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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記 之八 旅人

(2010-11-01 15:06:42) 下一個
那次第,時停時歇下著太陽雨。村子有些泥濘,我回到站台上溜達。先是遇到兩個法國人,他們是去蒙古做生意的。我們交流了一會兒在這大夏天一周沒有洗澡的心得和感受。再往前走,我又遇到一個香港的老師,他是去俄羅斯攀登歐洲第一高峰的。已經順利登頂了。他姓岑,他說,是唐代詩人岑參的那個岑。等我回到車廂,打開日記本,居然立刻看到一首岑參的詩 : 故園東望路漫漫,雙袖龍鍾淚不幹。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我有姐姐在香港。
我和這位岑生一起聲討了一下俄羅斯的物價之高,基礎建設之差。通過他,我知道了我們這趟車上,有一些德國人,兩三個台灣人,然後就是我們車廂,除了我和兩個俄羅斯人,剩下都是挪威人了。而來自大陸的中國人,除了我,還有兩個在烏蘭烏德上車的浙江商人。末了,岑生非常自豪地告訴我,站台上的廁所裏有公浴,他剛洗得煥然一新。
上了車,我沿著車廂向後走,遇到其中一個年輕的浙江商人,他說他在西伯利亞的大城市烏蘭烏德做木材生意。把木材販運到中國的二連浩特。他每年去三次,他的工作簽證每三個月一換。這次他的簽證到期了,他要回去休整一個月,然後再來。
他說俄羅斯警察檢查護照的話千萬不能給他們,就說放在家裏了。他們會沒收護照,拿到警察局。要麽問你拿錢來換,要麽就給黑章,趕回去。 反正當地人對中國移民特別忌憚。他說現在烏蘭烏德現在大概有兩,三百中國人。要麽是做木材生意的,要麽就是去當地種菜的。兩天後我回到北京看到一條新聞說,兩名俄羅斯警察因為勒索中國留學生而被判刑。但願這將是個好的信號。
他還說,當地的男人幾乎個個都喝酒,小孩子也喝。
這些天沿途我都看見從西伯利亞運輸的木材,源源不斷的運往中國。一方麵這反映出中國的飛速發展,一方麵我也為這些曾經的綠樹而隱隱作痛。有人說如果中國人移民過來,該能緩解多大的人口壓力。然而看著茂林從容,我又希望,還是給大地留下這片綠色吧。
夕陽西下,天氣終於要轉晴了。
蒙古第一站是蘇赫巴托,在這裏我們停留了一個小時。大部分挪威旅行團的成員明天一早就要在烏蘭巴托下車了。就在包廂的走廊上,就著一點兒雜糧餅幹和挪威熏魚話別。其中有一位阿姨,這幾天常常來找我,和我分享各種小點心。但是她口齒很有些含混不清,我不知道和她怎樣交流,所以沒有和她說很多話。然而我突然覺得她可能比較孤獨。就在這分別的時候,我略有些遺憾。
第二天一大早,我送這些同行一程的人下車。又有一批別的旅人上來,我要和他們一起繼續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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