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改革開放,吾國吾民,生活真正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盡管在環境、道德等諸多方麵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物質生活的富足,是誰也否認不了的事實。
物質生活提高了,必然會對精神層麵產生影響。這種影響,往往是兩極分化,一是“倉稟實而知禮儀”,一是“飯飽思淫欲”。前者是精神境界的升華,後者是精神空虛的墮落。究竟是走向哪一條路,除了社會整體價值取向的影響之外,最關鍵的應是個體的素質。
說一件大家都熟悉的事情。
近些年來,由於生活水平的提高,健康飲食、綠色生活被人們普遍的重視,當然,這主要是指城市,廣大農村還談不上這個話題,不看別的,就看春節拚命求得一票回家過年的打工仔,看荒涼村野中翹盼父母歸來的留守兒童,就知道他們除了能吃飽之外,似乎還不可能有其他許多精神上的需求。
城市則不然,自新中國建國之初就確定的城市農村天上人間的社會地位之後,那怕城裏人什麽都不做,都要比農村人高出一大截。如今城裏人,即使是最不濟的破產廠子的下崗職工,也拿著二千元左右的退休金,雖然不能燈紅酒綠,但基本生活還是豐衣足食。有了這樣的物質基礎,人們便普通追求業餘生活的豐富多彩;於是,一種被社會叫做“廣場舞”的群眾性活動如雨後春筍般在全國各個城市迅速蔓延,迅速“燎原”。所謂“廣場舞”,並非如“探戈”、“倫巴”是一種舞蹈的名稱,而是因為跳舞的場地都在戶外,有廣場處進廣場,無廣場處就在樓道前的人行道上,其參與的多是五十歲以上的女性,故人多稱之為大媽們的廣場舞。說起廣場舞,有幾個顯著特點,一是沒有什麽學院式的舞蹈動作,隨意放上一個曲子,隨心所欲地擺弄肢體便成,即使形成了一定的動作樣式,那也不過是“約定俗成”罷了。其二是參與者大多為退休女性,活動處所不擇場地,有一塊平地便可因陋就簡,成為舞場。其三是這些大媽們,盡管耳朵不聾,但那音樂硬是要放到最高音,不達震撼的力度決不罷休的。
正因為這些特點,於是就成為了一個社會問題。
因為這些大媽們不擇場地,愛好高音,所以使許多居民不堪其擾,尤其是上班的年青人,所以就出現了嚴詞責罵甚至以石擊人或以糞便汙人的過激行為。而最近,又有媒體報道,大媽們把廣場舞跳進了車站候車大廳,占據了人行過道,從而引發社會的廣泛關注。
健身是好事,任何社會都極力主張人們積極參與體育活動,使之有健康的體魄。而且,對於采取什麽樣的方式鍛煉身體,任何人都有絕對的自由,也正是由於此,所以,大媽們大有“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的大無畏英雄氣概,與大學生吵架,與市民對峙,無不是理直氣壯,睥睨一切,真是有著“死豬不怕開水燙”、鬥爭到底的勇氣與決心。
跳廣場舞的大媽們,你們如此做,真的對了嗎?我認為,你們氣則壯矣,而理卻不直。
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但從根本上講,人都可以追求自身利益,但絕不可損人利己。你鍛煉身體沒有錯,但絕不能影響他人休息!這是一個婦孺皆知的最基本的道理。如果隻顧自己快活,不顧他人痛苦,換言之,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絕對為社會之所不齒;無論從哪一方麵說,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這樣做。不要以為自己老了,便可倚老賣老,橫行社會;老人是社會的寶貴財富,但前提是要知老而自重,若為大不尊,則一定會失去社會對你的尊敬。
在高樓林立的城裏除了自己的家以外,外麵都是公共場所,所謂公共場所,明確指出是屬於大家的,而不是屬於某一個人或幾個人的。如果是遠離宿舍、教室的公共性廣場,比如一些城市的河岸風景帶,公益性的體育健身場所,你盡可以在那裏放高八度的音樂,跳任性放縱的舞。如果不是這樣的無礙大眾的公眾場所,你就得掂量一點的跳,至少音量盡量放低一點,無論如何不能影響別人的正常休息,因為他們還要上班,至少要為社會創造點兒財富,不然,不說別的,他們不去為社會創造財富,連你退休工資也發不出,真到那一步,誰還有心思跳廣場舞。
尤其是諸如車站這樣的公共場所,根本不可以來用作老年健身之所,試想,我是無房一族,我可以帶上妻兒與鋪蓋,住進候車室?住進圖書館?我生活困難,就可以天天去高檔賓館,豪華酒樓大嚼大吃?誠然,你要鍛煉,缺少場所,這是目前我國一個普遍性的問題,但不能因為這樣,就可以不顧公共道德,以侵占公共利益為前提來實施自己的鍛煉計劃。我們常說,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這是對的;但條件都是有嚴格的社會公理製約的,比如我貧困,我可以在鳥不下蛋的房前屋後搞點科學養殖,但決不可月黑風高、夜半攔路搶劫,個中道理是顯而易見的。
人生於世,貧富貴賤,很大程度上不是自身努力,而是天使與地利。同是國民,城裏人再下崗也有幾十大毛的退休金,而農村人呢?哪怕十歲開始放牛(這可等同於城裏的上班),八十歲猶勞作田中,終生領不到一分錢的退休金,這種命運的不公,農民又去怨誰呢。即使同是農民,山溝裏的農民建上一幢豪宅,也抵不上城郊農民的二間茅房,城市擴建一拆遷,白花花的銀子送上了門。北、上、廣有個五十平米微型房,就抵上三線城市一幢別墅的價值,你說不公平,去怨天恨地也沒有。同樣道理,你家門口有一個大廣場,你縱情去跳吧;你家門口僅一條二米寬的通道,你就別作跳廣場舞的夢了,要跳,你就打個的士,去那寬闊的大廣場跳去。你得認命!不能說門前沒廣場,我就在樓道前跳,要知道,你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固然有許多是真正為了鍛煉身體,但我總覺得有的隻是想湊個熱鬧,出個風頭。如果說真要鍛煉身體,就必須量體而行、量力而行、量條件而行,沒有廣場無須跳廣場舞,難道除了跳廣場舞,健身就沒有第二條路?我最不喜歡運動,但卻特喜歡遊泳,然而,家門口沒有遊泳館,即便有我也買不起年票,按大媽們的理論,我可以去樓頂蓄水池裏去遊泳,讓整棟居民用我的洗澡水?當然不行。所以,我勸勸大媽們,選擇一種適合自己客觀條件的方式去鍛煉,千萬不要擾民。真要是精神空虛,何不靜下心來,讀幾本書,練幾手字,下盤圍棋,打個門球,硬要去用噪聲擾民,用冷漠去麵對批評。你們知道嗎?最近網上有人怎麽說的,有人寫道:“幾十年前,年輕人在廣場上跳交誼舞,不顧老年人的感受。如今,老年人在廣場上跳廣場舞,不顧年輕人的感受。幾十年前,年輕紅衛兵打、砸、搶、燒,禍害了一幫老年人。現在,一些老年人碰瓷、訛人,自己摔倒坑人,禍害了一幫年輕人……仔細想想,其實不是老年人變壞了,而是那撥壞人變老了。”
看了這段話,毫無疑問,大媽們會指著鼻子臭罵一通的,但是,我倒有些同感,今天跳廣場舞的、碰瓷訛人的老人們,從年齡上推算,的確是幾十年前搞打、砸、搶的,跳交誼舞的。不能武斷地說全是如此,但是,碰瓷的、跳廣場舞的,中間絕對有當年打、砸、搶的,跳交誼舞的。今天,失去了幾十年前肆意釋放惡的社會環境,批鬥會也不開了,忠字舞也不跳了;要做點什麽,腹中草莽,身無長技;要上老年大學,看到文字就頭痛,要弄琴棋書畫,怎樣也了無興趣。默默無聞吧,似又不甘,怎樣顯擺自己,混在廣場,跳一跳吧。不敢說跳廣場舞中這樣的大媽有多少,但可以斷定絕對有。不信,你去看一看,一群跳廣場舞的大媽隊伍中,總有幾個特別愛出色、愛顯山露水的主。
今天的社會風氣不好,社會道德整體滑坡,所謂“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對於這種情況,人們總在探討研究,問題到底出在那裏?其實,有一個完全被人忽視的原因,就是經曆文革洗禮的年青人,今天,他們人雖老了,但心卻依舊!沒能也不可能為今天的青年人做個榜樣。
最後,勸大媽們不要惱怒我這篇文字,要知道,我也是你們的同齡人。
公民可以做任何法律沒有禁止的事情. 在法律沒有禁止廣場舞的地方, 隻要大媽跳舞的時候播放的音樂聲響不超過規定的高度, 大媽就有權利跳她們喜歡的廣場舞, 至於是為了煆煉身體, 還是為了出風頭, 還是湊熱鬧, 與其他人無關.
這麽大的矛盾,說明群眾需要更多的公共場地。過去村裏,都有廣場,祠堂,讓大家聚會。現在基礎建設這麽好,都是為了方便大家工作,交通而建,為什麽要忽略聚會和文化活動這個剛需?
交的稅,是讓他們方便大家生活,工作,和休閑的。中國城市的人均休閑和綠化,估計是最低的。 這是政府的錯,而且知錯不改,反而倒打一耙。
如果跟著起哄,上綱上線就是跟風人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