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批《毛批三國》 第十三回 李傕敦汜大交兵 楊奉董承雙救駕

第十三回　李傕敦汜大交兵　楊奉董承雙救駕

　

　　【總批：王允以婦人行反間，楊彪亦以婦人行反間。同一間也，允用之而亂稍平（怎麽個稍平了？李傕、郭汜不都是王允連環計的產物麽？），彪用之而亂益甚。何也？蓋呂布聽允而為允所用，郭汜則未嚐聽彪而不為彪所用也（垃圾堆一直都在，所以無論如何奮力打蒼蠅，都隻能是治標不治本。）。縱使汜能殺傕，猶以董卓殺董卓耳。傕與汜，是二董卓也（若王允不死，假以時日，便是另一個風格的董卓。後文的曹操便是另一種風格的董卓。如果劉備掌了朝權，也一定會是另另一個風格的董卓。）。一董卓死，而一董卓愈橫，曾何救於漢室哉（這個狗屁漢室，有什麽值得救的價值麽？它對人類文明的推動力有多少？）！況二人合而離，離而複合。離而天子公卿受其毒，合而天子公卿亦受其毒（天子公卿被人當玩物時，他們就失去了天子公卿的實質了。如果下定決心、豁出命去反抗，一定會找到辦法的。而一幫木偶是不值得同情的。）。楊彪始而反間，續而講和；既欲離之，又欲合之。主張不定，適以滋擾，以是謀國亦無策之甚矣。（惜身，所以主張不定。）

　　呂布之誅董卓，奉天子詔者也。郭汜之攻李傕，不奉天子詔而自相吞並者也。一則假公義以報私仇；一則但知有私仇，而不知有公義（這本書裏，哪個軍閥是奉公義行事的？）。故布之行事與卓異，汜之肆惡與傕同。（呂布是具有高級技能的打工者出身，以書中的設定，他在這一幫黑幫人物中，大體上可以歸屬於被動染黑的那一類。但董卓與李傕、郭汜等人，則屬於出場就壞的種群。如果再要往上追溯，那就得細究各人的家庭、童年等等因素了。）

　　楊奉、賈詡，其於李傕，亦始合而終離。乃一離而不複合，是則能補過者也（賈詡幫李傕，純粹是作為一個員工的本職，在前幾回中也可看出，李傕對賈詡的計謀基本都很遵從，這對於一個謀士而言，可以很好的感受到自我價值的被認可，所以沒什麽“過與不過”的。並且如果按照老毛這“過”的標準，那這套書中，除了跟劉備的那些人外，其他的都是身有過的。）。若郭阿多反複無常，與二人正自霄壤。

　　或問予曰：設使王允謀泄，郿塢兵變，其亂亦必至此？予應之曰：董卓不死，將不止於劫天子；而呂布不勝，則必不至於劫公卿，而亦必不至與董卓後合。何以知之？彼意在奪貂蟬，則不得不黨王允；黨王允，則不得不助獻帝：勢所必然耳。（老毛這種論調，是看書中毒的表現之一，為小說中人物去爭短長。若王允謀泄，董卓大兵掃蕩長安，呂布絕難抵擋，定然隻顧保全自身而走，王允必死。獻帝乃事外人。）

　　若使今人入稗官，董卓之後，便必緊接曹操。而茲偏有傕、汜為董卓之餘波，又有李、樂為傕、汜之餘波，夫然後以楊奉、董承之救駕作一過文，徐徐轉出曹操：何其曲折乃爾！天真善作稗官者哉！】（老毛是不幸沒生在當下之天朝，不然會日夜感慨天之真善作魔幻劇寫手。）

　　卻說曹操大破呂布於定陶。布乃收集敗殘軍馬於海濱（殘軍是否也都有歸屬感，還是在跟某個人時交了類似押金一樣的東西？為什麽還要回到呂布那裏？一樣當兵，不應該找個勝率高、軍餉足的地方落腳麽？），眾將皆來會集，欲再與曹操決戰，陳宮曰：“今曹兵勢大，未可與爭。先尋取安身之地，那時再來未遲。”布曰：“吾欲再投袁紹，何如？（投袁紹或其他人時，自己的軍馬部將是聽袁紹或其他東主的調遣，還是仍舊算自己的私人部隊？如果袁紹肯納，那麽呂布是叫袁紹“主公”還是可以呼他“本初”？）”【夾批：未敘袁紹那邊要來，先敘呂布這邊要去。】宮曰：“先使人往冀州探聽消息，然後可去。”布從之。

　　且說袁紹在冀州，聞知曹操與呂布相持。謀士審配進曰：“呂布豺虎也，若得兗州，必圖冀州。不若助操攻之，方可無患。（呂布是豺虎的話，那曹操是什麽？如果幫曹操滅了呂布，那袁紹能否確保一定壓製得了曹操？對於袁紹而言，呂布好對付，但曹操卻是最強硬的競爭者。）”紹遂遣顏良將兵五萬，往助曹操。【夾批：後陳琳檄中以此居功。】細作探知這個消息，飛報呂布。布大驚，與陳宮商議。宮曰：“聞劉玄德新領徐州，可往投之。”布從其言，竟投徐州來。有人報知玄德。玄德曰：“布乃當今英勇之士，可出迎之。（若劉備是梟雄，那這話一定是說給別人聽的，劉備深知誰是最大的對手。呂布很好擺布。）”糜竺曰：“呂布乃虎狼之徒，不可收留，收則傷人矣。”玄德曰：“前者非布襲兗州，怎解此郡之禍？【夾批：前者曹軍之退，名虧玄德，實虧呂布。今玄德明明說出，何等光明忠厚。（劉備知道自己領了徐州牧，便一下子成了好多人的敵人，因此他需要有個強有力的幫手，哪怕隻是麵上的；而這個幫手又不能太聰明，所以呂布實在是非常好的人選。）】今彼窮而投我，豈有他心！！”張飛曰：“哥哥心腸忒好。雖然如此，也要準備。”【夾批：老張卻是粗中有細。（莽夫終是莽夫，事實上，他大哥的如意算盤也是壞在他手裏。）】

　　玄德領眾出城三十裏，接著呂布，並馬入城（不知三十路並馬而行之一路，有否談起當年虎牢關前事？），都到州衙廳上。講禮畢，坐下。布曰：“某自與王司徒計殺董卓之後，又遭傕、汜之變，飄零關東，諸侯多不能兼容。【夾批：豈非以汝連殺兩義父，故人多疑汝耶？（是諸侯能力不行，眼力不行，不知如何利用之。）】近因曹賊不仁，侵犯徐州，蒙使君力救陶謙，布因襲兗州，以分其勢。【夾批：便有居功之意。（這難道不是事實麽，從劉備嘴裏講出來就是體現劉備的忠厚光明，從呂布嘴裏說出來，就是有意居功。老毛代體現著中式雙標的悠久曆史。）】不料反墮奸計，敗兵折將。今投使君，共圖大事，未審尊意如何？”玄德曰：“陶使君新逝，無人管領徐州，因令備權攝州事。今幸將軍至此，合當相讓。”遂將牌印送與呂布。（是不是陶謙上到朝廷的表章沒被批準啊？所以劉備心不踏實？還是如我前麵所講，劉備這是心裏有數的，做出這種舉動，目的就是要讓呂布覺得自己忠厚老實，從而放下戒心。老實人總是讓人容易親近。繼而，如果曹操或其他人要動兵時，可以拿呂布頂在前麵。像呂布這樣自視甚高的人，很有出風頭的欲望的，隻要拍得舒服。並且，劉備心裏清楚，呂布再無腦，也不會當場接下的。還是那句話，張翼德壞了事。）【夾批：有玄德今日之讓，便有呂布後日之奪。一似先知其將奪，故作此讓。】呂布卻待要接，隻見玄德背後關、張二公各有怒色。布乃佯笑曰：“量呂布一勇夫，何能作州牧乎？”玄德又讓。陳宮曰：“‘強賓不壓主’，請使君勿疑。（陳宮是很拎得清的。隻不過，如果劉備真的很仁義賢德，為何陳宮沒有想棄呂布投劉備的念頭，或者幹脆勸呂布死心保劉備？可見小說對劉備的不遵史實地神化，總會是不是出現邏輯難自洽的問題。）”玄德方止。遂設宴相待，收拾宅院安下。次日，呂布回席請玄德，玄德乃與關、張同往。飲酒至半酣，布請玄德入後堂（呂布算是對劉備很放心了。），關、張隨入。布令妻女出拜玄德，玄德再三謙讓。布曰：“賢弟不必推讓。”張飛聽了嗔目大叱曰：“我哥哥是金枝玉葉，你是何等人，敢稱我哥哥為賢弟！你來！我和你鬥三百合！”【夾批：翼德生平，隻讓得兩個人為兄。其餘則不惟不屑兄之，並不屑弟之也。呂布即欲為張公之弟且不可，況欲為其兄，且欲為其兄之兄乎？宜其忿然欲鬥三百合也。○皇帝且稱之為叔，而呂布乃呼之為弟，的是無禮。（呂布的年歲是不是比劉備大？如果是，那麽稱聲賢弟有何不可？張飛稱他大哥是金枝玉葉，到現在為止，獻帝還沒親口叫過皇叔，所有的血統之說，都是劉備自己在講，人家承認麽？若按老毛講的，張翼德隻認兩個人為兄，那後文書劉表也稱劉備為賢弟，怎麽講？說實話，如果此時劉備認下呂布這個兄長，然後再合力去打天下，或許會更快積累起自己的力量。）】玄德連忙喝住，關公勸飛出。玄德與呂布陪話曰：“劣弟酒後狂言，兄勿見責。”布默然無語（原本劉備釋出的善意頃刻間被莽夫擊得粉碎，呂布之心瞬時冰涼，搶奪之心便已起了。）。須臾席散。布送玄德出門，張飛躍馬橫槍而來，大叫：“呂布！我和你並三百合！（呂布不怕與張飛打，但張飛能否跟呂布拚到三百合？張翼德把對呂布為人的鄙視，延申到對他武力的不服，這就有點拎不清了。）”【夾批：的是快人。（的是蠢人，壞了他大哥的大計。）○寫張飛與呂布不合，為後失徐州張本。】玄德急令關公勸止。次日，呂布來辭玄德曰：“蒙使君不棄，但恐令弟輩不能兼容。布當別投他處。（此時所為，便都是心口不一了。）”玄德曰：“將軍若去，某罪大矣。劣弟冒犯，另日當令陪話。近邑小沛，乃備昔日屯兵之處。將軍不嫌淺狹，權且歇馬，如何？糧食軍需，謹當應付。（其實劉備的本意也是讓呂布在小沛安身，隻不過這個過程讓張飛給搞砸了。呂布滿心溫暖地去小沛，和一腔忿恨去小沛，對劉備的事業，影響是天壤之別的。）”呂布謝了玄德，自引軍投小沛安身去了（小沛如今給了呂布，老毛為何不拿沛公作比了？）。玄德自去埋怨張飛不題。

　　卻說曹操平了山東，表奏朝廷，加操為建德將軍費亭侯。【夾批：此時朝廷是李傕、郭汜做。封操者，傕、汜也。（那李傕、郭汜有沒有準陶謙的遺表？如果準了的話，劉備的徐州牧豈不也是李、郭封的？）】其時李傕自為大司馬，郭汜自為大將軍，橫行無忌，朝廷無人敢言（他們倆橫行的資本是什麽？二十萬西涼軍？又要提到周星馳版《鹿鼎記》裏的台詞了，二十萬大軍難道可以隨時帶在身邊的麽？跟董卓那時一樣的道理啊，那時還說是因為有呂布，現在李郭身邊沒有呂布，也一樣橫行，這是什麽道理呢？要麽滿朝皆廢物，要麽就是小說在刻意抹黑李傕郭汜。）。太尉楊彪、大司農朱雋暗奏獻帝曰：“今曹操擁兵二十餘萬，謀臣武將數十員，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奸黨，天下幸甚！”【夾批：以此時大勢觀之，其才其力足以勤王室者，必曹操也。（這論調與當初讓董卓進京何其相似。整部中國史就是同一種模式不斷輪回，即使在這樣一個小片段裏，小曆史也同樣在輪回。以一個強人取代另一個強人，能否換來理想中的太平天下？實例不止一次給出了慘痛教訓，但還是脫不出這樣的思路。）】獻帝泣曰：“朕被二賊欺淩久矣。若得誅之，誠為大幸。”彪奏曰：“臣有一計：先令二賊自相殘害，然後詔曹操引兵殺之，掃清賊黨，以安朝廷（掃完舊賊黨，又會冒出新賊黨，新的更比舊的壞。朝廷無安寧。）。”獻帝曰：“計將安出？”彪曰：“聞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於汜妻處用反間計，則二賊自相害矣。（讓二賊“自相害”，要達到一個怎麽樣的預期結果？有沒有針對不同的結果而製定不同的預案？如果連起碼的後續方案都沒有，那實在是有點拍腦袋了。）”【夾批：又是女將軍出頭。（隻要能達到目的，男的女的有什麽關係？老毛是把“牝黃牡驪”的典故都忘了麽？）】帝乃書密詔，付楊彪。【夾批：此召曹操之詔也。】彪即暗使夫人以他事入郭汜府，【夾批：連環計陪了一個貂蟬，此計卻就用他妻子，更不費力。（楊夫人隻消動動嘴，貂蟬既要用嘴還要用身子。）】乘間告汜妻曰：“聞郭將軍與李司馬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倘司馬知之，必遭其害。夫人宜絕其往來為妙。”汜妻訝曰：“怪見他經宿不歸！卻幹出如此無恥之事！【夾批：是妒婦聲口。（是土強盜婦人聲口。）】非夫人言，妾不知也。當慎防之。”彪妻告歸，汜妻再三稱謝而別。【夾批：應該謝。（範大廚師名言：謝謝啊。無腦又妒，坑夫貨。）】過了數日，郭汜又將往李傕府中飲宴。妻曰：“傕性不測，況今兩雄不並立（在叢林法則裏，“兩雄不並立”是常見的，但當文明向前發展後，這種落後的思維已經不大成立了。），倘彼酒後置毒，妾將奈何？”汜不肯聽，妻再三勸住。至晚間，傕使人送酒筵至，汜妻乃暗置毒於中，方始獻入。汜便欲食。妻曰：“食自外來，豈可便食！”乃先與犬試之，犬立死。【夾批：即用驪姬譖申生之術。此婦想亦曾讀過〈左傳〉。（這種伎倆還用讀書？老毛是跟老金一樣，聖賢書讀傻了，民間鮮活的日常，都沒有感觸。郭汜家中有沒有妾室啊，有這樣一個悍妒老婆，有個把妾室，也會很快被大老婆折磨死的。）】自此汜心懷疑。

　　一日朝罷（他們上朝都幹些什麽？也處理所謂的國家大事麽？），李傕力邀郭汜赴家飲酒。至夜席散，汜醉而歸，偶然腹痛。妻曰：“必中其毒矣！”急令將糞汁灌之，一吐方定。【夾批：本為自己吃醋，卻教丈夫吃糞。（醋是虛醋，糞是實糞。）】汜大怒曰：“吾與李傕共圖大事，今無端欲謀害我，我不先發，必遭毒手。（確實是吃屎的智商。）”遂密整本部甲兵，欲攻李傕。【夾批：何不亦設一酌以邀傕，如殺樊稠故事乎？郭汜失算甚矣。（娶了這樣一個無腦妒婦的男人，辦得了那種需要縝密設局的事麽？李傕是因為有賈詡，而郭汜有誰？）】早有人報知傕（“密整本部”這樣的事還是走漏消息了，可見郭汜身邊是被李傕安排下人了。不知道李傕身邊有沒有郭汜的人。）。傕亦大怒曰：“郭阿多安敢如此！（或許李傕心裏真有殺郭汜而獨攬大權的欲望。）”遂點本部甲兵來殺郭汜。兩處合兵數萬，就在長安城下混戰，乘勢擄掠居民。【夾批：楊彪反間計反弄出不好來了。（王允的反間計最後不也是一地雞毛？）】傕侄李暹【夾批：音先。】引兵圍住宮院，用車二乘，一乘載天子，一乘載伏皇後，【夾批：隻為一婦人，致使禍及帝、後。（帝、後本來過得很幸福麽？）】使賈詡、左靈監押車駕（劫持皇帝這招是很正確的，但怎麽用能使自己利益最大化，這就需要動動腦子了。）。其餘宮人、內侍，並皆步走。擁出後宰門，正遇郭汜兵到，亂箭齊發，射死宮人不知其數。李傕隨後掩殺，郭汜兵退。車駕冒險出城，不由分說，竟擁到李傕營中。郭汜領兵入官，盡搶擄宮嬪采女入營，【夾批：不畏妒妻耶？（正因平日妒妻之故，所以碰到兵亂這樣的好時機，趕緊放縱一下。）】放火燒宮殿。（放火是優良的傳統文化。）【夾批：董卓焚洛陽，郭汜焚長安，又見鹹陽三月矣。】次日，郭汜知李傕劫了天子，領軍來營前廝殺。帝、後都受驚恐。後人有詩歎之曰：

　　光武中興興漢世，上下相承十二帝。桓靈無道宗社墮，閹臣擅權為叔季。無謀何進作三公，欲除社鼠招奸雄。豺獺雖驅虎狼入，西州逆豎生淫凶。王允赤心托紅粉，致令董呂成矛盾。渠魁殄滅天下寧，誰知李郭心懷憤（李、郭之亂，不也是王允失策所導致的麽？）。神州荊棘爭奈何？六宮饑饉愁幹戈。人心既離天命去，英雄割據分山河。後王規此存兢業，莫把金甌等閑缺（還在“後王”，這樣的災禍，都是因為有“王”，後王或許可以吸取前麵曆史上發生過的教訓，但是杜絕不了後麵會產生新的災難，因為這個製度本身的巨大缺陷是引發這一切的根源。）。生靈糜爛肝腦塗，剩水殘山多怨血。我觀遺史不勝悲，今古茫茫歎〈黍離〉。人君當守苞桑戒，太阿誰執全綱維？（盼人君聖明的大夢做了千百年。）

　　卻說郭汜兵到，李傕出營接戰。汜軍不利，暫且退去。傕乃移帝後車駕於郿塢，【夾批：董賊郿塢，遺害至此，惜王允殺卓時不即墮之。（郿塢城本身有什麽罪惡的麽？花了那麽大人力物力修建起來的，就因為前主人被認為是壞人，就要毀掉？老毛這樣的腐儒實在是蠢得可以。）】使侄李暹監之，斷絕內使，飲食不繼，侍臣皆有饑色（一個跟如今哈馬斯相關的討論：這些侍臣是否無辜？宮人們是否無辜？皇帝大臣們是否無辜？百姓此時有無饑色誰人曾過問？）。帝令人問傕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賜左右。傕怒曰：“朝夕上飯，何又他求？（也是啊，作為人質，能有口吃的就該滿足了，還要提其他要求就過分了。）”乃以腐肉朽糧與之，【夾批：可惡。（這不是活該麽？反間計不是皇帝點頭首肯的麽？）】皆臭不可食。帝罵曰：“逆賊直如此相欺！”侍中楊琦急奏曰：“傕性殘暴。事勢至此，陛下且忍之，不可攖其鋒也。（問題是“且忍之”過後，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忍了，自從當了皇帝，有幾天是不被“逆賊”相欺的？有沒有認真思考過為什麽會這樣？）”【夾批：若必欲換好米好肉，恐亦如郭汜腹痛矣。】帝乃低頭無語，淚盈龍袍（無能，就隻能受氣。）。忽左右報曰：“有一路軍馬，槍刀映日，金鼓震天，前來救駕。”【夾批：好消息。】帝教打聽是誰。乃郭汜也。【夾批：原來即是此公。】帝心轉憂（不應該是“帝心如死灰”麽？）。隻聞塢外喊聲大起，原來李傕引兵出迎郭汜，鞭指郭汜而罵曰：“我待你不薄，你如何謀害我？（可見兩人還是有等級的，李傕對郭汜之怒，是帶有怨恨下屬不忠的成分的。）”汜曰：“爾乃反賊，如何不殺你！”【夾批：然則公又是何等人？】傕曰：“我保駕在此，何為反賊？”汜曰：“此乃劫駕，何為保駕？”傕曰：“不須多言！我兩個各不許用軍士，隻自並輸贏。贏的便把皇帝取去罷了。（這是真有點一路砍殺上位的黑老大的風采。這條規則若是能推廣到全人類，每有紛爭就讓老大出來單挑決定高下，那麽這世界一定會美好很多。）”【夾批：以皇帝當賭輸贏之物，可笑可歎。○皇帝上用一“把”字，皇帝下用“取去”字，自有皇帝二字以來，未有如此之狼狽者。（老毛這種貨隻會盯著皇帝看，皇帝這個名頭還就是賭輸贏之物，所謂的爭江山難道不是在賭輸贏？但若把皇帝純當賭場裏的籌碼，以賭場的規矩來論輸贏，那很多波及無辜的災難就不會發生了。）】二人便就陣前廝殺。戰到十合，不分勝負。隻見楊彪拍馬而來，大叫：“二位將軍少歇！老夫特邀眾官，來與二位講和。（這個神經病此時出來幹甚？找個箭法好的，躲在一邊，看他倆打，等到有一方被砍翻了，再放一箭把勝了的那個射死，這樣二賊不就都被除掉了？但就是得想想怎麽對付他們得手下，不然就會像殺完董卓又出來李、郭一樣，還會出來新的逆賊。）”【夾批：楊彪始既欲用反間，今又欲為講和，胸中全無主意。（這樣的貨是怎麽官至太尉的？看來楊修的智商是遺傳了他娘的。）】傕、汜乃各自還營。楊彪與朱雋會合朝廷官僚六十餘人，（六十餘個廢物。）先詣郭汜營中勸和。郭汜竟將眾官盡行監下。眾官曰：“我等為好而來，何乃如此相待？（溫和派黑社會指責激進派黑社會不講規矩。）”汜曰：“李傕劫天子，偏我劫不得公卿（天子、公卿此時都成了行貨了。）？”【夾批：極沒理語，說來卻是趣甚。】楊彪曰：“一劫天子，一劫公卿，意欲何為？”汜大怒，便拔劍欲殺彪。中郎將楊密力勸，汜乃放了楊彪、朱雋，其餘都監在營中。彪謂雋曰：“為社稷之臣，不能匡君救主，空生天地間耳！（到現在才認識到麽？）”【夾批：固是正論，惜未得匡君救主之法。】言訖，相抱而哭，昏絕於地。雋歸家成病而死。（朱雋當初不也曾帶兵破過黃巾的麽？曾經帶過的兵呢？沒有自己的嫡係麽？）【夾批：朱雋與蔡邕不同。（朱雋還不如蔡邕。）】自此之後，傕、汜每日廝殺，一連五十餘日。死者不知其數。（郭汜之妻或成最大贏家。）

　　卻說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術，常使女巫擊鼓降神於軍中。郭汜聽妒妻之言，李傕信女巫之說。【夾批：從來惡人，未有不聽婦人言、不信師巫邪說者，可見聽婦人言、信邪術，非好人。（老毛小時候不聽你娘的話麽？像楊彪那樣的無腦的朝廷大臣說的話跟巫邪、婦人有什麽兩樣？自己蠢，卻總是找外在原因，若是自己有見識，那麽巫邪也好，婦人也好，能有機會瞎說麽？）】賈詡屢諫不聽。侍中楊琦密奏帝曰：“臣觀賈詡雖為李傕心腹，然實未嚐忘君，陛下當與謀之。（隻要條件開得合適，誰都可以爭取過來。)”正說之間，賈詡來到，帝乃屏退左右，泣諭詡曰：“卿能憐漢朝，救朕命乎？（漢朝至此，不都是自己作的麽，有什麽可憐的？朕的命比其他人金貴麽？）”【夾批：“朕”字兩頭，忽著“救命”二字，自有朕字以來，未有如上之狼狽者。（霍光掌權時的漢宣帝，沒有這樣狼狽麽？）】詡拜伏於地，曰：“固臣所願也。陛下且勿言，臣自圖之。（賈詡這裏的表態，為他後文成為曹操的心腹，並可以留正名於史冊作了鋪墊。也就是說，老羅覺得他該是個好人，所以得留他。）”帝收淚而謝。少頃，李傕來見，帶劍而入。帝麵如土色。傕謂帝曰：“郭汜不臣，監禁公卿，欲劫陛下。非臣，則駕被擄矣！”帝拱手稱謝（皇帝當得對臣子這麽有禮貌，算不算文明的進步？可見所謂的君與臣，名號並不重要，傷害度是最具話語權的。），傕乃出。時皇甫酈入見帝。帝知酈能言，又與李傕同鄉，詔使往兩邊解和。【夾批：前有和事公卿，此有和事天子。（公卿和事為保天子命，不成，所以天子為保自己命親自出麵。）】酈奉詔，走至汜營說汜。汜曰：“如李傕送出天子，我便放出公卿。”酈即來見李傕曰：“今天子以某是西涼人，與公同鄉，特令某來勸和二公。汜已奉詔，公意若何？”傕曰：“吾有敗呂布之大功，【夾批：請問此是什麽功勞？】輔政四年（當初忍董卓忍了幾年？四年中，那些重臣都在幹什麽？），多著勳績，【夾批：劫天子、擄百姓，都算是勳績。（看以誰的角度看，四年中，李、郭即朝廷，他們為自己辦事就是在為朝廷辦事。）】天下共知。郭阿多盜馬賊耳，乃敢擅劫公卿，與我相抗，誓必誅之！君試觀我方略士眾，足勝郭阿多否？（廟堂上分等級，強盜裏也分等級，即使到乞丐裏，也還是要分等級，這就是博大精深的傳統。）”【夾批：一派夢話。】酈答曰：“不然。昔有窮後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難，以致滅亡。近董太師之強，君所目見也，呂布受恩而反圖之（呂布所受之爵祿，也是靠自己的實力博來的，並非董卓恩賜。），斯須之間，頭懸國門。則強固不足恃矣。將軍身為上將，持鉞仗節，子孫宗族皆居顯位，國恩不可謂不厚（這些風光也是靠李傕自己爭來的，並非皇帝恩賜的。）。今郭阿多劫公卿，而將軍劫至尊，果誰輕誰重耶？（皇帝被劫在郿塢，與他在皇宮裏有什麽本質的差別？）”【夾批：其詞太直，不是和事人。】李傕大怒，拔劍叱曰：“天子使汝來辱我乎（這句問得好啊，口口聲聲要維護天子，如今卻把天子頂在杠頭上了，這樣惹惱了李傕，是天子想要的麽？恐怕是天子知你把事搞砸後，先要殺的是你。）？我先斬汝頭！”騎都尉場奉諫曰：“今郭汜未除，而殺天使，則汜興兵有名，諸侯皆助之矣。賈詡亦力勸，傕怒少息。詡遂推皇甫酈出。酈大叫曰：“李傕不奉詔，欲弒君自立！”侍中胡邈急止之曰：“無出此言，恐於身不利。”酈叱之曰：“胡敬才！汝亦為朝廷之臣，如何附賊？君辱臣死，吾被李傕所殺，乃分也！（君已經被辱了好多年了，你咋還沒去死？）”大罵不止。【夾批：酈雖忠，李傕可以用計勝，不可以理爭也。（就是個蠢材，像這樣的所謂“忠臣”，才是帝國最大的負資產。）】帝知之，急令皇甫酈回西涼（皇帝真應該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麽身邊盡是這樣的無能蠢貨。）。

　　卻說李傕之軍，大半是西涼人氏，更賴羌兵為助。卻被皇甫酈揚言於西涼人曰：“李傕謀反，從之者即為賊黨，後患不淺！”西涼人多有聽酈之言，軍心漸渙。（是哪些人替皇甫酈去傳這些話的？）【夾批：軍士肯聽同鄉人語，李傕卻不肯聽同鄉人語。逆賊不知有國，並不知有鄉。（怎麽樣才算知有國？讓皇帝主宰自己的命運算是知有國麽？）】傕聞酈言，大怒，差虎賁王昌追之。昌知酈乃忠義之士，竟不往追，隻回報曰：“酈已不知何往矣。”【夾批：王昌殊有俠氣。】賈詡又密諭羌人曰：“天子知汝等忠義，久戰勞苦，密詔使汝還郡，後當有重賞。”羌人正怨李傕不與爵賞，遂聽詡言，都引兵去（羌人中難道沒有李傕安排下的耳目？賈詡是跟羌人中的哪幾個說的？）。詡又密奏帝曰：“李傕貪而無謀，今兵散心怯，可以重爵餌之。”帝乃降詔，封傕為大司馬（李傕不是本來就是大司馬麽？）。傕喜曰：“此女巫降神祈禱之力也！”遂重賞女巫，卻不賞軍將。【夾批：李傕如此著邪，其妻亦宜以糞汁灌之，蓋郭汜是吃糞人，李傕亦是吃糞人也。（人人腦中都被灌過糞的，老毛覺得自己就沒吃過？你我皆然。）】騎都尉楊奉大怒，謂宋果曰：“吾等出生入死，身冒矢石，功反不及女巫耶！（身冒矢石得取的是什麽功？此功是對朝廷有益還是對百姓有益？都是黑幫間砍殺，還累及無辜民眾，這樣的功還真不及啥都不幹的女巫。）”宋果曰：“何不殺此賊，以救天子？（如果李傕對楊奉、宋果賞爵分金，是不是就不會想到去救天子了？天子真是張百搭牌，不管什麽時候，隻要喊一聲“我擁護天子”，便立刻成為了正義的化身。）”奉曰：“你於中軍放火為號，吾當引兵外應。”二人約定是夜二更時分舉事。不料其事不密，有人報知李傕（賈詡的事就沒人報，楊、宋二人的事就有人報了。）。傕大怒，令人擒宋果先殺之。楊奉引兵在外，不見號火。李傕自將兵出（都軍心渙散了，怎麽還有跟著李傕的？），恰遇楊奉，就寨中混戰到四更。奉不勝，引軍投西安去了（引掉了多少軍馬？）。【夾批：為後救駕伏線。】李傕自此軍勢漸衰。更兼郭汜常來攻擊，殺死者甚多（兵源是怎麽補充的呢？有多少壯丁可拉？）。忽人來報：“張濟統領大軍自陝西來到，欲與二公解和。聲言如不從者，引兵擊之。（的是黑幫做派，曾經的小弟現在來抖威風了。）”【夾批：不記殺樊稠之時，伏地再拜耶？】傕便賣個人情，先遣人赴張濟軍中許和。郭汜亦隻得許諾。張濟上表，請天子駕幸弘農。帝喜曰：“朕思東都久矣，今乘此得還，乃萬幸也！（這皇帝的智商配得上他的遭遇，也不想想張濟是什麽底色，若是到了他的地盤，那麽張濟就是有一個董卓，又一個李傕。）”詔封張濟為驃騎將軍。濟進糧食酒肉，供給百官。【夾批：可稱大酺。糧食酒肉，家常物耳（這些對於百姓難道也是家常物麽？有幾家百姓可以常吃到酒肉的？），不意此時天子公卿，得之竟成至寶。（為什麽像老毛這樣的腐儒的認知中，覺得天子公卿吃好的喝好的是天經地義的事？）】汜放公卿出營。傕收拾車駕東行，遣舊有禦林軍數百持戟護送。鑾輿過新豐，至霸陵。時值秋天，金風驟起。（金風是兵戈的前引。）【夾批：帝後但知宮庭春暖，今日卻受用鞍馬秋風。得此點染，悲涼之極。】忽聞喊聲大作，數百軍兵來至橋上攔住車駕，厲聲問曰：“來者何人？”侍中楊琦拍馬上橋曰：“聖駕過此，誰敢攔阻？（如今這聖駕，敢阻攔者何止百千？就是個木偶，手裏有兵的誰把他放在眼裏？）”有二將出曰：“吾等奉郭將軍命，把守此橋，以防奸細。既雲聖駕，須親見帝，方可準信。”楊琦高揭珠簾。帝諭曰：“朕躬在此，卿何不退？”眾將皆呼“萬歲”，分於兩邊，駕乃得過。（這些軍將見過皇帝長啥樣麽？）【夾批：霸陵秋景雖佳，天子過橋不易。（徒有天子之名、無天子之實者做什麽都不易。）】二將回報郭汜曰：“駕已去矣。”汜曰：“我正欲哄過張濟，劫駕再入郿塢。【夾批：郿塢竟成陷阱。】你如何擅自放了過去？”遂斬二將（見了次皇帝，把腦袋丟了，這下真的得見天顏了。），起兵趕來。

　　車駕正到華陰縣，背後喊聲震天，大叫：“車駕且休動！”帝泣告大臣曰：“方離狼窩，又逢虎口，如之奈何？”眾皆失色。（天子身邊全是廢物麽，大臣們身邊都沒有刀槍得嗎？）【夾批：嚇殺。】賊軍漸近，【夾批：嚇殺。】隻聽得一派鼓聲，山背後轉出一將。當先一麵大旗，上書“大漢楊奉”四字（不知當初在李傕手下時，旗上寫的是什麽？），引軍千餘殺來。（千餘軍馬在此時已是一支很有力的武裝了。）【夾批：來得好。】原來楊奉自為李傕所敗，便引軍屯終南山下，今聞駕至，特來保護。【夾批：補應前文。】當下列開陣勢。汜將崔勇出馬，大罵：“楊奉反賊！（互噴對方反賊，跟如今對噴傻逼一樣流行。）”奉大怒，回顧陣中曰：“公明何在？”一將手執大斧，飛驟驊騮，直取崔勇。兩馬相交，隻一合，斬崔勇於馬下。楊奉乘勢掩殺，汜軍大敗（郭汜軍馬有多少，死了一個崔勇，就全線潰敗了？），退走二十餘裏。奉乃收軍來見天子。帝慰諭曰：“卿救朕躬，其功不小。”奉頓首拜謝。帝曰：“適斬賊將者何人？”奉乃引此將拜於車下曰：“此人河東楊郡人，姓徐，名晃，字公明。”（徐晃是楊奉的部將，那麽當初楊奉在李傕手下時，李傕能不能調遣徐晃？前麵跟呂布打、跟郭汜打，為什麽這麽厲害的角色都沒出場？）【夾批：先出字，後出姓名，又是一樣敘法。】帝慰勞之。楊奉保駕至華陰駐蹕。將軍段煨具衣服飲膳上獻（像段煨這樣的人物，應該是史書上有那麽一筆的，畢竟在天子危難時出過力的，所以小說裏也帶了一筆。）。是夜，天子宿於楊奉營中。

　　郭汜敗了一陣，次日又點軍殺至營前來（為何晚上不來偷營？）。徐晃當先出馬，郭汜大軍八麵圍來，將天子、楊奉困在垓心。【夾批：又吃一驚。】正在危急之中，忽然東南上喊聲大震，一將引軍縱馬殺來。賊眾奔潰。徐晃乘勢攻擊，大敗汜軍。那人來見天子，乃國戚董承也。【夾批：楊奉、董承，參差而至。】帝哭訴前事。承曰：“陛下免憂。臣與楊將軍誓斬二賊，以靖天下。（牛逼又吹上了。）”帝命早赴東都。連夜駕起，前幸弘農。

　　卻說郭汜引敗軍回，撞著李傕，言：“楊奉、董承救駕往弘農去了。若到山東，立腳得牢，必然布告天下，令諸侯共伐我等，三族不能保矣。”傕曰：“今張濟兵據長安，未可輕動。我和你乘間合兵一處，至弘農殺了漢君，平分天下，有何不可？”汜喜諾。【夾批：看李、郭二人如此一番相爭後，忽又相合。〈詩〉雲：“方茂爾惡，相爾矛矣。既夷既懌，如相酬矣。”小人之交，固都如是。（簡單直接不是挺好的麽？也不要講什麽忠孝仁義，就是利益當先，也是真小人。）】二人合兵，於路劫掠，所過一空（這地方混戰了這麽久了，居然還有可劫掠的民戶，看來前麵打得挺斯文啊。）。楊奉、董承知賊兵遠來，遂勒兵回，與賊大戰於東澗。傕、汜二人商議：“我眾彼寡，隻可以混戰勝之。”於是李傕在左，郭汜在右，漫山遍野擁來。楊奉、董承兩邊死戰，剛保帝後車出（前麵不是說要斬二賊的嗎，人家來了，怎麽斬不了了？）。百官宮人，符冊典籍，一應禦用之物，盡皆拋棄。郭汜引軍入弘農劫掠（弘農人民被皇帝給連累了。）。承、奉保駕走陝北，傕、汜分兵趕來。承、奉一麵差人與傕、汜講和，一麵密傳聖旨往河東，急召故白波帥韓暹、李樂、胡才三處軍兵前來救應。【夾批：此數人終非好相識。爾時何不便召曹操耶？（除了曹操以外，沒有其他人可用了？漢室江山那麽多地方，怎麽都像是無人區？）】那李樂亦是嘯聚山林之賊，今不得已而召之。【夾批：以賊攻賊，豈是善計？（曹操到後邊不也成了你們嘴裏的“賊”麽？）】三處軍聞天子赦罪賜官，如何不來，並拔本營軍士，來與董承約會一齊，再取弘農。其時李傕、敦汜但到之處，劫掠百姓，老弱者殺之，強壯者充軍。臨敵則驅民兵在前，名曰“敢死軍”。（後世之毛太祖熟讀三國，這一招也被他用在與國民軍的戰鬥中，並且換了個更好聽的名字，叫做“人民戰爭”。）【夾批：何嚐敢死，隻是不敢求活耳。不當名為“敢死軍”，隻當名為“替死軍”。】賊勢浩大，李樂軍到，會於渭陽。郭汜令軍士將衣服物件拋棄於道。樂軍見衣服滿地，爭往取之，隊伍盡失。傕、汜二軍，四麵混戰，樂軍大敗（還是強盜了解強盜，打仗就是為了搶東西。）。楊奉、董承遮攔不住，保駕北走，背後賊軍趕來，李樂曰：“事急矣！請天子上馬先行！”帝曰：“朕不可舍百官而去。（那班廢物百官，死了還省點口糧。）”眾皆號泣相隨。胡才被亂軍所殺。承、奉見賊追急，請天子棄車駕，步行到黃河岸邊，李樂等尋得一隻小舟作渡船。時值天氣嚴寒，帝與後強扶到岸。【夾批：此時景象，比草堆螢火之時更是悲涼。前是兄弟流離，此則夫婦逃難也。（好批。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帝、後算是占全了。）】邊岸又高，不得下船，後麵追兵將至。楊奉曰：“可解馬疆繩接連，拴縛帝腰，放下船去。”人叢中國舅伏德挾白絹十數匹至，曰：“我於亂軍中拾得此絹（這絹是皇帝自帶的還是亂兵從民間劫掠來的？），可接連拽輦。”行軍校尉尚弘，用絹包帝及後，令眾先掛帝往下放之，乃得下船。【夾批：以白絹掛天子下船，真可稱白龍掛。】李樂仗劍立於船頭上。後兄伏德，負後下船中。岸上有不得下船者，爭扯船纜，李樂盡砍於水中。渡過帝、後，再放船渡眾人。其爭渡者，皆被砍下手指，（直接砍死不是更省事嗎？不然有人手指被砍了幾根，來跟你拚命怎麽辦？）【夾批：〈左傳〉述晉敗於邲之役，有雲“舟中之指可掬也”。此將毋同？】哭聲震天。既渡彼岸，帝左右止剩得十餘人。楊奉尋得牛車一輛，載帝至大陽。絕食，晚宿於瓦屋中，野老進粟飯，上與後共食，粗糲不能下咽。（這皇帝此時還不開悟麽？野老把他們的口糧讓給你吃，你倒還嫌粗糲，這樣的朝廷和皇帝，還是早點亡掉的為好。）【夾批：“惟辟玉食”，乃有食粗糲之天子，為之一歎。】次日，詔封李樂為征北將軍，韓暹為征東將軍。起駕前行，有二大臣尋至，哭拜車前，乃太尉楊彪、太仆韓融也。帝、後俱哭（廢物們隻會哭。想起前文中曹操的話，可知孟德確有英雄見識。）。韓融曰：“傕、汜二賊，頗信臣言。臣舍命去說二賊罷兵，陛下善保龍體。”韓融去了。李樂請帝入楊奉營暫歇。楊彪請帝都安邑縣。駕至安邑，苦無高房，帝、後都居於茅屋中。又無門關閉，四邊插荊棘以為屏蔽。帝與大臣，議事於茅屋之下（一幫廢物還有什麽事可議的呢？），【夾批：茅屋土階，直欲比德唐堯。】諸將引兵於籬外鎮壓。李樂等專權，百官稍有觸犯，竟於帝前毆罵（此時還講什麽專權？有什麽權可專？所謂的百官還剩幾個？事實已經證明那班大臣基本都是廢物，而此時，李樂有實力還是百官有實力？皇帝若要依靠，誰更有用？實際做事的人打罵一幫吃閑飯的，有什麽可不平的？）。故意送濁酒粗食與帝，（那班忠心的大臣能提供什麽？）【夾批：禹嚐菲飲食矣。既使之法堯，又使之學禹，李樂真愛君哉。（老毛是一定跟那些忠臣一條心的，隻會對做事的人指指點點。這種人嫉妒可惡。）】帝勉強納之。李樂、韓暹又連名保奏無徒、部曲、巫醫、走卒二百餘名，並為校尉、禦史等官。【夾批：李傕、郭汜做了官，原做強盜；李樂等部卒做了強盜，又要做官。強盜是官做，官又是強盜做。然則做了官是真做了強盜也。（從古至今，官匪不就從來是一家人麽？隻不過叫法不一樣，活動場所不一樣而矣。）】刻印不及，以錐畫之，全不成體統。（體統二字，是要在安全、溫飽有保障的前提下講的。）

　　卻說韓融曲說傕、汜二賊，二賊從其言，乃放百官及宮人歸。是歲大荒，百姓皆食棗菜，餓莩遍野（所謂的大荒之年，十之七八皆由人禍。）。河內太守張楊獻米肉，河東太守王邑獻絹帛，帝稍得寧（漢室的其他地方官呢，是因為信息傳遞不暢、對皇帝處境不得而知，還是根本就不想管皇帝了？）。董承、楊奉商議，一麵差人修洛陽宮院，欲奉車駕還東都，李樂不從。董承謂李樂曰：“洛陽本天子建都之地，安邑乃小地麵，如何容得車駕（落魄至此，還要窮講究，也算是優良的傳統。）？今奉駕還洛陽，是正理。”李樂曰：“汝等奉駕去，我隻在此處住。”承、奉乃奉駕起程。李樂暗令人結連李傕、郭汜，一同劫駕。【夾批：前猶以賊攻賊，今則以賊合賊。（還是那句話，真小人做事就很直接，利益考量為首；要說做事，還是得這樣的人，那些滿口聖人訓的貨，才是真正的國之蛀蟲。）】董承、楊奉、韓暹知其謀，連夜擺布軍士，護送車駕前奔箕關。李樂聞知，不等傕、汜軍到，自引本部人馬前來追趕。四更左側，趕到箕山下，大叫：“車駕休行！李傕、郭汜在此。”【夾批：汝果與傕、汜無二。（傕、汜如果再狠一點，直接廢了皇帝自立，說不定就能收獲漢高祖一樣的好評了。）】嚇得獻帝心驚膽戰。山上火光遍起。正是：

　　前番兩賊分為二，今番三賊合為一。

　　不知漢天子怎離此難，且聽下文分解。

朝綱不振，就說是宦官搗亂，要召四方諸侯來清理；等宦官們被擺平了，壞人變成了董卓，又要召諸侯來滅董卓；董卓被宰了，李傕、郭汜又成了禍源，然後就又想到搬曹操來驅剿李、郭；再然後，曹操也成了國賊。為什麽同樣的事會不斷重複？

李傕提出要與郭汜單挑，以此來決定兩派的爭鬥的輸贏。這實在是最最最令人敬服的爭端解決方案。解決掉挑起戰爭的人，是結束戰爭的最有效手段。

李傕、郭汜擄掠百姓作人盾，稱作敢死軍，這一招被後世的共產主義革命者們給繼承了，且賦予了人盾們一個全新的高大正義的名稱，叫“人民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