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批《毛批三國》 第十六回 呂奉先射戟轅門 曹孟德敗師淯水

第十六回　呂奉先射戟轅門　曹孟德敗師淯水

　

　　【總批：操欲殺布，而備出書以示布；術欲攻備，而布亦射戟以救備：相報之道也（非相報之道，皆為其利也。）。操因備之不殺布，而使構怨於術；術因布之不攻備，而遂求婚於布：相取之謀也。以相報之道言之，布在玄德度內；以相取之謀論之，術亦在孟德算中。（說什麽“相報之道，相取之謀”，劉備較之於曹操，裝得更深而矣。前番劉備去伐袁術，表麵上是王命難違，但實際上他何嚐不是想借此機會，師出有名地去搶奪袁術地盤呢？隻不過或因實力不夠或因策略失當，沒能達成所想罷了。）

　　嚐縱觀春秋時事，婚姻每為敵國（政治的婚姻，本來就是爭利的一種手段。）。辰嬴在晉，而秦嚐伐晉。穆姬在秦，而晉嚐絕秦。況呂布不有其父，何有其婿（呂布對待他親生父親是怎樣的？那些義父真的可以跟自己的親爹相比麽？女兒和父親哪個更能讓自己掛心？老毛又在散發道學的惡臭。））；袁術不有其同族之兄，何有於異姓之戚：安在疏不間親耶？或解之曰：天下盡有於父母則背之、於兒女則昵之者，於兄弟則背之、於外戚則親之者。人情顛倒，往往如是（若是這世上，古往今來，“親父母甚於親兒女者”一直都是絕對少數，那麽就說明這不是主流的人情，強調父母先、兄弟先於誰有利？當然是對統治者有利。）。此固陳宮之所必欲勸，而陳珪之所必欲爭耳。

　　毛遂對楚王曰：“合縱為楚，非為趙。”呂布恐袁術取小沛，則徐州危，其勸和也為己，非為備也（劉備當初示書於呂布，難道不也是為己、而非為布麽？）。張儀勸楚絕齊歡，而楚遂為秦所弱。陳珪恐袁、呂之交合，則不利於劉，亦不利於曹，其勸絕也，亦為劉、為曹，而非為布也。惟布本不為備，故奪馬求和，便不許備。而射戟之時，口口為備，矜德色於備，一似助備無有如布者（在那時，呂布射戟的舉動是不是在事實上幫劉備解了圍？如果是，那就是有恩於劉備。本來大家都是勾心鬥角、各顯手段而自逐其利，一切都應該是以得利與否來衡量當與不當，拋開這些大談德與義，實在太過道貌岸然。）。珪不惟不為布，方父子同謀以圖布。而絕婚之謀，口口為布，諄諄愛布，一似效忠於布無有如珪者（同樣道理，陳珪父子也隻是更看好曹操，為自己日後的職業生涯作規劃也是遵循以利為先的準則，有何不可？）。〈三國誌〉有〈戰國策〉之譎，而〈戰國策〉無〈三國誌〉之巧，真絕世妙文哉！

　　操之忌備，前既欲使呂布圖之，後又使袁術攻之，而決不肯自殺之者，要推惡人與別人做（曹操忌憚此時的劉備，也大概是老羅自己意淫出來的。曹操要操盤，這些自己有兵有地的人都是他的競爭對手，即使論優先級，劉備也排不到前麵，所以殺不殺的，對於曹操都無所謂。）。蓋以其為人望所歸，而不欲使吾有害賢之名也（劉備的賢與不賢，是對於誰而言的？對於普通的民眾來說，劉備掌權與曹操掌權有什麽大的差別？）。此等奸雄，奸到絕頂（那些依托於曹操的人，會不會覺得曹操奸？有哪個諸侯想主動攬下“害賢”之名的？如果都不想，那就看誰的手法高明了，有什麽可厚非的呢？）。傖父不解，讀書至此，失聲歎曰“曹操亦有好處”，此真為曹操所笑矣。

　　董卓愛婦人，曹操亦愛婦人（哪個生理、心理正常的男人不愛婦人？）。乃卓死於布，而操不死於繡，何也？曰：卓之死，為失心腹猛將之心；操之不死，為得心腹猛將之助也（董卓死，是因為他跟心腹猛將爭婦人。）。興亡成敗，止在能用人與否耳，豈在好色不好色哉！吳王不用子胥，雖無西施亦亡。吳王能用子胥，雖有西施何害（吳之亡，豈在用不用一子胥？）？袁中郎先生作〈靈岩記〉曰：“先齊有好內之桓公，仲父雲無害霸；蜀宮無傾國之美人，劉禪竟為俘虜。”此千古風流妙論。

　　摹寫典韋以死拒敵，淋漓痛快，令人讀之，凜凜有生氣。是篇中出色處。（典韋的死，也是因為曹操犯蠢所致，其實沒什麽價值。）】

　　卻說楊大將獻計，欲攻劉備。袁術曰：“計將安出？”大將曰：“劉備屯軍小沛，雖然易取，奈呂布虎踞徐州，前次許他金帛糧馬，至今未與，恐其助備。今當令人送與糧食，以結其心，【夾批：前番是賒，今番是現。】使其按兵不動，則劉備可擒（依舊是那個問題，擒了劉備，對袁術的整體事業有什麽戰略價值？若隻是為了出口氣，那就是做蠢事了。）。先擒劉備，後圖呂布，徐州可得也。”術喜（作為一個決策者，在采納類似的計劃建議時，難道不需要考慮各種可能的結果麽？你送糧食給呂布了，怎麽就能肯定呂布一定按兵不動？站在他人的立場上把能想到的可能的結果都想一遍，才不至於如此輕率就決定了。），便具粟二十萬斛，令韓胤齎密書往見呂布。【夾批：先送後講。】呂布甚喜，【夾批：賴物便怒，得物便喜，真如小兒。（這個物不是小兒手裏的一塊糖一個蘋果，是關係到自家基業的戰略物資，或者說是身家性命所係，跟小兒能比麽？）】重待韓胤。胤回告袁術。術遂遣紀靈為大將，雷薄、陳蘭為副將，統兵數萬，進攻小沛。玄德聞知此信，聚眾商議。張飛要出戰。孫幹曰：“今小沛糧寡兵微，如何抵敵（按上一回，劉備被袁術截寨後，損兵大半，兩萬兵損了大半，應該還有八九千吧。孫策靠借來的三千兵就能橫掃江東，劉備有兩倍於孫策的兵力，為什麽還說“兵微”？紀靈統兵數萬，到底是幾萬？）？可修書告急於呂布。”張飛曰：“那廝如何肯來（這話就是氣量狹小之人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可知呂布不光武力技能比張飛強，格局也比這莽夫大。）？”玄德曰：“乾之言善。”遂修書與呂布。書略曰：

　　伏自將軍垂念，令備於小沛容身，實拜雲天之德。今袁術欲報私仇，遣紀靈領兵到縣。亡在旦夕（打不過不可以跑嗎？哪就會“亡在旦夕”那麽誇張。），非將軍莫能救。望驅一旅之師，以救倒懸之急，不勝幸甚！（劉備這禍怎麽來的？袁術為什麽要報私仇？不就是因為劉備自己偏要遵所謂的王命，先去騷擾人家袁術的麽？）

　　呂布看了書，與陳宮計議曰：“前者袁術送糧致書，蓋欲使我不救玄德也。今玄德又來求救。吾想玄德屯軍小沛，未必遂能為我害；若袁術並了玄德，則北連泰山諸將以圖我，我不能安枕矣。不若救玄德。”遂點兵起程。【夾批：呂布從來沒有主張，獨此番大有定見。】（此番呂布的大定見是不是能反襯出劉備的無定見？劉備遵曹操矯詔，出兵去伐袁術，難道就沒考慮過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麽？如果劉備還是那個平原令，也會遵王命去打袁術嗎？所以可能的實情是：劉備領了徐州牧，實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導致他自我的膨脹，當有正式朝廷文件下來時，他以為是個機會。所以劉備今時之遭遇，都是自家一係列失當舉措的結果，包括那個不爭氣的三弟與呂布鬧翻，失了徐州，都是自作孽。）

　　卻說紀靈起兵，長驅大進，已到沛縣東南，劄下營寨。晝列旌旗，遮映山川；夜設火鼓，震明天地（好詞。）。【夾批：形容得聲勢。】玄德縣中，止有五千餘人（五千兵比孫策起事時的三千兵如何？），也隻得勉強出縣，布陣安營。忽報呂布引兵，離縣一裏西南上劄下營寨。紀靈知呂布領兵來救劉備，急令人致書於呂布，責其無信。（“信”、“義”、“禮”這些東西，都像牌位，每個人都假裝尊重著，但是沒人真把它當回事。無信、無義、無禮等等，都隻會發生在別人身上，自己怎麽樣卻不用受此約束。）【夾批：袁術先曾無信，今怪不得呂布。】布笑曰（這是自信的笑。）：“我有一計，使袁、劉兩家都不怨我。”乃發使往紀靈、劉備寨中，請二人飲宴。【夾批：此非飲宴時，豈欲以杯酒釋兵權耶？奇絕。】玄德聞布相請，即便欲往。關、張曰：“兄長不可去。呂布必有異心。（關張二人所慮，按常情講不是沒道理，但卻沒有參詳大局，他倆也沒那個認知去參詳。）”玄德曰：“我待彼不薄，彼必不害我。（劉備放心去的緣由，必不是“我待其不薄”，而是結合大局勢考慮後，料中了呂布的想法，沒了自己，對呂布其實不是好事。）”遂上馬而行。【夾批：去得有膽。】關、張隨往，到呂布寨中入見。布曰：“吾今特解公之危，【夾批：且不明言解危之法，妙。】異日得誌，不可相忘。（未得誌時便已相忘，失卻徐州，豈會旦夕相忘？）”【夾批：與白門樓相照。】玄德稱謝。布請玄德坐。關、張按劍立於背後。人報紀靈到，玄德大驚（一個紀靈就把劉備這大英雄驚成這樣？後邊不是有兩個萬人敵的兄弟保駕麽，到哪兒都不用驚的啊。），欲避之，布曰：“吾特請你二人來會議，勿得生疑。”玄德未知其意，心下不安。紀靈下馬入寨，卻見玄德在帳上坐，大驚，抽身便回，【夾批：同是一驚，紀靈尤甚。】左右留之不住。呂布向前一把扯回，如提童稚。【夾批：數萬之眾，而以童稚將之，關、張兵雖少，不足懼也。（“不足懼”為何還要請呂布幫忙，老毛這是舔得有點出離邏輯了。）】靈曰：“將軍欲殺紀靈耶？”【夾批：此句著忙之極。】布曰：“非也。”靈曰：“莫非殺大耳兒乎？（二極管思維的典型反應，不是幫我就是幫他；統兵大將如此，可見主帥也大概率一樣。無格局之人掌握著資源，實在是浪費。）”【夾批：此句又過望之極。】布曰：“亦非也。”靈曰：“然則為何？”布曰：“玄德與布，乃兄弟也。今為將軍所困，故來救之。（算是給足了劉備麵子了。）”【夾批：且不明言救之之法，妙。】靈曰：“若此，則殺靈也？”【夾批：此句更著忙得妙。】布曰：“無有此理。布平生不好鬥，惟好解鬥（這一句極有戲劇衝突之效果，好詞。必得有頂級之實力，才能裝頂級之逼。）。吾今為兩家解之。”【夾批：極似今日訟師之言。】靈曰：“請問解之之法？”【夾批：未入門，先請問，情景逼真。】布曰：“我有一法，從天所決。”【夾批：且隻含吐，不即說出，妙。】乃拉靈入帳，與玄德相見。【夾批：兩人不以兵戎相見，而以酒食，大奇。（兵戎也好，酒食也好，都是為達成戰略目的服務的形式而矣，適當的時機用適當的手段，才稱得上審時度勢。）】二人各懷疑忌。

　　布乃居中坐，使靈居左，備居右，【夾批：主居中而客居左右，是大阿哥身分。（一共三個人，不這樣坐還怎麽坐？）】且教設宴行酒。【夾批：今大阿哥慣要備酒替人和事，蓋有所覬覦於其間也。若呂布替玄德和事而不索謝，勝今之大阿哥多矣。（劉備的存在，就是對呂布的謝禮。）】酒行數巡，布曰：“你兩家看我麵上，俱各罷兵。”【夾批：開談且隻如此。】玄德無語。靈曰：“吾奉主公之命，提十萬之兵（開口就十萬，明著就是吹牛。），專捉劉備，如何罷得？”張飛大怒，拔劍在手，叱曰：“吾雖兵少，覷汝輩如兒戲耳。（這草包隻會壞事，牛吹得這麽大，為什麽你大哥還要求救於呂布？）【夾批：呂布提之如童稚，則張飛覷之如兒戲矣。（把個行軍打仗都簡單理解成了街頭單挑。）】你比百萬黃巾何如（這莽夫什麽時候麵對過百萬黃巾？真是不識數。）？你敢傷我哥哥？”【夾批：有玄德之無語，少不得張飛之發作。】關公急止之曰：“且看呂將軍如何主意，那時各回營寨廝殺未遲。（這是怕張飛把牛吹破了麽？惹得呂布恥笑。）”【夾批：有張公之發作，少不得關公之勸解。○做好做惡，自收自放，今之聽處事者，多用此法。（難道在明朝以前，人們就不會用此法麽？老毛這樣的腐儒，真是不懂民間社會。）】呂布曰：“我請你兩家解鬥，須不教爾廝殺。”【夾批：是和事人聲口。】這邊紀靈不忿，那邊張飛隻要廝殺。【夾批：情景逼真。】布大怒，教左右：“取我戟來！”布提畫戟在手，紀靈、玄德盡皆失色。（這算是絕對武力值的威嚇力了。）【夾批：本是解和，卻故作此驚人之筆。】布曰：“我勸你兩家不要廝殺，盡在天命。”令左右接過畫戟，去轅門外遠遠插定。乃回顧紀靈、玄德曰：“轅門離中軍一百五十步。吾若一箭射中戟小枝，你兩家罷兵。【夾批：方說出解之之法，妙。】如射不中，你各自回營，安排廝殺。有不從吾言者，並力拒之。”【夾批：魯仲連聊城一矢，難為了燕將，隻為得一邊；不若呂奉先轅門一箭，卻不難為紀靈，是兩邊都為。】紀靈私忖：“戟在一百五十步之外，安能便中？且落得應允。待其不中，那時憑我廝殺。”【夾批：一個度其未必中。】便一口許諾。玄德自無不允（沒有實力說不允。）。布都教坐，再各飲一杯酒。【夾批：讀者至此，將拭目觀射矣，卻偏教再飲酒。頓跌絕妙。】酒畢，布教取弓箭來。玄德暗祝曰：“隻願他射得中便好！”（你三弟張飛剛才牛吹得那麽大，為何還要祝禱？）【夾批：一個祝其必中。摹寫兩人心事如畫。】隻見呂布挽起袍袖，搭上箭，扯滿弓，叫一聲：“著！”正是：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整部書行文，沒出過多少好辭句，相較於《水滸》，差了許多。）。【夾批：絕妙好詞。】一箭正中畫戟小枝，帳上帳下將校，齊聲喝采。【夾批：讀者至此亦為喝采。】後人有詩讚之曰：

　　溫侯神射世間稀，曾向轅門獨解危。落日果然欺後羿，號猿直欲勝由基。虎筋弦響弓開處，雕羽翅飛箭到時。豹子尾搖穿畫戟，雄兵十萬脫征衣。（征衣隻脫得一時。）

　　當下呂布射中畫戟小枝，嗬嗬大笑，【夾批：其實得意。（這種技能，換做誰不得意？）】擲弓於地，執紀靈、玄德之手曰：“此天令你兩家罷兵也！（不貪天之功以為己有，呂布挺懂得裝謙虛的。）”【夾批：應前“從天所決”、“盡在天命”等語。】喝教軍士：“斟酒來，各飲一大觥！”【夾批：處處夾寫酒，妙。】玄德暗稱：“慚愧！（關、張不也應該暗覺“慚愧”麽？）”【夾批：應前暗祝意。】紀靈默然半晌，【夾批：應前暗忖。】告布曰：“將軍之言，不敢不聽。奈紀靈回去，主人如何肯信？”布曰：“吾自作書覆之便了。”【夾批：一枝箭消繳二十萬斛。】酒又數巡，紀靈求書先回。布謂玄德曰：“非我則公危矣！（這句話就顯出呂布的淺陋來了。）”玄德拜謝，與關、張回（此時三人心中，對呂布是怨恨還是感恩？）。次日，三處軍馬都散。

      不說玄德入小沛，呂布歸徐州，卻說紀靈回淮南見袁術，說呂布轅門射戟解和之事，呈上書信。袁術大怒曰：“呂布受吾許多糧米，【夾批：正項軍糧且不肯發，今白送落二十萬斛，豈不著惱。】反以此兒戲之事（呂布無義的名聲不是早就傳遍了麽？以為用利就可以驅使他幹事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幼稚，這利夠不夠大？）偏護劉備！吾當自提重兵，親征劉備，兼討呂布。（這真是情緒之下的無腦之語，若是真能憑自家實力，一並征討呂布和劉備，那還花費那二十萬斛糧食幹嗎？）”紀靈曰：“主公不可造次。呂布勇力過人，【夾批：一把如提童稚之時，實親領教其勇力。】兼有徐州之地（這話按常識，不應該倒一下嗎？“呂布握有徐州，兼其勇力過人”，一個人再勇，能同時對抗一百人麽？所以徐州的資源才是他的大依靠。）。若布與備首尾相連，不易圖也。靈聞布妻嚴氏有一女，已及笄；主公有一子，可令人求親於布。布若嫁女於主公，必殺劉備。此乃‘疏不間親’之計也。”【夾批：賄賂不中，變為 仇敵；仇敵不便，變為婚姻：愈出愈奇。（若是把順序倒一下呢？先提親，是不是資源損耗會小很多？）○前處處說呂布妻小，知布兒女情深。（兒女情深這個詞，在弱肉強食無規則的地方，顯然是個貶義詞。）】袁術從之，即日遣韓胤為媒，齎禮物往徐州求親。胤到徐州見布，稱說：“主公仰慕將軍（這頭一句話就顯得很假，袁術會仰慕呂布什麽？），欲求令愛為兒婦，永結秦晉之好。”布入謀於妻嚴氏。原來呂布有二妻一妾：先娶嚴氏為正妻，後娶貂蟬為妾，及居小沛時，又娶曹豹之女為次妻（當初為了貂蟬，搞出了天大的動靜，為什麽到手了還隻是為妾？都不及曹豹之女？是不是呂布也很明白，顏值抵不了賢惠，頂多就是個玩物？）。曹氏先亡無出，貂蟬亦無所出，惟嚴氏生一女，布最鍾愛。（看來呂布是性情之人。）【夾批：補敘得妙。】當下嚴氏對布曰：“吾聞袁公路久鎮淮南，兵多糧廣，早晚將為天子（聽誰說的？）。【夾批：為後袁術稱帝伏筆。】若成大事，則吾女有後妃之望（袁術要成大事，朝廷答不答應，其他諸侯答不答應？再則，若大事不成呢？女兒會遭受怎樣的命運？）。隻不知他有幾子？”【夾批：確是婦人聲口。】布曰：“止有一子。”妻曰：“既如此，即當許之。縱不為皇後，吾徐州亦無憂矣。”【夾批：人家婚姻，多憑婦人作主，隻要親家富貴。古今同然。（老毛這話，倒是可以一直沿用至今，“隻要親家富貴”，賣女兒，配牲口。）】布意遂決，厚款韓胤，許了親事。（老羅筆下的呂布，前麵能識破袁術欲先除劉備後圖自身之計，到這裏，怎麽就如此短視了呢，還要賭上女兒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或許這就是以老羅一個頭腦，去刻畫整部小說中多個性格迥異人物的能力局限吧，因而才有這許多明顯前後反差巨大的情節來。但若隻是消遣讀物，也沒人較真。）

　　韓胤回報袁術。術即備聘禮（不知聘禮是什麽，呂布有沒有提出具體要求？），仍令韓胤送至徐州。呂布受了，設席相待，留於館驛安歇。次日，陳宮竟往館驛內，拜望韓胤。【夾批：又一個幫做媒的來了。（幫人做媒，也幫自己拚一個好未來。）】講禮畢，坐定。宮乃叱退左右，對胤曰：“誰獻此計，教袁公與奉先聯姻？意在取劉玄德之頭乎？”【夾批：一語道破。】胤失驚，起謝曰：“乞公台勿泄！（這還用泄不泄麽？有點頭腦的哪個看不出來？）”宮曰：“吾自不泄，隻恐其事若遲，必被他人識破，事將中變。（聽這話的意思，陳宮也是要盼著劉備死啊。那陳宮算好人還是壞人呢？）”【夾批：為後陳珪說呂布絕婚伏線。】胤曰：“然則奈何？願公教之。”宮曰：“吾見奉先，使其即日送女就親，何如？”【夾批：一個方來下聘，一個便去催妝。】胤大喜，稱謝曰：“若如此，袁公感佩明德不淺矣！”宮遂辭別韓胤，入見呂布曰：“聞公女許嫁袁公路，甚善；但不知於何日結親？”布曰：“尚容徐議。”宮曰：“古者自受聘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布曰：“袁公路天賜國寶，【夾批：映帶玉璽，好。】早晚當為帝（若要說天賜國寶，不應該孫堅占頭籌麽，但結果怎樣？），今從天子例，可乎？”【夾批：是何言歟？與嚴氏如出一口。（親家有臉就是自己有臉，這麽簡單的中式邏輯還難理解麽？）】宮曰：“不可。”布曰：“然則仍從諸侯例？”宮曰：“亦不可。”【夾批：等不及半年。】布曰：“然則將從卿大夫例矣？”宮曰：“亦不可。”【夾批：又等不及一季。】布笑曰：“公豈欲吾依庶民例耶？”宮曰：“非也”。【夾批：然則並一月亦等不及矣。】布曰：“然則公意欲如何？”宮曰：“方今天下，諸侯互相爭雄。今公與袁公路結親，諸侯保無有嫉妒之心？若複遠擇吉期，或竟乘我良辰，伏兵半路以奪之，如之奈何？【夾批：其言亦殊動聽。】為今之計，不許便休；既已許之，當趁諸侯未知之時，即便送女到壽春，【夾批：“求我庶士，迨其今兮。”】另居別館，然後擇吉成親，萬無一失也。（陳宮這麽想劉備快死，是不是覺得自己輔佐呂布對付起劉備來，要比對付袁術更加有難度？也就是說，陳宮認定，劉備是比袁術更厲害的潛在對手，所以需要盡早除掉。）”布喜曰：“公台之言甚當。”遂入告嚴氏，連夜具辦妝奩，收拾寶馬香車，令宋憲、魏續一同韓胤送女前去。鼓樂喧天，送出城外。【夾批：諺雲：“朝種樹，晚乘涼。”竟似娶妾一般，可笑。（排場再大，規格再高，也不過是配牲口。）】時陳元龍之父陳珪，養老在家，聞鼓樂之聲，遂問左右。左右告以故。珪曰：“此乃疏不間親之計也。玄德危矣！”遂扶病來見呂布。【夾批：“為呂者左袒”，陳宮是也。“為劉者右袒”，陳珪是也。】布曰：“大夫何來？”珪曰：“聞將軍死至，特來吊喪。”【夾批：故作驚人語。婚、喪、賀、吊，映襯成文。】布驚曰：“何出此言？（陳登父子是陶謙時的元老，後又隨了劉備，呂布得了徐州，也沒把這些前朝遺老怎麽樣，看來那時的政治環境還是挺寬鬆的。）”珪曰：“前者袁公路以金帛送公，欲殺劉玄德，而公以射戟解之。今忽來求親，其意蓋欲以公女為質，【夾批：質物猶可，質人不堪；質子猶可，質女不堪。】隨後就來攻玄德而取小沛。小沛亡，徐州危矣。且彼或來借糧，或來借兵，公若應之，是疲於奔命，而又結怨於人；若其不允，是棄親而啟兵端也。【夾批：言袁術將攻徐州。】況聞袁術有稱帝之意，是造反也。彼若造反，則公乃反賊親屬矣，得無為天下所不容乎？”【夾批：言天下皆將攻徐州。】布大驚曰：“陳宮誤我！（無主見人的特征之一，就是聽誰說的都覺得挺有道理。）”急命張遼引兵追趕，至三十裏之外，將女搶歸。【夾批：高宗刻印銷印，正見其有決斷；呂布送婚奪婚，正見其無主張。】連韓胤都拿回監禁，不放歸去。【夾批：殊非待媒禮。】卻令人回複袁術，隻說女兒妝奩未備，俟備畢便自送來。陳珪又說呂布，使解韓胤赴許都。【夾批：惡極妙極。○又為後文伏線。】布猶豫未決。

　　忽人報：“玄德在小沛招軍買馬，不知何意。”布曰：“此為將者本分事，何足為怪。（說實話，呂布對劉備真算是不錯的，至少對劉備的基本人品挺信任的。）”正話間，宋憲、魏續至，告布曰：“我二人奉明公之命，往山東買馬，買得好馬三百餘匹（作為一方諸侯，三百匹馬還是買的，真是文明之師。）。回至沛縣界首，被強寇劫去一半。打聽得乃劉備之弟張飛，詐妝山賊，搶劫馬匹去了。”【夾批：此是醒時奪的，不是使酒。（還不如酒醉時有腦子。）】呂布聽了大怒，隨即點兵往小沛來鬥張飛。玄德聞知大驚，慌忙領兵出迎。兩陣圓處，玄德出馬曰：“兄長何故領兵到此？”布指罵曰：“我轅門射戟，救你大難，你何故奪我馬匹？”玄德曰：“備因缺馬，令人四下收買，安敢奪兄馬匹？”布曰：“你便使張飛奪了我好馬一百五十匹，尚自抵賴！”張飛挺槍出馬曰：“是我奪了你好馬！你今待怎麽？”【夾批：快人快語。（這不是典型的流氓腔調麽？還快人？蠢人。）】布罵曰：“環眼賊！你累次渺視我！”飛曰：“我奪你馬你便惱，你奪我哥哥的徐州，便不說了！”（徐州被奪怪誰？不就是你這莽夫幹出的蠢事麽？）【夾批：妙妙。其言又快直又公平。（這老毛是完全沒有邏輯啊，立場決定腦袋。）】布挺戟出馬，來戰張飛，飛亦挺槍來迎。兩個酣戰一百餘合，未見勝負。玄德恐有疏失（就是打不過呂布唄，張飛有失不是還有關羽嗎？呂布那邊怎麽不怕有失啊？），急鳴金收軍入城。呂布分軍，四麵圍定。玄德喚張飛，責之曰：“都是你奪他馬匹（主要是奪馬這事做得不機密，連壞事都做得這麽粗糙，可見平時的辦事能力，實足的負資產。），惹起事端，如今馬匹在何處？”飛曰：“都寄在各寺院內。”玄德隨令人出城至呂布營中，說情願送還馬匹，兩相罷兵（張飛也沒脾氣了麽？）。布欲從之。陳宮曰：“今不殺劉備，久後必為所害！（陳宮還是看得遠的，除卻曹操劉備，其他如袁術之輩，都容易對付。）”【夾批：亦伏白門樓之事。】布聽之，不從所請，攻城愈急。玄德與糜竺、孫乾商議。孫乾曰：“曹操所恨者，呂布也（曹操恨所有與他爭地盤的人。豈獨呂布？）。不若棄城走許都，投奔曹操，借軍破布（你家三將軍不是很牛的麽？視百萬黃巾為無物，怎麽還用借兵？借了兵就一定能破布了麽？），此為上策。”玄德曰：“誰可當先破圍而出？”飛曰：“小弟情願死戰！”玄德令飛在前，雲長在後，自居於中，保護老小。當夜三更，乘著月明，出北門而走（前文說劉備還有五千人馬，那這次出逃小沛，五千人馬都不要了麽？為什麽不帶五千人去衝？）。正遇宋憲、魏續，被翼德一陣殺退，得出重圍。後麵張遼趕來，關公敵住。呂布見玄德去了，也不來趕，隨即入城安民，令高順守小沛，自己仍回徐州去了。【夾批：玄德既失徐州，又失小沛，雖皆因翼德起釁，然實陳宮構之也。（這麽說，陳宮是個壞人囉？沒有張飛這個蠢貨，陳宮想構陷也沒有因頭啊？）】

　　卻說玄德前奔許都，到城外下寨，先使孫乾來見曹操，言被呂布追逼（難道不是自作孽麽？），特來相投。操曰：“玄德與吾兄弟也。（曹操不記恨當年徐州解圍之事了麽？非也，此一時彼一時也。）”【夾批：奸甚。（那曹操不收留劉備是不是就不奸了？老毛那大糞腦袋裏，曹操怎麽做都是奸的。）便請入城相見。次日，玄德留關、張在城外，自帶孫乾、糜竺入見操。操待以上賓之禮。玄德備訴呂布之事，操曰：“布乃無義之輩，吾與賢弟拚力誅之。”【夾批：又是一個呼賢弟的。幸翼德此時不在側耳。（即使張飛此時在場，他敢對曹操大呼小叫麽？）玄德稱謝。操設宴相待，至晚送出。荀彧入見曰：“劉備，英雄也。今不早圖，後必為患。”操不答。彧出，郭嘉入。操曰：“荀彧勸我殺玄德，當如何？”嘉曰：“不可。主公興義兵，為百姓除暴，惟仗信義以招俊傑，猶懼其不來也。今玄德素有英雄之名，以困窮而來投，若殺之，是害賢也。天下智謀之士，聞而自疑，將裹足不前，主公誰與定天下乎？夫除一人之患，以阻四海之望，安危之機，不可不察。”【夾批：數語非為玄德，實為曹操。（這不廢話嗎，郭嘉拿的是曹操的工資，不為曹操出力還為誰出力？劉備若真是個香餑餑，為什麽陳宮、荀彧這些聰明人都看不上他？）】操大喜曰：“君言正合吾心。（曹操做事，先有自己的初步判斷，然後再聽謀士的想法，有個自主思考的過程，呂布和袁術這些，是完全沒有自己的主張，隻聽別人講，易信一麵之辭。）”次日即表薦劉備領豫州牧。程昱諫曰：“劉備終不為人之下，不如早圖之。”操曰：“方今正用英雄之時，不可殺一人而失天下之心。此郭奉孝與吾有同見也。”【夾批：操非不欲殺備，但欲使呂布殺之、袁術殺之，必不欲自殺之也。奸雄奸雄。（有什麽錯嗎？）】遂不聽昱言，以兵三千、糧萬斛送與玄德（孫策借了三千兵，打出了一片基業；劉備如今又有了三千兵，能不能也打出個自己的江山來？兩下對比，是不是孫策的能力比劉備強幾個檔次？老毛為何對此不評？），使往豫州到任，進兵屯小沛，招集原散之兵攻呂布。

　　玄德至豫州，令人約會曹操。操正欲起兵自往征呂布，忽流星馬報說：“張濟自關中引兵攻南陽，為流矢所中而死。濟侄張繡統其眾，用賈詡為謀士，結連劉表，屯兵宛城，欲興兵犯闕奪駕。（關於張繡“欲興兵奪駕”這事，是確切的消息還是探馬自己的臆測？賈詡難道不清楚曹操和張繡的實力對比嗎？難道他會讚同張繡去先招惹曹操？）”【夾批：補接處如奇峰矗起。】操大怒，欲興兵討之，又恐呂布來侵許都，乃問計於荀彧。彧曰：“此易事耳。呂布無謀之輩，見利必喜。明公可遣使往徐州，加官賜賞，令與玄德解和。【夾批：荀彧前欲使二人相鬥，今又欲使二人相和，變幻百出。】布喜，則不思遠圖矣。（這種計謀實在有點自說自話的味道，之前袁術不也是想以利來擺弄呂布的麽？結果怎麽樣？）”操曰：“善。”遂差奉軍都尉王則，齎官誥並和解書，往徐州去訖；一麵起兵十五萬，親討張繡（呂布那邊總也得做點軍事準備的吧？帶了十五萬兵，許都還剩多少，其他城池還有多少？），分軍三路而行，以夏侯惇為先鋒。軍馬至淯水下寨。賈詡勸張繡曰：“操兵勢大，不可與敵，不如舉眾投降。（從這一句，是否就可以推斷，前麵說的“犯闕奪駕”，就是在胡說。）”張繡從之，使賈詡至操寨通款。操見詡應對如流，甚愛之，欲用為謀士。詡曰：“某昔從李傕，得罪天下；【夾批：自知之明。】今從張繡，言聽計從，未忍棄之。”（賈詡這一路算是很順，總能找到展現自我價值的舞台。）【夾批：為下文攻曹操張本。】乃辭去。次日，引繡來見操，操待之甚厚。引兵入宛城屯劄，餘軍分屯城外，寨柵聯絡十餘裏。一住數日，繡每日設宴請操。（既然張繡已降，為何不盡早回兵去擊呂布？）

　　一日操醉，退入寢所，私問左右曰：“此城中有妓女否？”【夾批：因酒及色，阿瞞頗露本相。（英雄本“色”。精力旺盛是成事的必備條件。）】操之兄子曹安民知操意，乃密對曰：“昨晚小侄窺見館舍之側有一婦人，生得十分美麗。問之，即繡叔張濟之妻也。（阿叔若不過問，此子是否有意自己嚐鮮？）”操聞言，便令安民領五十甲兵往取之（甲兵比錢更管用。今之俗人隻知有錢可得萬般享受，卻不知手握甲兵能得更多。）。須臾，取到軍中，【夾批：以軍中作桑中。】操見之，果然美麗。問其姓，婦答曰：“妾乃張濟之妻鄒氏也。”操曰：“夫人識吾否？”鄒氏曰：“久聞丞相威名，今夕幸得瞻拜。”【夾批：“今夕何夕，見此良人。”】操曰：“吾為夫人故，特納張繡之降。不然，滅族矣。（勾女時，智商大概都會本能降低。）”【夾批：忽將大人情賣與婦人，確是醉後狂語。】鄒氏拜曰：“實感再生之恩。”操曰：“今日得見夫人，乃天幸也。今宵願同枕席，隨吾還都安享富貴，何如？”【夾批：醜極。（是不是弄個什麽主義之類的幌子掛在前麵就變得高尚了？）】鄒氏拜謝。是夜，共宿於帳中。【夾批：郭汜之妻妒，張濟之妻淫（一個寡婦就沒有追求生理需求的權利了麽？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的事，非要指手畫腳，假道學，實在下賤。私下裏個個男盜女娼。），皆黨惡之報。】鄒氏曰：“久住城中，繡必生疑，亦恐外人議論。”操曰：“明日同夫人去寨中住。”【夾批：可稱壓寨夫人。（正宮皇後跟壓寨夫人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被自作的繩索勒緊著脖子，直到大腦缺氧而壞死，成為一顆枯頭。）】次日，移於城外安歇，喚典韋就中軍帳房外宿衛，他人非奉呼喚，不許輒入。因此，內外不通。操每日與鄒氏取樂，不想歸期。【夾批：奸雄如操，至此亦流連忘返，色之於人，甚矣哉！（男人不好色，要麽生理有病，要麽心理有病。不過此時的曹操確實精蟲上腦，蠢得可以，他即使帶了鄒氏回到許都，難道還有人敢說三道四不成？）】張繡家人密報繡。繡怒曰：“操賊辱我太甚！”【夾批：張繡尚有廉恥。若使勢利無恥者，當認曹操為繼叔矣。（但到最後又怎麽樣？打了一仗，沒弄死曹操，還不是又降了？到那時，廉恥又怎麽講？）】便請賈詡商議。詡曰：“此事不可泄漏。來日等操出帳議事，如此如此。”

　　次日，操坐帳中，張繡入告曰：“新降兵多有逃亡者，乞移屯中軍。（這些逃兵為什麽要跑？是戀舊主還是要回家？）”操許之。繡乃移屯其軍。分為四寨，刻期舉事。【夾批：賈詡之謀甚細密。】因畏典韋勇猛，急切難近，乃與偏將胡車兒商議。那胡車兒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裏，亦異人也。當下獻計於繡曰：“典韋之可畏者，雙鐵戟耳。主公明日可請他來吃酒，使盡醉而歸，那時某便混入他跟來軍士數內。偷入帳房，先盜其戟，此人不足畏矣。”【夾批：既請吃酒，何不便於酒中置毒？既可偷入帳房，何不便刺典韋，且何不竟刺曹操耶？車兒計不及此，蓋天未欲死操也。（前幾句提出了很好的邏輯漏洞問題，後麵又來一句天數，將自己的智商打回原形，腐儒們真是一堆朽木。）】繡甚喜，預先準備弓箭、甲兵，告示各寨（這些動靜怎麽就沒被發現？為什麽也沒有兵卒貪圖富貴而去曹操處告發？一支筆隨便寫。）。至期，令賈詡致意，請典韋到寨，殷勤待酒。至晚醉歸，胡車兒雜在眾人隊裏，直入大寨。【夾批：隻敘得一半。】是夜，曹操於帳中與鄒氏飲酒。忽聽帳外人言馬嘶，【夾批：捉奸的來了。（人家又不在床上，捉的哪門子奸？成年人彼此愛慕，喝點酒談談心也不可以麽？）】操使人觀之。回報：“是張繡軍夜巡。”操乃不疑。時近二更，忽聞寨內吶喊，報說草車上火起。操曰：“軍人失火，勿得驚動。”【夾批：不是軍人失火，隻為主將要緊殺火。（老毛肚子裏，對男女之事看來也是很在行的，這麽牛的俏皮話都講得出來，看來對床底之事研究匪淺。）】須臾，四下裏火起（張繡要是真一心要殺曹操，為社麽不悄悄地偷襲，非要放火幹嗎？為了擾亂曹兵軍心？）。操始著忙，急喚典韋。韋方醉臥，睡夢中聽得金鼓喊殺之聲，便跳起身來，卻尋不見了雙戟。【夾批：暗補車兒偷戟事，省筆。】時敵兵已到轅門，韋急掣步卒腰刀在手，隻見門首無數軍馬，各抵長槍，搶入寨來。韋奮力向前，砍死二十餘人。馬軍方退，步軍又到，兩邊槍如葦列。韋身無片甲，上下被數十槍，兀自死戰。刀砍缺不堪用，韋即棄刀，雙手提著兩個軍人迎敵，【夾批：以雙人當雙戟，大奇。（這牛吹得太沒常識，隨便撿把刀都會比拿個死人掄好使。）】擊死者八九人。【夾批：真可謂以人治人。】群賊不敢近，隻遠遠以箭射之，箭如驟雨（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強弓硬弩一通亂射？）。韋猶死拒寨門。爭奈寨後賊軍已入，韋背上又中一槍，乃大叫數聲，血流滿地而死。死了半晌，還無一人敢從前門而入者。【夾批：死典韋足拒生賊軍。（老毛你到底向著誰？不希望張繡把曹操宰了麽？為什麽還叫張繡軍為賊軍？“死典韋猶拒生敵兵”。）】

　　卻說曹操賴典韋當住寨門，乃得從寨後上馬逃奔，隻有曹安民步隨。操右臂中了一箭，馬亦中了三箭，虧得那馬是大宛良馬，熬得痛，走得快。剛剛走到淯水河邊，賊兵追至，安民被砍為肉泥。【夾批：馬泊六死了。（老毛是真的挺懂行的，連皮條客的謔稱都知道。）】操急驟馬，衝波過河。纔上得岸，賊兵一箭射來，正中馬眼，那馬撲地倒了。操長子曹昂，即以己所乘之馬奉操。操上馬急奔（曹操騎兒子的馬時，就沒點思想鬥爭的麽？）。曹昂卻被亂箭射死。【夾批：愛將、愛子，皆死於婦人之手。（腐儒又將女人拿來頂罪，雞巴不是長在曹操自己襠下麽？愛將、子、侄的死，隻能怪曹操的雞巴。又不是鄒氏主動勾搭的。）】操乃走脫。【夾批：自己便走脫，隻不知鄒夫人如何下落。（日後張繡會主動送到許都的，成就一段淒美的愛情佳話。）】路逢諸將，收集殘兵。

　　時夏侯惇所領青州之兵，乘勢下鄉劫掠民家，平虜校尉於禁即將本部軍於路剿殺，安撫鄉民。【夾批：為民殺兵，乃真將軍。（殺一個匪兵，可以招攬十個壯丁。）】青州兵走回（青州兵打不過於禁的兵麽？），迎操泣拜於地，言於禁造反，趕殺青州軍馬。操大驚。須臾，夏侯惇、許褚、李典、樂進都到。操言於禁造反，可整兵迎之。卻說於禁見操等俱到，乃引軍射住陣角，鑿塹【夾批：音倩。】安營。【夾批：儼如對敵者。】或告之曰：“青州軍言將軍造反，今丞相已到，何不分辯，乃先立營寨耶？”於禁曰：“今賊追兵在後，不時即至（鑿條溝塹要花多少時間？）。若不先準備，何以拒敵？分辯小事，退敵大事。”【夾批：退敵正是分辯。】安營方畢，張繡軍兩路殺至。於禁身先出寨迎敵，繡急退兵。左右諸將見於禁向前，各引兵擊之，繡軍大敗，追殺百餘裏（這百餘裏是從哪兒殺到哪兒？賈詡就沒有安排後備力量麽？）。繡勢窮力孤，引敗兵投劉表去了。（張濟留下來的家當難道這一戰後全被曹操收了？）【夾批：為後伏線。】曹操收軍點將，於禁入見，備言青州之兵肆行劫掠，大失民望，某故殺之。操曰：“不告我，先下寨，何也？”禁以前言對。操曰：“將軍在匆忙之中，能整兵堅壘，任謗任勞，使反敗為勝。雖古之名將，何以加茲！”乃賜以金器一副，封益壽亭侯；責夏侯惇治兵不嚴之過。【夾批：治兵不嚴，雖猛將如惇、親族如惇且不能逃其責，況不如惇者乎！（老毛想說什麽？是不是曹操治軍有方，賞罰分明？劉備比得上麽？）】又設祭祭典韋。操親自哭而奠之，顧謂諸將曰：“吾折長子、愛侄，俱無深痛（兒子、侄子很多，所以不大珍惜。），獨號泣典韋也！”【夾批：此是曹操得人心處。然必用自說，便知其假。（老毛覺得這部書裏誰做得“真”？）】眾皆感歎。次日，下令班師。

　　不說曹操還兵許都。且說王則齎詔至徐州，布迎接，入府開讀詔書：封布為平東將軍，特賜印綬。又出操私書。王則在呂布麵前，極道曹公相敬之意，布大喜（呂布這麽快就忘了當初曹操密書劉備，讓劉備殺自己的事了麽？）。忽報袁術遣人至，布喚入問之。使言：“袁公早晚即皇帝位，立東宮，催取皇妃早到淮南。”布大怒曰：“反賊焉敢如此！”遂殺來使，將韓胤用枷釘了，【夾批：真獨桌請媒人矣。陳宮亦當陪吃一桌。】遣陳登齎謝表，解韓胤，一同王則上許都來謝恩（呂布做這些事時，陳宮在不在邊上？）。且答書於操，欲求實授徐州牧。操知布絕婚袁術，大喜，遂斬韓胤於市曹。陳登密諫操曰：“呂布，豺狼也，勇而無謀，輕於去就。【夾批：八字定評。】宜早圖之。”操曰：“吾素知呂布狼子野心，誠難久養（或許曹操心裏還是很想收呂布的吧。）。非公父子，莫能究其情，公當與吾謀之。”登曰：“丞相若有舉動，某當為內應。”【夾批：為後賺呂布張本。】操喜，表贈陳珪秩中二千石，登為廣陵太守。登辭回，操執登手曰：“東方之事，便以相付。”登點頭允諾（陳登父子，算不算是奸詐小人？呂布得了徐州，依舊信任他們，他們卻是想著怎麽搞掉呂布。他們是陶謙時的舊臣，又一心覺得劉備好，所以對呂布奪徐州是有怨恨的，但要是曹操得了徐州，他們父子會不會依然想盡辦法除掉曹操？）。回徐州，見呂布。布問之，登言：“父贈祿，某為太守。”布大怒曰：“汝不為吾求徐州牧，而乃自求爵祿。汝父教我協同曹公，絕婚公路，今吾所求，終無一獲，而汝父子俱各顯貴。吾為汝父子所賣耳！（有時候，第一感覺往往是對的。）”遂拔劍欲斬之。登大笑曰：“將軍何其不明之甚也！”【夾批：從容之極。】布曰：“吾何不明？”登曰：“吾見曹公，言養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噬人。曹公笑曰：‘不如卿言。吾待溫侯如養鷹耳，狐兔未息，不敢先飽：饑則為用，飽則揚去。（養虎就隻是當寵物養，能派什麽用場？養鷹卻是可以當工具使的。）’【夾批：張良以韓信、彭越、英布為虎，以絳、灌等諸將為鷹，此即借用其語，明是陳登捏出。】某問誰為狐兔。曹公曰：淮南袁術、江東孫策、冀州袁紹、荊襄劉表、【夾批：此四人前文已見。】益州劉璋、漢中張魯，【夾批：此二人前文未見，於此處點出，為後文伏線。】皆狐兔也。’”布擲劍笑曰：“曹公知我也！（“知我”，所以擺布於手掌。被人當槍使還能樂，夠賤的。）”【夾批：癡人。】正說話間，忽報袁術軍取徐州。呂布聞言失驚。正是：

　　秦晉未諧吳越鬥，婚姻惹出甲兵來。

　　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不好鬥，惟好解鬥”，大概也隻有呂布能說、敢說，沒有絕對實力，裝不了和事人。

袁術這樣無頭腦卻又手握大資源的人，實在是上帝對人類的提防。

呂布的老婆嚴氏對子女婚姻選擇的思維，完全可以代表今時今日中國社會絕大部分“媽媽”們，幾百年沒有長進。

小說裏的張飛，算是劉備創業前期的一個負資產，若是真實曆史上的張翼德也是這樣的話，估計他活不過第二集。

曹操與鄒氏，本來隻是兩個成年異性間你情我願的事，卻偏要被夾雜進肮髒道德和血腥政治的因素，搞到血流成河收場，看來褲襠事真是文明程度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