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義、林文勇和宿山三人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這裏已經被警察包圍,不僅如此,越來越多的電視記者也在趕來中,有些已經遠遠近近地紮了營,大大小小的攝像機一起開動,開始現場直播。
一位年輕警官走過來,衝匡義和林文勇行了禮,然後看了一眼宿山。
“他是自己人,阿彬,你盡管說。”匡義對這位名叫傅國彬的警官說,於是傅國彬不再遲疑,向匡義和林文勇簡要匯報了情況,最後說:“被擊斃的那四個歹徒不象是本地人,另外兩名說話是本地口音,很地道,而且這兩人中的一個是麵包車司機,對道路情況相當熟悉,可以判斷他倆是香港本地人。目前,這兩人劫持著那名人質,逃進了前麵那幢大樓。”說著,傅國彬指了一下現場的那幢二十層寫字樓,寫字樓的頂端有一個巨大的廣告顯示牌,正規則地變換著顯示內容。
“我們的人有傷亡嗎?”匡義問到。
“隻有一位警員受了輕傷,不礙事。” 傅國彬稍稍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還有,我們在打死的那四個人身上找到一部手機,在手機上發現了三個Missed Call (未接聽電話),是同一個號碼打來的,這個號碼在5分鍾內給這個手機先後打過三次電話,那5分鍾正是槍戰發生的時候,所以那幫人沒法接聽。我們已經查了這個號碼,是一部在香港買的一次性手機的號碼,但是機主不明。”
“立刻把這個號碼監聽起來。”匡義果斷地下命令。
“我們已經在做了。”
“嗯,好。”匡義滿意地衝傅國彬點點頭,把他和宿山互相做了介紹。
“那兩名綁匪是什麽身份?”林文勇一麵觀察大樓的前後左右,一麵問傅國彬。
“目前不清楚。”
“槍戰現場拍了錄像嗎?”
“拍了。阿生!把攝像機拿過來。”傅國彬衝著一位警察招了招手。
錄像是用一部數字攝像機拍攝的。開始兩分鍾是槍戰的場麵,攝像者因為不得不躲避子彈,因此拍攝角度和畫麵都不夠理想,但是仍然能看出來,四名身材高大的歹徒每人手持一把手槍,以白色麵包車為掩護,向警方開火。另外兩名歹徒個子不高,而且顯然不如其他四名歹徒精於射擊,他們兩個一直躲在車後麵,偶爾亂放一槍。槍戰過後,四名歹徒被擊斃,橫一豎三躺倒在麵包車附近,每人身體上中了七八槍,仍然在流血。他們每人都是暗色衣褲,腳穿陸戰靴,體格強壯。
“有沒有人質的情況?”林文勇一麵盯著錄像一麵問。
“人質是一名年輕女性,從我們觀察到的情況看,她沒有受傷。”
“大樓裏除了綁匪和人質外還有其他人嗎?”
“目前不清楚。不過這幢大樓是個寫字樓,裏麵都是公司,今天是周六,估計不會有多少人。”
麵前的這幢大樓,一層的一扇窗戶被從裏麵打碎,樓外的地麵上全是玻璃,透過打碎的窗戶能看到裏麵有人影晃動,看來歹徒就在一層。
不一會兒,傅國彬拿來了一張大樓的平麵結構圖,鋪在地上。從圖上看,一層正麵是個大廳,大廳西側是餐廳和咖啡廳,東側是個會議室。另一名警官找來了一名大樓管理員,他告訴警方:周六大樓裏除了管理員值班員有人,樓裏一般沒別人。一層的餐廳、咖啡廳、會議室都不開,門都上了鎖。被打碎玻璃的那個窗戶是大廳的。
“大樓的其它通道呢?”問話的是林文勇。
“有樓梯,從地下停車場一直通到樓頂天台。”
很快,傅國彬帶領四名全副武裝的特警從樓後麵的入口下到地下停車場,順著樓梯上到一樓,卻發現一樓樓梯口的門被從裏麵用兩個大桌子死死頂住。顯然,綁匪搶在警方之前堵死了這個通道,而在沒弄清楚大廳裏的情況之前,強攻不是個可行的方案。
“先想辦法跟綁匪通話,弄清他們的企圖。”匡義說。
“好,我去。”林文勇看著匡義。
匡義點點頭:“小心點。”
林文勇摘下槍套交給傅國彬,拿起一隻括音喇叭,迎著陽光向大樓走去。走到距離大樓二十多米時站住,大概看了看裏麵的動靜,舉起喇叭。
“裏麵的人聽著,我是中區警署督察林文勇。希望你們冷靜,不要傷害人質。你們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商量。我重複一遍。”
林文勇把他的話重複了三遍,大樓裏沒有任何反映。
匡義吩咐傅國彬,讓他帶人把大樓其它樓層逐一檢查,確認裏麵沒有其他人。再派幾名特警,封鎖大樓頂樓和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傅國彬領命離開。
“那個被我們監聽的號碼有什麽動靜嗎?”匡義問負責監聽的警員。
“目前還沒有。不過那個號碼又打出了四次電話,全都沒打通,因此我們無法知道對方的電話號碼。”
“看樣子,這個號碼的主人還不知道他已經被監聽了。好,繼續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