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交響曲] 第二樂章：紅琴進行曲

本文純屬瞎掰 若幹年前的某一個特殊的日子，紅琴拆開先生白劍送給她的一個精心包裝好的盒子，一看，是個隨身聽，蓋子上的刻著兩個醒目的篆體字：紅門。 -- 作者題記

偷自紅琴的貼子<長江之歌>

工作日的早晨總是忙碌的。紅琴烙了一摞子鍋餅（pancake）。煎好雞蛋，擺上糖漿果醬，然後衝著樓上喊了一嗓子：“白劍小劍，飯做好了，趁熱下來吃，牛奶自己從冰箱裏拿！我出去走步了啊！” 白劍從浴室裏出來說道：“這麽冷的天，還是在走步機上走吧。” “我公主嶺上長大的還怕這點冷？出去了！” 說著，紅琴棉襖手套地裝備停當，腰上掛著隨身聽紅門，腦袋上套上副大耳機，出門沿著家附近的高爾夫球場的草地甩著胳膊power walking（大步走）。 “走步機在地下室，哪裏有外邊的空氣新鮮。外麵雖然冷，可是我一直走慣了，就不覺得。你看那些冬泳的，都是從夏天開始一天不落地下水遊，要是猛不丁地跳到冰水裏，誰也受不了。” “嗯哪，啥事都得講究個循序漸進，持之以恒。”紅門在耳機裏說道，“今天從<長江之歌>開始整？” “好吧。”紅琴答道。 耳機裏頓時傳來進行曲速度版本的<長江之歌>，節奏鮮明，曲調雄壯，正好配上走路的步調。 “你怎麽找出這個來了？這是我很早唱的，錄音差，伴奏也有點快。” “可是這個有勁兒，氣勢磅礴，聽了讓人不由得撩開大步。還記得你上大學的時候在合唱裏領唱這首歌嗎？” “當然記得。那《話說長江》播著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個背景音樂好。這不剛播完，填上詞，這歌一下子流行起來了。那寫詞兒的還是咱東北人呢。” “你在台上站在合唱隊伍前麵，象一棵挺拔的大白楊，一開口台下都消停了。血紅的襯衫兒賊紮眼，把人們眼睛都刺痛了。” “看你把我誇得跟殷秀梅似的，我哪有那麽好？練這個合唱的時候，學校專門請了花差老師做指導，她才是真正的歌唱家。據她說，我唱歌有一股革命現代京劇的味道，而且高音還應該再厚實點兒，中音還要再強點兒，音量也可以再大點兒。後來我下狠心把歌裏的京劇味去掉了，可是那些個點兒就不那麽好說咧。” “唉也，就是俺佩服你的地方，整什麽都往死裏下工夫。很多時候聽你的歌，俺就不覺得你其實是個搞半導體兒出身的工程師。自打聽了這首<長江之歌>，俺覺得非跟你做姐們兒不可。” “這我還是第一回聽說，為什麽？”紅琴問。 紅門似乎有點扭怩，半晌沒吭聲。 “說啊，為什麽呀？” “其實你唱的<我愛你，中國>更難整，俺聽的時候真替你捏著一把汗，尤其是開頭兩句，真怕你給堆那兒了。有些學聲樂的學生到畢業的時候都不敢整這引子。結果你挺麻溜地唱下來了，我就覺得你真是賊橫，膽兒賊大。後來... ...”紅門停下來。 “你平常挺痛快的，今天怎麽這麽吞吞吐吐？到底怎麽了？” “後來聽你這首<長江之歌>，讓俺覺得你骨子裏有那麽一種英雄氣概。要是倒退幾十年，你準保是東北抗聯的一員虎將，跟著趙一曼打小日本兒。” “哈哈！你把我的老底查得還挺清楚，我是最愛讀那本《趙一曼》。可惜出國時沒帶出來，後來就找不著了。不過她那首‘濱江述懷’我一直記得。” 停頓了一下，紅琴念道：誓誌為人不為家，跨江渡海走天涯。男兒若是全都好，女子緣何份外差？未惜頭顱新故國，甘將熱血沃中華。白山黑水除敵寇，笑看旌旗紅似花。 紅門聽罷說道：“有人說隻有有英雄情結的人才能成為英雄。其實唱歌也一樣，愛英雄的人才能唱出氣勢來，俺也喜歡你唱的‘英雄讚歌’，就好像手裏真掐著個爆破筒，紅著眼睛要跟美國鬼子拚啦。” “噓！小點聲兒，附近住的全是美國鬼子。現在刮漢語風，沒準兒就有懂中文的，聽見了當我是危險分子。” “哈，不吃眼前虧，賊尖！俺也愛英雄，這是為什麽俺要和你做姐們兒，有共同的追求。” “謝謝你看得起我。可是你看，無論怎麽有英雄氣概的人，還是要吃飯過日子，我家小祖宗一聲要考試，我就得全力支持。” “嗯哪，不能象巴頓那樣，沒仗打也整天想整點事兒。和平的日子還是好，要不你這歌就唱不成了，成天是槍林彈雨做伴奏。” 迎麵走來了牽著狗的鄰居邁克，朝著紅琴揮揮手，大聲地喊了聲嗨。 紅琴回了聲早晨好。太陽紅彤彤地照著，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她對紅門說：“那還用說，還是和平的生活美好。” “那咱就整一段‘生活是這樣美好’。” “好，喜歡這個歡快的，”，紅琴說：“你說這日子過得還真快，這個歌我都唱了20年了。” “可不是。你當年背著個小書包，蹦蹦噠噠地唱著它去上學，現在你怕是不敢整了。” “不敢了？”，紅琴四下張望了一下，邁克已經走遠了，視野中一個人也沒有：“我今兒豁出去了！” 說完就象個小白兔一樣隨著音樂的節奏蹦跳著往前走。 路邊的花朵，樹上的小鳥聽我歡樂地歌唱林間的山泉，蕩漾的春風聽我歡樂地歌唱 ... ...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車喇叭響，紅琴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白劍送小劍去上學。白劍牙齒咬著下嘴唇，拚命忍著笑，小劍則搖下車窗，衝著紅琴大喊一聲：“Mom, you are so cool!” 文中紅門的部分台詞由本壇一位著名東北籍歌星撰寫，特此致謝！ 紅琴演唱的<長江之歌> 本文係與平歌合作。 （第二樂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