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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族國名與東北亞族名之關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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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結束語:"昭武九姓"
在唐代以後的曆史上,西域地區又經曆了人種上的進一步蒙古化,語言上的突厥化,和宗教上的伊斯蘭化的漫長過程。此前,中國曆史則常以"昭武九姓"來記載蔥西諸國,而"康國"又是它們的強權和中心。《魏書 西域傳》說:

康國者,康居之後也。遷徙無常,不恒故地,自漢以來,相承不絕。其王本姓溫,月氏人也。舊居祈連山北昭武城,因被匈奴所破,西逾蔥嶺,遂有其國。支庶各分王,故康國左右諸國,並以昭武為姓,示不忘本也。……米國、史國、曹國、何國、安國、小安國、那色波國、烏那曷國、穆國皆歸附之。……人皆深目、高鼻、多髯。善商賈,諸夷交易多湊其國。……婚姻喪製與突厥同。……奉佛為胡書。

《新唐書 西域傳》則說:

康者,一曰薩末犍,亦曰颯秣建,元魏所謂悉萬斤者。……君姓溫,本月氏人。始居祈連北昭武城,為突厥所破,稍南依蔥嶺,即有其地。枝庶分王,曰安,曰曹,曰石,曰米,曰何,曰火尋,曰戊地,曰史,世謂"九姓",皆氏"昭武"。

這兩則記載中的"昭武九姓"大同小異,"康"、"安"、"曹"、"石"、"米"、"何"、"史"、"穆"等,都是簡化了的漢字族國名,《新唐書》對上述諸國有頗詳細的記載;而"烏那曷"、"火尋"、"戊地"、"那色波",則可能是"烏洛侯"、"烏孫"、"兀者"、"芮奚"的變寫。由於"九姓"的內涵複雜,將它們泛解為"西戎之後",或許比單指"月氏之裔"更為恰當。
《漢書地理誌》雲:"張掖郡……。縣十:……昭武,莽曰渠武"。"昭武"或"渠武"無疑也是"西戎"或"月氏"的一個部名。十世紀前後,敦煌-高昌-且末地區有個善戰的"仲雲"[83]民族,它是"小月氏"之裔族,也因此"昭武"和"仲雲"應該都是河西民族之後人。東歐族名"楚瓦什"與河西族名"昭武"、"渠武"、"仲雲"等也很相近。楚瓦什學者認為,他們的族名Chuwa-sh是從Savir、Suvar、Suwar等字演變來的[84];而有著Hun人語言背景的楚瓦什語,又表現出與東胡-鮮卑-蒙古係語的親緣關係。這提示了我們:"昭武"、"渠武"、"仲雲"和"楚瓦",可能都是"室韋"一字的轉音。
"昭武九姓"時代的人名、稱謂,亦均表現出東北亞民族的特征,如《新唐書 西域傳》所說的"康國"王族的情況:

高宗永徽時……,即授其王拂呼縵為都督。萬歲通天中,以大首領篤娑缽提為王。死,子泥涅師師立。死,國人立突昏為王。開元初。……其王烏勒伽與大食亟戰不勝,來乞師,天子不許。久之,請封其子咄曷為曹王,默啜為米王,詔許。烏勒伽死,遣使立咄曷,封欽化王,以其母可敦為郡夫人。

其中:
拂呼 縵 女真姓氏"夫合"[85],"縵"可能同烏孫
酋長的稱號"靡",
篤 娑缽 提 人名"娑缽"為族名"須卜"之轉,"篤"

泥涅師師 不詳,或許是"女奚烈"或"芮奚",
突昏 族名"吐渾"轉作的人名,
烏勒伽 族名"烏洛侯"轉作的人名,
咄曷 族名"屠何"轉作的人名,
默啜 族名"??"轉成的人名"滿柱",
可敦 鮮卑-蒙古語之"夫人"。


"昭武九姓"時代的地名[86],也同樣表現出東北亞民族的特征。如:

悉萬斤(撒馬兒罕) 乞伏、石抹、Sarmatian,
布豁、捕喝 缽和、仆骨,
貳師 女奚烈?芮奚?
俱戰提 厥機、沮渠、主兒扯、朱裏真,
野叉、越於底 兀者、訛者,
瑟底痕 ?狄幹,
柘折、乞史 赤狄、赤沙、車師,
瞰羯 弘吉剌、捍蛭,
奧犍 阿幹。

本文終於達成了漢代西域諸族國名,與東北亞諸族之族名相關的結論:"月氏"即是"兀者";"烏孫"即是"愛新";"大宛"、"大夏"、"吐火羅"、"睹貨邏"即是"達斡爾";而"昭武"即是"室韋"。它們應該都是一些由遠東部落融合而成的人類集團。"昭武"出自"月氏","月氏"又自稱"昭武";"兀者"和"室韋"就是兩個如此"剪不斷"的東北亞民族。可能在早於春秋的時代,它們便結伴進入了陝甘寧青地區,並由"北狄"演變成了"西戎"。由於特定機遇,它們中間的"周"、"秦"(可能還有"夏")部落,成為了中原農業民族的主人;亦由於種種動因,它們中的許多集團被推入了中亞沙漠中的綠洲,而成為那裏印歐人種原住民的統治者。
這些至少在三千年前就開始西遷的蒙古人種的先民們,先後被西方曆史記載為Scythians("息慎"?)、Sarmatians("悉萬斤"?)、Saka("?狄"?)等,它們中間的許多部落,沿著歐亞草原上的多條通道,騎馬射箭陸續進入歐洲,很早就"無聲無息"地融合到歐洲民族中去了。那時候,"轟轟烈烈"的阿提拉的Hun人們還無影無蹤。


參考文獻 
[1] R.Grousset, The Empire of the Steppes, New Brunswick, Rutgers Univ. Press, 1970, p. 32。
[2] 《元史》卷六十三,《地理誌六 西北地附錄》,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3] 《後漢書》卷八十五,《東夷列傳 東沃沮》,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東沃沮在高句麗蓋馬大山之東,東濱大海,北與挹婁、夫餘,南與穢貊接。其地東西狹,南北長,可折方千裏。其葬,作大木槨,長十餘丈,開一頭為戶,新死者先假埋之,令皮肉盡,乃取骨置槨中"。
[4] 《晉書》卷九十七,《四夷列傳 北狄 匈奴》,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北狄以部落為類,其入居塞者屠各種、鮮支種、寇頭種、烏譚種、赤勒種、捍蛭種、黑狼種、赤沙種、鬱裨種、萎莎種、禿童種、勃蔑種、羌渠種、賀賴種、鍾歧種、大樓種、雍屈種、真樹種、力羯種,凡十九種,皆有部落,不相雜錯。屠各最豪貴,故得為單於,統領諸種"。
[5]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七,《回鶻傳下》,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東至木馬突厥三部落,曰都播、彌列哥、餓支,其酋長皆為頡斤。樺皮覆室,多善馬,俗乘木馬馳冰上,以板籍足,屈木支腋,蹴輒百步,勢迅激。夜鈔盜,晝伏匿,堅昆之人得以役屬之"。
按:雪橇或冰橇為通古斯民族所率先使用的雪上或冰上的運載工具,使他們在寒冷地帶得以漁獵生存和遠途遷徙。
[6]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七,《回鶻傳下》,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回鶻烏介]可汗收所餘往依黑車子,詔弘順、清朝窮躡。弘順厚啖黑車子以利,募殺烏介"。
[7] 王國維"月氏西徙大夏時故地考",《觀堂別集》卷一,載《觀堂集林》第四冊,中華書局,頁1156-1157。
[8] 《穆天子傳》卷一,摘自楊建新主編《古西行記》,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1987,頁10,注15。
[9] "同構"為一數學"集合論"之概念,指兩個不同的集合之元素間一一對應,且經某種"運算"或"變換"後的"積"之間,亦相對應。
[10] 《史記》卷四,《周本紀》,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後稷卒,子不窟立,不窟末年,夏後氏政衰,去稷不務,不窟以失其官而奔戎狄間。不窟卒,子鞠立。鞠卒,子公劉立。公劉雖在戎狄之間,複修後稷之業……"。
[11] 《史記》卷五,《秦本紀》,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大費生子二人……,子孫或在中國,或在夷狄……"。
又曰:"秦用餘謀伐戎王,益國十二,開地千裏,遂霸西戎"。
按:該紀所記的秦族人名,如:"蜚廉"、"惡來革"、"太幾"、"大駱"、"百裏奚"、"奄息"、"?裏疾"、"到滿"、"烏獲"、"孟說"、"白起"等,皆不解自明的胡名也。
[12] Herodotus, The Histories, Book Four, English Translated by Aubreyde Selincourt, Revised by John Marincola, London, Penguin Group, 1996,p.224.
[13] McNeil W. H., "The History of the Eurasian Steppe", in The New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1990, Vol. 28, p. 243.
[14] 《魏書》卷一百二,《西域傳 大月氏國》,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大月氏國……,其王寄多羅勇武,遂興師越大山,南侵北天竺,作乾陀羅以北五國盡役屬之"。
[15] 史金波《西夏文化》,長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886,頁185。
[16] 陳慶英主編《中國藏族部落》,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1990,頁337、392等。
[17] 牛汝辰《新疆地名概說》,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4,頁64。
[18] 同注[2]。
[19] Indian Subcontinent, London, Bartholomew, 1997. N33白 E70 
[20] 同注[14]。
[21] Strabo, Geography, Book 15-I-27, English Translated by H. L.Jones,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30, Reprint 1995, VII, p.47.
[22] 《晉書》卷一百四,《石勒載記上》,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勒拜而受命。遂招集王陽、夔安、支雄、冀保、吳豫、劉膺、桃豹、逯明等八騎為群盜。後郭敖、劉徵、劉寶、張壹仆、呼延莫、郭黑略、張越、孔豚、趙鹿、支屈六等又赴之,號為十八騎"。
[23] 《晉書》卷五,《懷帝紀》,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24] 《隋書》卷八十五,《王充傳》,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王充……本西域人祖也。祖支頹縟,徙居新豐。頹縟死,其妻少寡,與儀同王粲野合,生子曰瓊,粲遂納之為小妻。其父收幼孤,隨母嫁粲,粲愛而養之,因姓王氏,官至懷、汴二州長史。充卷發豺聲,沉猜多詭詐"。
[25] 榮新江"小月氏考",《中亞學刊》第三輯,北京,中華書局,1990,頁49。
[26] Strabo, Geography, Book 11-8-2, English Translated by H. L. Jones,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28, Reprint 1988, V, p. 261.
[27] 季羨林《敦煌吐魯番吐火羅語導論》,台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3,頁253-270。
[28] 季羨林《敦煌吐魯番吐火羅語導論》,台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3,頁271;
D. Adams, Tocharian Historical Phonology and Morphology, New Haven, 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 1988, pp. 2-3.
[29] R.Grousset, The Empire of the Steppes, New Brunswick, Rutgers Univ. Press, 1970, p.29.
[30] 金嶽《東胡源流考》,遼寧省第二屆考古博物館學會學術討論會論文。
孫進已《東北民族源流》,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7,頁31。
[31] 姚薇元"獨孤即屠各考",林幹編《匈奴史論文選集》,中華書局,1983,頁69-74。
[32] 《晉書》卷一百三十,《赫連勃勃載記》,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赫連勃勃字屈孑,匈奴右賢王去卑之後,劉元海之族也。……義熙三年,僭稱天王、大單於,赦其境內,建元曰龍升,署置百官。自以匈奴夏後氏之苗裔也,國稱大夏"。
[33] 《魏書》卷九十五,《鐵弗劉虎傳》,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太祖末,屈孑襲殺沒弈於而並其眾,僭稱大夏天王,號年龍升,置百官。……,屈孑恥姓鐵弗,遂改為赫連氏,自雲徽赫與天連……"。
[34]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九,《北狄 契丹傳》,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35] 拉施特主編《史集》,第一卷, 第二分冊,餘大鈞譯,商務印書館,1986, 頁316;《蒙古秘史》第120、213節,策 達木丁蘇隆編譯,謝再善譯,中華書局,1957,頁79、217。
按:《史集》原文作:duq(u)lat,《秘史》作:"脫忽剌溫"或"脫忽剌兀惕"。

[36] 幹誌耿、孫秀仁《黑龍江古代民族史綱》,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6,頁439。
[37] 沈匯"論契丹小字的創製與解讀-兼論達斡爾族的族源",載《中央民族學院學報》,1980年,第四期;
劉鳳翥"從契丹小字解讀探達斡爾為東胡之裔",載《黑龍江文物叢刊》,
1988年,第二期。
[38] 幹誌耿、孫秀仁《黑龍江古代民族史綱》,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6,頁444。
[39] 《蒙古秘史》第133節,策 達木丁蘇隆編譯,謝再善譯,中華書局,1957,頁91。
[40] 拉施特主編《史集》,第一卷, 第二分冊,餘大鈞譯,商務印書館,1986, 頁144。
曰:"王汗是客列亦惕、董合亦惕及客列亦惕其他諸部落的君主。他們以人數眾多的部落、軍隊和古代的君主馳名,他們與蒙古諸部相似:在風俗、習慣、方言、詞匯上彼此相近。王汗原名脫斡鄰勒(tuguril),用突厥語及客列亦惕部落語來說則是屯黑魯勒(tungrul)"。
按:"脫斡鄰勒"(tuguril)和"屯黑魯勒"(tungrul)兩種發音差異,乃是形成"屠何"和"東胡"兩種古代不同漢譯的根本原因。
[41] 楊繼東"禿忽魯帖木兒",摘自餘太山、陳高華、謝方主編《新疆各族曆史文化詞典》,北京,中華書局,1996,頁183。
[42] 慧超《往五天竺國傳》,摘自楊建新主編《古西行記》,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1987,頁115。
[43] 馬雍、王炳華"公元前七至二世紀的中國新疆地區",《中亞學刊》第三輯,北京,中華書局,1990,頁8。
[44] 餘太山"大夏和大月氏綜考",《中亞學刊》第三輯,北京,中華書局,1990,頁26。
[45]西夏民族又稱"黨項",亦自稱"白上",立國後稱"白上大夏國",突厥碑文作"唐古特",元代西方僧侶柏朗嘉賓和魯布魯克記之為Tangut,譯作"唐兀"。現代學界普遍認為它源於羌藏係民族。作者則以為"黨項"、"唐兀"、"唐古特"、Tangut等皆"東胡"、"大夏"之轉音。該族顯然融有藏係血緣,因此其人有皮膚黝黑之特征;但其主流血緣應為有東北亞背景的河西民族,亦即"西戎"之後。其早期姓氏"野辭"、"米擒"、"拓跋",和後期姓氏"野利"、"沒藏"、"西壁"、"西五",當即鮮卑-通古斯係部落名"兀者"、"??"、"拓跋"、"挹婁"、"鮮卑"、"室韋"等。西夏語言稱"天子"為"兀卒"(見《宋史 外國列傳夏國》),"大"為"紺孛"(見《史集》第一卷,第一分冊,第214頁),皆同通古斯-滿語。今銀川-青銅峽之間,為西夏故地,明代有地名"瞿靖"、"王銓"、"王澄"、"魏信"、"唐鐸"、"許旺"等,其實它們就是北狄-西戎族名"沮渠"、"兀者"、"烏孫"、"拓特"、"室韋"等(見徐莊、吳忠禮、魯人勇著《寧夏曆史地理考》,頁223)。十九世紀流亡俄屬中亞的陝甘寧青"東幹族",可能也是其後裔,"東幹"似即"黨項"、"唐古特"之諧音。
[46] 馬雍、王炳華"公元前七至二世紀的中國新疆地區",《中亞學刊》第三輯,北京,中華書局,1990,頁4-8。
[47] 《史記》卷四,《周本紀》,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明年,伐犬戎。明年,伐密須。明年,敗耆國。殷之祖伊聞之,懼,以告帝紂。紂曰:'不有天命乎,是何能為!'明年,伐邗。明年,伐崇侯虎……"。
[48] 《柏郎嘉賓蒙古行紀 魯布魯克東行紀》,耿升、何高濟譯,北京,中華書局,1985,頁73、93、151。
[49] 拉施特主編《史集》,第一卷, 第一分冊,餘大鈞譯,商務印書館,1986, 頁269。
[50] 宋和平《滿族薩滿神歌譯注》, 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1993, 序頁5。
[51] Herodotus, The Histories, Book Four, p.221.
[52] Strabo, Geography, Book 11-5-8, V, p. 243.
[53] 同注[26]。
[54] 莫東殷《滿族史論叢》,北京,三聯書店,1958初版,1979重版,頁78。
曰:"那麽這個名稱(按:指國名'滿洲')應如何解釋呢?孟森、鄭天挺、馮家升諸氏皆謂為部族名,……。據《滿洲源流考》所說,滿洲本作滿珠,原係部族名,起源於曼殊師利佛號。按曼殊師利即文殊師利,是女真人所崇信的一位菩薩。後曼殊轉為滿珠或滿柱,也漸成為女真最大酋長的稱號,明初有李滿住,……奴兒哈赤部下,全稱奴兒哈赤為滿住汗"。
按:"滿洲"、"滿柱"、"滿住",實皆源自族名"??"。
[55] 孫毓棠"安息與烏弋山離",載《文史》第五輯,北京,中華書局,1965,頁7-12。
[56] 《金史》卷一,《世紀》;卷二十四,《地理誌》,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韓儒林"女真譯名考",《穹廬集》,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2, 頁466-474。
[57] 《金史》,《金國語解 物象》,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金曰'按春'"。
[58] 王雲五主編《春秋左傳今注今譯》下冊,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1995再版。
按:《魯昭公》諸卷記有:"叔孫豹"、"叔孫?"等人名。
[59] 拉施特主編《史集》,第一卷, 第二分冊,餘大鈞譯,商務印書館,1986, 頁288。
[60] "Alani", in The New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1990, Vol. 1, p. 201.
[61] 愛沙尼亞語"頭"和"領袖"作juht,"控製"或"駕駛"作juhtima。
《魏書 蠕蠕傳》曰:"社?……,於是自號丘豆伐可汗。'丘豆伐'猶魏言駕馭開張也,'可汗'猶魏言皇帝也"。《魏書 失韋傳》曰:"武定二年四月,始遣使張焉豆伐等獻其方物";而《北史 室韋傳》更作"張烏豆伐"。
按:"丘豆伐"、"張烏(焉)豆伐"當即juhtima。"駕駛"一字在現代土耳其語中作gutme、阿塞拜疆語作getmek。突厥語之"頭"字眾所周知為bas,它與gutme或getmek無顯然的派生關係;然而getmek又具有有突厥語動詞後綴-mek的特征。我猜測juht可能是古突厥語"酋長"一字"啜",但該字亦可能是由室韋語之"咄"變音而來。愛沙尼亞語肯定與中國北方諸族語言有關,但其究屬還待細析。
[62] B. Laufer, The Language of the Yue-chi or Indo-Scythians, Chicago, R.R.Donnelley & sons Company, 1917.
[63] Strabo, Geography, Book 11-6-2, V, p. 245.
[64] Herodotus, The Histories, Book Four, p.235.
[65] Herodotus, The Histories, Book Four, p.236.
[66] 宋和平《滿族薩滿神歌譯注》, 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1993, 頁15。
[67] 《金史》,《金國語解 姓氏》,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嗬不哈曰田"。
按:"嗬不哈"即"阿巴嘎",意謂"天","田"為其諧音。
[68] 《魏書》卷一百一十三,《百官誌》,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樹洛於氏,後改為樹氏"。
按:匈牙利有姓氏Szollos,音同"樹洛於";今有匈裔金融名人"索羅斯"(Soros,音"樹洛須")者。
[69] 安雙成主編《滿漢大辭典》,沈陽,遼寧民族出版社,1993,頁15。
按:清初滿洲有部落"安達爾奇 愛滿"(Andargi aiman),"安達爾奇"是滿語"鄰居"的意思,它可能是"客人"一字"諳達"的派生詞;"愛滿"就是滿語的"部落"。

[70] 《大唐西域記》卷十二,《二十二國》,台北,三民書局,1998,頁598-599。
按:"安?羅縛",音an-da-r-wo或an-da-r-ph,應為"?噠"之異音。 
[71] 拉施特主編《史集》第一卷第一分冊,餘大鈞譯,商務印書館,1986, 頁167;
《蒙古秘史》第53節,策 達木丁蘇隆編譯,謝再善譯,中華書局,1957,頁37。
《史集》曰:"……塔塔爾部落,有下列六個:禿禿黑裏兀惕-塔塔爾、阿勒赤-塔塔爾、察罕-塔塔爾、奎因-塔塔爾、帖烈惕-塔塔爾、不魯恢-塔塔爾"。
《秘史》曰:"在捕魚兒海子、闊連子海中間相連的兀兒失溫河附近住著阿亦裏兀惕氏和備魯兀惕氏塔塔爾部。"。
按:"阿勒赤"和"阿亦裏兀惕",應該都是"阿勒楚"之變音。

[72] 《金史》,《金國語解 姓氏》,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女奚烈曰郎"。
[73] 《遼史》卷三十三,《營衛誌下 五國部》,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五國部。剖阿裏國、盆奴裏國、奧裏米國、越裏篤國、越裏吉國"。
[74] 《文獻通考》卷三百二十七,《女真》;
幹誌耿、孫秀仁《黑龍江古代民族史綱》,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6,頁339。
曰:"剖阿裏亦作怕忽……;盆奴裏亦作蒲奴裏……;奧裏米亦作咬裏沒……;越裏篤又作玩突,伊呼圖;越裏吉又稱越棘……"。
[75] 《蒙古秘史》第263節,策 達木丁蘇隆編譯,謝再善譯,中華書局,1957,頁260。
[76] 同注[2]。
[77] 榮新江"小月氏考",《中亞學刊》第三輯,北京,中華書局,1990,頁48;
E.G. Pulleyblank,"Chinese and Indo-Europeans", JRAS (《英國皇家亞洲協會會刊》),1966,pp. 9-39.
[78] 拉施特主編《史集》第一卷第二分冊,餘大鈞譯,商務印書館,1986, 頁227。
曰:"'主兒扯'為蒙古人所用的名稱,在漢語中稱為'女真'"。
[79] O. Maenchen-Helfen, The World of The Huns, Berkeley, 1973, p. 452.
該書說,西方記載公元250年代,多瑙河下遊就有一個名Urugandi的部落,它與哥特人相處在一起,西方學者為它的族源討論了一百多年,有人認為它是日耳曼人,有人認為它就是Strabo的《地理誌》所記載的民族Urgoi。其實它就是"烏洛渾"。
[80] P. Golden, Khazar Studies, Budapest, Akademiai Kiado, 1980, pp. 27-48;
[81] 大間知篤三"達斡爾族巫考-以海拉爾群體為主要對象",《北方民族與薩滿文化》,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5,頁50。
[82] 餘太山《?噠史研究》,濟南,齊魯書社,1986,頁10;
J. Markwart, Wehrot und Arang, Leiden, 1938, p. 45.
[83] 《新五代史》卷七十四,《四夷附錄》,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曰:"沙州西曰仲雲,其牙帳居胡廬磧。雲仲雲者,小月氏之遺種也。其人勇而好戰,瓜、沙之人皆憚之"。
[84] V. Shnirelman, Who Gets the Past?, Washinton D.C.,Woodrow Wilson, 1996, p.32.
[85] 《元史》卷一百四十九,《耶律留哥傳》,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王國維《黑韃事略箋證》,《海寧王靜安先生遺書》本。
按:金末元初大真國的創立者"蒲鮮萬奴",又名"女真萬奴"、"完顏萬奴"、"夫合訥"。"夫合"顯然是一個女真姓氏。匈牙利也有姓氏Feher,音同"夫合"。
[86] 《新唐書》卷一百四十六,《西域傳下》,標點重印本,中華書局。


本文初稿完成與二零零零年六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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