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的麵團,是三杯麵,4克鹽,1.2杯水。
一半做了手擀麵,今天一半擀餛飩皮。
肉餡也是前幾天做麵筋塞肉的,那是一磅肉,2/5塞肉,2/5今天餛飩,還剩一點明天可以做個什麽。
我今天肉餡裏加了紫菜。霞浦的頭水紫菜好。
這也不是我創意,是我看到有的小dua店賣手工餛飩,其中有這種餡。
加蔥花、一點醬油、香油。
手擀餛飩皮其實也不難。麵和好就行。
一個麵團一開始擀的時候,用擀麵杖壓井字形,然後去做點別的,
過一會它就很鬆弛,可以擀開而不收縮。
切寬片。
切梯形,這樣餡放在短的一頭,卷起來,捏住就可以了。
我切了7疊,每疊8張。所以是56個餛飩。
湯:香菜、蔥花、榨菜,蝦皮。然後加醬油、醋、香油、白胡椒粉一點點。
先盛煮開的餛飩湯。
再漏勺輕輕撈起餛飩,抖幹水,輕輕放在湯上。
剩下的凍起來。
手擀皮餛飩是我印象很深的童年食物。我媽有時候買糧店的餛飩皮,是方形的。有時候手擀皮,就切成梯形。
我媽做飯很好吃,我覺得可能是她會吸收各方麵的東西,雖然她也是吃食堂長大的。
我姥姥姥爺在河邊邯鄲附近的農村,成親以後,我姥爺才參軍打仗去了。後來解放,他回老家接了我姥姥,那時候我媽也可能是快10歲了吧。我的姨和舅舅都是後來到了南陽出生的。在南陽軍分區生活,我姥爺可以帶一個家屬吃部隊食堂,他帶了我媽。所以我媽會帶饅頭什麽的回來給弟弟妹妹,這也成了她的人生習慣,不論是在北京,還是有機會出國工作,回來都給弟弟妹妹們禮物,70年代是歐米伽手表,80年代是照相機,90年代是攝像機。
我在上小學前跟爺爺奶奶生活,我爸也都不在,我媽那時候住學校宿舍,所以她可能也跟天南地北,尤其是好朋友上海阿姨學了很多菜,比如烤麩、羅宋湯、土豆沙拉、紅燒肉,加上她也跟我爸去非洲工作了3年,那裏的食堂有國內去的廚師,也有當地人,我想那種環境,她也接觸了很多中國菜和西餐。
我記憶深刻的是澆汁武昌魚,就是煎到魚皮起泡,做一個糖醋汁往上一澆,那個糖醋汁不是現在那種加番茄醬的紅彤彤黏黏的,而是隻用米醋糖和一點澱粉,透明的琥珀色;帶骨棒的肘子,她先是清燉,這樣有個骨棒湯,加白菜豆腐粉絲;肉取下來再厚厚的醬油和糖來醬到收汁,然後第一頓配米飯炒菜,第二頓涼肘子片配熱烙餅;我們家吃餛飩,要去買芝麻燒餅,天福號醬肘子夾裏麵;她還去西單菜市場買黃油,自己打沙拉醬,冬天做冰激淩。
聽起來我們家吃的很好,但其實80年代初那幾年工資很低,我又時常生病,我媽還去西單的委托商行去賣過東西,或者從單位的互助會借錢給我看病。她大概就是能調劑出機會做好吃的飯菜。
我爸也是小時候吃的講究,那時候我爺爺奶奶是山西內蒙人,那時候那一片叫綏遠,他們是40年代到北京定居的。我爺爺解放前家裏是做生意,日本人來了生意也沒了,他解放後一直在北京的紡織品進出口公司工作。但他一個人工資養一大家人,我爸就會吃北京的平常小吃,羊雜湯什麽的。我媽不喜歡這些,所以我小時候都沒接觸過鹵煮,炒肝,羊雜湯;直到我爸去世前,我叔叔時常買點羊雜湯送來,這可能是他們兄弟倆共同的兒時記憶。我後來也在回國時跟我叔叔嬸去吃這些北京小吃和山西麵館。我嬸是好幾代人老北京人。我那個爆醃黃瓜就是她教我的。她的飯菜就是北京家常人家的那種,沒我媽做的菜樣式豐富,賣相也不很漂亮,但是有胡同煙火氣,就跟現在那個2米飯桶去胡同人家拍的飯菜一樣。
我好像扯太遠了,其實我就是想說做飯,可能對於初學者來說,一定要知道這個放什麽,那個放多少,但是我覺得做飯歸了包堆,還不是學會的,是悟出來的,是實踐中體會出來的好方法或者會翻車的操作,前者就變成自己的經驗,後者就盡量避免。
其實人能做飯還是說明腦力體力都還在,比如我媽60多以後鼻子嗅覺失靈了,她總說聞不到味了,查了也沒有什麽病,但從那時以後,她做的飯就不好吃了。所以,人也不知道這輩子吃多少頓飯,但肯定是越來越少了,有限的日子,吃喝拉撒睡這幾樣搞順了,也不容易,這其中一樣掉鏈子了,身體也就慢慢垮了。
我覺得時常看看舌苔,是個好辦法,舌苔可以反映身體狀況,如果厚重了,就多吃幾頓白菜豆腐;平時沒事也多吃白菜豆腐,少吃生肉速烤的食物,炒菜也不用熱火朝天,火力全開的,那種會徒增飯後清理廚房的工作量,給自己添麻煩。也許在戶外炒菜,可以可勁兒霍霍,我其實也不喜歡炒菜時鍋周圍的眼裏看到的是都是油點兒,亂糟糟的,做飯體驗心情很重要,體驗不好就不愛做飯了,自己做飯過程裏順手收拾廚房,這樣能一直保持做飯思路清晰,不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