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批《毛批三國》 第二十五回 屯土山關公約三事 救白馬曹操解重圍

第二十五回　屯土山關公約三事　救白馬曹操解重圍

　

　　【總批：雲長本來事漢，何雲“降漢”？“降漢”雲者，特為“不降曹”三字下一腳注耳（就是為了欺世，為投降行徑洗地，屎上貼金箔。）。曹操借一“漢”字籠絡天下，雲長即提一“漢”字壓倒曹操（都是為了尋求各自的最大利益，本質上有什麽不一樣？勢力弱的，就要尊漢，勢力強的就得要虛漢，“漢”已經是塊牌位了。）。如張繡、張魯、韓遂等輩，名為降漢，而實則降曹者也（這些本來就是漢臣，怎麽還有降不降漢的問題？）。呂布、袁術等輩，不降曹而亦不降漢者也（除了袁術，哪個是反漢的？）。華歆、王朗、郭嘉、程昱、張遼、許褚等輩，不知有漢而但知有曹者也（“漢”給了這些人上升的空間了麽？漢室的位置都被董承、王子服等素餐者占了。）。荀彧、荀攸，誤以為漢即是曹、曹即是漢，而不知漢必非曹、曹必非漢者也（曹操是漢丞相，這個是不是得到了皇帝認證的？漢室的政令由曹操掌控，就是漢非曹，那麽後文中，諸葛亮全權掌握著蜀國的政令，是不是也可以說諸葛非蜀？）。漢是漢，曹是曹，將兩下劃然分開，較然明白，是雲長十分學問，十分見識。非熟讀〈春秋〉，不能到此。（讀了一腦袋屎。）

　　關公三事之約，先有張遼三罪之說以引起之。張遼三罪，第一是負皇叔，第二是陷二嫂，第三是不能匡扶漢室（第一、第二還算有點道理，至於第三，就是用宏大敘事來忽悠人了。）。關公三事，首言歸漢（就是為投降找個冠冕的借口。），次言保嫂，末言尋兄；第一辨君臣之分，第二言男女之別，第三明兄弟之義。以張遼所雲第三者為第一，以張遼所雲第一者為第三，而曹操聽之不以第一事為難，獨以第三事為難，不知第三事即在第一事中矣（吹宏大的牛都是容易的，還會把人整得熱血沸騰，但是幹起具體得事來，卻需要詳細周到得計劃，可執行性是必須重點考量的；曹操正是出於實幹的角度出發，才會覺得第三事最難。老毛這種蠢材，也隻會空談所謂的聖人之訓，若幹起實事來，必是一泡屎。）。操曰“漢即吾也”，此特奸雄欺人之語（曹操這是實話實說啊，難道現在還有人認為漢是漢獻帝麽？）。而關公以皇叔為漢（以皇叔為漢，這算不算篡位啊？劉備為什麽就能代表漢，就因為姓劉？如果按照這個邏輯，劉璋能不能代表漢？劉表能不能代表漢？），不以曹操為漢，即雲“歸漢不歸曹”，是到底歸劉不歸操耳。（曹、劉是家事，漢是國事，而家事即國事的體係，一定是一切以家的利益為第一的體係，姓什麽不重要，哪個姓能捎帶讓民眾過得還一些才重要。）

　　劉備與董承同謀，儼然列七人之數。而曹操於董貴妃則殺之，於五家七百口則殺之，獨至甘、糜二夫人不惟不殺，又加禮焉，何也？曰：此非愛玄德而獨能忘其仇，乃愛關公而以此結其心也。故凡操之不殺甘、糜者，為關公也。使關公而死於土山之圍，則甘、糜二夫人，其不同於董貴妃與五家七百口者幾希矣。（若是連劉備一起拿住了，還會留著不殺麽？董承等人，對於曹操而言都上不了台麵，唯有劉備算是個對手，所以留著他的家小不殺，一是為了收關羽，因為好打手畢竟也是不易得的；二來，因為劉備還活著，且結靠著袁紹，殺了家小，對劉備這個狠人來講，沒有半點作用，或許還能讓他趁機又有正當理由聯姻其他勢力，那樣反而是起了反作用。留著二夫人，雖然對劉備起不到實質的牽製作用，但在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在道義上有些製約。甘、糜二人本身，基本沒什麽價值。）

　　觀雲長秉燭達旦一事，操欲亂其上下內外之禮，設心亦甚惡矣（曹操此舉，應該算以己度人，自己好色，便覺得別人也可能如此。不過話說回來，曹操是真的很願意看到關羽的某些弱點的，隻要有弱點，就能拿捏；如果關羽好色，曹操會更喜愛。）。忌玄德，仇玄德（忌、仇，或許談不上，但是恨肯定是有的，一恨劉備白眼狼，二恨自己走眼。），故欲以此辱玄德；愛關公，敬關公，而又欲以此試關公。奸雄之奸，真是如鬼如蜮。（曹操收關羽是為了當狗使，而不是當寵物養。）

　　關公受袍則內之，受馬則拜之，一舉一動，處處不忘兄長，何其恩義之篤耶！（曹操收關羽，太過重於物質，而沒有真正在攻心上下功夫。）“樂莫樂於新相知”，凡今之人，喜新而棄舊者多矣。讀“我行其野”之篇，諷“習習穀風”之什，令人歎想雲長之不置也。

　　玄德既在袁紹處，則袁之將即劉之將也（這邏輯是怎麽來的？也太往劉備臉上貼金了吧？劉備在袁紹處，有什麽支配權麽？）。關公而殺袁之將，是即殺劉之將也。使紹因顏良之死而殺玄德，與關公殺之何異（如果這樣的話，那還可以說與“曹操殺之無異”呢。）？然此不得為關公咎也。紹之納備，雖有“倘不如意，當來相投”之語，而第一次致書，發兵而不戰；第二次致書，並兵亦不發。關公此時，安知備之必投紹、紹之必納備乎（不能用腦子推測思考麽？劉備去投袁紹的概率是不是很大？）？曹操軍中細作料已深知，而奸如曹操，又何難蒙蔽關公之耳目，而不使之知乎？關公曰：“我當立功報曹而後去。”則其殺袁將者，正謂歸劉地耳。曹操知之，欲借此以絕其歸劉之路；關公不知，欲借此以遂其歸劉之心：故曰不得為關公咎也。（所以思維局限了他的行為，也是因為其局限性的思維而不能歸罪與他。）

　　曹操厚待雲長，袁紹亦厚待玄德。然曹操則始終不渝，袁紹則忽而加禮，忽而欲殺，主張不定。袁、曹優劣，又見於此。（曹操知關羽的價值，袁紹也知劉備的價值；曹操是一心要收服關羽為己所用，而袁紹隻是把劉備當個食客而矣；再者，顏良是袁紹的得力幹將，就這樣被劉備的兄弟殺了，心裏會不惱怒麽？凡事總有個前因後果的。）】

　　卻說程昱獻計曰：“雲長有萬人之敵，非智謀不能取之。今可即差劉備手下投降之兵，入下邳見關公，隻說是逃回的，伏於城中為內應（如果劉備真的以信義見愛於世人，為什麽他手下的兵投降了曹操還願意替曹操出力？所以人設被整得太誇張就總有破綻，黑幫內鬥，就是為了利益，當兵的也都隻是為了口吃的，都是工具，幫誰都一樣。）。卻引關公出戰，詐敗佯輸，誘入他處，以精兵截其歸路。然後說之可也。”【夾批：此計亦甚善。】操聽其謀，即令徐州降兵數十（此數十降兵是不是原本就是曹操的兵？），徑投下邳來降關公。關公以為舊兵，留而不疑（這大概也是共匪毛太祖不用降兵、甚至狠整降兵的原因之一吧。）。【夾批：程昱所以欲用降卒也。】次日，夏侯惇為先鋒，領兵五千來搦戰。關公不出，惇即使人於城下辱罵。【夾批：非罵不足以激公。】關公大怒（很好奇到底罵了些什麽？被罵幾句就耐不住的人，也能稱熟讀春秋麽？將不可以怒而致戰的道理不是早就有人說了的麽？），引三千人馬出城（下邳城裏共有多少人馬？），與夏侯惇交戰。約戰十餘合，惇撥回馬走。關公趕來，惇且戰且走。關公約趕二十裏，恐下邳有失，提兵便回。【夾批：公亦見及此，但恨尚遲耳。（走了二十裏才想到“恐有失”，此見還有何意義？見識差不得二十裏啊。）】隻聽得一聲炮響，左有徐晃，右有許褚，兩隊軍截住去路。關公奪路而走，兩邊伏兵排下硬弩百張，箭如飛蝗，關公不得過（百張硬弩就讓萬人敵不得過了。）。勒兵再回，徐晃、許褚接住交戰。關公奮力殺退二人（殺退的還是人家自退的？），引軍欲回下邳，夏侯惇又截住廝殺。公戰至日晚，無路可歸（殺得退許、徐二將，就殺不退夏侯一將麽？），隻得到一座土山，引兵屯於山頭，權且少歇（屯兵於山頭，就沒想過會不會被包圍？）。曹兵團團將土山圍住。【夾批：此時甘、糜二嫂夫陷城中矣。○前張飛失陷二嫂於徐州，今關公亦失陷二嫂於下邳（這兩位嫂子也真是命運不濟，保鏢們老是掉鏈子。）。一是夜間，一是日裏；一是醉後，一是醒時。】關公於土山遙望下邳，城中火光衝天，卻是那詐降兵卒偷開城門，曹操自提大軍殺入城中，隻教舉火以惑關公之心。【夾批：不從曹操一邊特敘起，卻從關公一邊帶敘出，好。】關公見下邳火起，心中驚惶，【夾批：不特為失下邳著急，更為陷二嫂著急。（失下邳不就等同於陷二嫂了麽？）】連夜幾番衝下山來，皆被亂箭射回（亂箭好精準，居然沒傷著關羽。）。捱到天曉，再欲整頓下山衝突，忽見一人跑馬上山來，視之，乃張遼也。關公迎謂曰：“文遠欲來相敵耶？”【夾批：以己度人，各為其主。是關公語。（張遼一人一馬來敵你，是他腦子有病還是關羽自己腦子有兵？是老羅腦子抽風麽，寫出這句話來？這句話就已經表明，關羽心中已有幾分知張遼來意了。）】遼曰：“非也。想故人舊日之情，特來相見。”遂棄刀下馬，與關公敘禮畢，坐於山頂。公曰：“文遠莫非說關某乎？”【夾批：不是敵，便是說。關公此時語氣，落落難合。（關羽不想被說麽？此時的關羽不已經幾乎絕望了麽，他不想看到一絲希望麽？）】遼曰：“不然。昔日蒙兄救弟，今日弟安得不救兄？”【夾批：又將白門樓事一提。】公曰：“然則文遠將欲助我乎？（即使助你，總也得有點條件的吧。）”【夾批：既非敵，又非說，則是助矣。以己度人，朋友情重。又確是關公語。】遼曰：“亦非也。”公曰：“既不助我，來此何幹？”【夾批：語氣又落落難合。】遼曰：“玄德不知存亡，翼德未知生死。昨夜曹公已破下邳，軍民盡無傷害，差人護衛玄德家眷，不許驚擾。【夾批：先言二嫂無恙，以安其心。（劉備可曾掛念過他的女人？）】如此相待，弟特來報兄。”【夾批：二句又含吐得妙。】關公怒曰：“此言特說我也！【夾批：不是敵，不是助，竟是說矣。】吾今雖處絕地，視死如歸。汝當速去，吾即下山迎戰。（如果此時曹操押著甘、糜二夫人，逼關羽投降，關羽會降還是會死戰？）”【夾批：凜凜數語，至今讀之，須眉如戟。（“下山迎戰”，能有勝算嗎？自己給自己壯膽而矣。）】張遼大笑曰：“兄此言，豈不為天下笑乎？（確實可笑。）”公曰：“吾仗忠義而死，安得為天下笑？（天下蠢材不笑。）”遼曰：“兄今即死，其罪有三。”【夾批：凡說英雄人，譽之不動，責之責動；甘言卑詞，不若嚴氣正色。此極得說關公法。】公曰：“汝且說我那三罪？”遼曰：“當初劉使君與兄結義之時，誓同生死。今使君方敗，而兄即戰死，倘使君複出，欲求兄相助，而不可複得，豈不負當年之盟誓乎？其罪一也。【夾批：是玄德若死，關公不得獨生；玄德若生，關公安得獨死。（關羽若死，劉備必會獨生。）】劉使君以家眷付托於兄，兄今戰死，二夫人無所依賴，負卻使君依托之重（劉備的家眷付托於關羽，那劉備是不是就沒有責任了？劉備棄家小不是第一次了，他在投奔袁紹時，難道還指望著關羽能保全其家小？））。其罪二也。【夾批：是公死而使二夫人亦死，是公有憾於死；儻公死而二夫人或未必能死，則公益有憾於死。（其實二夫人死不死，對劉備而言，真的沒什麽差別。）】兄武藝超群，兼通經史，不思共使君匡扶漢室，徒欲赴湯蹈火，以成匹夫之勇，安得為義？其罪三也。【夾批：關公心存漢室，遼即以漢室二字動之（想起周星馳《鹿鼎記》裏的台詞：蠢人就要用宗教的形式催眠他們，讓他們認為所做的事情都是對的。所以需要有宏大敘事。）。○關公以死為義，乃張遼偏說不是義，妙。】兄有此三罪，弟不得不告。”公沉吟曰：“汝說我有三罪，欲我如何？”遼曰：“今四麵皆曹公之兵，兄若不降，則必死；徒死無益，不若且降曹公，卻打聽劉使君音信，如知何處，即往投之。【夾批：此二句方刺入關公耳中。（未必關羽就沒動過這個念頭。）】一者可以保二夫人，二者不背桃園之約，三者可留有用之身。有此三便，兄宜詳之。”【夾批：三便又以三罪中第二為第一，以三罪中第一為第二，錯綜得妙。古人本無印板說話，今人奈何有印板文字也？（古人也有印板文字、今人也不全印板說話，腐儒們的思維真讓人捉急。）】公曰：“兄言三便，吾有三約。若丞相能從，我即當卸甲；如其不允，吾寧受三罪而死。（談判就是妥協的藝術。）”【夾批：遼因三罪說出三便，公又因三便說出三約。】遼曰：“丞相寬洪大量，何所不容。願聞三事。”公曰：“一者，吾與皇叔設誓，共扶漢室，吾今隻降漢帝，不降曹操。（難道關羽本來不是漢臣麽，難道至今都是在跟漢敵為敵麽？“降漢帝”搞得自己是外邦人一樣。）【夾批：辨君臣之分。】二者，二嫂處請給皇叔俸祿養贍，一應上下人等，皆不許到門。【夾批：嚴男女之別。（程朱之遺禍。）】三者，但知劉皇叔去向，不管千裏萬裏，便當辭去。【夾批：明兄弟之義。】三者缺一，斷不肯降。望文遠急急回報。”張遼應諾，遂上馬。回見曹操，先說降漢不降曹之事。操笑曰：“吾為漢相，漢即吾也。【夾批：曹操欺天下，而天下受其欺，正為此語。（欺天下什麽了？曹操說的不是事實麽？尊一個牌位之命，是不是就是尊掌握牌位者之命？腐儒自欺也。）】此可從之。”【夾批：第一件似難卻易。】遼又言：“二夫人欲請皇叔俸給，並上下人等不許到門。”操曰：“吾於皇叔俸內，更加倍與之。至於嚴禁內外，乃是家法，又何疑焉！”【夾批：第二件直是不難。】遼又曰：“但知玄德信息，雖遠必往。”操搖首曰：“然則吾養雲長何用（此句道出了曹操心思，收關羽就是為了用的，不是拿來供著的。）？此事卻難從。”【夾批：操之所難，正在第三件。】遼曰：“豈不聞豫讓‘眾人’‘國士’之論乎？劉玄德待雲長，不過恩厚耳（這個“恩”其實需要好好研究的。）。丞相更施厚恩以結其心，何憂雲長之不服也？”【夾批：為後文贈袍、贈金、贈馬諸事張本。（“恩”若就是物質上的贈予，這見識就淺了。）】操曰：“文遠之言甚當，吾願從此三事。”

　　張遼再往山上，回報關公。關公曰：“雖然如此，暫請丞相退軍，容我入城見二嫂告知其事，然後投降。”【夾批：我以三事之後，又請一事。】張遼再回，以此言報曹操。操即傳令退軍三十裏。【夾批：奸雄可愛。（此非可愛，而是曹操此時掌握著絕對的生殺實力，因而這是自信。）】荀彧曰：“不可，恐有詐。”操曰：“雲長義士，必不失信。（能識人，是曹操的過人之處，也是他事業有成的關鍵因素。）”【夾批：曹操生平以詐待人，獨於關公則信之。（腐儒一味以忠、奸、信、詐斷人。）】遂引軍退。關公引兵入下邳，見人民安妥不動，【夾批：應前張遼所雲“軍民盡無傷害”。】竟到府中來見二嫂。甘、糜二夫人聽得關公到來，急出迎之。公拜於階下曰：“使二嫂受驚，某之罪也（這為什麽不是劉備之罪呢？正是他的決策失誤才導致了今日的敗局啊。）。”二夫人曰：“皇叔今在何處？（還偏要記掛渣男。）”公曰：“不知去向。”二夫人曰：“二叔今將若何？”公曰：“關某出城死戰，被困土山，張遼勸我投降，我以三事相約。曹操已皆允從，故特退兵放我入城。我不曾得嫂嫂主意，未敢擅便。（是不是二夫人說不能投降，關羽就會反悔？）”【夾批：事嫂如事兄，稟命於嫂，如稟命於兄也。（幸好此等糟粕已經被扔進了曆史的垃圾堆裏了。）】二夫人問：“那三事？”關公將上項三事備述一遍。甘夫人曰：“昨日曹軍入城，我等皆以為必死，誰想毫發不動，一軍不敢入門。（當日張飛失保二夫人時，是不是也以為必死？）【夾批：應前張遼所雲“不許驚擾”。】叔叔既已領諾，何必問我二人？隻恐日後曹操不容叔叔去尋皇叔。”【夾批：曹操難在第三事，二夫人亦疑操之難於第三事。（所以書到此時，可以大膽猜測一下，或許關羽所說的三事，前麵兩件就是為了給第三件打掩護的，投降的根本目的隻有一個：保存有生力量，以待他時。其餘都是在扯。）】公曰：“嫂嫂放心，關某自有主張。”【夾批：為後文五關斬將伏筆。】二夫人曰：“叔叔自家裁處，凡事不必問俺女流。（“女流”二字，從兩個女人嘴裏說出來，可算是這個文化、這個社會環境對女性的持續pua達到了極佳的效果了。）”【夾批：女流偏要插口，隻此二語，可為女流之箴。】關公辭退，遂引數十騎來見曹操。操自出轅門相接。關公下馬入拜（此間有一拜，不知老毛是否看見了？），操慌忙答禮。關公曰：“敗兵之將，深荷不殺之恩。（這話講得得體。）”操曰：“素慕雲長忠義，今日幸得相見，足慰平生之望。（前麵不是跟劉備一起在許昌相府邊住了段日子的麽，那時不有的是機會相見的麽？）”【夾批：與袁紹接玄德之語相似。然紹繁禮虛文，操深心厚貌，各自不同。（都是為了找工具。）】關公曰：“文遠代稟三事，蒙丞相應允，諒不食言。”【夾批：再而決一句，妙。】操曰：“吾言既出，安敢失信？（典型的中式事前敷衍套路。）”關公曰：“關某若知皇叔所在，雖陷水火、必往從之。【夾批：獨將第三事再申明一遍。（前麵兩件事就是為第三件打埋伏的。】此時恐不及拜辭，伏乞見原。”【夾批：為後文不辭而去伏筆。】操曰：“玄德若在，必從公去；但恐亂軍中亡矣（既有此心，為何不派遣勇士去刺劉備？）。公且寬心，尚容緝聽。”【夾批：緩語，亦妙。】關公拜謝。操設宴相待。次日班師還許昌。關公收拾車仗，請二嫂上車，親自護車而行（此時還怕誰來害二嫂不成？）。於路安歇館驛，操欲亂其君臣之禮（這還沒成呢，就君臣等級森嚴了？結拜了個兄弟，就等同於給自己找了個上司，這是有自虐心理麽？），使關公與二嫂共處一室。關公乃秉燭立於戶外，自夜達旦，毫無倦色（是機器人麽？）。【夾批：操以三事中第二事試之，而公男女之辨凜然不亂。（要是有心亂，在下邳城裏早就亂了，還用等得到今天？）】操見公如此，愈加敬服（此句是茶館之文，亦專為茶館客而作。）。既到許昌，操撥一府與關公居住。關公分一宅為兩院，內門撥老軍十人把守，關公自居外宅。操引關公朝見獻帝。帝命為偏將軍（皇帝任命前是不是跟曹丞相商量過了？），公謝恩歸宅。操次日設大宴，會眾謀臣武士，以客禮待關公，延之上座。【夾批：禮貌不足以結之。（自以為心中有個遠大理想的人，是可以做到俯視大眾的。）】又備綾錦及金銀器皿相送。關公都送與二嫂收貯。【夾批：金帛不足以動之。（沒有物欲，金銀有什麽用。若關羽貪金銀，那曹操收他的價值是不是就大打折扣了？）○為後封金伏筆。】關公自到許昌，操待之甚厚：小宴三日，大宴五日。又送美女十人，使侍關公，關公盡送入內門，令伏侍二嫂。【夾批：好色不足以眩之。（禮貌、金帛、美色不能打動其心，是因為他的弱點不在於此三者。曹操看來不算真正用心，也隻是把關羽當一般人看待而矣，所用套路都是俗套路。）】卻又三日一次，於內門外躬身施禮，動問：“二嫂安否？”二夫人回問皇叔之事畢，曰“叔叔自便。”關公方敢退回。【夾批：今天下有如此悌弟否？（這是病態。）】操聞之，又歎服關公不已。一日，操見關公所穿綠錦戰袍已舊，即度其身品，取異錦作戰袍一領相贈。關公受之，穿於衣底，上仍用舊袍罩之。【夾批：“衣錦尚絅”非惡其文之著，惡其舊之沒也。】操笑曰：“雲長何如此之儉乎？”公曰：“某非儉也。舊袍乃劉皇叔所賜，某穿之如見兄，而不敢以丞相之新賜，而忘兄長之舊賜，故穿於上。”【夾批：至性至情，讀至此令人淚下。】操歎曰：“真義士也！”然口雖稱羨，心實不悅。（其實關羽已經再用他的實際行為反饋曹操信息了，那就是方法不對路，可惜曹操沒能領會。）

　　一日，關公在府，忽報：“內院二夫人哭倒於地，不知為何，請將軍速入。”關公乃整衣跪於內門外（以前對劉備也這般麽，不是臥則同榻的平等兄弟麽，沒見有這麽多規矩啊？這是不是故意做給曹操看的？），問：“二嫂為何悲泣？”甘夫人曰：“我夜夢皇叔身陷於土坑之內，覺來與糜夫人論之，想在九泉之下矣，是以相哭。（劉備前半生都算在土坑裏混。）”【夾批：董承有夢，甘夫人亦有夢；董之夢似吉反凶，甘之夢似凶反吉。夢長夢短，各自成趣。】關公曰：“夢寐之事，不可憑信。此是嫂嫂想念之故。請勿憂愁。”正說間，適曹操命使來請關公赴宴。公辭二嫂，往見操。操見公有淚容，【夾批：前不敘關公下淚，此於曹操眼中補出。○關公之淚亦自難落。】問其故。公曰：“二嫂思兄痛哭，不由某心不悲。”操笑而寬解之（這笑應該挺真的，曹操是真願聽到劉備死的。），頻以酒相勸。公醉，自綽其髯而言曰：“生不能報國家（怎麽樣才算是報了國家？取代曹操掌了大權？還是像袁紹那樣據有大塊地盤？是不是在暗示曹操，嫌封的官不夠大？），而背其兄，徒為人也！”【夾批：酒後心熱，乘醉綽髯，寫關公如畫。】操問曰：“雲長髯有數乎？”【夾批：不慰其言中之意，而但問其手中之髯，極力把閑語漾開去，最得為人解悶之法。（曹操是個高情商的人。老羅也是。）】公曰：“約數百根（雄性激素不夠。）。每秋月約退三五根。冬月多以皂紗囊裹之，恐其斷也。（營養不夠。）”【夾批：陸士龍自愛其須，惟公亦然。】操以紗錦作囊，與關公護髯。【夾批：媚其人，並媚其髯，媚人當如是矣。（髯難道不是其人的一部分麽？）】次日早朝見帝，帝見關公一紗錦囊垂於胸次（掛個黑布兜在胸前，好看麽，真能起保護作用麽？），帝問之。關公奏曰：“臣髯頗長，丞相賜囊貯之。”帝令當殿披拂，過於其腹。帝曰：“真美髯公也！（上次封官時沒注意？是不是就是按曹操的意思做，例行公事？）”【夾批：此須既貯相囊，又經禦賞，須之遭際，可謂獨奇。（須髯之遭際即是人之遭際。）】因此人皆呼為“美髯公”。【夾批：閑筆，趣甚。（又是為茶館客而寫的。）】忽一日，操請關公宴。臨散，送公出府，見公馬瘦，操曰：“公馬因何而瘦？”關公曰：“賤軀頗重，馬不能載，因此常瘦。”操令左右備一馬來，須臾牽至。那馬身如火炭，狀甚雄偉。操指曰：“公識此馬否？”公曰：“莫非呂布所騎赤兔馬乎？”【夾批：自白門樓後此馬不知下落，今忽然出現。】操曰：“然也。”遂並鞍轡送與關公。【夾批：人擇主，馬亦擇主。幸哉赤兔，今乃得其主矣。（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未聞人中關羽，馬中赤兔，所以赤兔的名聲是誰幫著它掙來的？）○赤麵人騎赤兔馬，正如秋水長天。（呂布把赤兔馬照料得好不好？赤兔馬還懷念呂布麽？））】關公再拜稱謝。操不悅曰：“吾累送美女金帛，公未嚐下拜；【夾批：公平日之不輕下拜（老毛忘了，土山投降之時，關羽不也拜了的麽？），今在曹操口中補出。】今吾贈馬，乃喜而再拜：何賤人而貴畜耶？（人賤畜貴，不是曆來如此的麽？悠久的曆史中，頂級美女才能和駿馬並列，那姿色稍遜的豈不就是賤一等麽？）”關公曰：“吾知此馬日行千裏，今幸得之，若知兄長下落，可一日而見麵矣。（那兩位嫂子呢？三人同乘一馬而行？還是撇下不管了？）”【夾批：非為馬而拜，為兄而拜也。】操愕然而悔。關公辭去。後人有詩歎曰：

　　威傾三國著英豪，一宅分居義氣高（一座府第分房睡，也算是義氣高了？）。奸相枉將虛禮待，豈知關羽不降曹。

　　操問張遼曰：“吾待雲長不薄，而彼常懷去心，何也？（無他，方法不對路。）”遼曰：“容某探其情。”次日，往見關公。禮畢，遼曰：“我薦兄在丞相處，不曾落後。”公曰：“深感丞相厚意。隻是吾身雖在此，心念皇叔，未嚐去懷。”【夾批：心口如一，略無隱諱。（這樣的人，其實很容易忽悠的，隻要找準命門。）】遼曰：“兄言差矣，處世不分輕重，非丈夫也。玄德待兄，未必過於丞相（玄德攻心。）；兄何故隻懷去誌？”公曰：“吾固知曹公待吾甚厚。奈吾受劉皇叔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吾終不留此。要必立效以報曹公，然後去耳。（曹操應把自己所為，包裝上一層為求終極大義，不惜暫時為天下人誤解的高大上說辭來，就說先高度集權，而後方能順利施行仁政，這樣關羽或許就能被“感動”了。）”【夾批：出言如金石。】遼曰：“倘玄德已棄世，公何所歸乎？”公曰：“願從於地下。（那是不是得讓兩位嫂子也一起殉夫啊？）”【夾批：不負桃園同死之盟。】遼知公終不可留，乃告退。回見曹操，具以實告。操歎曰：“事主不忘其本，乃天下之義士也。”【夾批：關公之義，能使奸雄心折。（曹操這是在借關羽來訓示自己的手下，這話就是說給張遼等人聽的。）】荀彧曰：“彼言立功方去，若不教彼立功，未必便去。（那養著關羽何用，真的當寵物麽？還是即便自己不用也不讓競爭對手得到？）”操然之。【夾批：按住雲長一邊，以下再敘玄德。】

　　卻說玄德在袁紹處，旦夕煩惱（可曾為自己的無能煩惱過？怎麽說曾經也是徐州在手的人。）。紹曰：“玄德何故常憂？”玄德曰：“二弟不知音耗，妻小陷於曹賊。【夾批：玄德處處先說兄弟，後及妻小。（那把妻小徹底拋了，一心隻在兄弟身上，豈不更加顯得高大？）】上不能報國（你在袁紹麵前說報國，他聽了會怎麽想？袁紹如今的狀況算不算在報國？），下不能保家，安得不憂？（主要是憂自己又沒了地盤。）”紹曰：“吾欲進兵赴許都久矣。方今春暖，正好興兵。”便商議破曹之策。田豐諫曰：“前操攻徐州，許都空虛，不及此時進兵。今徐州已破，操兵方銳，未可輕敵。不如以久持之，待其有隙而後可動也。（雖然每個人看待機會的角度不一樣，但是機會一定是留給能意識到是機會的人的。）”【夾批：田豐第一次不欲戰，第二次欲戰，今第三次又不欲戰，隨時通變，正與沮授不同。】紹曰：“待我思之。”因問玄德曰：“田豐勸我固守，何如？”玄德曰：“曹操欺君之賊，明公若不討之，恐失大義於天下。”【夾批：玄德隻以衣帶詔為重。（這就是為了私利，假托衣帶詔壓袁紹。由此，袁紹之敗的主因是不是就在於劉備？假如袁紹勝了曹操，並取而代之，皇帝依舊是傀儡，到那時，劉備會不會去慫恿別人來討袁紹？）】紹曰：“玄德之言甚善。”遂欲興兵。田豐又諫。紹怒曰：“汝等弄文輕武，使我失大義！（這就是為什麽關羽心裏總念著劉備，袁紹也這麽輕易就被劉備帶到溝裏去了。以一麵看似崇高的旗幟來激起被洗腦者胸中的自豪感，這個變相畫大餅套路一直挺管用的。）”田豐頓首曰：“若不聽臣良言，出師不利。”紹大怒，欲斬之。玄德力勸（假裝好人。）。乃囚於獄中。【夾批：不聽其言，又辱其身。待士如此，安能勝操乎？（然此番主因，卻在劉備。）】沮授見田豐下獄，乃會其宗族，盡散家財，與之訣曰：“吾隨軍而去，勝則威無不加（還報有一絲僥幸心理。），敗則一身不保矣！”眾皆下淚送之。【夾批：與蹇叔哭師相似。】

　　紹遣大將顏良作先鋒，進攻白馬。沮授諫曰：“顏良性狹，雖驍勇，不可獨任。”紹曰：“吾之上將，非汝等可料。（慢士侮士。）”大軍進發至黎陽，東郡太守劉延告急許昌。曹操急議興兵抵敵。關公聞知，遂入相府見操曰：“聞丞相起兵，某願為前部。”【夾批：隻為欲去，故急欲立功。（好批。）】操曰：“未敢煩將軍。早晚有事，當來相請。”關公乃退。操引兵十五萬（五萬、十萬、十五萬、二十萬，感覺就是為了湊數而瞎扯出來的。），分三隊而行，於路又連接劉延告急文書。操先提五萬軍親臨白馬，靠土山劄住。【夾批：又是一座土山。（山上有土的都叫土山。）】遙望山前平川曠野之地，顏良前部精兵十萬，排成陣勢。操駭然（因何駭然？是看到河北軍容盛大？曹操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可能是突然間覺得自己有點低估袁紹了。），回顧呂布舊將宋憲曰：“吾聞汝乃呂布部下猛將，今可與顏良一戰。（叛主投過來後是不是還沒派過用場？變相殺降？）”宋憲領諾，綽槍上馬，直出陣前。顏良橫刀立馬於門旗下 ；見宋憲馬至，良大喝一聲，縱馬來迎。戰不三合，手起刀落，斬宋憲於陣前。曹操大驚曰：“真勇將也！”魏續曰：“殺我同伴，願去報 仇！”操許之（曹操心中其實是容不下背主之人的。）。續上馬持矛，徑出陣前，大罵顏良。良更不打話，交馬一合，照頭一刀，劈魏續於馬下。【夾批：呂布之馬，已為關公所騎；呂布之將，又為顏良所殺。（呂布之馬，已被曹操轉贈；呂布之將，又被曹操借刀所殺。）】操曰：“今誰敢當之？”徐晃應聲而出，與顏良戰二十合，敗歸本陣。【夾批：寫得顏良聲勢，越襯得雲長聲勢。（就是戲劇效果所需，後文中徐晃跟關羽也不止打二十回合。）】諸將栗然（許褚也不發聲麽？）。曹操收軍，良亦引軍退去（這不是打仗，這是打擂。）。操見連折二將，心中憂悶。程昱曰：“某舉一人，可敵顏良。”操問是誰（把個大軍打仗弄成街頭混混單打獨鬥了，熟讀過的兵法呢？）。昱曰：“非關公不可。”操曰：“吾恐他立了功便去。”昱曰：“劉備若在，必投袁紹。今若使雲長破袁紹之兵，紹必疑劉備而殺之矣。備既死，雲長又安往乎？”【夾批：是直欲借雲長之手以殺玄德也，昱之計亦譎矣哉！（就是沒想到劉備更譎。）】操大喜（一語點醒。），遂差人去請關公。關公即入辭二嫂。二嫂曰：“叔今此去，可打聽皇叔消息。”【夾批：早為後回伏線。】關公領諾而出，提青龍刀，上赤兔馬，【夾批：此關公第一次試馬。○青龍、赤兔，正複成對。】引從者數人，直至白馬來見曹操。操敘說顏良連誅二將：“勇不可當，特請雲長商議。（後文中馬超比顏良更用，沒有關羽不也一樣破了？）”關公曰：“容某觀之。”操置酒相待。忽報顏良搦戰，操引關公上土山觀看。操與關公坐，諸將環立。【夾批：所謂以客禮相待。】曹操指山下顏良排的陣勢，旗幟鮮明，槍刀森布，嚴整有威，乃謂關公曰：“河北人馬如此雄壯！”關公曰：“以吾觀之，如土雞瓦犬耳！（吹牛，當日下邳城中看曹兵時，是否也有這等豪氣？）”【夾批：語殊趣。○雞犬矣，又以土瓦為之，輕之殊甚。】操又指曰：“麾蓋之下，繡袍金甲，持刀立馬者，乃顏良也。”關公舉目一望，謂操曰：“吾觀顏良，如插標賣首耳！”【夾批：山前顏鋪，出賣首級，不誤主顧。○關公出語，亦甚風流。然則世之建虛名者，大半皆賣首之標矣。（可惜此等風流，亦隻是大話，由大話而建之名，與虛名何異？麥城之關羽猶如今日之顏良。）】操曰：“未可輕視。”【夾批：誇獎顏良，正激怒關公。不用請他，卻用激他，奸甚。（後麵孔明激張飛、激黃忠，不是更奸？）】關公起身曰：“某雖不才，願去萬軍中取其首級，來獻丞相。”張遼曰：“軍中無戲言，雲長不可忽也。”【夾批：亦激他一句。】關公奮然上馬，倒提青龍刀，跑下土山來；鳳目圓睜，蠶眉直豎，直衝彼陣。河北軍如波開浪裂。關公徑奔顏良。顏良正在麾蓋下，見關公衝來，方欲問時（還要問什麽？人家都衝陣而來了，不該早就作好應戰準備了嗎？，關公赤兔馬快，早已跑到麵前。顏良措手不及，被雲長手起一刀，刺於馬下。（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夾批：殺得出其不意，所以謂之刺也。】忽地下馬，割了顏良首級，拴於馬項之下。（下馬之時，旁邊的河北軍兵就沒人放箭什麽的？忽然間又寫得河北軍如此廢物。）【夾批：插標賣首，今已被青龍刀買去矣。】飛身上馬，提刀出陣，如入無人之境。【夾批：描寫神威，真如生龍活虎。】河北兵將大驚，不戰自亂，曹軍乘勢攻擊，死者不可勝數，馬匹器械，搶奪極多。關公縱馬上山，眾將盡皆稱賀。公獻首級於操前。操曰：“將軍真神人也！”關公曰：“某何足道哉！吾弟張翼德，於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頭，如探囊取物耳。（又吹牛。當日徐州城下也沒有百萬曹軍啊，張飛怎麽沒取一個上將首級就逃去芒碭山了？）”【夾批：既念其兄，又誇其弟，公固處處不忘兄弟也。○“探囊取物”與“插標賣首”，正映像成趣。○敘關公一邊太熱，覺翼德一邊太冷，卻從關公口中突然一提。】操大驚，回顧左右曰：“今後如遇張翼德，不可輕敵。（這文字真是太過隨意了，想到什麽寫什麽。曹操跟張飛難道沒打過交道嗎？從虎牢關起，已經好幾次了，張飛的勇猛曹操早就應該心裏知道的，這裏卻又贅補一句，好令人發笑。）”令寫於衣袍襟底以記之（這件衣袍不洗不換的麽？）。【夾批：為長板橋伏筆。】

　　卻說顏良敗軍奔回，半路迎見袁紹，報說被赤麵長須使大刀一勇將【夾批：不知其名，但言其狀，在河北軍士眼中口中，畫出一關公。】匹馬入陣斬顏良而去（好詞句。），因此大敗。紹驚問曰：“此人是誰？”沮授曰：“此必是劉玄德之弟關雲長也。”紹大怒，指玄德曰：“汝弟斬吾愛將，汝必通謀，留爾何用！”喚刀斧手推出玄德斬之。【夾批：使袁紹此時果殺玄德，雲長知之，必立誓報 仇，務殺袁紹而後死。是既借雲長之手以殺玄德，又借雲長之手以殺袁紹也。程昱之計，真是可畏。（關羽一人能殺得了袁紹麽？劉備真被袁紹殺了，關羽就得借重曹操的力量為兄報仇，隻要袁紹一天沒被殺，關羽就一天不會死，也就會一直為曹操效力。如果哪天袁紹真的被關羽殺了，說明河北勢力已經潰散，那時曹操最大的敵患沒了，關羽的價值也就不那麽大了；這是陳昱之計的更長遠著眼點。）】正是：

　　初見方為座上客，此日幾同階下囚。

　　未知玄德性命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關羽在下邳城外戰曹兵，使盡全力也沒能突破圍截；到了白馬，就能在數萬河北兵馬中來去自由，還捎帶摘了上將的首級；但是曹營的大將又沒一個人能抵敵顏良的，按這道理，在土山麵對曹營眾將之時，關羽不應該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麽？怎麽就束手無策了呢？土山的關羽跟白馬的關羽是不是同一個人？是不是在白馬時，因為關羽尋兄心切，迫切要報恩於曹操，才激發出了無限勇猛？但土山之時，要保兄之家小，也應該能激發不少小宇宙啊？！

所以吹牛也得顧及前後，破綻一多牛皮就破了。

這一回中，為了極寫關羽，現編了好多小故事，顯得造作，已經令關羽脫了很多人性，純粹是在造神了。

曹操收關羽，一是慕其勇，希望能為己所用，二來，也是想借關羽來示意自己的屬下：隻要忠心不二，我必厚待。這也算是企業文化建設的重要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