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司的感度猶如戀人初吻的舌尖

壽司的感度猶如戀人初吻的舌尖,其鮮度又如同春日的櫻花般短暫,最佳的味道隻在舌尖的碰觸和轉瞬之間---千萬留心你的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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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母親節憶母親

(2014-05-12 07:49:53) 下一個


     我母親的身世,我也知之甚少,隻知道她出身於湖北漢川的名門望族,自幼怙恃俱失,故寄養在姑父也就是我姑爺爺家中。我姑爺爺是著名圖書館專家,時任位於蘇州的江蘇社會教育學院圖博係主任,因患肺病而未能上大學的母親也得以進入社教學院新聞係旁聽,直至入伍參軍。我自有記憶起,母親就是多病之身,藥不離手。後來母親能活到84歲,在我看來也真是奇跡了。
 
 
    母親上個世紀80年代初就罹患過癌症,先是乳腺癌,接著又轉移到淋巴,經受過兩次手術和放射線治療。將近30年後,她被告知罹患膽囊癌時,神情泰然,成功切除後她與我們都為又一次戰勝了癌症這個老對手而不勝歡欣。
 
 
   母親自幼體弱多病,除先天性心髒病外,還得過肺病,肝病,急性胰腺炎等,一生與病魔做鬥爭,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每一次都以勝利而告終。膽囊癌切除後,母親身體迅速恢複,電話那頭,時常能傳來她健朗開心的笑聲。
 
   然而母親畢竟八十高齡了,2010年下半年她被告知癌轉移到肺部後,有了一些沮喪和遺憾,沮喪的是癌這個老對頭竟這麽難纏,遺憾的是她的身體條件已不允許一而再地做大手術,否則,她是不會服輸的。
 
   即便是服輸,她也是神情自若,了無遽容的,她一生經曆無數驚濤駭浪,早已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那種淡然情懷。
 
   文革時母親早上要掛著“黑幫”牌子在單位門口罰站,甚至回家時也要掛著牌子沿街而過,那時,她是神情若定的。受迫害又得了急性胰腺炎,體重隻剩37公斤,身子蜷縮在病床上隻有孩童般大小時,她嘴角竟然還掛著一絲笑意,大概是在慶幸自己大難不死吧。80年代初她兩次接受癌切除手術,每次手術之前都是與我說說閑話,聊聊家常,神閑而氣定。2009年夏天她被送進ICU重症治療室搶救,一俟神誌恢複,就嚷嚷著要回普通病房,她顯然覺得ICU對於她來說,實在太誇張了。
 
    母親是在蘇州解放時參軍的,那時父親是《新蘇州報》的軍代表,母親入伍後便在父親的手下,此後幾十年未曾分離,一直是情深契露,相濡以沫。母親跟著父親,心驚肉跳的時日應該是多過風平浪靜的日子吧,可我從未聽過母親有半點怨言。文革時父親成了著名“黑幫”,要被報紙批判了,她也隻是對我說要沉住氣,相信你父親。此後的事態比想象的還嚴重,不僅父親成了全民公敵,母親也進了“牛棚”,但她還是那樣寵辱不驚。這就是我的母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舜。父親比母親早走二十多年,也許,他是為了讓母親此後能過上平當安穩的日子,才那麽匆匆離世的吧。
 
     母親是個體弱多病的人,是什麽支撐著她走過80多年的風雨人生呢?那就是豁達、樂觀,還有堅強。母親也有急躁的時候,子女不聽話時也會念叨,但我從沒見過她愁眉苦臉,總是保持著那份處驚不變的平靜。母親在厄運到來時是堅忍的,總有一種飽經滄桑的理解與平和;母親在幸運到來時又是節製的,從不失和藹可親,善氣迎人的天性。母親是樂觀的,好像不會愁眉苦臉。母親又是閑不住的,離休以後還要一大堆事情,總是顯得忙忙碌碌。她如果能夠靜下心來頤養天年的話,或許還能在這個世上多駐足幾步吧。
 
    母親帶著對這個世界的諸多眷念,無怨無悔地走了。她的生命的每一個細節,都是精彩的華章,正因為這樣,她才走的那麽坦然,那麽知足,她和父親合葬在一起,在另一個世界,又開始了夫唱婦隨,伉儷情深的日子了吧。那個世界,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水木明瑟,風月無邊,母親在那兒,在父親身邊,定能得到這個喧囂的世界所吝於給她的恬靜的憩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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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之細道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薩蘭烏2' 的評論 : 謝謝
薩蘭烏2 回複 悄悄話 意誌堅強的母親,令人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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