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裏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
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
梁惠王之問其實是說,你來,別光說什麽大道理,給我說點實際的行不行?
孟子以辯為能,一聽,張口就辯。他說的道理看似如此,實際上脫離實際太遠。王空言仁義,疏於管理,照樣失權失勢,三家分晉,田氏代齊便是鑒證。
利害之心人皆有之,競爭之心人皆有之。實際上孟子也在爭,而且是在強詞奪理。
一國之領導人當然要以利國利民為念,儒人使勁罵秦國是虎狼之邦,而秦國越來越強大;魯國倒是仁義之國,而三桓坐大。這都是曆史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