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丹的什錦雜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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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海之濱的回憶之二:釣魚

(2005-10-28 19:33:33) 下一個
梁實秋在《講價》一文中,曾把釣魚者的耐心與政治家的臉皮,外交家的嘴巴和殺人的膽量來相提並論。沒有耐心的人如我,把魚餌甩出去,等了半分鍾看見沒動靜就恨不能把魚竿給撅折了,照理說是沒有資格談釣魚的。

來了S城之後,聽到了許多無稽之談,什麽這兒的魚傻得沒餌的鉤也咬,還有什麽這兒的魚多得一鉤能拽上來好幾條。我牢記著自己那個致命的缺點,一律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就當沒聽見。第一次對釣魚動心是看見了我們的roommate小蔡釣回來的魚。還記得是個星期天,小蔡提到廚房一隻塑料桶,就是在Cosco買的盛16升蔬菜油的那種桶,我一看,裏麵是大半桶泛著藍光的魚。一問之下是花了兩三個小時釣來的。當天晚上,小蔡按他們家鄉的方法做了黃瓜燒魚,也請我們一起吃。當時來S城的時間不長,吃魚還沒成精,就覺得這藍魚有點象非洲鯽魚,很美味。我雖然沒耐心,卻很財迷,一下子覺得這釣魚的經濟效益很顯著,馬上就想也試一試省點飯錢。

下個周末,約了一幫釣魚同仁,置辦了魚竿釣絲還有一些雞皮充作魚餌,就浩浩蕩蕩出發了。沒有船,就出不了海,再說沒有license, 也不能釣什麽有名堂的cod(鱈魚)什麽的,所以隻能找個碼頭打打遊擊戰。

夏天的S城美麗得如詩如畫,樹是鬱鬱蔥蔥,海是碧波萬頃。我一下子忘了冬天的白毛風是怎麽肆虐的,發誓要在這裏住一輩子。到了碼頭,一時間大家散開,各自在一見鍾情的地方甩竿,我動作不熟練差點把鉤甩到一哥們兒的胳膊上。他大驚失色,丟下陣地倉皇逃命,躲得離我遠遠的,我一下子占了倆人的地方。沒多一會兒,我就一竿提上來兩條,一鉤一個,一下士氣大振。可是再往後,光聽別人在那大呼小叫一條又一條,大概是樂極生悲,我再也沒什麽收獲。正當我捶胸頓足抱怨這兒的魚不夠多也不夠傻的時候,一個金頭發的小男孩用釣竿端著一條褐色斑點的大扁魚走過來問我:“Do you want this fish?"

我定睛一看,這種魚好像在誰家也吃過,還不錯。就趕緊說要。再打量那小孩也不過六七歲的光景,心裏想這準是哪位漁夫的兒子,這麽丁點兒大就能釣這麽大的魚。嘴上說:“你真了不起,怎麽把這麽個大家夥給逮住了?”

小孩的臉一下子笑得象正午的陽光一般燦爛:“Easy! Come on here. I'll show you."

跟著小孩來到他的地盤,低頭往水裏一看: oh, my Goodness!

水裏黑壓壓一片全是大扁魚,而且象荷葉那樣平行於水麵,優哉遊哉地遊泳!小孩指指點點地說,把鉤子伸到魚身子下邊,再往上一提嘍就行了,不過你的鉤太小了,要象這樣的,他指了指他的那個象鐵錨又帶著好幾個朝上翹的刺的魚鉤。

“我有這樣的鉤!”,我高興地喊起來,“剛才沒釣上藍魚,釣上來好些爛東西,就包括一個鐵錨鉤子!”

撿來的鐵錨鉤子是連在一條釣絲上的,絲上還拴著一紅一綠兩條小塑料魚兒,在水裏飄飄忽忽地直抖,看上去象魚餌一樣。接下來,我時來運轉,連竿兒也沒用,就用小鐵錨吊上一條條扁魚,很快就大有收獲。

回家的路上,我眼望著窗外的風景,覺得那些樹好像更綠了,那海肯定是更藍了。帶著幸福的笑容,我一遍又一遍地說:“這裏的魚真多,一杆可以釣兩條;這裏的魚真傻,沒有魚餌也上鉤!”

後來司機先生忍無可忍,衝我大吼一聲:“這裏的人真怪,淨是快樂版的祥林嫂!”

釣魚給我帶來的快樂並沒有以快樂結束.

我這個虛榮的人當然不會把這麽勝利的故事爛在肚子裏,星期一在辦公室我添油加醋地把我的豐碩成果吹噓一番。卻見我那兩位S城市民的聽眾一臉的大惑不解,問我釣那麽多“flat fish"(他們對大扁魚的稱呼)幹什麽。

我說:廢話,吃呀。

倆人異口同聲地大喊:"You can't eat that kind of fish! "

我雙手一叉腰,氣勢洶洶地問道:"Why not?"

"It is sea garbage!"

對麵辦公室有一位印度尼西亞來的學生,平常一起打羽毛球混得比較熟,聽見了我們的吵吵嚷嚷,過來替我打抱不平:“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在我們芝卡達,飯館裏賣一種gold fish, 就是專門用下水道裏的東西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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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5)
評論
林子丹 回複 悄悄話 No, it is not SF, but a Canadian city on the east coast. ;p
庶士 回複 悄悄話 I see, San Francisco. I thought a city in Canada!

Then we are fairly close.
林子丹 回複 悄悄話 S城 is a city called S. ;p
庶士 回複 悄悄話 what is S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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