候很厲害嗎?”

  “我懷疑他是活著的僵屍,即便至始至終李都沒有給我說過真相到底是什麽。”強尼大爺眯著眼睛,開始追憶起當年。

  活著的僵屍?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帕泰爾在活著的時候,就把自己變成了僵屍?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這個概念,我首先想到就是老村長,接著竟然是另外一個人——楊晟!無端的,我的心裏籠罩了一片陰雲,然後沉默了。

  見我沉默,強尼大爺以為是我不相信,不由得補充說明了一句:“其實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有什麽活人會建立血池來‘滋補’自己呢?我不知道帕泰爾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隻是後來..後來的戰鬥中,它的一切表現都太像僵屍了!總之,我能肯定,它戰死以後,被封印的屍體是很確定的已經僵屍化。”

  “會比旱魃厲害嗎?”慧根兒在一旁忍不住問了一句,如果說能夠耗盡一個國家為單位的修者勢力的全部高端戰力,不說旱魃,至少也得屍將這種級別的存在了,慧根兒的好奇也是正常的。

  旱魃嚴格的說來,根本不是僵屍的一種等級劃分,五行屍,隻不過旱魃作為火行屍,特別厲害了一點兒,表現的形式也太過明顯了一點兒,才廣為民進所流傳!而且民間也喜歡動不動就把旱災算在旱魃的身上。

  “我不知道該怎麽比較,我隻能說帕泰爾如果真的是活著的僵屍,那按照等級去劃分它,已經失去了意義,它是特殊的存在。”強尼大爺低沉的說了一句。

  而慧根兒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到:“我知道,就好像老村長。”

  慧根兒的話剛落音,岩石上莫名的起了一陣風,岩石下的深潭之水也開始嘩嘩作響,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冷顫。

   因為明天開棺的人,必然是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神秘紙人 
 


經過一些時間的休息,大家多多少少都恢複了一些,就連之前昏迷的陶柏與肖承乾也醒了過來,但為了避免又有什麽意外發生,我們今夜也注定隻能在岩石上過夜了,帕泰爾太狡猾,怕得是它還留存有力量,在夜裏又弄出什麽事情來。

  明月緩緩的從天邊升上了天空,待它完全的停留在天空的某一個高點,清冷的月光淡淡灑下時,岩石上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微微的鼾聲,轉眼夜已深。

  我沒有睡覺,而是在躍動的火光麵前一根一根的削著竹子,這是強尼大爺從蓬萊號上拿來的一些材料,目的是要紮一個紙人,做為山字脈的傳人,這件工作當仁不讓的是我來完成。

  小刀不停的揮舞著,我手中的竹子飛快的變成了一根根的篾條,在這安靜的夜裏,小刀和竹子之間碰撞產生的‘刷刷’的聲音,非但沒有破壞這種靜謐,反而顯得這夜越發的寂靜悠遠。

  寂靜悠遠到穿越了很多歲月....讓我恍然覺得仿佛眼前正在削竹子的人不是我,仿佛我所在的地方也不是這片深潭上孤寂的一塊岩石,而是在那一年,故鄉的溫暖小院,在月光下,在油燈旁的師父,而年紀小小的我正好奇的蹲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看著竹子紙片在師父的手中飛舞。

  這樣的往事讓我有些恍惚,它們好像已經發生了很久很久,久遠到回憶起來,都染上了一層記憶的昏黃,就如同古老的照片,它們又好像隻是發生在昨天,近得我連那時師父的每一個表情都記得那麽清楚。

  ‘嘶’,在這樣的晃神下,我手中正在削竹子的小刀劃破了我的手指,指尖傳來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這才從往事的記憶中回過神來。

  “沒關係吧?”在我身旁的強尼大爺忍不住問了一句,並且飛快的拿過酒,原本想自己喝一口,然後噴在我手指上幫我消毒了的,但到底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酒遞給了我。

  我笑了笑,這老頭兒,有時倔強起來還是挺可愛的,然後喝了一口酒,噴在了正在流血的手指上,又順便再喝了一口,讓酒帶來的火辣辣驅散一點兒深夜的寒冷。

  “這樣不休息,明天能堅持住嗎?”強尼大爺忍不住問了我一句。

  “沒有問題的。”此時我需要的篾條差不多夠了,我正在一根一根的收拾,最難的工作就是在上麵繪畫符文,隻要出了一點兒差錯,紮好的紙人都不會起作用!

  我沒問為什麽一定要紮個紙人,因為強尼大爺至始至終都不肯說明原因,就如同他一直沒有解釋,為什麽今天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他也到底沒有使用他所說的最後也最強的一擊。

  他隻是在大家都入睡了的時候,忽然叫醒我,指著一堆材料,讓我紮紙人,說是為了明天做準備的工作,並給了我另外一張圖紙,上麵有些紙人要求的形象,還有在紙人的‘骨頭’上,所需要畫的符文。

  這符文一般是根據命格來繪畫的,否則就沒有任何的作用,雖然我不是命卜二脈的,但是一般看見這種符文,也能大致知道所畫紙人的命格,可這些符文是如此的紛繁,且不符合命格排列符文的常理,我根本就看不出這其中蘊藏的命格,隻覺得一眼之下,這符文不是我們道家所學的那些,好像更高級一些,就如師祖所布的陣法。

  但我沒有任何疑問,因為在圖紙的下麵依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李字!

  一切都在無聲的進行,在畫符文的過程中,不能有任何的打擾,即便我隻是在按圖索驥,也因為這符文的陌生,必須全神貫注的投入。

  經曆了一個多小時,才完全了全部的工作,在這一個多小時以內,我和強尼大爺並沒有任何的對話。

  在完成符文以後,我長籲了一口氣,拿起身旁的酒喝了一大口,又點上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兩口,疲勞才稍微得到緩解,強尼大爺原本是讓我休息一會兒才繼續紮完這個紙人,但最關鍵的工作已經做完了,我想還不如一口氣完成它。

  在圖紙上的那個形象和我們一般所紮的紙人沒有太大的區別,隻不過不論是身材的比例,還是臉型五官,都比世間的絕大多數人完美很多,這不是說長的英俊什麽的,就是一種和諧的完美感覺,讓人感覺人就應該長成那樣,才是最端正的人,隻不過是紙麵上的形象,看那麽一眼,都讓人覺得看起來很舒服,有些移不開眼睛的感覺。

  “感覺很神奇吧,李說,世人以為的高一等的所在,也不過就是這樣的形象。”強尼大爺在我的身邊說到,然後停頓了一下,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看起來很不錯啊,我懷疑昆侖上住著的人,就是這副模樣。”

  我沒有說話,隻是大概有一些猜測,師祖安排的是什麽了,想到這裏,我望著強尼大爺說到:“為什麽到現在才把這個拿出來?”

  火光映照著強尼大爺的臉,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到:“如果我們在白天的時候,全軍覆沒了,拿出這個也沒有意義,不是嗎?有些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就好比我該拿出這一張圖紙,可是理所當然之下,多少也有些苦澀和不舍,雖然這不代表那些苦澀和不舍就讓我退縮。”

  “什麽意思?”我已經開始紮起了紙人,雖然不是全神貫注的在聽強尼大爺說話,但我思索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還是沒有聽懂。

  麵對我的問題,強尼大爺微微一笑,很安然的樣子,然後說到:“承一啊,你也不用什麽事情都要去懂,去問一個為什麽的。”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紮紙人是和師父從小就學習的一項技能,所以做起來也不算慢,很快紙人的大概雛形也就出來....強尼大爺看得異常投入,到這時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道家人總是很神奇的樣子,感覺還懂一些藝術。紙人紙馬什麽的,當年你師祖開祭壇,用紙人紙馬借陰兵陰馬,我就覺得很神奇了!主要是我難以相信一個道人,還能做出這麽栩栩如生的東西。”

  懂藝術?我的臉色變得怪異了起來,想起了師父留下的那些布陣靈玉,上麵刻畫著的不知所雲的亂七八糟東西,甚至還有火鍋,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旁邊歪歪扭扭的刻上一句這是火鍋....我就覺得藝術這個東西和我們壓根兒不沾邊,就像師父三兩筆就能勾畫出紙人的神韻,我大概也能做到,但讓我們脫離了做紙人本身去畫一個什麽,那絕對...

  不過師父還有‘代表作’,那就是師祖的畫像,那幾乎是用上了他畫紙人的全部功底,加上對師祖刻骨銘心的記憶,才能成就那副畫作,至於我...也就畫畫紙人吧。

  為了轉移這個尷尬的問題,我很幹脆的問強尼大爺:“你說明天是最危險的時刻,是指開棺的時候嗎?”這本就是一句廢話,任何僵屍都是開棺的時候最危險,哪怕是在陽光下開棺,僵屍一沾染了生人氣,都會瞬間起屍,可我也想不出來什麽別的問題了。

  “說是危險,其實應該隻是一瞬間,隻要過了那一瞬間,就沒有危險了,隻要你製服住帕泰爾。你說開棺的時候是最危險的,那是不對的!你知道,不是所有的僵屍都怕陽光,至少帕泰爾不怕!危險,是破除封印,你師祖殘魂被收取的那一瞬間。”強尼大爺低聲的說到,這是他第三次重複這句話了,但每次說的時候,都很是沉重的感覺。

  他並不能給我說要怎麽做,因為師祖當年就沒有給他說明在破除封印的那一刻要怎麽做,隻是說了,以後來徹底解決這件事情的,基本可以肯定是他的傳人,和他有著相同的命格,如果作為他的傳人,來怎麽對付僵屍起屍都不知道,也就妄為他的傳人了。

  不過,強尼大爺還是交給了我一包東西,打開來那是一包血色的糯米,我很奇怪糯米為什麽會是血色,一聞還的確有濃重的血腥味兒,強尼大爺隻是淡淡的給我解釋到:“這糯米,是我精心保存下來的。它們...怎麽說呢...是每個月都會被我,用我自己的鮮血浸泡一次,懂了嗎?”

  “為什麽是你的鮮血?”我不解的是這個。

  “或者,我的鮮血比較好用!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強尼大爺不願意過多的解釋,隻是認真的看著我。

  我一收手,收起了糯米,說到:“那我就不問了。”

  強尼大爺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到底什麽也沒有說。

  岩石上又恢複了安靜,隻剩下火光在不停的躍動,還有在火光旁忙碌而沉默的兩個身影,仿佛在這一刻,是互相依靠著的,長輩與小輩之間的淡淡溫暖。



第一百三十九章 水下詭棺
 


我已經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麽時候才入睡的了,隻因為完成了這個紙人以後,太過疲勞,連時間也沒來得及看,卻和強尼大爺莫名的看了紙人好久。

  我沒有想到一個剛剛完工的紙人竟然有如此的’吸引力’,讓我和強尼大爺看著它,半天都移不開視線,立體的它比平麵上的它看起來至少要真實的多,幾筆勾出的眉眼仿佛都暗含了某種韻味,讓人看著莫名的覺得舒服。

  “我..我覺得人應該就要像這個樣子吧?”我忘記我盯著它看了幾分鍾,隻是忍不住喃喃的如此說到。

  卻不想強尼大爺比我要先‘清醒’,一把把我拉開,對我說到:“李曾經說過,不曾達到卻又渴望的東西,是內心中的一種‘xie’,但不能稱之為‘e’,因為它能夠轉換為正能量的動力,促使人不斷的向前,可也會一不小心變成沒有辦法kezhi的yuwang,讓人chenlun。”

  “突然說起這個?”我打了一個嗬欠,暖洋洋的火堆,讓我的疲憊終於爆發了。事實上強尼大爺說的話不無道理,但既然是師祖的觀點,師父在小時候也曾對我說過,我不能很好的理解,就到現在也隻能體會其中的意思,卻不能做到其中真正的韻味。

  “就是說,別盯著這個紙人看了,忘記它。李曾經說過,它挺邪的...”強尼大爺一邊說,一邊在岩石上鋪好了一塊厚厚的地毯。

  他拉著我躺了上去,我笑著說到:“還不至於,我就被一個沒有靈魂的紙人迷惑。”

  強尼大爺給我蓋好了一床毯子,說到:“那也是,不過以防萬一吧,你不是說了,就覺得人應該那個樣子嗎?這就是被感染動搖的證據,我不想你出任何的差錯,李曾經也說過小心紙人,特別是...”

  強尼大爺沒有說下去了,而是頗有些神經質的拿過一床毯子,蓋在了紙人上,低聲說到:“在明天使用以前,誰也別看它了。”

  在這時,我已經迷迷糊糊了,總覺得強尼大爺太過小心,但同時,內心也湧動著一些溫暖,給我鋪床蓋被子,這件事,除了家人,還有師父,並沒有誰為我做過,沒想到,進入了而立之年,在強尼大爺身上又體會了一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一夜無事的睡眠就已經足以讓我判斷,帕泰爾是真的沒有餘力再來搗亂,而經過一夜的睡眠,我們每個人的狀態也算是恢複了一些,但從實際情況來說,大概也就是巔峰狀態的一半。

  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接過了如月遞過來的早飯,雖然隻是簡單的幹糧,但經過了一夜好睡的我,還是大口大口吃得非常香甜。

  深潭已經有了些許的改變,不再是那種陰沉沉充滿了霧氣,讓人一看就覺得神秘帶著些許恐怖的地方,在它的水麵上也微微泛起了陽光才能帶來的金色波紋。

  今天是一個晴天,這裏雖然隻能照進來絲絲縷縷的陽光,畢竟也是一個好的開始啊。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裏,心情就很好,忍不住嘴角就帶起了微笑。

  “午時三刻開棺,承一,這個時間必須要把握好。”這時,肖承乾走到了我的身邊,關於怎麽樣對付起屍,師祖並沒有留下具體的辦法,而強尼大爺這個道家人,是半途‘出家’的道人,對於這些,他還沒有我們有經驗,所以這件事情在商量的幾乎是我們這些小輩。

  昨天也就商量了一個大概,今天肖承乾尤自不放心,見我傻笑,又走過來對我強調了一句!按照計劃,下水撈起棺材的,就是我和肖承乾,所以這個平日裏‘飛揚跋扈’慣了的肖大少,今天罕有的認真了起來,也是昨天帕泰爾靈魂的力量給我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導致的。

  “放心好了,一定會在午時三刻開棺的。”我恰好吃完手中的幹糧,喝了一大口誰,回應了肖承乾一句。

  午時三刻是一個很重要的時間,在這一個點上,陽氣達到了巔峰,可以鎮壓許多的氣息,就比如煞氣,怨氣等等....更重要的是徹底的壓製陰氣,能夠避免厲鬼即刻成形!過了這個時間,陽氣會陡然的減弱,然後讓人進入昏昏欲睡的正午,之後陽氣才會在下午接近2點的時候恢複過來...所以,掌握好這個時間點非常的重要。

  在午時三刻開棺,就算棺材裏的僵屍起屍,也會被陽氣鎮壓,消磨掉許多的陰氣,煞氣,免得人被僵屍的起屍時,噴出的第一口屍煞所衝擊,即刻失去意識。

  對付一個厲害的僵屍,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可,午時三刻就是我們的天時。

  吃過早飯,我才想起看了看時間,由於昨晚睡得晚,此時已經是上午快要10點的樣子了,一切都耽誤不得了。

  隨意的在岩石上做了一下簡單的熱身動作,我就叫過肖承乾,和他一起換上了潛水服,準備下水了,但在下水之前,我帶上了墨線,這是道家人走南闖北必帶之物,畢竟道家人最顧忌的就是僵屍,有墨線在身,可以封棺,讓僵屍一時半會兒不能起屍破棺。

  而道家墨線本身就是用勅墨,公雞冠子血,朱砂混合成的液體淋在棉線上做成的至陽之線,加上它本是工匠用來丈量天地方圓之物,代表著橫平豎直的絕對正氣,絕無偏差,在氣息上也是壓製僵屍之物。

  “原本就要開棺,你帶墨線做什麽?”肖承乾對於我這一舉動,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在棺材裏的是帕泰爾,又不是普通的僵屍!雖然被師祖封印,可我們要去背棺上來,很難保證它接觸了我們的生人氣,會變成什麽樣子!即便是隔著棺材。”我淡淡的說到,其實心裏還是頗為沉重的。

  我這樣一說,肖承乾也沉默了,臉色難看,顯然他的心情也開始沉重。

  道家之人並非說一定就是膽大至極的人,隻不過恰好學會了克製一些邪物,鬼物的辦法,但誰又能保證其中沒有偏差和意外?

  “好了,該來的也躲不掉,咱們盡人事,安天命吧。”我隨意安慰了肖承乾一句,然後帶上了頭套,咬住了氧氣管,首先爬下岩石,下水了。

  肖承乾歎息了一聲,也跟在我的身後,和我一起下水了。

  這個深潭的水比起恒河其它地方的水,顯得要冰冷許多,在水麵上還漂浮著些許的魚屍,抬頭就能看見,莫名的就為了這個地方多添了幾分死亡的氣息。

  水中也有活的生物存在,樣子頗有些奇異的魚還別的什麽,但因為已經沒有了帕泰爾邪惡的靈魂控製,這些奇異的家夥並沒有攻擊我們,即使它們中有許多體型巨大,看一眼就給人帶來無限的心理壓力。

  我和肖承乾盡量不去注意這些家夥,隻是悶頭不停的下潛,深潭的水深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深,隻是下潛了三十多米,還沒到下潛的極限,我們就已經下潛到了深潭的潭底。

  在潭底是一個絕對安靜的世界,淤泥之上零星的分布著一些岩石,而在岩石的縫隙中,一些不知名的水草在隨著水波飄蕩。

  我和肖承乾打著水下的手電,開始仔細的搜尋,因為師祖留下來的那個類似於招魂幡的法器,我曾經感應過棺材的位置,加上那一天鬥法卷起了極大的水流,在那一瞬間,我曾看見過一眼那個棺材,所以我對棺材所在的大致方向,還是有了解的,這讓我和肖承乾有了正確的搜尋方向,不至於漫無目的的搜尋,反而耽誤了寶貴的時間。

  有了正確的方向,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們遠遠的就發現了棺材所在的位置。

  它的確就是卡在兩個岩石之間的,而這一次我也總算把它看了一個清楚!這是一具奇異的棺材,並不是傳統棺材的形狀,而是船型的棺材,至少從側麵看去,就像一艘沉沒的小船。

  而棺材的顏色也是五彩斑斕的,畫著一些什麽,由於距離的關係,我們看得並不清楚,隻是在這黑暗的水下,陡然看見這五彩斑斕的顏色,莫名的覺得有些恐懼!

  在發現它的瞬間,我和肖承乾就對視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朝著棺材遊去,午時三刻!這個時間不停的在提醒著我們不能耽誤...

  很是詭異的,我和肖承乾越是靠近那具棺材,周圍的水溫也就越加的冰涼,我們身上穿的明明是非常好的保溫潛水服,也擋不住那刺骨的冰涼,讓我們的全身都變得有些僵硬!從心底發冷....

  我和肖承乾都明白,這根本不是自然界正常的冰冷,而是陰氣融入了水中,產生了這股冰涼,能在封印之下,對水溫都產生那麽大的影響,可見棺材裏的僵屍厲害到了何種程度!

  我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可在那一刻竟然老是想起帕泰爾曾經建立血池的事情,一個晃神,我竟然仿佛看見了前方就是一個巨大的血池,散步著濃重的血腥味,而在血池中有很多痛苦的靈魂在掙紮...這幻覺是如此的真實,我怕自己瞬間就被迷惑,趕緊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這才清醒過來。

  可清醒過來的一刹那,我卻發現我竟然已經詭異的遊動到了棺材的邊上,一看身旁,肖承乾也是,在手電光下,他的表情也異常的難看。

  更不要說在這時,棺材竟然莫名的微微震動了一下。

(因為存稿的問題,今天就這一更。但不是沒有原因的一更,我在協調自己的稿子,因為明天開始要加更,具體加更幾天就不說了,亂承諾的毛病要改...不過,我是很鄭重的就是了。畢竟明天的內容開始,就是最高潮和大轉折,為了讓大家看的連貫,所以在這種時候選擇加更...而加更的確讓我可憐的存稿有壓力,所以今天協調一下,一更!我也不知道自己羅裏吧嗦的在解釋什麽,好了,就是這樣吧。)
 


第一百四十  章 托棺
 


冰冷漆黑的水下,詭異的彩色棺材,而且還明知道棺材中有一具厲害的僵屍,這些東西疊加起來,無論如何都會讓人心底發寒,更別提就在眼前棺材微微震動了一下。

  我自問見過的大場麵就多了,已經快不懂得什麽叫害怕,但這裏的場景卻成功的勾起了我心底的一絲畏懼。

  就是這麽震動一下,讓我和肖承乾都僵硬在了當場,一時間竟然不敢去做什麽動作。

  大概過了兩三秒種,肖承乾才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在詢問我到底要怎麽辦?還能怎麽辦?總不可能被一具棺材嚇得就回去了吧?我從身後的背包掏出了墨線,意思也就很明顯了,封棺,然後背負這具棺材上岸,什麽也不要想。

  看我拿出墨線,肖承乾點了點頭,遊動到了棺材的另外一側,準備和我一起綁墨線。

  這時,我也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棺材,從離它不到一米的距離,到徹底的靠近它,伸手就能觸摸到,在這一過程中,棺材再也沒有產生什麽詭異的變化,讓我的一顆心漸漸平靜下來。

  抖開墨線,我準備開始封棺,肖承乾也拿住了墨線了一頭,開始和我一同動手,但事情根本不入我們想象的平靜,在墨線接觸棺材的一刹那,棺材開始非常明顯的抖動起來,感覺就像是這具棺材在掙紮一般,沒有心理準備的我,被這忽然的變故驚了一下。

  如果是有經驗的道士,一般都會認為這是要起屍的征兆,這一刻的僵屍是最恐怖的,一般都會避開,可是我和肖承乾在水下根本沒得選擇,在這一刻,肖承乾又看了我一眼,我一咬牙,示意肖承乾繼續。

  整個封棺的過程並不愉快,那一具詭異的棺材時而會劇烈的震動,時而又安靜,而且在漆黑的水中總是回蕩著若有似無的冷笑聲,仿佛就像是背後有一雙眼睛在冷冷的看著我們做這一切,嘲諷著我們的不自量力。

  我心中不停的默念著靜心口訣,盡量讓自己封棺的手穩定,其實我並不是怕什麽僵屍,它如果真的起屍了,和我搏鬥起來了,我反而會冷靜下來,讓人畏懼的其實是這種明知道有僵屍,它不停的提醒著你它的存在,卻一直不起屍,又出現起屍症狀這種情況,這會讓人的心一直懸著。

  等到考試成績的心情,比知道成績後的心情難熬許多。

  我也不知道封棺的時間用了多久,隻是當墨線的最後一個線頭綁定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全身幾乎都快僵硬了,這裏的水溫是有那麽冰冷嗎?唯一的好消息是被綁了墨線以後,棺材終於不再詭異的震動了,那若有似無的冷笑聲也消失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明顯的感覺身後的氧氣罐裏氧氣少了一小截,可見我其實是憋了多久,透過手電光,同樣可以看見肖承乾的臉色蒼白。

  我不想在這水下耽誤了,手扶住棺材的兩角,示意肖承乾和我一起起棺。

  棺材沒有想象的沉重,加上水的浮力幫忙,我和肖承乾一起用力,終於搬動了這具棺材,可是當我們倆一起把它舉起來的刹那,一股肉眼可見明顯的黑氣一下子就從棺材的底下冒起,在那一刻我仿佛聽見了千百人淒厲呼嚎的聲音,接著就是真正透骨的冰冷。

  這冰冷和水中的冰冷不同,在出現的一瞬間就幾乎將我凍僵在那裏,而在這時,我和肖承乾同時舉起來,舉過頭頂,準備托著上浮的棺材,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變得異常沉重,陡然的重力,竟然一下子壓得我半跪在了水底的淤泥裏,肖承乾也是同樣的情況,偏偏我們還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而在跪下的一瞬間,手裏的差點沒握住的手電,歪歪斜斜的光芒正好照在了剛才棺材所在的潭底,我竟然看見在那潭底的淤泥裏,陷了不小二十個頭骨....而頭骨空洞的眼眶仿佛都在‘看’著我們,明明就沒有眼睛的存在,我卻感覺到那黑洞洞的眼眶裏飽含了怨氣和心酸!

  在那一刻,我也明白了,剛才衝天而起的那就是怨氣,被這具棺材一直鎮壓吸收著,我和肖承乾抬起棺材的那一刹那,一不注意,被如此強烈的怨氣衝撞,難怪身體會陡然的僵硬。

  至於棺材忽然變得沉重,應該是棺材中的僵屍在搗鬼,配合著怨氣瞬間用它的屍煞氣鎮壓了我們的氣場,其實重量根本上沒有改變,隻是我們的氣場被怨氣衝撞以後變弱了,然後再被鎮壓...一個人的氣勢氣場弱了,會很玄妙的覺得什麽都很沉重。

  我和肖承乾幾乎同時想明白了這一點兒,做為一個道士,這種情況要是不會緊急的應對,就不算一個道士了。

  我和肖承乾並沒有放下棺材,而是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運轉著功力,在水中無聲的呐喊了一聲,這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吼功,而是一種在瞬間提升自己的氣場的辦法,就如一個懦弱的人,在被逼急了以後,忽然大吼了一聲,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會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人的氣場提升了,本能的就會覺得不要再招惹他了,本能的覺得要退縮了。

  盡管那個人並沒有瞬間變得力大無窮之類的....這種提升氣場的吼叫方式,就是根據這個原理來的,隻不過比起普通的發泄般憤怒的吼叫,道家這種方式講究的技巧就多了許多。

  氣場的提升,讓我和肖承乾擺脫了這種沉重的壓力,僵硬的身體也漸漸恢複了。

  我們沒有多餘的交流,幾乎是同時選擇托著棺材向上遊去,還沒有開棺,這具棺材就鬧出了諸多的詭異,再耽誤下去,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

  隻不過,我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那埋著人頭骨的淤泥,不知道挖下去,會挖出多少人類的骨骼,那裏麵應該有被婞婭無意中迷惑的人,但應該也有凶魚為帕泰爾拖來的人,這個潭底其實就是另外一個‘血池’,隻不過流動的水帶走了這裏罪惡...

  在返回的路上沒有再發生什麽多餘的事情,但整具棺材不停的傳來的冰冷氣息,還是把我和肖承乾折磨的夠嗆,如果是普通人估計早已在上浮的過程中就已經徹底的被凍僵,然後和棺材一起再次沉沒到水底了。

  我和肖承乾是在憑著自己的底子硬抗!

  ‘嘩’的一聲,我和肖承乾終於浮出了水麵,在看見陽光的那一刻,我第一次覺得陽光是那麽的溫暖,盡管在這深潭中隻有絲絲縷縷的陽光,也仿佛在瞬間就化解了我從心底產生的冰冷。

  在水麵之上,這具棺材終於‘正常’了,上午的陽光盡管並不強烈,卻飽含著十足的陽氣,至少可以暫時鎮壓一些‘異動’,畢竟棺材裏的僵屍是被師祖的封印鎮壓著的,它還鬧不出太大的幺蛾子!

  我和肖承乾托著棺材,漸漸接近了岩石,強尼大爺也在這時恰到好處的扔下了一卷繩子,畢竟棺材裏的僵屍已經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我和肖承乾兩個人的生人氣,再接觸更多,起屍的時候也就會更加的厲害,這種情況必須得避免,除了我和肖承乾,其他人是不能再觸碰棺材了。

  我和肖承乾拉過強尼大爺扔下的繩子,綁好了棺材,然後趁著強尼大爺拉著棺材的時間,趕緊的爬出水麵,爬上了岩石,然後連潛水服都來不及脫,就和強尼大爺一起逮著繩子,把這棺材一起拉上了岩石。

  在岩石之上,除了我們三人,所有人都避開了棺材之外兩米左右的距離,並且在他們所站位置的外圍,灑了一層混合著黑灰的糯米!糯米自然不用說,那黑灰則是至陽的植物,就如菖蒲之類燃燒出來的灰燼,其實在這裏麵還混合有雞蛋液,畢竟雞也是至陽之物,雞蛋中也蘊含了十足的陽氣,隻不過世人知道的很少罷了,在大量需要雞血,又不想傷生造諸多殺孽的情況下,一般都是用雞蛋代提雞血,雖然效果不是那麽好。

  至於黑狗血,道家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用的,那樣的殺孽太重,即便黑狗血對破除邪術的效果是最佳。

  一切準備工作都就緒了,我看了看時間,離午時三刻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樣子...於是和肖承乾就放心的脫掉了潛水服,我們不急,把這棺材拖到上午的陽光下暴曬一下,並沒有什麽壞處,還能一定程度的壓製一下這個家夥,唯一遺憾的隻是這裏陽光明顯不足。

  點上了一支煙,我抓緊時間恢複著體力,而強尼大爺也為我和肖承乾遞上了一碗薑湯。

  “承一,就是起屍的一瞬間,記得那一瞬間一定要壓製住帕泰爾,其它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看我和肖承乾喝著薑湯,強尼大爺猶自不放心的又重複了一句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的事情。

  但我們並沒有嫌強尼大爺囉嗦,他的緊張我們能夠體會到,這時,師祖之前用來定位的,那個像招魂幡的法器也被豎立在了岩石之上,就如同真的要招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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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5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67022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02:15

151~155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35699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10:37

以上為 江河湖海 江河卷,結束!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24/2014 postreply 10: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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