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天涯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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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縮的刀 (22)

(2011-05-14 07:39:05) 下一個

12

 

在去穆林市的火車上,周雷一邊翻著自己的筆記本,一邊對譚鬆講述從顧子平前妻那裏了解到的情況。

“顧子平的前妻叫費紅梅,是潞州市紡織廠的工人,已經退了休。她說,她和顧子平是在上山下鄉的時候認識的,回城後就結了婚。顧子平大學畢業分到報社後沒幾年,他們離了婚。兩人有一個女兒,在上海結婚安了家。費紅梅說顧子平和陳浮海在插隊的時候是鐵哥們兒,但是和顧子平離婚以後,費紅梅就再沒見過陳浮海,也不了解陳浮海和顧子平之間的事。她隻知道顧子平從報社辭職後下了海,先後做過不少生意,都不太好,後來兩個人除了一些與孩子有關的事以外,幾乎不聯係。”

譚鬆聽完,沒說話,轉頭望著車窗外出神。一名列車員推著車叫賣雜誌,周雷在報紙雜誌裏翻了翻,買了兩份,埋頭看起來。

“你猜我怎麽想?”譚鬆突然發問,頭仍然看著窗外。

“嗯?”周雷沒抬頭。

“我有種預感,這個案子不簡單,結果很可能會出人意料。”

周雷沒搭話,繼續看他的報紙。

譚鬆掏出手機,給段飛撥了個電話。兩人先互相開了幾句玩笑,然後譚鬆問段飛在西島酒店查的情況,段飛大概告訴了他。譚鬆聽完說:“這麽說,在1208房間裏沒檢測到有毒物質?”

“對,準確地說,是沒檢測到足以致人死亡的有毒物質,冰箱裏的飲料和酒也都沒問題。你那邊怎麽樣?”

“目前還沒什麽頭緒,我們現在在去穆林的車上,回去再說罷。”

 

四個小時以後,譚鬆和周雷坐在了穆林市公安局的會議室裏,他們的對麵是一位容貌俏麗的女警官,她把複印好的屍檢報告和交警大隊的事故報告擺在二人麵前:“車禍是發生在718日早晨,當時死者文敬東開車行駛在文華路上,由南向北,視野良好。在他開到一個交通路口的時候,他迎麵的交通燈變成了紅燈,其它車輛都減速停在了斑馬線前,隻有文敬東沒有減速,他以大約50公裏每小時的速度闖了紅燈,行駛到路口中間時,被從側麵開來的一輛大卡車撞翻。120趕到時,文敬東已經死亡。當時在路口執勤的所有交警都目睹了事故發生的全部經過,是文敬東自己的違章導致了車禍。後來我們屍檢結果顯示,文敬東沒有喝酒,體內也沒有發現有毒物質或者其它致幻類藥物。但是我們與文敬東的母親交談後,她說文敬東出事前一天曾出現過頭暈、四肢無力的症狀,但是很快就回複了正常,所以她也沒在意。我們也檢查了他的手機通話記錄,他出事的時候沒有在打手機,手機的最後一次通話是出事前一天晚上,打給一位叫丁雪雯的女子,我們查了一下,她是文敬東的同學,就住在你們新港市。這起事故我們已經作為一起普通交通事故處理了,目前已經結案。”

“小孫,根據你們的判斷,是什麽導致文敬東駕車失控?”

“目前我們無法確認。交警隊的同事檢查過他的車,刹車係統工作正常,可以排除是汽車機械故障。我們推測,失控原因是操作失誤或者注意力轉移,以前也發生過不少類似的交通事故。”

“我們準備去文敬東的工作單位穆林市城建委一趟,了解些情況,你們需要派位同誌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會和你們一起去。”

 

城建委的幾間辦公室在市政府大樓的三層,和譚鬆他們見麵的是城建委副主任汪向南。

“文敬東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大學畢業後分到市城建委。小夥子人很勤快,工作出色,上下級關係也都處得不錯。我們原本是把他當作梯隊幹部來培養的,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實在遺憾!”

“據您了解,文敬東在工作中有沒有跟什麽人結仇?”

“沒有。”汪向南的語氣和表情都表示,他對這個回答十分肯定。

“他的個人生活您了解嗎?”

“這個...”汪向南遲疑了一下,“我隻知道他還是單身,至於有沒有女朋友我就不知道了。上次單位組織春遊,允許帶家屬,他是一個人去的,工會的同誌跟他開玩笑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沒有。”

710日他去新港市是出差嗎?”

“不是,他是自己請假去的。”

“他回來以後有沒有什麽異常?”

“異常?”汪向南有些差異,“我沒注意,他好象一切都挺正常的。”

 

文敬東的母親隻有五十多歲,但是頭發白了一大片。無論是遞茶倒水還是對話交談,老人一直神情落寞,看得出來,她仍然處在喪子之痛中。

“小東從小就是個好孩子,小學中學大學,成績在班裏都是名列前茅。在單位裏工作也不錯,領導見到我使勁兒誇他,說他以後前途無量...”說著,老人有些哽咽。

孫警官見狀連忙安慰:“阿姨,您別難過。我們就是來查這件事的,一定會查清楚。”

譚鬆等老人平靜下來,才問到:“阿姨,文敬東平時生活中有沒有和什麽人結仇?”

老人沒有多想就說:“沒有,小東沒仇人。”

“他去新港市是度假嗎?”

“是,酒店搞了個抽獎,他中獎了,就去了。當時他挺高興,說他有個大學同學在新港,這次正好可以去看看她。”

“他從新港回來以後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有,剛回來的第二天,他早上起來說渾身沒勁兒,就象感冒了一樣。不過還是去上班了,晚上回來後,我看他的樣子已經沒事了。”

“他平時和那些人來往比較多?”

“基本上都是同學同事,我隻知道幾個人的名字。”

“丁雪雯這個名字您聽說過嗎?”

老人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臨結束,譚鬆問老人要了幾個文敬東同學的名字和電話,然後三人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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