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批《毛批三國》

第十七回　袁公路大起七軍　曹孟德會合三將

　

　　【總批：澤麋虎皮，便為眾射之的（不應該是眾“欺”之的麽？）。袁術一僭帝號（除了始皇帝，後麵哪一朝的帝號不是僭來的？），天下共起而攻之。曹操所以遲遲而未發者，非薄天子而不為，正畏天下而不敢耳（就是實力還不夠，就是這麽簡單，如果有碾壓各路諸侯的實力，還用畏哪個？）。況所樂乎為君，以其有令天下之權也。權則專之於己，名則歸之於帝，操之謀善矣。操辭其名，而取其實；術無其實，而冒其名：豈非操巧而術拙？（這就是英雄與蠢材的差別。）

　　或曰：蜀、吳、魏三國，後來皆稱皇帝；獨袁術之帝則不可，何也？曰：真能做皇帝者，每不在先而在後（若是實力不夠，就需要講時機，所謂在後，也就說明能在一係列競爭中留存下來，這本身就是實力的展現。）。其為正統混一之帝，必待海內削平，四方賓服；又必有群臣勸進，諸侯推戴，然後讓再讓三，辭之不得，而乃視南郊、改正朔焉。則受之也愈遲，而得之也愈固。即為閏統偏安之帝，亦必待小邦俱已兼並，大國僅存一二，外而鄰境息烽，內而人民樂附，然而自侯而王，自王而帝，次第而升之。斯能傳之後人，以為再世不拔之業（真是蠢材之見，之乎者也一堆，全是屁話。能否當上皇帝，靠的是實力，能否當得長久，靠的是治理能力；老毛這種腐儒，很好地說明了一個腐朽的體製，是怎麽樣通過垃圾思想的灌輸，把人弄蠢的。用垃圾的思維去吹噓垃圾的體係。）。今觀建安之初，曹操雖專，獻帝尚在，而群雄角立，如劉備、孫策、袁紹、公孫瓚、呂布、張繡、張魯、劉表、劉璋、馬騰、韓遂之徒，曾未有一人遽敢盜竊名字者。而以壽春太守漫然而僭至尊之號，安得不速禍而召亡哉（再說一遍，跟出身和爵祿都沒關係，就是自身實力沒攢夠。）！

　　愛兵而不愛民，不可以為將。愛將而不愛民，不可以為君（怎麽個愛法？要講求愛，須先有個容得下愛存在的整體環境，若是在一個隻遵從叢林法則的社會，那種泛愛世人的博愛是沒有生存空間的。中華幾千年傳至今，哪一時有過愛？隻在嘴上說，真實世界裏，全靠的是刀和鞭子。）。最善將兵者，必能治兵，兼能治他人之兵，於禁是也。善將將者，必能治將，兼能治他人之將，劉備是也（劉備連他那蠢貨三弟都沒治好過，並且按這邏輯來說，後麵段煨、伍習殺李傕、郭汜，豈不是可稱曠世能治將者了？）。曹操擊繡之兵，以手扶麥而過，則知操之能為將矣。袁術攻徐之將，於路劫掠而來，則知術之不能為君矣（約束軍紀，與縱軍擄掠，本質上都是獲取戰略利益的手段，在適當的時候使用適當的手段，沒有萬古不變的策略。）。民為邦本，故此回之中三致意雲（老毛大概是不知道整個東漢末年軍閥混戰，導致了90%總人口的死亡。哪個正眼看過“民”？）。

　　操之忌備深矣，忌布亦深矣（如果曹操是個英雄，那麽他會在心裏深忌每一個他的競爭對手，現實中沒有小說裏那麽臉譜化，每一方手握重兵的諸侯，都可能是砍掉自家腦袋的人。）。方其相合，則私為之構以離之；及其既離，又以未及攻之而姑使合之；乃陽合之，而又私相囑托欲其終離之。初則為二虎爭食之謀，繼又為驅虎吞狼之計，末更為掘坑待虎之策，種種不懷好意。呂布不知，而為其所弄。劉備知之，而權且應命。曹操亦明知劉備必然知之，而大家隻做不知，真好看煞人。（就是對這種所謂“好看煞人”的權謀之術的崇尚，令整個民族深墮蠻昧之地而不得掙脫。）

　　曹操一生，無所不用其借：借天子以令諸侯，又借諸侯，以攻諸侯。至於欲安軍心，則他人之頭亦可借；欲申軍令，則自己之發亦可借。借之謀愈奇，借之術愈幻，是千古第一奸雄。（用今天的金融語言，這就是善用杠杆。）】

　　卻說袁術在淮南，地廣糧多（那最重要的武力值呢？），又有孫策所質玉璽（這話說得好像玉璽就是孫家的一樣了？撿了東西不應該歸還物主麽？），遂思僭稱帝號。【夾批：如此舉動，又可惡，又可笑，又可醜，又可憐。（還不是小說有意醜化袁公路？）】大會群下，議曰：“昔漢高祖不過泗上一亭長，而有天下（秦朝那麽多亭長，也才出了這一個劉邦。所以拿成功人物舉例，若隻提結果，那就是很狹隘的做法，因為那個隻是個例，不符合一般的概率理論。隻有在成功者身上找出共性的東西，那才是有說服力的。）。今曆年四百，氣數已盡，海內鼎沸。吾家四世三公（難道不是亭長家的四世三公麽？），【夾批：久仰。○薄視亭長，重稱四世三公，隻是自矜家世。醜極。（其實袁術的思維跟老毛你的腦子，根子上都是一樣的。袁術自矜家世，你為劉備血統站台。）】百姓所歸（那你哥呢，百姓歸不歸？）。吾欲應天順人，正位九五。爾眾人以為何如？”主簿閻象曰：“不可。昔周後稷，積德累功；至於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這種沒有曆史考據的扯鬼話，就是原始的洗腦話術。），猶以服事殷。明公家世雖貴，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此事決不可行。”【夾批：此事曹操亦不敢行，而必留待其後人者，正怕此一段議論耳。】術怒曰：“吾袁姓出於陳。陳乃大舜之後。【夾批：然則不止四世三公矣。】以土承火，正應其運。又讖雲：‘代漢者，當塗高也。’吾字公路，正應其讖。【夾批：當塗而高，象魏闕也。此曹操之讖，袁術何得冒認？】又有傳國玉璽。若不為君，背天道也。吾意已決，多言者斬！（小說為表現袁術的蠢，撰了這麽大段的話，就是在為他的下場作鋪墊，畢竟蠢壞之人敗亡，還是很迎合看客們的心理的。）”【夾批：但聞有群臣勸進而猶讓者，不聞有群臣力諫而大怒者。皇帝豈是使性做的？（後世之紅朝還真是那樣的。）】遂建號仲氏，【夾批：建號仲氏，想是虞舜第二房子孫。（這句批得幽默。）】立台省等官，乘龍鳳輦，祀南北郊。立馮方女為後，立子為東宮。因命使催取呂布之女為東宮妃。卻聞布已將韓胤解赴許都，為曹操所斬，【夾批：補接前文。】乃大怒。遂拜張勳為大將軍，統領大軍二十餘萬（張口又來二十餘萬大軍，老羅有點軍事常識麽？也就是說書而矣。），分七路征徐州：第一路，大將張勳居中，第二路，上將橋蕤居左；第三路，上將陳紀居右，第四路，副將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將陳蘭居右，第六路，降將韓暹居左；第七路，降將楊奉居右。【夾批：末二路應前文、伏後文。】各領部下健將，克日起行。命兗州刺史金尚為太尉，監運七路錢糧，尚不從。術殺之。以紀靈為七路都救應使。術自引軍三萬，使李豐、梁剛、樂就為催進使，接應七路之兵。【夾批：寫得聲勢。（若寫十路，豈不更聲勢？）】

　　呂布使人探聽得張勳一軍從大路徑取徐州，橋蕤一軍取小沛，陳紀一軍取沂都，雷薄一軍取琅琊，陳蘭一軍取碣石，韓暹一軍取下邳，楊奉一軍取浚山，【夾批：此一段事，又從呂布探聽處補敘出，好。】七路軍馬，日行五十裏，於路劫掠將來，【夾批：好個皇帝兵。（當兵的動力不就在此麽？單靠軍餉吃得飽麽？）】乃急召眾謀士商議。陳宮與陳珪父子俱至。陳宮曰：“徐州之禍，乃陳珪父子所招，媚朝廷以求爵祿。今日移禍於將軍。可斬二人之頭獻袁術，其軍自退。”【夾批：此時即殺陳珪父子，袁術必不退兵，陳宮此謀甚左。（陳宮深知若呂布還留著陳珪父子，就一定會被他們設計。所以殺掉陳氏父子，才能讓陳宮的方針被呂布所貫徹。此時殺了陳珪父子，即使袁術不退兵，呂布也不至於此後之速敗。）】布聽其言，即命擒下陳珪、陳登。【夾批：沒主意。】陳登大笑曰：“何如是之懦也！吾觀七路之兵，如七堆腐草，何足介意！（當初曹操兵進徐州討陶謙時，好像沒這麽樂觀。）”【夾批：語多豪氣。○元龍會說大話，亦會幹大事（這麽個會幹大事的人，那為什麽後麵劉備不帶著一起玩了？）。令人幹大事則不如元龍，說大話則學元龍，可歎也！】布曰：“汝若有計破敵、免汝死罪。”陳珪曰：“將軍若用老夫之言，徐州可保無虞。”布曰：“試言之。”珪曰：“術兵雖眾，皆烏合之師，素不親信。我以正兵守之，出奇兵勝之，無不成功。更有一計，不止保安徐州，並可生擒袁術。”【夾批：其語愈壯。】布曰：“計將安出？”珪曰：“韓暹、楊奉，乃漢舊臣，因懼曹操而走，無家可依，暫歸袁術。術必輕之，彼亦不樂為術用。若憑尺書結為內應，更連劉備為外合（這裏就帶出重點了。），必擒袁術矣。”【夾批：此彼失其二路，而我得其三路矣。】布曰：“汝須親到韓暹、楊奉處下書。”陳登允諾（陳宮對陳氏父子的計劃沒有不同意見麽？陳宮自己的主張是什麽？）。布乃發表上許都，【夾批：為後曹操攻術張本。】並致書與豫州，【夾批：為後雲長助布張本。】然後令陳登引數騎，先於下邳道上候韓暹（遇上先頭劫掠的兵怎麽辦？）。暹引兵至，下寨畢，登入見。暹問曰：“汝乃呂布之人（在誰手下不一定就是誰的人。），來此何幹？”登笑曰：“某為大漢公卿，（父子俱有官銜了，說話也硬氣了。）【夾批：四字便打動韓暹。】何謂呂布之人？若將軍者，向為漢臣，今乃為叛賊之臣，使昔日關中保駕之功，化為烏有，竊為將軍不取也。【夾批：揭其前功，搔著癢處。】且袁術性最多疑（曹操不多疑麽？），將軍後必為其所害。今不早圖，悔之無及！”【夾批：說出後患，刺著病處。（這不是通用的套話麽？）】暹歎曰：“吾欲歸漢，恨無門耳。”登乃出布書。暹覽書畢，曰：“吾已知之。公先回，吾與楊將軍反戈擊之。但看火起為號，溫侯以兵相應可也。”【夾批：前欲兩處下書；今說得此一處，而彼一處已不必複往。如摧枯拉朽，全不費力。（小說安排，當然不費力了。）】登辭暹，急回報呂布。布乃分兵五路，高順引一軍進小沛，敵橋蕤；陳宮引一軍進沂都，敵陳紀；【夾批：一將敵一將。】張遼、臧霸引一軍出琅琊，敵雷薄；宋憲、魏續引一軍出碣石，敵陳蘭；呂布自引一軍出大道，敵張勳。【夾批：大將敵大將。】各領軍一萬，餘者守城。呂布出城三十裏下寨。張勳軍到，料敵呂布不過，且退二十裏屯住，待四下兵接應。是夜二更時分，韓暹、楊奉分兵到處放火，接應呂家軍入寨。勳軍大亂。呂布乘勢掩殺，張勳敗走。呂布趕到天明，正撞紀靈接應。【夾批：前日替人和事，今日自做對頭。】兩軍相迎，恰待交鋒，韓暹、楊奉兩路殺來。紀靈大敗而走。呂布引兵追殺，山背後一彪軍到，門旗開處，隻見一隊軍馬，打龍鳳日月旗幡，四鬥五方旌幟，金瓜銀斧，黃鉞白旄，黃羅絹金傘蓋之下，袁術身披金甲，腕懸兩刀，立馬陣前。【夾批：如澤之麋蒙虎之皮。（好批。）】大罵呂布：“背主家奴！（罵人話也沒有點新意，腦經固化的典型表現。）”布怒，挺戟向前，術將李豐挺槍來迎。戰不三合，被布刺傷其手，豐棄槍而走。呂布麾兵衝殺，術軍大亂。呂布引軍從後追趕，搶奪馬匹衣甲無數（金瓜銀斧搶了多少？）。袁術引著敗軍，走不上數裏，山背後一彪軍出，截住去路。當先一將乃關雲長也。【夾批：即前日虎牢關前喝罵之馬弓手也（也算是對頭。）。○此時雲長獨來，則知翼德是必不來。（也隻能雲長來，翼德來了會壞事。）】大叫：“反賊還不受死！”袁術慌走，餘眾四散奔逃，被雲長大殺了一陣（劉備此時有幾千兵？關羽此來帶了多少？）。袁術收拾敗軍，奔回淮南去了。【夾批：術兵甚不經戰，真如腐草。（應該說老羅筆下之術兵，甚不經戰。）】呂布得勝，邀請雲長並楊奉、韓暹等一行人馬到徐州，大排筵宴管待，軍士都有犒賞。次日，雲長辭歸。布保韓暹為沂都牧、楊奉為琅琊牧，商議欲留二人在徐州。陳珪曰：“不可。韓、楊二人據山東，不出一年，則山東城郭皆屬將軍也。”布然之，遂送二將暫於沂都、琅琊二處屯劄，以候恩命。【夾批：為後玄德殺二人張本。】陳登私問父曰：“何不留二人在徐州，為殺呂布之根？”珪曰：“倘二人協助呂布（若呂布草包，為何還怕韓、楊二人助他？），是反為虎添爪牙也。”登乃服父之高見。【夾批：殺義父人，偏有父子同心人協謀之敗。（殺義父之人，怎麽就能容下這對父子？）】

　　卻說袁術敗回淮南，遣人往江東問孫策借兵報仇（這真是三十年河東轉河西啊，還沒三十年呢。不知當初借給孫策那三千兵的利息有沒有算。）。策怒曰：“汝賴吾玉璽（這玉璽什麽時候成了“吾”的了？），僭稱帝號，背反漢室，大逆不道（私占玉璽算不算大逆？）！吾方欲加兵問罪，豈肯反助叛賊乎！”【夾批：孫策甚是正氣。（這叫會看苗頭行事，若是袁術勢大滔天，孫策還敢這麽硬氣麽？）】遂作書以絕之。【夾批：回思月下大哭之時，今日始得一雪其憤。（若孫策也似老毛這樣小心眼，那江東基業很快就會完蛋的。）】使者齎書回見袁術。術看畢，怒曰：“黃口孺子，何敢乃爾！【夾批：猶以年幼輕之，殊屬夢寐。】吾先伐之！（皇帝代入感已經太深了，難以自拔，故而難以自省。）”長史楊大將力諫方止。卻說孫策自發書後，防袁術兵來，點軍守住江口。忽曹操使至，拜策為會稽太守，令起兵征討袁術。策乃商議。便欲起兵。長史張昭曰：“術雖新敗，兵多糧足，未可輕敵。不如遺書曹操，勸他南征，吾為後應。兩軍相援，術軍必敗。萬一有失，亦望操救援。（好謀略，我家鄉話：跟著爺娘吃喜酒。）”策從其言，遣使以此意達曹操。

　　卻說曹操至許都，思幕典韋，立祠祭之；封其子典滿為中郎，收養在府。【夾批：忙中照應前事。】忽報孫策遣使致書。操覽書畢，又有人報袁術乏糧，劫掠陳留（不是說袁術地廣糧足麽？怎麽又乏糧了？）。【夾批：以劫掠為事，似強盜，不似皇帝。（強盜以刀槍劫掠，皇帝以稅賦劫掠。刀槍劫得足夠多，就可以轉用稅賦了。）】欲乘虛攻之，遂興兵南征。令曹仁守許都，其餘皆從征。馬步兵十七萬（又一個隨意的十七萬人馬。），糧食輜重千餘車（這千餘車糧草，能供十七萬人馬多少天？）。一麵先發人會合孫策與劉備、呂布。兵至豫州界上，玄德早引兵前迎（劉備此時是一心想要抱著曹操這條大腿的，這回幫曹操打袁術，也是擴充自家地盤與兵力的好機會。），操命請入營。相見畢，玄德獻上首級二顆。【夾批：奇。】操驚曰：“此是何人首級？”玄德曰：“此韓暹、楊奉之首級也。”【夾批：奇。】操曰：“何以得之？”玄德曰：“呂布令二人權住沂都、琅琊兩縣。不意二人縱兵掠民，人人嗟怨（這大概率就是劉備的一麵之辭吧，看中韓、楊二人的地盤與人馬或許才是真實意圖。且劉備一心想搞死呂布，或者是陳家父子暗中跟他密謀，然劉備先剪除韓暹、楊奉也為可知。）。因此備乃設一宴詐請議事，飲酒間擲盞為號，使關、張二弟殺之，盡降其眾。今特來請罪。”【夾批：此事隻在玄德口中敘出，省卻許多筆墨。】操曰：“君為國家除害，正是大功，何言罪也（即成事實了，還能說啥？至於是否真的是為國除害，那就天知道了。）？”遂厚勞玄德，【夾批：縱兵掠民者，於禁治其兵，玄德治其將，更是痛快，固當厚勞。】合兵到徐州界。呂布出迎，操善言撫慰（這是明顯偏著劉備了。），封為左將軍，許於還都之時換給印綬（又一個空心湯團。）。【夾批：安放得好。】布大喜（智商確實喜人，不知陳宮此時有沒有勸言？）。操即分呂布一軍在左，玄德一軍在右，自統大軍居中，令夏侯惇、於禁為先鋒。

　　袁術知操兵至，令大將橋蕤引兵五萬作先鋒。兩軍會於壽春界口。橋蕤當先出馬，與夏侯惇戰不三合，被夏侯惇搠死（又是這種兒戲似的打仗法。）。術軍大敗，奔走回城。忽報孫策發船攻江邊西麵，呂布引兵攻東麵，劉備、關、張引兵攻南麵，操自引兵十七萬攻北麵。【夾批：袁術攻徐州，分兵七路；曹操攻壽春，分兵四麵。】術大驚，急聚眾文武商議。楊大將曰：“壽春水旱連年，人皆缺食（那地廣糧多講的是哪一年的事？這前後文能不能有點過度銜接？），今又動兵擾民，民既生怨，兵至難以拒敵。不如留軍在壽春，不必與戰，待彼兵糧盡，必然生變。陛下且統禦林軍渡淮，一者就熟，二者暫避其銳。”【夾批：方纔稱帝，便議遷都。】術用其言，留李豐、樂就、梁剛、陳紀四人，分兵十萬（袁術總共有幾萬人馬？），堅守壽春。其餘將卒並庫藏金玉寶貝，盡數收拾，過淮去了（壽春東南西北四麵都有人馬，他們從哪邊出城的呢？）。【夾批：亦飛走矣。】

　　卻說曹兵十七萬，日費糧食浩大，諸郡又荒旱，接濟不及（寥寥幾字，可知草民過的是什麽日子。但英雄們哪管得了那些？）。操催軍速戰，李豐等閉門不出。操軍相拒月餘，糧食將盡，致書於孫策，借得糧米十萬斛，不敷支散。管糧官任峻部下倉官王垕【夾批：音後。】入稟操曰：“兵多糧少，當如之何？”操曰：“可將小斛散之，權且救一時之急。”垕曰：“兵士倘怨，如何？”操曰：“吾自有策。”【夾批：此策此時對王垕說不得。】垕依命，以小斛分散。操暗使人各寨探聽，無不嗟怨，皆言丞相欺眾。操乃密召王垕入曰：“吾欲問汝借一物，以壓眾心，汝必勿吝。”【夾批：不敢吝借，但此物隻好借這一次。】垕曰：“丞相欲用何物？”操曰：“欲借汝頭以示眾耳。”【夾批：向孫策借糧不足，卻向王垕借頭。糧可借，頭亦可借乎？借則借矣，未審何時得還？】垕大驚曰：“某實無罪！”操曰：“吾亦知汝無罪，但不殺汝，軍心變矣。汝死後，汝妻子吾自養之（會養麽？），汝勿慮也。”垕再欲言時，操早呼刀斧手推出門外，一刀斬訖，懸頭高竿，出榜曉示曰：“王垕故行小斛，盜竊官糧，謹按軍法。（王垕的這條罪狀，夠得上滿門抄斬了。曹操回到許都，把他的家小一並砍了，從今之後，此事便成鐵案了。）”於是眾怨始解。【夾批：純用霸術。（這幾千年間，哪個用的是王術？）】次日，操傳令各營將領：“如三日內不並力破城，皆斬！（這條令不能早幾天傳麽？還不用借頭了。）”操親自至城下，督諸軍搬土運石，填壕塞塹。城上矢石如雨，有兩員裨將畏避而回，操掣劍親斬於城下，遂自下馬，接土填坑。【夾批：純用霸術。】於是大小將士無不向前，軍威大振。城上抵敵不住。曹兵爭先上城，斬關落鎖，大隊擁入。李豐、陳紀、樂就、梁剛都被生擒，操令皆斬於市。焚燒偽造宮室殿宇（做個旅遊景點也可以啊，偏要燒了。）、一應犯禁之物，壽春城中，收掠一空（收掠壽春時，呂布、劉備和孫策的軍馬有份麽？）。【夾批：收之掠之，得毋亦曰借乎。】商議欲進兵渡淮，追趕袁術。荀彧諫曰：“年來荒旱，糧食艱難。若更進兵，勞軍損民，未必有利。不若暫回許都，將來春麥熟，【夾批：暗伏的踐麥一事。】軍糧足備（軍糧足備了，民糧還夠麽？），方可圖之。”操躊躇未決。忽報馬到，報說：“張繡依托劉表，複肆猖獗；南陽、江陵諸縣複反。曹洪拒敵不住，連輸數陣，今特來告急。”操乃馳書與孫策，令其跨江布陣，以為劉表疑兵，使不敢妄動。【夾批：拒劉表專使孫策，妙。】自己即日班師，別議征張繡之事。臨行，令玄德仍屯兵小沛，與呂布結為兄弟，互相救助，再無相侵。【夾批：奸甚。】呂布領兵自回徐州。操密謂玄德曰：“吾令汝屯兵小沛（呂布居然也能答應讓劉備重新屯兵小沛？陳宮在幹嗎？劉備重入小沛，是怎麽樣的心情呢？）。是‘掘坑待虎’之計也。【夾批：前“二虎競食”、“驅虎吞狼”之計，已領教過矣。】公但與陳珪父子商議，勿致有失。某當為公外援。”【夾批：陽使合，陰使離，奸甚。（劉備也是一心想圖呂布的，所以曹操這話很合他的心意，互相利用而矣。）】話畢而別。

　　卻說曹操引軍回許都，人報：“段煨殺了李傕，伍習殺了郭汜，將頭來獻。”【夾批：又省卻無數筆墨。（配角的戲已經完成了，那就可以退出劇組了。）】段煨並將李傕合族老小二百餘口活解入許都。操令分於各門處斬，傳首號令，【夾批：真是快事。（看殺人或許就像看恐怖片，可怕，但有種被虐的興奮。因而可以扭曲心理。）】人民稱快。天子升殿，會集文武，作太平筵宴（此時天下太平不？）；【夾批：二賊之死，天子亦酌酒相賀。（死了二賊，還剩幾賊？）】封段煨為蕩寇將軍，伍習為殄虜將軍，各引兵鎮守長安。二人謝恩而去。操即奏張繡作亂，當興兵伐之。天子乃親排鑾駕，送操出師（此時天子視曹操為恩人還是已經漸成仇人了？），時建安三年夏四月也。【夾批：正是麥秋時。】

　　操留荀彧在許都調遣兵將，自統大軍進發。行軍之次，見一路麥已熟，民因兵至逃避在外，不敢刈麥（種麥之時倒沒有兵至，好巧。這些麥是民眾自發種的，還是也有官府或鄉紳的影響？收了麥子自家能留多少？）。操使人遠近遍諭村人父老及各處守境官吏曰：“吾奉天子明詔，出兵討逆，與民除害（隻要是兵，對於民而言都是害。逆不逆的，都是台上人在互噴而矣。）。方今麥熟之時，不得已而起兵，大小將校，凡過麥田，但有踐踏者，並皆斬首。軍法甚嚴，爾民勿得驚疑。”【夾批：君以民為天，民以食為天（這句老話，反映了持續了幾千年的生產力低下的狀況。），曹操可謂知天之天。（在利益需要的時候，誰都會知。）】百姓聞諭，無不歡喜稱頌，望塵遮道而拜（賤！這樣的民，也活該被虐。）。官軍經過麥田，皆下馬以手扶麥，遞相傳送而過，並不敢踐踏（看這描寫，是穿田而過的意思吧，整塊麥田有多大？邊上就沒有阡陌麽？）。【夾批：因糧於敵可也，取糧於民不可也（軍糧都是當兵的自家種的麽？不都是從民眾頭上搜刮來的麽？）。故無糧，則壽春城中不妨收掠；有糧，則所過麥田不許踐踏。（屁，一袋糧跟一袋金子，民更想要哪個？）】操乘馬正行，忽田中驚起一鳩（曹操為什麽要乘馬行，人家不都下馬的麽？）。那馬眼生，竄入麥中，踐壞了一大塊麥田。操隨呼行軍主簿，擬議自己踐麥之罪。【夾批：權詐可愛。（賤民與腐儒們好這一口。後文中劉備扔阿鬥不也一樣麽？）】主簿曰：“丞相豈可議罪？”操曰：“吾自製法，吾自犯之，何以服眾？”即掣所佩之劍欲自刎。【夾批：權詐可愛。】眾急救住。郭嘉曰：“古者〈春秋〉之義：法不加於尊。丞相總統大軍，豈可自戕？”操沉吟良久，乃曰：“既〈春秋〉有‘法不加於尊’之義，吾姑免死。”【夾批：即借郭嘉口中語，輕輕將死罪拋開。（所以郭嘉深得曹操喜愛，懂行。）】乃以劍割自己之發擲於地曰：“割發權代首。（好演員，為後世政客作了示範。）”使人以發傳示三軍，曰：“丞相踐麥，本當斬首號令，今割發以代。”【夾批：前既借人代己，今又借發代頭，無所不用其借。（借劉家皇帝的名號，為自家謀福利，才算是借之極品。）】於是三軍悚然，無不懍遵軍令。後人有詩論之曰：

　　十萬貔貅十萬心，一人號令眾難禁。拔刀割發權為首，方見曹瞞詐術深。（要麽詐，要麽不要臉，不然怎麽成事？）

　　卻說張繡知操引兵來，急發書報劉表，使為後應。一麵與雷敘、張先二將，領兵出城迎敵。兩陣對圓，張繡出馬，指操罵曰：“汝乃假仁義無廉恥之人，與禽獸何異！（哪個與禽獸有異？）”【夾批：隱然為其叔母發恨。（叔母已是寡居之人，沒有支配自己身體的權利和自由麽？）】操大怒，令許褚出馬。繡令張先接戰。隻三合，許褚斬張先於馬下，繡軍大敗（張先若贏了，是不是張繡軍就能大勝了？）。操引軍趕至南陽城下，繡入城，閉門不出。操圍城攻打，見城壕甚闊，水勢又深，急難近城。乃令軍士運土填壕，又用土布袋並柴薪、草把相雜，於城邊作梯凳。又立雲梯，窺望城中。操自騎馬，繞城觀之。如此三日，傳令：“教軍士於西門角上堆積柴薪，會集諸將，就那裏上城。”城中賈詡見如此光景，便謂張繡曰：“某已知曹操之意矣。今可將計就計而行。”正是：

　　強中自有強中手，用詐還逢識詐人。（慕強心理可以理解，但是將使詐視為強，就有點心理扭曲了。）

　　不知其計若何，且聽下文分解。

　

從很多留傳的俗語老話中，就能看出這個民族的生產力水平，以及對於自然界的態度。掠奪性地索取，而不是抱著欣賞美的心態。

昨日還是兄弟朋友，轉天就刀兵相向了，哪個有什麽“道義”，都是些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之人。其實也隻是個小圈子內的相愛相殺，非常適合那句話，貴圈真亂。

袁術當皇帝這事，很好地展現了“肉食者鄙”這句話的含義。世家的背景，可以是有利資源，也可能是思維認知的繭束。身處頂層，如果不時刻放眼觀察、突破現有，掉落起來也會很快的。所以理論一定要領先超越現實才具有指引前進的作用。

曹操善借，是欲成事者必須具備的素質。一個人，不管先天具有的資源多或少，都是有限的，會有效整合各種身外資源為己所用者，是會做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